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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風(fēng)俠語

第六章 朝廷暗影衛(wèi)

刀風(fēng)俠語 暮笑輕歌 4410 2011-12-28 16:36:29

    封閉的小屋中,燭光黯淡。

  花殺靜靜地坐著,微暗中看不出臉上有何表情。半個時辰前,有人送來了一張紙條?;⒖赐昙垪l上面的內(nèi)容后,便陷入了沉思。

  天涯鏢局北院的一間屋子內(nèi)燭影晃動,游五盯著桌面冷笑著。桌面的白紙上兩行清晰的字跡“白姓黑衣人很可能是朝廷派來的暗影衛(wèi)!各自注意!”

  這時,屋內(nèi)的一角忽然有人嘆了一口氣。

  游五的臉上恢復(fù)了平常,轉(zhuǎn)首朝屋角看去,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又想要說什么了?”

  “這么些年來,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了,說再多又有何用?!闭f話人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疲憊。

  賭坊里永遠(yuǎn)都是充斥著烏煙瘴氣和不知疲倦的熱鬧。

  白小黑并不是第一次進賭場,在京城時他便時常出入各種娛樂場所,只不過他的目的和其別人不一樣罷了。像金贏坊這般大的賭場即便是在京城應(yīng)該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在里面閑逛了一圈后,白小黑來到了一處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地方,他忽然很想笑。在這種沙漠邊城里能看到如此景象,他在來之前是一點也沒有想到的。

  難道越是混亂不堪的地方越是能夠吸引人?也許吸引的只是那些該死的人!

  這時,一名年輕的伙計走了過來,到了白小黑跟前一哈腰,開口道:“這位爺!可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勞的地方?”

  “麻煩你帶我去見你們老板,我有事要找他。”白小黑和顏說道。

  伙計聞言后卻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可讓小的為難了。說實話,小的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兩年了,連老板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初到這兒的時候只是被人告知該如何去做,不該問的什么也不讓問。而且像小的這種下人是不被允許到處亂走的,所以說小得其實連金贏坊到底有多大都不清楚?!?p>  “那就帶我去見那個告訴你該如何去做的人?!?p>  “小的不知,那人只是說有事的時候自會來吩咐,其他事情一概不得去管問。若是有什么其他小的可以效勞的,爺請盡管差遣?!闭f完這位伙計滿臉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候著吩咐。

  白小黑不再言語,徑自朝一處無人的通道走去。那伙計一看又立刻跟了上來急聲道:“這位爺,您想去哪兒?小的在前面帶路,免得您迷了路?!?p>  “既然你不知道你們老板在哪,也沒有見過他本人,我自己找就行了,你還是去忙你該忙的事情吧。”白小黑淡淡地說道。

  那伙計聽后急了起來,說道:“如果讓客人不滿意的話,小人會被責(zé)罰的。”

  白小黑沒有搭理他,很快便走到了拐角處并轉(zhuǎn)了彎。

  面前忽然一暗,整條過道只是在盡頭的墻壁上插燃著一盞油燈,寂靜而又昏暗的通道似乎正散發(fā)著陣陣死氣,讓人直發(fā)怵。只是略微頓了頓,白小黑便抬腳向盡頭走去。后面的那位不停說著話的伙計也隨著他跟了上來,可是剛跟走了兩步,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背影不見了?;镉嫳牬笾劬Χㄔ谀沁呉粍硬粍?,身后傳來了冷冷地聲音:“既然你硬是要跟來,那就帶路吧!伙計的身份并不適合你。我想許老大應(yīng)該能夠原諒你的,畢竟你只有一條命?!?p>  “我?guī)闳ィ≈劣谒麜粫娔阄揖筒桓冶WC了?!被镉嫽怕曊f道。

  “你只管專心走便行了,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考慮的好?!?p>  兩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走著,昏暗的通道里發(fā)出清晰的腳步聲。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遇到一個人,靜得有點可怕!接連經(jīng)過了幾條昏暗的通道和兩間空屋后,伙計在一間屋子的后門處停下了腳步,顫抖著開口說道:“過了門后這條通道或許就能見到老板了?!闭f著伸手將門一推,屋后是一片漆黑。而屋內(nèi)小桌上的油燈散發(fā)出微暗的光亮,在屋門外的地上顯出兩道幾乎重合的淡淡身影。

  “走吧?!?p>  聽到身后傳來的毫無感情的聲音,伙計向前邁出了腳步,兩人的身影逐漸隱入黑暗消失不見。漆黑的通道中開始只聽到有序的腳步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名伙計的呼吸聲也漸漸粗重了起來。

