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王爺,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一位姓甄的先生?!惫芗疫@時輕敲房門,將信遞了進去。
裴信炎和衛(wèi)洋交換了一下眼色,是師傅。接過信,信封上的筆跡果然是師傅的。裴信炎確認(rèn)完真心的標(biāo)記拆開信,信上寫道:
“見信如晤:信炎吶,我選的人就這么死了,我很不開心。所以最近一兩年,不對是兩三年內(nèi)你們別想看到我了。有事兒也別找我!哼!另外,我找到新徒弟了,是你們的師妹。等我氣消了再帶回去給你們看。小洋,要乖乖等我回來哦。”
“師妹?一定是師傅一直念叨的那位。有她陪著師傅的氣應(yīng)該會很快消了的,打個岔師傅也不會太難過了?!迸嵝叛椎綄@個突如其來的師妹無所謂,畢竟是師傅選的,怎樣都可以信的過。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一旁一直偷瞄信內(nèi)容的衛(wèi)洋,微笑著把手上的信交托到他的手中,留下他一個人為了師傅的最后一句話而糾結(jié)。
“真不明白了,衛(wèi)洋難道不知道他越害怕師傅就玩的越高興嗎?”裴信炎搖搖頭,雖然知道原因但他卻不打算告訴衛(wèi)洋,因為這也是他唯一的樂趣。
“主上,出事了。王妃的丫鬟真兒剛剛毒發(fā)身亡?!闭?dāng)衛(wèi)洋為了真心的“威脅”坐立不安的時候,王府暗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向裴信炎報告這一突發(fā)情況。
“知道了,按規(guī)矩處理吧。”裴信炎倒是不驚訝,讓真兒活了這么久還沒下手的話,也太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你若不動手我興許還會有所懷疑,你一出手就證明了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王妃的下落我會查清楚,但你若想用她來威脅我,那絕無可能!
“我還是再去看看吧,也許能發(fā)現(xiàn)什么也不一定?!毙l(wèi)洋放下信,將自己的煩惱拋諸腦后,師兄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隨便,不過這么久她都沒說什么,你現(xiàn)在去也一定一無所獲。”裴信炎篤定道。跟楚諾扯上關(guān)系的女人都會對他死心塌地的,這也許就是他獨特的用人之道吧。
衛(wèi)洋也知道這點,但就是不死心。王府的細(xì)作還沒找到,他對什么都不會掉以輕心。
彩雀閣,被火燒了一角的東廂已經(jīng)修補好,墻也重新糊了一遍,一點也看不出曾被火燒過的痕跡,與鸞鳳閣現(xiàn)在還是一片廢墟相比王府主人似乎對彩雀閣的關(guān)心明顯多過鸞鳳閣的樣子。王府里的下人們無一例外的都認(rèn)為子晴會成為下一任女主人,對彩雀閣的伺候甚至比伺候裴信炎還要盡心。
“姑娘,這幾天怎么吃的這樣少,是東西不合胃口嗎?奴婢這就讓廚房重做幾樣姑娘愛吃的來?!?p> “不用了,我這是在節(jié)食減肥。你不懂的,把東西撤下去吧?!弊忧琊I的趴在桌子上,再看著這一桌的美食,自己真的會忍不住破功。皇上不知什么時候會來,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己最美的樣子好抓住他的心。只有成為皇妃甚至是皇后才能讓所有人都不敢無視自己。自己來自現(xiàn)代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又沒有顯赫的身份,只有靠自己的頭腦和才貌才能牢牢抓住那個擁有眾多女人的男人的心。
“可是,這樣下去姑娘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毙←満軗?dān)心,一直餓著會傷身的。
“我有分寸!下去吧?!弊忧缬行┎荒蜔?,這丫頭的話怎么那么多,管的也越來越多,沒大沒小的,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說說說說個沒完。一個下人還真以為自己是我朋友啊,你也配?
