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議事廳,族長洪錚坐在中堂首位,兩位長老分坐左右下手位置,洪銅則坐在二長老旁邊。洪藝凡、洪蒼天兩人分別站在族長個大長老身邊,而洪蒙則作為旁聽,站在了銅叔身旁。
“今天依舊商量氣虛丹之事。”洪錚掃視著所有人,捋著胡子,開口道,“想必大家清楚,氣虛丹得來不易,我洪家有幸獲得三枚,實(shí)乃先祖庇佑。而今洪銅大喜之日在即,為防止變故發(fā)生,我建議立刻服丹,助洪藝凡、洪蒼天二人沖擊太虛之境,為我洪家增添積分力量。大家以為為如何?”
“沒問題?!北娙思娂姳硎就?,他們早日突破至太虛境,對于洪家是個不小的助手。眼下元光城的勢力當(dāng)中,除卻慶駱兩家高手如云之外,其余小家族雖有高手,但大多數(shù)集聚在老輩人身上。而年輕人當(dāng)中,則步入太虛境的強(qiáng)者,倒是不多。
有了太虛境強(qiáng)者撐腰,那么整個洪家定會實(shí)力大漲,在元光城小家族當(dāng)中,可謂無敵手了。
然而,那蕭家則不同,蕭家不僅財物豐厚,資本牢固,而且借此大力培養(yǎng)年輕一代,故此造出了多位太虛境的年輕人。至于確切數(shù)目,蕭家可不會傻到自報家門,告訴外人。就連與蕭家關(guān)系密切的大長老,亦不清楚蕭家的真實(shí)實(shí)力。
“大長老,我吩咐你采購的藥材,是否全部購買齊全?”就在眾人沉默之時,洪錚忽然將實(shí)現(xiàn)盯著那傲然的大長老,像是在審問似的。
“族長吩咐,如何不敢完成?藥材已全部到手,一共花費(fèi)一萬兩千金幣。還請族長清點(diǎn)。”大長老此時不知為何,臉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竟然不和族長爭吵,而痛痛快快地將任務(wù)完成。摸出一塊晶瑩的玉石,大長老將其遞給洪蒼天,讓那洪蒼天將玉石交給洪錚。
“藥材在哪兒?為何花費(fèi)如此巨大?還剩下八千金幣,如何讓我為洪銅舉辦婚宴?”洪錚聞言大怒,洪鉅這廝竟然花費(fèi)如此巨大,說好的一萬金幣,這廝違背他的意愿,私自動用了兩千金幣,真是用心叵測??!
雙目犀利如蒼鷹,蒼老的面龐冷如鐵板,洪錚徹底怒了,什么人不能虧待,也不能虧待洪銅啊。心中的怒火盡顯在那噴著火苗的眼球中,一動不動地瞪著那桀驁不馴的大長老。
但見大長老一手掩著口,咳嗽兩聲,仰起頭來,聲音洪亮道:“族中年青一代,是我族的未來。只要他們不負(fù)眾望,順利突破到太虛境,就算多花費(fèi)一些財物,又算得了什么?況且現(xiàn)今的洪家早已不是過去的洪家,現(xiàn)在的洪家,實(shí)力極其低微,這一點(diǎn),還用我解釋?既然知道洪家現(xiàn)狀,族長您又何必藏著金幣,等著他們爛掉呢?”
針鋒相對,大長老一點(diǎn)不怕族長洪錚的威嚴(yán),想當(dāng)初他以半招之差,輸給洪錚,丟了族長的位置。故此長期以來,心中甚是不服,屢屢挑戰(zhàn)洪錚的權(quán)威。甚至當(dāng)著全族人的面,打洪錚的老臉。
況且,他還有著一個強(qiáng)力后盾——蕭家。蕭家族長的妹子,當(dāng)初看上了洪鉅,不顧全族人的反對,毅然嫁給洪鉅。而后洪鉅與族長之位失之交臂,她并無怨言,只是希望能夠好好地生活在洪家。那蕭家族長對自己的妹子,倒是關(guān)心的很,時不時派蕭遙送這送那。那一會兒,洪家尚處在頂峰時期,能夠拉攏到蕭家,亦在情理之中。
“啪!”“放肆!”
洪錚怒從心上起,一掌震碎半邊桌角,騰地一下樹立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大長老。只見他雙手交叉在背后,一手握拳,上面泛起一層綠色光芒。他邁起步子,一步步逼近那春風(fēng)得意的大長老。
無形的威壓,無形的氣勢陡然在議事廳形成,洪蒙洪藝凡等人,皆是承受不住這莫大壓力,紛紛伏倒在地。那銅叔以及二長老情況較好,沒有洪蒙幾人的狼狽樣子,而大長老更是悠游自得,不為洪錚的氣勢所動,依然悠閑地端坐在椅子上。
“啪——”
議事廳中,茶杯紛紛爆碎,桌椅不停地震蕩,房屋大梁上面瓦片紛飛,大量的土屑碎瓦掉落下來。中堂上面的字畫,早已承受不住這莫大壓力,一瞬間化作碎末,如雪花般片片飛落而去。
“族長息怒,大長老一時糊涂,言語之中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恕罪!”
