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前因后果
親眼目睹了楚絕此等丑態(tài),眾人心目中對他的印象也是瞬間轉變,此時此刻無一不是在對之前竟然會把楚絕這種人當做前輩高人而懊惱不已,紛紛暗道自己剛剛一定是瞎了眼。
反而是作為最直接受害者的楚凡對此并太大的反應,同為楚家人,他倒是覺得楚絕此舉也是無可厚非,不聲不響的從人群中走出,喚過同行的幾名灰袍人,楚凡微微向天鴻躬了躬身也就向府外走去。
當然,在轉過身的一瞬,楚凡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白落云一眼方才離開。單以這一點來看,他倒是還要強過他那身為天罡武者的曾祖。
楚家人至此已然全部離去,卻是留下一片了狼藉,令白落云、上官天等人是欲哭無淚。更何況今天可是不同以往,乃是白落云和上官遙兒訂親的喜慶日子。
如今在場的所有賓客不難從剛剛雙方的對話中聽出上官家和楚家應是早有間隙,不過這些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楚家今日此舉足以算得上公然向上官家宣戰(zhàn)了。
至于天鴻的身份、名頭他們依舊毫不知情,不過目睹過楚絕在面對天鴻之時那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同孫子一樣的態(tài)度,他們還是能判斷得出這人的實力或是身份絕對是楚絕無法望其項背的。
不過他們暫時是沒有機會得知天鴻能令他們驚訝到極致的身份了,事情發(fā)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宴會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白清河已經抱著兒子回到了內院,上官天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天罡衛(wèi)們各自休整后便帶著歉意將前來道賀的賓客們盡數送出了上官府。
至于今天和楚家之間的種種究竟會自這些人的口中傳出后最終演變成如何驚天動地的對決,上官天如今是沒有半分那樣的閑心去顧及的。
做完這些事,上官天已然是心力憔悴,太多的事情壓在他的心頭,哪怕是他的修為強至地罡也是同樣無從抵御這類精神上的疲憊。
上官天知道白清河一定是將白落云和上官厲帶到了密室中療傷,不過他也清楚兒子的傷勢除了白落云身懷的強大雷屬性之外,估計就算是天鴻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徒呼奈何。
拖著沉重的步伐,上官天陰沉著臉走向府上的密室,自從出了后山那件事之后,短短的幾天時間上官天的面龐便就蒼老了許多。
此前雖然也是須發(fā)皆白,但面色卻是如同中年人一般,如今卻是再也瞧不出那時容光煥發(fā)的樣子。
推開密室的門,上官天緩步走進來后才發(fā)現不僅是自己預料中的白清河等人盡數在此,天鴻也是正坐在白落云的身邊一臉怒容。
上官天見狀也是走到了白落云身前,俯下身子問道:“怎么樣,落云,好些了嗎?”
白落云見上官天來了,便是想要起身卻是被上官天制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落云方才帶著歉意的答道:“爺爺不用擔心,沒什么大礙的。其實都是些外傷,有我爹在這會兒已經是好了很多了。只是落云心里很難受,要不是我大意之下上了楚絕的當,爺爺也就不用犧牲那么多天罡衛(wèi)來救我了!”
上官天自然聽得出白落云這質樸的話語中飽含著的感情,熟知白家人秉性的他則是趕忙微笑著搖了搖頭,開口寬慰道:“傻孩子,不要把所有事情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至少今天的事便絕對不能怪你?!?p> “可是……”白落云聞言又是想要說些什么,不過剛一開口便是被上官天打斷了。上官天佯作嗔怒的說道:“好了,今天的事不要再提了??傊?,你小子只要記住你非但無過而且還有功就夠了,再多說爺爺可是要生氣了?!?p> 白落云怎會不知他的上官爺爺如此說完全是因為不希望讓他有任何的負擔,將這份愧疚和感激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白落云沖著上官天點了點后便是聽話的不再開口,精疲力盡之下,隨即漸漸睡去。
寬慰過白落云,上官天又是將目光移到了白清河身上,患得患失的問道:“清河啊,厲兒的傷勢……”
盡管上官天的話只是說了一半,但白清河又怎會不明白呢,很是慚愧的搖了搖頭后,白清河才嗓音中夾雜著強烈的無力感回答了上官天的話,“不行,上官大哥的傷勢還是同上次一樣,恐怕只能等到落云稍稍恢復一些后才能有辦法?!?p> 白清河的回答可以說是完全在上官天的預料之中,但事實上身為父親他是多么的希望白清河能給一個另外的答案啊。
不過上官天并沒有流露出絲毫這樣的情緒,他又怎么會做出那種令白清河更加自責的事情呢。
“沒關系的,清河,你無需擔心更無須自責,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將落云這孩子治好,不然的話,單單是遙兒那丫頭就夠咱們兩個喝一壺的。”
