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有著那種詭異的恢復力吧,所以其實相較于紅五的目眥欲裂和達米安的咬牙切齒來說,她反倒沒那么緊張。
好整以暇地吞噬著內(nèi)核,看著手上的戒指問出這句話之后,可是戒指卻沒有回應,只是骷髏眼眶中的綠光已經(jīng)漸漸熄滅了下去。
看來真的是戒指,這應該是達米安在抹掉自己脖子上印記的時候放在自己口袋里的,難道是個通訊工具?
卻來不及多想,因為已經(jīng)迅速吞噬掉兩個內(nèi)核的緣故,她的能量已經(jīng)有了少許的恢復,雖然不多,但是起碼不至于脫力那么嚴重。
手中的動作一刻未停,迅速地拿起了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馬刀,然后拐了個方向,從縫合怪的右邊拉開一段距離之后沖了過去。
一手撐著橫柵,輕輕松松地就躍了過去。對于她這樣一個退役的體操選手來說,這個動作比鞍馬上的動作要來得簡單多了,游刃有余地躍過橫柵,就跑到了紅五他們那邊。
紅五一只手就抓過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身后一帶,用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低聲斥責道,“你瘋了嗎?!”
雖然對紅五的斥責沒有詫異,反正也被他這樣喝斥習慣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忽略掉他眼中那濃烈的擔憂神色,他的眼白都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
心中陡然就閃過了些許異樣的感覺,嗯……這個男人,為什么會這樣緊張?他的任務已經(jīng)結束了不是么?
手腕溫暖的桎梏已經(jīng)松開,紅五不動聲色地將一個冰涼的玻璃小瓶子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這是top科技組研制的特效藥,喝掉,你會好受一些。”聽到紅五這樣說,她看了看手中那冰涼的玻璃小瓶子,有點像那種注射用藥的瓶子一樣,細細的小小的,沒有瓶蓋,通體是玻璃制成的,只要將瓶口的玻璃掰碎,就打開了。
她攥在了手心里,卻暫時沒有喝,她想,既然是top研制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吧。
紅五已經(jīng)轉過身去沒再看她,他的能量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于是原本被那大樹砸塌掉的橫柵鋼筋,全部被他操縱著懸浮了起來,一根根鋼筋如同箭一樣朝著縫合怪的方向咻咻地射了過去。
力道之大,直接從縫合怪那雜亂的身體中透體而入,將他卡在了對面的橫柵上。
好機會!紅五眼睛一瞇。
“我們走!”他不由分說地就抓了萱萱的手腕,后者一愣,但也由他抓著,朝著街口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只要能拖延這個縫合怪一陣時間,好讓他們能夠跑掉就好。其實紅五原本就沒有收拾掉這個怪物的打算。畢竟這種縫合怪,有了少許的智商,知道將自己的頭顱很好的隱藏起來。
他們根本就沒有破壞的目標,天知道這怪物身上壘了那么多的殘軀,他的頭會在哪里。
但是他們卻沒有如愿,只聽得那縫合怪痛苦地嘶吼了一聲,然后就抬起某些殘軀上的手臂,七手八腳地將自己身上的鋼筋拔了出來,和橫柵卡得死死的那塊,更是被他直接就連皮帶肉地扯斷!
那碎碎爛爛的肉就那樣掛在橫柵上,觸目驚心。
“現(xiàn)在……怎么辦?”柳如煙喃喃地問出這句的時候,縫合怪已經(jīng)咆哮著沖了過來,不僅如此,原本一直因為縫合怪的存在而沒了什么動作的那些普通的喪尸,竟也是同時恢復了動作,張牙舞爪地對著他們一行人撲了過來。
如此一看,險象環(huán)生。黑壓壓的普通喪尸,瘸瘸拐拐目標卻很明確,所以哪怕途中有阻礙物,他們也是毫無顧忌地一頭沖上去。
目的,就是這五個新鮮美味的大活人。
而縫合怪,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因為他撕扯掉的那個軀體是擁有速度能力的軀體,所以這么一扯下之后,他的速度倒是慢了許多,承載著這么多軀體的重量,又失去了速度的能力,自然慢了下來,倒是給了他們緩沖時間,讓他們有空暇來對付那些已經(jīng)蜂擁上來的普通喪尸。
柳如煙問剛才那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去攥陸泯然的袖子,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泯然剛剛好抬起手去輕輕拍了拍萱萱的肩膀,就這么剛好地,錯開了柳如煙的手。
“你還好吧?”陸泯然顯然是真的在關心她,于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柳如煙驟然難看的臉色。
萱萱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沖他微笑了一下之后就專注到周圍的情況中去。
縫合怪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離他們不遠的距離。
大家都意識到,這個已經(jīng)陷入了暴怒之中的縫合怪,對付起來無疑是棘手的,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兩道漆黑的身影,從那后頭那些喪尸方向,走了過來。
喪尸們卻并沒有攻擊他們,他們走在那里猶如無人之境一般。
紅五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隱藏在斗篷連帽下的英俊面容,眉梢輕輕跳了跳,才說到如果這吸血怪物在就好了,他就出現(xiàn)了?
他不由得看了萱萱一眼,下意識地注意她的脖子,光潔白皙,沒有任何痕跡,于是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達米安的眼睛在看到萱萱的一霎那,他頭微微偏了偏,然后身體瞬間就動了,動作快到只來得及捕捉到一串殘影,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萱萱的面前。
這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他的眼睛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清澈的碧綠,而是一片血紅,整個原本應該是碧綠眼珠的地方,如同被血浸泡過一樣,鮮紅一片。
這樣猙獰的瞳色配上他蒼白的臉,更顯得詭異。
他在生氣。萱萱腦子里迅速閃過這個訊息之后,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只感覺到脖子一緊,身體一輕。
她已經(jīng)整個被達米安用手迎面握住了脖子提了起來,就那樣連腳都已經(jīng)離地,呼吸困難。
萱萱痛苦地皺著眉頭,手中的馬刀卻還稍微遲疑了一下。艱難地開口說道,“放……放開!”
然后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仿佛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是了,他的眼睛好像只要一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失去理智的。
于是手中的刀子這才沒有遲疑,對著他的手臂肌肉撩了過去。
一連就是幾刀,他穿得并不多,于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就那樣展露在眾人面前,就那樣飛快地愈合著。
原本跟在達米安旁邊的那個人瞬間就慌了,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扒開達米安的手。
口中一直慌亂地說著些什么,但是眾人卻沒有聽懂,只有紅五,聽出了這些音節(jié),應該是拉丁語系中的某種語言。
達米安終于松了手,眼睛中的顏色卻絲毫未變,只是仿佛恢復了理智……或者說,他原本就是理智的?只是因為他的憤怒才會這樣?
萱萱頭暈目眩,也搞不清楚了,這個古老的維京人,性格太過古怪了些,讓人捉摸不透。
她正難受地輕輕覆著自己的脖子。
就聽得達米安冷冷的話語傳來。
“女人,你要記得,你的命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