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拍手笑道:“寒霜姐姐真是好本事!”
琴玥淡淡一笑:“這可受不起。”
不多時,姜湯已經(jīng)煮好。秋葉還很貼心地在姜湯里放了一點紅糖,喝下去甜甜的,不會難以下咽。琴玥看著他喝完了,末了在他的頭上摸了摸:“以后出門多穿點衣服,別凍壞了身子?!?p> “嗯嗯?!庇钗膹┑哪樃t了,不知是因為喝熱的姜湯,還是其他。
幾人又坐了一會,到正午太陽高升時才起身走人。秋葉和綠荷一直把眾人送到廣遙宮門口,并邀請三人有時間再來這里玩。琴玥她們自然答應(yīng)下來。一路上,昭寧倒是興奮不已:“真好,又認(rèn)識兩個有趣的人!皇嫂,我們以后有機會常來轉(zhuǎn)轉(zhuǎn)怎樣?”
琴玥笑道:“由其是那位秋葉……看上去一臉的柔媚樣子,可是為人行事又是那般老成得體,人很不錯。”
昭寧也打趣道:“我看啊,那位綠荷小妹妹也不錯啊,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牙齒。皇嫂,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可老是往臭小子這里看呢!誒,臭小子,不如……”她擠眉弄眼地朝身后沉默的宇文彥看去,卻見宇文彥目光直直,眉頭深鎖,似有心事。
昭寧重重拍拍他的肩膀:“喂,臭小子!傻了?”
宇文彥齜牙咧嘴地瞪著昭寧:“疼!下手也不知輕一點!”
“喲,還會回嘴?看來沒事了?!闭褜幩闪丝跉狻偛诺挠钗膹嵲谑呛推匠5乃灰粯恿?,平常的他就是一只上躥下跳的臟猴。
“下手這么重,小心以后沒人要,只能嫁給許卓然那樣的人!”宇文彥冷冷回嘴。
“你?”昭寧柳眉倒豎,叉著腰道:“好小子!那我就祝你娶一個厲害媳婦,整天管著你!”
“她不會的……”宇文彥目光游離,落點卻都在琴玥身上。
“什么‘她’?”昭寧抓住了話柄,“喲,想不到你人小鬼大,居然現(xiàn)在就有喜歡的人了???行啊你!”她說著,又走了過去,一把揪住宇文彥的耳朵就擰:“臭小子,牙還沒長全呢,就想著老婆了?”
“疼疼,輕點輕點!”宇文彥齜牙咧嘴地抗議,無效。兩人追追打打,向御花園走去。
要是能一直這樣,也不錯啊,琴玥想著想著,臉上的笑意逐漸擴散。連忙上前勸架,三人打打鬧鬧,又進了御花園。
雖是北風(fēng)寒刺骨,內(nèi)里春guang暖人心。
三人嬉笑著,忽然聽到一聲沉穩(wěn)的男聲大笑道:“有什么樂事?說出來讓朕也樂樂?!?p> 琴玥當(dāng)場愣住,瞪大了眼睛:居然遇到了皇帝宇文朗!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昭寧剛要上前回話,卻被琴玥扯住了衣角。昭寧一回頭,卻見琴玥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當(dāng)?shù)?,她便明白了。琴玥又拉著宇文彥,極認(rèn)真地對他點點頭,宇文彥也知道了。接著,琴玥松開手,小退了一步,讓昭寧和宇文彥擋在前面。
遠(yuǎn)遠(yuǎn)聽到前方有男人和女人的對話聲和笑聲。太湖山石之后,走來一抹明黃,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綠衣女子。這種綠色并非綠荷身上清透的淺綠,也不是翠屏身上昂揚的碧綠,而是那種夏末之時樟樹那抹濃郁的蒼翠之色,柔和中顯出一抹老成。宇文彥一下子跑過去:“皇帝哥哥,柔妃,昭寧姐姐欺負(fù)我!”
琴玥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位綠衣女子正是柔妃,許卓然的姐姐,皇帝宇文朗最寵信的妃子!雖然相隔甚遠(yuǎn),看不清她的容貌,卻也能感受出她掩不住的氣勢,竟然比身為正宮皇后的自己還要“母儀天下”!
想也沒想,她很“自覺”地跪下來:“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p> 這或許是此生,她對他說的第三句話。但是,話語里永遠(yuǎn)都透著那么一抹冷冽。
昭寧心疼地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子不得不彎下她的膝蓋,低下她高傲的頭。從小她就認(rèn)為自己是天之驕女,理應(yīng)受到萬民的禮拜。但是,看到琴玥給宇文朗和柔妃跪下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有些酸楚。她很想上前拉起琴玥,可是走了兩步,揚起的手終究還是放下手來。
宇文朗今天心情很好。他十八歲登基,晟國國事太平,人民安居樂業(yè)。宮內(nèi)柔妃溫柔賢淑、麗妃明艷動人,又加之新晉的含雪爭氣地懷上了他唯一的子嗣,可謂春風(fēng)得意,一路順?biāo)熘翗O。
皇后也很合作,立即按照自己的心意加封含雪為“雪妃”。后宮的平衡之道他是明白的,如果太過于偏袒某位妃子,那么其他人肯定不會答應(yīng)。這不,一大早他就直奔晨露宮,賞賜柔妃許多佳寶珍玩,又陪她來御花園逛逛。柔妃還是一如既往地賢惠,盡管知道了含雪晉封為“雪妃”,依然不氣不惱,反而勸宇文朗多陪陪含雪。宇文朗開懷之余,對柔妃更加敬重了。
“五弟,怎么了?”宇文朗愛憐地看著這個只比他矮半個頭的弟弟,柔妃也欠身道:“五殿下好?!?p> “昭寧姐姐又欺負(fù)人,她老揪我耳朵!”在宇文朗面前,宇文彥回歸了自己的孩童本色,也許他從小就習(xí)慣了宇文朗寵著自己。
“昭寧,”宇文朗故作沉聲地訓(xùn)道,“你是姐姐,怎么老是欺負(f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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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人大作戰(zhàn)!又有熟人過來了,怎一個亂字了得?出門也是要看黃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