小麥咬著唇,不敢再多說什么,默默的把桌上沒動幾口的菜都撤了下去。
第二日,子晴早餐照例只吃了蘋果,別的什么也沒吃。小麥只得把完全沒動過的飯菜重新收走。即使子晴不吃,她還是要執(zhí)照規(guī)矩按時傳膳。小麥剛把東西收拾好,管家突然派人傳話說是皇上來了。王爺請子晴姑娘出去。屁股連凳子都沒挨的她就又忙著給子晴梳頭換衣,“為什么姑娘每次見皇上就那么用心的打扮,見王爺就很平常呢?弄的讓人以為姑娘真正在意的是皇上而非王爺?!毙←溡贿吺犷^一邊思考這個問題?!肮媚镞@樣會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亂說的,王爺就算再英明也是男人吶,被人說的多的也會誤會的。萬一王爺誤會可就不好了!”
“姑娘一定很喜歡這枚簪子吧,奴婢總是見姑娘戴著皇上賞的這翠玉簪子?!毙←溙孀忧绮搴敏⒆?,裝作閑談的提醒道。
子晴瞥了她一眼,本不想與她多做解釋,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哪有什么喜歡不喜歡,這是皇上賞的,我如果不戴的話不是不給皇上面子嗎?”
“原來是這樣,姑娘如此識大體,是小麥愚昧不知姑娘的考量?!毙←溌牭阶忧缛绱苏f心一下就放下了,這是皇上賞的,間接告訴了大家皇上對姑娘的重視,讓其他人不敢薄待我們姑娘。姑娘真的很聰慧呀。
子晴實在很不喜歡小麥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說實在的被她崇拜并不能讓她感到些許的快意,相反還有些羞辱的感覺。“說什么都信,真是蠢到家了。古代的丫頭都是這么沒大腦的嗎?我要是告訴她實話,說我戴著簪子只為了討好皇上勾引皇上,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子晴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她,但表面上卻一臉的嚴(yán)肅認(rèn)真,甚至還帶點恭敬。
“姑娘好了,您真美,就是最近一直不吃東西瘦的連衣服都撐不起來了?!毙←湼有奶圩忧?,以往的衣服都大了一圈,原本就很瘦的子晴身子更加單薄,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吹到。不過相信不只是她就連王爺看到也一定會心疼的。王爺雖然一直都沒有虧待姑娘,但也從沒來找過姑娘,想必是顧念這已故的王妃娘娘吧。
就在子晴照著鏡子滿意的欣賞自己這幾天節(jié)食的成果時,小麥的心思早已經(jīng)跑到了很遠(yuǎn)。連子晴叫她都沒有聽見,只顧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發(fā)呆。
“小麥!我都叫你幾遍了,你在想什么呢?”子晴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一巴掌打在小麥的背上,‘啪’,小麥也不知是疼還是驚嚇,啊的一聲瞪大了眼睛盯著子晴,緩過神來的她搞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姑娘?”
“你想什么呢你?”子晴又問了一遍,小麥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絞著衣角時,子晴直接失去興趣沖她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不用說了,快走吧,皇上該等急了?!?p> “啊,是?!毙←滈L出了口氣,趕緊跟上了子晴。
正廳內(nèi),裴信炎對裴信淼的來意一清二楚,不過他卻沒主動與之攀談。甚至還有些不高興,幾次把桌上的茶杯拿起又放下,可杯子里的水卻沒減少半分。裴信淼知道自己的到來會讓自己唯一的弟弟很不高興,但他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她。他很擔(dān)心,譽王府已經(jīng)不再安全,連王妃都能被人連人帶房子的燒掉,對她,那些人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那個女人,決不能留?!迸嵝叛卓粗约涸炬?zhèn)靜自若的皇兄時不時的看著門口,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毫無帝王應(yīng)有的威嚴(yán)。眼神不禁深了深,下定了決心。即使皇兄要怪就讓他怪好了,但子晴絕不能讓她靠近皇兄。她一來王府,夢凰就開始變了。若讓她進宮,我大魏豈不是要翻天了?
“三水哥哥!”子晴人還沒進門,她銀鈴般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裴信炎見到自己皇兄的反應(yīng)拳頭不自覺的緊握起來。裴信淼在聽到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聲音時一直焦躁的臉上即刻展露出燦爛的笑,連藏也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