上官天說完這番話自己也是有些不禁莞爾,而白清河滿是愁容的面龐之上同樣平添了一份柔和,微微頷首走到一旁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他今天也是消耗了不少的罡氣。
天鴻始終靜靜的如同旁觀者般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上官天做完這一切,直到如今上官天終于有些猶豫的將目光投向了他時,方才重重的長嘆一聲站起身來。
來來回回在這狹小的密室中走了好多圈,天鴻再次站到了上官天的面前,聲音中不乏沉重的開口說道:“老夫知道你們幾人的心中應該都是有些疑問,不用著急,聽了老夫的話后,也許很多事你們便都能明白了。”
上官天也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同天鴻一起坐到了密室正中的石桌旁。
天鴻這才面色一沉的開口道:“事實上,五天前也就是你們商量他們兩人訂親那日夜里,老朽便是察覺到了兩股同那楚絕比起來還要強上些許的氣息,這種級別的高手突兀現身帝都,我自然是要查探一番的。”
只是聽到這里,上官天的臉上已然是一片震驚之色,他可根本沒想到天鴻的神秘失蹤竟然是因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再將天鴻眼下這副明顯是與人動過手的樣子聯系到一起,接下來的事情他似乎也已經能夠猜到了一些。
天鴻似是看透了上官天的想法一般,緩緩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你想的沒錯,那兩人分別是賽維、辰星這兩個帝國皇室的供奉。因為這兩人乃是兩國供奉中最為主戰(zhàn)的兩人,幾十年間也算得上是經常在我國境內先生,因此老朽對這二人也是有些印象。我們這處于敵對關系的三人一碰面自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p> 說到這里,天鴻停了下來,低頭打量了一下自身略顯狼狽的樣子,苦笑一聲,無奈的再度開口:“他們兩人的修為也就比那楚絕稍高,但兩人聯手之下卻是幾乎能同老朽斗個不分高下,兩邊實力相仿,這戰(zhàn)斗的時間自然也就拖得長了。不過在深山中打了兩天兩夜后,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他們似乎根本沒想爭取什么戰(zhàn)果,似乎只是在一味的帶著老朽遠離帝都。既然窺破了……”
上官天心下暗道果然如此,這事斷然同楚家脫不了干系,至少楚絕一定是知道這兩人的行蹤。一念至此,上官天便是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天鴻的話,搶著說道:“前輩,此事定然與楚家有著莫大的關系?!?p> 天鴻聞言也是顧不上再說他的事情,雙手緊緊扣著上官天的肩膀,急切的問道:“哦?此話怎講?”
上官天隨即便是將今日自楚絕現身起,其言行中的詭異之處盡數如實的講給了天鴻。上官天講述的同時,天鴻的腦海中也是一刻不停的在分析著這些事。
待到上官天話音落地,天鴻也是拍了下大腿猛地起身,臉上的神色極為復雜。
沉吟了片刻才正視著上官天,說:“真是沒想到,矛頭竟然又是直直的對準了楚家。大敵當前,老朽真是不想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再發(fā)生內斗,但若是楚家當真做出了此等背叛我天罡的事來,老夫也只能狠心用他們的鮮血來祭我天罡出征的戰(zhàn)旗了!”
上官天還是首次見到天鴻流露出如此的肅殺之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整間密室也是隨即安靜了下來,除了幾人的呼吸聲之外再無任何的響動。
不過這陣沉默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上官天便再度開口:“前輩,如今事實證明楚絕確實是打起了《耀雷訣》的主意,以楚家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若是不采取些辦法的話,落云那孩子怕是早晚……”
關于此事,天鴻不僅要有預料更是連辦法都想好了,只不過那時因為上官遙兒的關系,白落云堅決不肯罷了。而如今既然上官遙兒已然醒來,那么想必白落云也不會再拒絕。
天鴻當下回答道:“解決的辦法,老朽能想到的還是只有當初那一個,離開天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這般穩(wěn)妥的辦法了。畢竟老朽我也是諸事纏身,不可能始終護在落云老弟的身邊?!?p> 上官天聽了天鴻的話略一沉思,有些猶豫的說道:“如今遙兒那丫頭已經沒事了,離開的事他們兩人應該都是肯的。只是,究竟應該讓他們去哪里才好呢?”
“哈哈,老朽可是早已為他們挑選了一個絕佳的去處。他們兩人一定會非常滿意的?!碧禅櫲缡钦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