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兩人的會面
卡莉爾那邊是真聊的熱鬧，安德里斯和伯特利家這邊也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了關(guān)于她的情報，綜合起來把她的動態(tài)描述了個齊全。
而接到一堆報告時安格斯正被邀請參加一場舞會，斯卡洛亞的絕大部分貴族都來了，即便他并無興趣，也不能隨意缺席。
當然這一點都不影響舞會的無聊程度，貴族們按照自己的關(guān)系圈，暗地里分成不同的陣營，交頭接耳，或是故作自然的說著些無聊的話題，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真是，令人不快的場合……
安格斯端著紅酒坐在角落里，坐在點亮整個大廳的吊燈少數(shù)幾個不能照的透亮的地方，一面有些厭惡的看著舞池里年輕貴族們挽著他們的舞伴，一面晃著紅酒，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不去找個自己的舞伴么”一個深沉的男聲打斷了安格斯的思緒，他抬頭看去，一個穿著整齊的貴族制服的中年人也端著酒杯朝自己走過來。
“舞伴？”安格斯斜了一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不屑的說道：“就這些年輕一輩，只知享樂。莫爾頓·安德里斯，想不到您老也會出席這種無聊的舞會?！?p> 莫爾頓，卡莉爾的老爸，安德里斯家的現(xiàn)任家主，特征是鼻子下面留著兩撇修的異常整齊的短白胡子。
平時兩人已經(jīng)在一些問題和計劃上爭論過無數(shù)多次，這讓大家都建立了獨特的友誼，超越于貴族關(guān)系之外的，所以私下里就顯得比較隨意。
“老夫這不是來找你來了么”莫爾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把紅酒放在來了桌上，繼續(xù)說道：“事情發(fā)展到這樣，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莫爾頓不再多廢話，直接把話題扯回今天的正題上來，安格斯顯然也不會不明白，今天看到莫爾頓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基本會說的話題也就確定了。
“早知道當初就應(yīng)該直接把那丫頭直接關(guān)在城堡里！”安格斯臉色來來回回變了半天，才不甘心的從牙縫里蹦出一句。
“聽說已經(jīng)和教廷混在一起了？”
“先是在冰原城鬧了一會，這點小事也就罷了，之后又和刺客聯(lián)盟搭上了線，鬼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安格斯無奈的抱怨著。
“哈哈……我這個做父親的……的確不稱職啊……”
莫爾頓想著，覺得自己平日里有些關(guān)心的太少了，對女兒的情況了解的完全不夠，之前一門心思的窩在工作事物上，不然也不會出這事情。
“之前還只是刺客工會，和她自己所顯露出來的能力”安格斯繼續(xù)說道，一邊回憶著自己讀過的關(guān)于此事的所有報告，手中的酒杯緩緩地搖晃起來：“這還好，就算真損失掉了對我們的計劃而言，也不算過于可惜”
“但是……”莫爾頓嚴肅的幫安格斯加上了這個轉(zhuǎn)折。
“但是！”安格斯點點頭：“沒想到居然能和教廷達成協(xié)議，目前暫且進入了教廷內(nèi)部，我們的情報人員也無法知曉詳細情況，但從教廷的反應(yīng)看來，恐怕……”
“恐怕賦予了卡莉爾一定程度上的權(quán)利”
莫爾頓冷哼一聲，接過安格斯的話說完，把桌上的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重重的把空杯子敲在桌面上。
“這樣算來，卡莉爾現(xiàn)在獨自一人帶著有刺客聯(lián)盟的接頭人，那個叫紅蓮的女人，加上教廷一定上的影響力，和卡莉爾自身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這恐怕還只是冰山一角，另外那個真正一出手就是殺招的東方人，怕是有不亞于劍帝的實力?！?p> 安格斯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著，無法主動再做些什么，能做的就只有全身心的觀察交上來的報告，再催促著自己手下盡快把更多的報告給我交上來。于是說起這些來，如數(shù)家珍一般。
不過他也知道憑借安德里斯家的情報，也不可能不清楚這些，何況是莫爾頓，安格斯特地這么說一遍，其實也是在抱怨內(nèi)心的不滿。
“我明白，我明白”莫爾頓長舒一口氣，他對安格斯心中的不滿非常了解，老實說他對自己也有不亞于安格斯的不滿，出于父親的，和出于計劃一員的。
