話說尚明華被方影一把扶住,兩人肌膚相貼,體息相聞,他心頭又驚又喜,一顆心只覺隨時都要跳出來。
方影感覺到依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心臟和脈搏跳動愈來愈激烈,連呼吸也急促異常。
不由抬頭望了他一眼,卻見到尚明華那張脹得通紅的俊臉。
這男人原來在害羞,方影不禁宛爾一笑,想她前世混跡獵人聯(lián)盟十年來,隊友多是粗獷的男子。
她身為醫(yī)術(shù)超群的醫(yī)者,沒少為赤著胳膊的男子處理過傷口,是以并不覺得現(xiàn)在的這姿勢有什么不妥。
只是她看著尚明華愈來愈快心跳,只好在他的耳旁低喝一聲:“靜心凝神,盤坐在地上,我助你療傷。”
方影的嘴唇只是稍動了動,站在他們旁邊的沐長風和歐陽逸連一絲聲音都沒聽見。
可尚明華卻只覺得一道響鼓雷音當頭喝下,嚇得他一個激凌,滿腔綺念頓消。
他依言盤坐在地,方影收回自己的胳膊,盤腿在他的身后,雙掌抵住他的后心。
尚明華只覺得一股中正柔和的真氣隨著她的掌心傳入自己的心脈,順著脈絡四處擴散。
他抱神守一,運氣帶著這股奇妙的真氣沿著全身四處游藝走,不多時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深度入定之中。
方影見他的真氣慢慢的已形成大周天循環(huán),在不斷修復體內(nèi)受損失部位,便收了掌,站了起身,此刻她的額際已經(jīng)一層密密的細汗。
適才尚明華的異狀不過保持了一瞬間,沐長風和歐陽逸又是背對著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不自覺間產(chǎn)生的曖昧。
沐長風見方影站了起來,這才細細打量了她一眼,不想這一望之下,他不由失聲問:“方影,你,你剛還是武帝境,怎么現(xiàn)在又退回先天顛峰?”
“呃,這事啊,我也不清楚,我剛醒來的時候本來是應該要破突到武帝境的,哪知本身積蓄不夠,卻只突破了一半。
而我當時適縫其會,若就憑這突破了一半的本錢,想要帶出天魁,卻是無異于癡人說夢。
無奈之下,我只好利用突破時的天地能量,生生讓自己的境界臨時提高了幾個層次?!?p> “但是這種強行的提升最多只能保證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卻能足夠讓我面對楓林渡內(nèi)那一群高手,帶出天魁。
至于代價么,就是讓我從已經(jīng)突破到半武帝的境界中打回原型,而且怕是一年之內(nèi)不會再行突破了。”方影擦了一把額際的汗跡,若無其事的道。
“你……”沐長風目光復雜,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為好。
要知這習武之道,尤其是到了高階之后,從先天之境突破到武帝境,再從武帝境突破到武圣境,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難以愈越的大山,可不是像吃飯喝水那般容易。
尤其是像方影這般,突破了一半,卻強行利用天地元氣,讓自己的境界臨時撥高的再又被打回原型的,下次再想突破更是難上加難。
方影此舉,除了想要救出高天魁之外,同時怕也是擔憂自己等人的性命,這才會強行提升自己突圍。
這讓沐長風的心中不是個啥滋味,望著方影的目光中復雜難言。
“呵呵,大哥,你想多了,我練的功夫和一般人不同,到武圣境之前我的修練不存在瓶頂。
只要自身的積蓄到了,便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自然會突破?!狈接白匀恢楞彘L風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沐長風一呆,連歐逸也呆住了。
這么說,方影至少也能達到武圣境,他的目光不自由主帶上幾分灼熱落在方影的身上。
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武圣級的高手,就絕對是算站在金字塔頂?shù)娜肆恕?p> 至于武神,整個玄武大陸,上千億的人口,也只有五大古國,每個國家一個。
“呵呵,當然是真的,這個我騙你干什么,對了,歐陽世子,我可是將你當成我們的自己人了,把我這輩子最大的秘密都當作你的面說了出來。
若是我的這種功夫被別人知道,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不折手段來追殺我?!狈接八瓢胝J真又半開玩笑的道。
沐長風目中也是寒光一閃,目光停在歐陽逸的身上。
“多謝方姑娘的信任,你的話出自你口,進我之耳,我歐陽逸在此保證,此事絕對不會由我口中傳出去?!睔W陽逸自然看得出方影和沐長風對他的懷疑。
尤其是沐長風,在這一刻,他的心中簡直產(chǎn)生了濃濃的殺意,方影的這個秘密甚稱逆天了,歐陽逸趕緊澄清自己的立場。
“呵呵,開玩笑的,歐陽世子身為我們的顧主,卻不計自身安危,與我大哥還有明華一起入楓林渡救我,這份情方影記下了?!狈接俺倘灰恍?
歐陽逸又是微微一呆方影除了幾月前在江凌國的江凌城時穿上七彩云霞衣的給他帶來的驚艷外,這一段時日的相處,都差點讓他忘記了方影還是個女人。
可今日方影朝他嫣然一笑,歐陽逸望著她臉上絢麗的笑容,一時間,只覺萬物在她的面前都失了顏色,他望著方影的目光一時竟是回不了神。
“師,師父!”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除了將方影和沐長風的視線引了過去,同時也驚醒了歐陽逸的失態(tài)。
方影一步來到剛剛蘇醒過來的高天魁的身旁,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脈息道:“嗯,天魁,感覺怎么樣?”
“師父,我沒事,對不起,弟子無能讓師父涉身險境,弟子實在該死!”高天魁已經(jīng)醒了一會,剛好聽到了方影和沐長風等人的對話。憨厚少年的目中隱有淚光。
“說什么呢,傻小子,應該說是師父連累了你才是,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人抓走,至于救你,那是應該的,做為人師的,若中連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了,還有什么資格做別人的師父?!狈接拜p輕拍了他一巴掌,笑道。
“不,師父,你千萬別這么說,身為你的弟子,根本不存在連累之說,是弟子無能,我日后定要加倍勤學努力,爭取早日不成為師父的負擔?!鄙倌暌е溃恐袧M是認真堅毅之色。
“這小子……”站在一旁的沐長風和歐陽逸見狀都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