門外,小時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對著洪錚行禮。原來她本來在議事廳附近散步,忽然聽到丫鬟來報,說是大長老觸怒了族長。這才慌慌張張地來到議事廳門外,連忙替大長老說話。
見到蕭氏來到,洪錚臉上怒色消退許多,議事廳中的威壓慢慢減退者,直到洪蒙等人從地上爬起來,洪錚方才不悅道:“進(jìn)來說話?!?p> 那蕭氏雖然年紀(jì)稍大,但不見雍容華貴之態(tài),此刻緩步邁上議事廳,有些嗔怪大長老多事,雙目瞪了大長老一眼,而后站在廳中言道:“天兒能夠得到那可以增長實(shí)力的氣虛丹,實(shí)在是我兒之幸。在這里先行謝過族長。”
“不必,皆是洪家之人??蜌馐裁??!焙殄P臉上怒色稍微消退,比之前的好看了一些,不過當(dāng)他眼角瞟到依然桀驁不馴的大長老時,濃重的火氣立刻翻騰上來,“對于那不知好歹之人,留他作甚!”
“哼,”大長老不理會洪錚的激烈言語,只是半扭著頭,拿眼角看了蕭氏一眼,“你來這里作甚?還不快回去?”
“你這人真是的,和族長爭吵,有膽量去和慶家人爭吵試試?”蕭氏滿臉怒色,這大長老一點(diǎn)不領(lǐng)情面,自己好意勸解族長,眼看就要成功,可是他卻無視族長,還大聲呵斥自己,真是可恨。
“大長老,速速將藥材交出來,休想私自半點(diǎn),不然我立刻廢了你,信不信?”洪錚豁了出去,不管蕭氏在此,厲聲喝道。這里的情況蕭氏已經(jīng)看見,就算洪錚呵斥夾帶威脅大長老,那蕭氏又有何話說?一切有利之處,盡數(shù)被大長老推了出去。故而洪錚放心一搏,暫時放下那頗為棘手的蕭家。
“誰要私吞?你只會栽贓陷害嗎?”大長老反駁道,只見他微瞇著雙眼,騰地站立起來,看那架勢,欲要和族長搏斗一番。大長老現(xiàn)在,猶如破罐子破摔,反正一顆氣虛丹已經(jīng)到手,剩下那一刻丟在那里,只有不斷爭取,才能得到。
“你——還不閉嘴!”一旁的蕭氏早已看不下去,瞬間變了面皮,冷聲呵斥大長老。她一手扯著大長老的衣袖,一手示意洪蒼天拉住大長老,莫讓他真?zhèn)€和族長爭斗起來。
“拉你爹回去!在這里,還嫌不夠丟臉嗎?”那蕭氏一看便是大家之人,哪里像大長老洪鉅一般小心眼,動不動邊要和族長爭吵,甚至爭斗。看著議事廳中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勁,蕭氏無奈之下,只得連同洪蒼天,將大長老硬生生拉回小院。
“轟——”
族長洪錚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怒火,在大長老前腳走后,立刻爆發(fā)出來,但見其雙臂上面青光大盛,兩手在空中狂舞,將那議事廳攪得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洪蒙等人連忙外出躲避,生怕被族長手上余波擊中,也吃個啞巴虧。幾人遠(yuǎn)遠(yuǎn)低站著,皆是不敢前去勸阻,因?yàn)榇藭r,洪錚怒氣不消任何勸阻皆是白費(fèi)口舌。
濃煙滾滾,門窗破裂,房頂之上,早已出現(xiàn)一個碩大洞口,偏偏紅瓦不斷向著里面墜落。一刻鐘后,響聲停止,兩刻鐘后,濃煙消散,三刻鐘后,洪錚出現(xiàn)。
此時的洪錚,由于剛從泥坑里面爬出的野豬一般,渾身臟兮兮的慘不忍睹,頭發(fā)蓬散著,宛若無人管理的野草一般。那胡子早已是歪歪扭扭,不成規(guī)矩。那臉上,仿若抹了一沉‘灰’粉似的,厚厚的,讓人分不出此人的真實(shí)面目來。
“族長還請息怒,他日若得機(jī)會,定要那洪鉅好看!”銅叔見到族長走出來,方才舒了一口氣,大聲言道,話語中劍仙憤憤不平,整個人顯得慷慨激昂,誓要為族長報仇似的。
作為旁觀者的洪蒙,自然明白洪錚的苦處,試想,作為一族之長,自己的話無人聽從也就罷了,偏偏大長老還要蹬鼻子上臉,故意惹怒他。這族長當(dāng)真憋屈,可是又能拿人家大長老怎樣?那大長老早已在族中布下親信,許多人聽從大長老謠言,皆是站在了他那一邊。如此一來,洪錚想不憋屈,也是很難。
“族長,這等不知廉恥之輩,和他計較作甚?他日我等有了確切把柄,定要把他轟下臺去,再立新長老!”洪蒙也是勸說著,將自己所想盡數(shù)吐出,期間,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二長老一眼。但是二長老面色平靜,須發(fā)飄搖,并無開口勸解之意。
銅叔有些詫異地望著洪蒙,嘴角泛起淡淡微笑,心想,你一個小輩,如此評判長輩,倒是不明智了。如此莽撞的言語,真是莽撞。
一旁的洪藝凡身形飄逸,形貌平平,見到父親當(dāng)眾受辱,心中甚是不平,當(dāng)即跪在洪錚面前:“父親,孩兒定然不負(fù)您的期望,突破到太虛境!”他雙目透露出堅定光芒,面容上面,充滿了自信。
“你們都走吧!洪銅你去索要藥材,務(wù)必多拿一些!”
半晌,那落魄的洪錚,定了定神,將手一揮,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