  突然!通道兩邊的墻壁發(fā)出一陣響動,隨即便聽到黑暗中傳出一陣混亂的金屬撞擊聲,幾個呼吸之后便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靜。

  片刻后,黑暗中又傳出墻壁翻動發(fā)出的響動,不過這一次伴隨著響動帶來的卻是光亮。嵌在兩邊墻壁上的四盞油燈發(fā)出的光亮轉(zhuǎn)瞬間便驅(qū)散了黑暗。雖然并不能將整條通道都照亮了,但是已足夠看清一些東西了,比如說人的身影,像刺猬一樣的人影。

  光亮中,伙計一動不動地倚靠著墻壁,他的胸口已經(jīng)不見起伏著,正處于瀕死的狀態(tài)。因為光線的原因,隱約可以看見他的身上插了十余根寸許長得鐵箭?;镉嫷纳砼粤⒅晃缓谝氯?,卻絲毫無礙,而周圍則落了一地凌亂的鐵箭。

  “噠噠噠……”響起了腳步聲。通道的盡頭出現(xiàn)了四個相同的衣著打扮人,手中均不見有任何武器。四人盯著眼前的黑衣人靜立了片刻,最前面的一人開口徐徐說道:“竟然絲毫未損,閣下身手如此不凡,來此究竟又有何事?”

  “我只是想見你們老板一面,并不想殺人?!卑仔『诘鼗氐馈?p>  聞聽此言后,那人盯住白小黑的臉沉默了少時,冷笑道:“或許你并不是不想殺我們,而只是沒有把握對付我們‘銀劍四煞’?!?p>  “或許你們也可以試試。”白小黑的語氣很淡。冷淡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四人眼中剎時閃出一道兇色,每人手中突然冒出一柄短劍,泛出冷冷寒光。

  白小黑嘴角微微一翹,抬起了腳向前走去。十丈、五丈、三丈,“唰”黑衣人的身影突然之間向前一躥,那四人亦是猛地?fù)]撩起手中的短劍。

  轉(zhuǎn)眼間,響起了幾道“噗通”聲,然后又安靜了下去。整個通道里面只剩下一人站立著。倒在地上的四人保持著固定的姿勢,雙眼睜的大大的,似乎仍未從驚嚇中恢復(fù)過來。

  “閣下的身手我們算是領(lǐng)教了,只是老板見不見你只有他才可以決定。”開口的還是之前四人里面說過話的那個人,只不過這次是躺著說話。

  白小黑靜靜地站著沒有動,也并不答話。

  未過多久,一陣笑聲在寂靜中的通道中響起,只是不知從何處發(fā)出。笑聲停住后,開口說道:“朋友還是先替他們解了穴吧。阿大,帶這位朋友來見我?!闭f完這些后,那聲音便消失了。

  墻壁響動的聲音停止了,白小黑進入了一間裝飾十分奢華的屋子。帶他進來的那四個人有些緊張地站在入口處,不知如何是好。屋內(nèi)不見有任何人,白小黑靜靜地佇立著,似乎并不擔(dān)心有什么陷阱。

  “吱咔”,墻邊的一座壁櫥忽然翻轉(zhuǎn)開來,一個身披銀色長袍,年約四十的男子笑著從中跨了出來。

  “我許滿銀開賭坊也有好些年了,還真沒有遇到過像朋友這般身手如此了得的人物。承蒙看得起來此做客,請坐下說話?!蹦凶訚M面笑容地說道。

  “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只希望你一個人聽到?!卑仔『诿鎺σ?。

  銀袍男子略作沉默后,抬起手揮了揮。那四人對男子一躬身后就離開了屋。

  “朋友可以說了。有需要許某人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是能夠做到的事情,許某一定不說二話!”男子望著那四人出了屋子后,扭過頭對著白小黑正色道。

  “我來此雖是有事相求,但此事對許老板你來說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白小黑走到一旁的軟椅邊坐了下去,接著說道:“一千兩!想請許老板幫忙殺一個人。如何?”

  銀袍男子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忽然笑起來。隨后走向身旁的塌椅坐了下去,漫不經(jīng)心地輕輕撣了撣衣袍。

  “朋友可真是高看了我,許某只懂得一些與賭場相關(guān)的事情。只怕這個忙許某是無能為力了。更何況,連朋友這般的身手都對付不了的人,想來這世間也沒人能夠?qū)λ斐赏{了!”

  白小黑緊跟開口又道:“我倒是聽說許老板擁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本領(lǐng),一千兩對許老板確實是算不上多大的數(shù)字,不過除此之外,算在下欠許老板一個人情如何?”

