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辰時,太陽高高升起,元光城的人們又開始新一天的忙碌。在元光城的一個不大的府邸里面,一個年輕人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若有所思地望著房頂,回憶著昨夜的對決。
昨夜,洪蒙勝了,但是勝得不容易?,F(xiàn)實(shí)耗盡體內(nèi)元?dú)猓质菑?qiáng)行動用了封存的寒氣。正是這兩面消耗之下,洪蒙再也支撐不住,便是轟然倒地,暈厥了過去。
后來便不知道如何回到了這里。身上的傷痛不得不讓洪蒙咬著牙,堅(jiān)持著,才能坐起來。此刻,他渾身冰冷,寒氣蝕體,若是放任寒氣侵蝕下去,恐怕小命難保。想到這一點(diǎn),洪蒙便開始打坐,將寒氣內(nèi)斂,重新排擠到下丹田那里。只有在那里,洪蒙才覺到相對安全。
不久之后,洪蒙便已進(jìn)入空靈之境,動用靈識探索,尋找到躲藏在肉體中的每一絲寒氣,并將之強(qiáng)行拖至下丹田,而后每積攢一絲寒氣,便將它們撮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寒氣團(tuán)。
慢慢的,丹田中散亂的寒氣,在洪蒙的耐心調(diào)整下,變得有序起來,雖不似之前那么完美,但總比散漫無常的好。
這一戰(zhàn),消耗的寒氣不多,不到十分之一,全不似與修羅蟒對決時的死氣消耗。那時迫不得已,生命最重要。此時只要打敗洪著名便已達(dá)到目的。不過,嚴(yán)重的不是寒死氣的消耗,而是洪蒙根本不知道寒死氣如何修煉,如何通過功法獲得。
在寒死氣出現(xiàn)之時,致命的缺陷便已出現(xiàn),雖然寒死氣極為霸道,但其只會減少,不會增加,便是增加了極大地局限性。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洪蒙身上的寒氣已經(jīng)收回大半,剩下的一些也難以造成禍害,不足為懼。深吸一口氣,而后慢慢吐出,洪蒙便覺到情勢好了許多,心情倒也舒暢。
不過被打傷的阿寶還不知道傷勢如何,況且自己當(dāng)時沒時間找代夫,故而洪蒙需要去看看。這樣想著,洪蒙勉強(qiáng)起身站立起來,左手捂著胸口,慢慢地走向門口。
這時,接連三道叩門聲響起,顯然有人在外面等了許久,直等到洪蒙下床行走,才敲門。
打開門,洪蒙便是見到那熟悉的面容出現(xiàn)在面前,微微一怔道:“銅叔,你怎么來了?”
銅叔站在門外,先是面色嚴(yán)肅地查看了洪蒙,而后便是放松了臉上肌肉,關(guān)切道:“傷勢好了一些吧?看你臉色蒼白的樣子,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p> “多謝銅叔關(guān)心,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銅叔的話,倒讓洪蒙感到奇怪,難道銅叔早已知道自己和洪著名的對決?
“呵呵,你搞的動靜那么大,我怎么會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聽到有人打架斗毆,連忙趕了過來,恰好你當(dāng)時倒地不起,便將你送了來。”見到洪蒙滿面疑問,銅叔解釋道,話語中還透露出些許驚異之意,好像洪蒙的表現(xiàn)太過出人意表。
“真是麻煩銅叔了?!焙槊蛇B忙道謝,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還是銅叔幫了自己,“我想去看看阿寶他們?!?p> “你帶過來的那兩人?我已經(jīng)把他們安排好了,醫(yī)生已經(jīng)請到。”銅叔緩緩道來,像是很有自信做完了洪蒙想做的事。
“銅叔真是想得周到,這個恩情洪蒙以后再來報(bào)答。”洪蒙此時感動不已,很是感謝銅叔的幫助,同時對這個家族,因?yàn)殂~叔的緣故,增加了不少好感。
“沒什么。走吧,先去看看阿寶他們?;貋碓蹅冊僭斦??!便~叔不再多做耽擱,便指示一個下人扶著洪蒙,去阿寶兩人的住所。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阿寶的房中,對阿寶兩人安慰了幾番,一來穩(wěn)定阿寶的心情,好讓他安心養(yǎng)傷;二來洪家的名聲雖然無礙于兩人,但傳出去總歸不好。這只是銅叔的想法。而洪蒙則對阿寶相當(dāng)愧疚,將他們帶到府中,沒享到富也就罷了,可是卻弄斷了手臂。真是好生對不住阿寶兩人。
“我沒事,你們放心吧,我體格健壯,扛得住!”阿寶說著,便想伸手拍胸脯,可是手還沒抬起來,劇烈的疼痛便是猛然襲來。倒讓他一陣齜牙咧嘴,唏噓不已。
“呵呵,放心養(yǎng)傷,放心住在這里,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想來的話,只要說一聲,立刻就會準(zhǔn)許你們住下?!便~叔話語中略帶歉意,好生勸告著,同時提出了對阿寶兩人絕好的條件。
“好好。”銅叔的話讓兩人異常興奮,連連稱好,大家族里面雖然不好混,但是前途無限,只要努力,肯定會有好生活。
“恩人的傷,不礙事了吧?”興奮之后,阿寶突然想到洪蒙早已受傷,加之昨晚的對決,肯定會引起舊傷復(fù)發(fā)。那樣的話,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那倒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洪蒙站直了身體,昂首挺胸,神情毅然,不似重傷在身的樣子。但是其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倒讓阿寶兩人很焦急,又后悔著不該住在這里,給恩人填了巨大的麻煩。