“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了，我們就先不說那么多廢話，回頭自有算賬，只是現(xiàn)在卡莉爾她呆在教廷里，自己不出來，我們也拿她沒辦法。”莫爾頓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格斯又重新審視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莫爾頓，這一番話讓安格斯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莫爾頓真人，平日里運籌帷幄鎮(zhèn)定自若的大貴族莫爾頓，這會兒居然還會說些沒用的抱怨，真是讓自己開了眼界。
上下掃視了許久，安格斯也只好確定是莫爾頓一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就有些狀態(tài)失常，父親嘛，這倒是可以理解。
“先從頭說起，聯(lián)姻被打斷造成的影響，尚不嚴重，若是能把卡莉爾在帶回來加入我們的話，是否整治聯(lián)姻的需要就完全可以忽略了，這點上只要有卡莉爾主動的支持，完全可以彌補”安格斯又細細在心中數(shù)了數(shù)卡莉爾手上的籌碼，越發(fā)覺得這是個更加重要的人物。
“當然，這點力量損失和那小丫頭現(xiàn)在帶著的力量比，根本不算什么”莫爾頓雖然無奈，但是說起這點還是有那么些自豪。
“我們暫時不能直接動她，但是卡莉爾肯定還會出來，這時候她完全沒有再躲著我們的必要，想必對于我們不會再抓捕她這一點也很清楚，所以……”安格斯終于把端了半天的紅酒拿起來喝了一口，又把視線投向了舞池中搖曳身姿的男男女女：“……我這就趕過去，親自去找她，就等著她出來?！?p> 這倒是可以，卡莉爾沒什么理由在教廷里一直等著，安格斯這會兒要是趕過去，沒準還能碰個正著。
“那么，閣下有什么理由能把我的小女兒帶回來呢，我是說，你現(xiàn)在無法強迫她做任何事，不是嗎？”莫爾頓微笑著看著安格斯，他一直都很欣賞這個年輕人，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他，也不是純粹的政治影響。
莫爾頓很希望這個年輕人能有什么讓人眼睛一亮的高見，用來帶回他的可愛女兒，但是這回莫爾頓失望了，他看到安格斯躊躇了一下，最終也只能搖搖頭回答道：“沒有合適的辦法，時間太短了，來不及做任何準備，而之前對卡莉爾的了解，恐怕那些資料都得退回重寫，我能做的，只是親自上去試試，能不能把您女兒說服帶回來而已，畢竟她終究是安德里斯家的一員?！?p> 莫爾頓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安格斯也就頂著灼熱的目光平靜的坐著，等待著莫爾頓的定奪。
“好吧，你贏了，盡快動身！”
一拍桌子，莫爾頓回答道。
安格斯莫名的松了口氣，面對混跡多年的莫爾頓還是有些壓力，何況將來兩家的關(guān)系沒準還會再進一步。
他叫來了服務(wù)生，為兩人的酒杯又倒上了上好的紅酒。
“陛下那邊怎么樣？”
卡莉爾的話題結(jié)束，安格斯又提起了一個新的問題，而這也正是莫爾頓的心頭大患。這問題甚至比卡莉爾那邊還要麻煩許多。
“很糟，非常糟”莫爾頓忍不住搖搖頭，原本舉到嘴邊的酒杯又被放下，聽到這個問題，他突然就沒有了喝酒的心情，參加過幾次會議之后，他就被國王和群臣們的態(tài)度弄的心灰意冷。
安格斯雖然年輕而有能力，但是畢竟貴族的規(guī)矩是鐵定的，高層會議到底還是得莫爾頓這種掌權(quán)的老貴族家主才能參加，安格斯還是掌握不到一部分高層的情況。
“居然有這么多主和派支持他，真讓老夫意外”莫爾頓非常不滿的說著：“真是和平日子過久了，以為他媽的全世界都是好人?！?p> 非常難得的跑了一句粗口，沉穩(wěn)的中年人真是到了氣頭上。
“果然還是會往最壞的發(fā)展方向走去？”安格斯說問道，雖然幾乎是明知故問，但還是想確認一下，畢竟如果不是這樣，他們能輕松非常多。
“沒錯，陛下老了，有些昏庸了，帶領(lǐng)的群臣也都夾著尾巴，事情只有我們來做了”莫爾頓又是一句話氣極，把紅酒一飲而盡鎮(zhèn)定自己，才繼續(xù)說道：“只有最壞的情況，貴族的責任就得靠我們來執(zhí)行！”
貴族到底不光是一個享有特權(quán)的階級，雖然日益糜爛的貴族們紛紛忘掉了責任而只一味的肆意享受，但是總要有人記得這些?？偟糜腥四茉陉P(guān)鍵時刻站出來承擔起這些責任。
“當然！安德里斯閣下！如果一切的事情都不隨人愿，那就靠我們了！”
安格斯放下酒杯，鄭重的把拳頭放在胸前，敬了一個簡單的禮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