  銀袍男子搖頭嘆了一聲,苦笑道:“不知道朋友是從哪兒聽聞的?唉~可能是我極少在外露面的緣故,倒是教那些無聊的人亂想了,許某會的那點拳腳最多也只能應(yīng)付那些地痞混混,朋友說的這個忙實在是強人所難?!?p>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開口,屋內(nèi)陷入了沉默的尷尬氛圍。

  白小黑坐著不動,似乎在考慮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忽然皺起眉頭緩緩地說道:“我原本以為這個小忙,許老板一定不會推辭。這件事我并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知曉,既然許老板不愿意幫忙,為了不讓此事泄露出去,只有對不住了?!?p>  聽到白小黑的話后,銀袍男子臉色驟然大變!但很快又?jǐn)[出了笑臉,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你必須死!”白小黑突然扭頭望他冷冷地說道。說完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金袍男子眼前。

  “我答應(yīng)!”幾乎是用盡全力喊出來的,銀袍男子臉色蒼白,身體微顫著。

  白小黑冰冷的手指停在了他的喉處,雙目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

  銀袍男子狠狠呼吸了一口,張口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會出銀兩雇請高手協(xié)助你去殺那人。我還可以盡我最大的能力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除此之外,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此事!只是我真的不會武功,我活到今天連一個人都沒有殺過,請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銀袍男子急促地把話說完后,用乞求地眼神望著黑衣男子。

  片刻之后,白小黑將目光從銀袍男子臉上移開,同時收回了他喉前的手。

  “依你所言,你這條命我便先記著。有事我自會找你,在此之前你什么也不用去做,像往常一樣就行。千萬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念頭!”說完這些,白小黑未作絲毫停頓就走到了門口,推開門離去去。

  不一會,先前離開屋子的四人面容緊張地出現(xiàn)在了屋門口。銀袍男子面色一變,恢復(fù)如常。淡淡地說道:“你們?nèi)グ?,沒事?!?p>  夜?jié)u深,月未明,星光依稀。

  邊城郊外五里處的一座低矮沙丘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地身影。大約過了兩刻之后,另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沙丘上。見到黑影現(xiàn)身,先前等候著的身影立刻向他走去,在距黑影半丈處停了下來并躬身拱手說道:“統(tǒng)領(lǐng)!屬下來遲,此次任務(wù)共帶了十二名影衛(wèi),正在暗處侯命?!?p>  “范御史,十二名影衛(wèi)先讓他們隱藏好身份,不要引起城中任何人的懷疑。你們暗中收集情報,有行動我會找你?!?p>  “統(tǒng)領(lǐng)可曾查到什么線索?屬下認(rèn)為那個天涯鏢局的游五和現(xiàn)今身為城主花殺最有嫌疑。”被稱作“范御史”的模糊身影開口問道。

  “天涯鏢局我已查探過,游五應(yīng)該不會是那三人之一!至于花殺和其他人確有嫌疑。首先要想辦法將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找出來,之后再從他們當(dāng)中找出那三個人。最后如果無法確定的話就將所有嫌疑之人全抓捕回京或者殺了!你可有什么意見?”黑影的話中微微帶寒。

  似乎聽出了黑影心中的不快,范御史急忙開口說道:“統(tǒng)領(lǐng)言重了!此次西行查探當(dāng)年詩妃遇刺及江南稅銀被盜一案,圣上欽命統(tǒng)領(lǐng)全權(quán)負(fù)責(zé),一切皆由統(tǒng)領(lǐng)決定!”

  在聽到“詩妃”兩個字的時候,黑影的雙手不經(jīng)意地顫抖了一下。

  寂靜了半晌后,黑影再次開口。聲音卻變得平靜了許多:“你身為暗影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解一些情況。天涯鏢局的游五暫時可以排除,我已試探過此人?;⑽疫€未深入調(diào)查,接下來會去做的。而金贏坊的老板許滿銀我也剛試探過,此人應(yīng)該也不是那三人之一,但是我懷疑他并非金銀坊的擁有者,真正的老板應(yīng)該另有他人?!?p>  “屬下明白,其他地方是否有什么需要屬下協(xié)助的?”范御史聽完后又問道。

  “你注意暗中查探一下有關(guān)狙殺堂的情報,看能不能查出它的據(jù)點。另外也要留意哪些人跟狙殺堂有接觸,總之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就行?!?p>  范御史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有一件事屬下想問統(tǒng)領(lǐng),西狄三雄中的蕭老二和屈老三是不是您殺的?”

  “不錯!任何我認(rèn)為該死的人我都會殺了!你有什么想說的?”

  “屬下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會留下痕跡,引起別人注意。”范御史急忙回道。

  “這個你不必操心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在經(jīng)過短暫地碰頭交談之后,黑影閃身再次沒入了夜色中,緊跟著范御史也離開了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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