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蘭聽了紀云的話,不由連連點頭。侍書從懷里掏出一個自制的小本本,飛快地作著記錄。侍書對自己少爺?shù)呐宸?,可說是與日俱增。自家這個少爺,太牛了,隨時隨地都能冒出幾句很經(jīng)典的話來!侍書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所以自制了一個小本本,一根碳棒,預(yù)備少爺再說出什么經(jīng)典語句,隨時隨地可以記錄下來。就連一貫看紀云不順眼的畫荷,此時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臉上也滿是佩服之色。
秦文蘭走上講臺,開始給孩子們上課。紀云自覺地走到了教室后面,和侍書畫荷坐到了一起,也在認真聽講。這里面的孩子們,有大多數(shù)是秦文蘭在貧民區(qū)教過的,也有十幾個新來的。秦文蘭為了照顧新來的,便從最簡單的‘啟蒙篇’教起。
說起來,秦文蘭無論是口才,還是肢體動作,都要比紀云遜色一籌。但是秦文蘭溫柔可親,耐性十足,務(wù)必要講到所有孩子都聽明白了為止。這點則是紀云坐火箭也趕不上的??粗耢o淡雅的秦文蘭,紀云只覺得一陣恍惚。只覺得靜靜地坐在下面聽秦文蘭講課,要比他主持服裝會,造火槍火藥收服礦區(qū)等事,更讓他有滿足感。難道我稀里糊涂穿越到異界來,就只是為了文蘭嗎?
“最后面的那個男孩,站起來!你叫什么名字?說說看,剛才我都講了些什么?”
一個面目清秀的小男孩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用手摸著腮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叫衛(wèi)青云,剛才,剛才……文蘭姐姐,我,我,我沒記住。”
“嗯,坐下吧!以后聽課的時候,不能開小差,要認真聽講。剛才我講的是‘江河湖泊’這四個字,這四個字都和水有關(guān)系……”
衛(wèi)青云?他就是抱琴的弟弟?今天一興奮一激動,竟然把這茬給忘了??催@小子一付神不守舍的樣子,小小年紀,他有什么心事?接下來的時間,紀云不知不覺地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衛(wèi)青云的身上。被秦文蘭點過一次名之后,衛(wèi)青云總算是收斂心神,認真聽講了。可紀云總覺得他怪怪的,心里藏著事。
今天是第一天開課,上了半天課便放假了。秦文蘭布置完作業(yè),又讓這些孩子們回去多做宣傳,讓更多上不起學(xué)的孩子們來這里上課。孩子們滿口答應(yīng)著,一哄而散。
紀云把侍書拉到一邊,悄悄吩咐道:“侍書,你在后面跟著那個叫衛(wèi)青云的孩子,看看他放學(xué)后去了什么地方,都做了什么事,回來告訴少爺?!笔虝c了點頭,尾隨著衛(wèi)青云去了。
看到秦文蘭和畫荷正要離開,紀云連忙跟了上去,說道:“文蘭,我送你回去吧!”
畫荷揚著眉毛道:“紀公子,這大天白日的,我們又不是不認得回家的路,那敢勞您的大駕?!再說了,紀府和秦府也不順道啊,你還是自己回去吧!”
子曰:女子不可得罪也!得罪必然記仇,抽空就會報復(fù)!這話太TMD有道理了!當初不就是說了一句你沒腦嗎?至于這樣嗎?你說我沒事招惹她干嘛?現(xiàn)在好了,處處跟我作對!
“送只是附帶的,主要是我有事情要和文蘭商量。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奔o云說完,抬腳率先向秦府方向走去。
秦文蘭跟了上去,問道:“不知紀公子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畫荷見自家小姐迎了上去,氣的跺了兩下腳,氣哼哼地跟了上去。
“是這樣的,我想再招聘兩個先生過來?!?p> “噢?紀公子是不是覺得文蘭教的不好?”秦文蘭聽了紀云的話,忍不住停下腳步。
“文蘭你誤會了,你教的很好,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咱們的學(xué)生只會越來越多,難不成來一個你就從頭講一遍?再說了,等明年后年,不同批次的學(xué)生,也不能再混在一起上課了。到時候就要分班,一分班,你自己能帶的過來兩個甚至更多的班嗎?”
秦文蘭點了點頭,說道:“紀公子考慮的很是,是文蘭沒有想到。”
畫荷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想請先生,自己做主就得了唄!還用得著假惺惺地和我家小姐商量?”
紀云正色說道:“畫荷姑娘此言差矣,文蘭小姐在我紀云心里,不止是學(xué)堂先生,更是志同道合的益友!不知畫荷姑娘想過沒有,以文蘭小姐的大才,只是做一個教書先生,不是太屈才了嗎?做一個教書先生,只不過使幾十個孩子受益,可是要做統(tǒng)籌全局的策劃者呢?則能使全國的孩子受益!有能力的人,就要但當大事,畫荷姑娘以為呢?”
畫荷張了張嘴,又惱怒地閉上了。心火蹭蹭地冒了上來,那可不是一般地氣。整個秦府,那個不知道我畫荷伶牙俐齒?那個斗口能斗得過我?誰知道遇到這個倒霉少爺,竟然處處落在了下風(fēng)。第一次他罵我沒有腦子,我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這也就罷了,第二次見面可是準備充分了,竟然也吃了個啞巴虧。就說這次吧,他說的話,我左思右想就是反駁不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畫荷混沒發(fā)覺,這個倒霉少爺說的話固然在理,卻在不知不覺中轉(zhuǎn)換了話題,跟她提問的問題完全對不上號了。
紀云在心里一個勁地狂笑,叫你丫的再處處跟我作對!別以為只有女人才記仇,其實男人也是會記仇的。
把秦文蘭送回秦府,紀云轉(zhuǎn)身向醉仙樓走去。今天還有佳人相約呢,不知道這朵帶刺的玫瑰又有什么事情了?
到了醉仙樓,還是李老板在樓下候著,看到紀云,老遠就招呼道:“紀少爺,您來了,快樓上請,九小姐在二樓的聽風(fēng)軒等您呢!”
到了聽風(fēng)軒門口,紀云沒等李老板通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九小姐聞聲抬頭,原本憤怒的臉上忽然換上了薄嗔。
“紀少爺是大忙人啊,還真是難請!不聲不響地失蹤了八九天,剛一出現(xiàn)又開什么學(xué)堂,倒把咱們的生意拋到了九霄云外!怎么這會子道舍得來了?”九小姐一付幽怨的神色,竟然像是個十足十的閨中怨婦。
紀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乖乖,這小妞到底有什么圖謀?女人一旦露出這種神色,準沒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