安排過阿寶兩人的事,銅叔兩人便回到洪蒙的房里,開始暢談起來。
對于這個皮膚紫銅色的銅叔,洪蒙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不論自己做何事,銅叔最多嚴(yán)厲批評自己,很少向大長老那樣冷酷,向二長老那樣默然,向族長那樣不聞不問。
“你的傷我仔細(xì)檢查了一遍,好在胸口只是外傷,修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只是下丹田那里我卻不好下手,混沌氣霸道之極,我也不敢去招惹。還有兩種真氣,我也不大認(rèn)識,更不知道是如何產(chǎn)生的。”檢查洪蒙的身體狀況,銅叔眉頭緊皺,臉色凝重,總結(jié)道。
“哦”自身狀況,洪蒙自己明白,不用多說。
“說說你們怎么回事吧?你去了哪里?破輪功到了第三層,這么快,你就是個妖孽!”正在觀察的銅叔,突然發(fā)現(xiàn)洪蒙體內(nèi)有一種隱隱的氣息,那種氣息相當(dāng)隱晦,近乎枯竭。
“這——”洪蒙便將在小酉山的事情講了一遍,而后感嘆道:“小命差點(diǎn)不保啊——”
“變態(tài)——”聽著洪蒙講述,銅叔不禁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洪蒙,而后以總結(jié)的口吻道。
洪蒙無言以對,當(dāng)時的情形,回想起來,立時渾身起了三層雞皮疙瘩,有一種猶然后怕的感覺。
“沒想到小酉山竟然有這等妖孽,如此禍亂人間,此族當(dāng)誅!”小酉山上的修羅蟒,倒讓銅叔倍感意外,一者小酉山普通無奇,哪里會想到,竟隱藏著如此種族?二者,它們擾亂人間,這犯了妖人兩族的禁忌。
銅叔的強(qiáng)硬口氣,倒讓洪蒙格外注意,當(dāng)下便猜道:“銅叔,修羅蟒雖然做事過火,但還不至于全族誅滅吧?”
“你知道什么!妖族不得擾亂人間,否則妖人兩族共同誅之。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銅叔像是知道什么,但又不肯講明。
“這個——銅叔咱們有不是外人,說說無妨?!便~叔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徹底激起洪蒙的好奇心,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打算。
“你如今實(shí)力低微,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看你這么心急,我也小小地透露一點(diǎn)。妖族當(dāng)年稱霸世間,欲將人族滅盡,后來人族出現(xiàn)一位至強(qiáng)者,打敗了妖族。從此兩族定下盟約,互不相犯,互不干擾,若有違抗,妖人合力誅之?!?p> 銅叔口中的語氣,充滿了滄桑之感,放佛他經(jīng)歷了那場大戰(zhàn)似的,對那時的情形相當(dāng)了解,而又對其格外執(zhí)著。
“至強(qiáng)者么,如今可有名號留下?”洪蒙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于至強(qiáng)者的境地,人人向往,而多了解一些,便是接近一步。
“好像叫黃帝,如今只剩下了名號,什么豐功偉績,也都煙消云散了?!便~叔感慨道。
“煙消云散了?那是怎么回事?”
“他曾經(jīng)統(tǒng)一過大陸,曾經(jīng)是大陸至尊,曾經(jīng)建立過大陸上最大的國家??上Ш髞聿恢廊绾蜗Я恕D菓?yīng)該是一段塵封的歷史。”銅叔只是了解一點(diǎn),剩下的也只是人們的推測。
“至尊,至強(qiáng),那是何等霸氣!”洪蒙嘆道,雙目閃著精光,對那種境地?zé)o比向往,無比憧憬。
“別做夢了。統(tǒng)一大陸,你做得到?”銅叔白了洪蒙一眼道。
洪蒙訕訕一笑,道:“嘿嘿,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實(shí)力?!?p> “嗯。倒不像個空想的家伙,有志氣!年輕人就該這樣?!便~叔語氣一轉(zhuǎn),本來教訓(xùn)的口吻,立刻變成贊嘆。
“嘿嘿,銅叔如此看好我,我定然不會讓銅叔失望的?!?p> “嗯。你說那里有著一顆神樹?那是怎么會是?”洪蒙大略講述的事情,銅叔只是抓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而后就是不折不扣的追問。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蟒王說先祖遺訓(xùn)‘木’字。別的我也不清楚。”想了想,洪蒙實(shí)話實(shí)說,不想瞞著銅叔什么。
“木字遺訓(xùn),可真夠特別的??磥淼渷y將起,說不好天下大亂啊。”銅叔思索著,推測著,“你那破輪功其實(shí)另有玄機(jī),可能牽涉到力道的事,只是我們看不出來,就把它放在了一樓。”
“哦?另有玄機(jī),這個倒是感謝銅叔厚愛了。”洪蒙笑道,銅叔肯把這等秘事告訴自己,肯定有著較大的期盼吧。
“呵呵,你只是試驗(yàn)品,我想看看有沒有人領(lǐng)悟出來。謝什么——”
。。。。。?!敖裉斓恼勗挘约澳阍谛∮仙接龅降氖虑?,最好保密。否則,腥風(fēng)血雨撲面而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