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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拜見

水煮清王朝 古龍崗 3190 2007-08-13 20:34:00

    

  曹頫十分生氣,好不容易撈到機會,跟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辛瑤琴共渡一段“美好”時光,誰曾想,居然會在被人用船擋住了江面。

  就是對面那艘大船,攔江一橫,擺明了是不想讓他過去。

  “頫公子,好像是有人在向你挑釁喲!……”曹頫很惱火,他身有的名妓辛瑤琴也不舒服。身為秦淮河上的頭牌花魁,她一向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連江蘇巡撫宋葷都跟她客客氣氣的,掛牌到現(xiàn)在還真沒受過什么氣。如今卻在離南京只有不到一百里的地方被人給堵住了道,感覺自然不好。所以,她雙手環(huán)繞著曹頫脖子,用儂儂軟語輕易地激起了曹頫的火氣。

  男人,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受不住女人的挑撥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何況曹頫自己也覺得那條大船是在挑自己的眉頭。

  “別急,瑤琴兒,看本公子怎么收拾這幫不長眼的東西!”秦淮河上有點兒名氣的妓女都喜歡擺出一副才女的架式,以此顯示身份。越是身價高的,越看不得粗俗的舉動,更加不會輕易跟男人親熱。辛瑤琴身為花魁,被曹頫包了這么多天,從這個冤大頭身上掏出了好幾萬兩銀子,這才對他顯得熱絡(luò)了些。

  “那奴家就等著看頫公子你大展神威嘍!”聽到曹頫的話,辛瑤琴轉(zhuǎn)身進(jìn)了船艙,一邊走,一邊又輕輕的拋了一個媚眼,惹得男人腹中又是一陣熱烘烘的。

  “有美人相候,本公子當(dāng)然不能做孬種?!幥賰海戎亦?!”拿手捏了捏辛瑤琴圓潤的下巴,曹頫得意的“出征”了。只見他倒背著雙手,頭高高昂起,面色冷峻的走到了船頭的甲板上。然后……就蔫兒了!

  對面船上出現(xiàn)了一名魏東亭的親兵。

  由于魏曹兩家都是住在南京,又都是康熙發(fā)到江南的“線人”,關(guān)系自然不淺。所以,一向少與地方官走動的魏東亭去曹家的次數(shù)不少。而曹頫身為曹家公子,對魏東亭常常帶在身邊的幾名親兵還是認(rèn)得的。這個出現(xiàn)在對面船上的恰好就是一個。

  ……

  “曹公子,我們大帥岸上有請!”

  那名親兵朝曹頫叫道。

  “魏……魏伯父在這里?”曹頫顫聲問道。聽到親兵這么喊,他的心情已經(jīng)掉到了谷底。曹寅也是康熙的伴讀之一,能詩,擅詞曲,號稱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雖說有些夸大,但確實也是屬于才學(xué)之士的行列。而正是因為如此,曹寅治家便帶上了些書香門第的色彩,他這次拿著一大筆錢出來狎妓,要是被曹寅知道了,家規(guī)之下,非得被打個半死不可。

  “頫公子,怎么了?對面的人你認(rèn)識?”辛瑤琴也看到了情形有些不對,忍不住派了丫環(huán)從船艙里出來問道。

  “回艙里去,這兒沒你們的事!”曹頫橫眉斥道。他突然間覺得辛瑤琴的人和船都是這么討厭。

  “曹公子,大帥就在岸上,請您下船!”那名親兵又朝曹頫叫道。

  “是是是,請魏伯父稍等!我這就叫船靠岸!”

  認(rèn)栽吧!

  康熙發(fā)到江南的幾大家子,雖各成一府,在大面兒上,卻向來都是以魏東亭馬首是瞻。如今,既然魏東亭就在岸上等著,要想以后過得舒服點兒,還是老實聽話的好。

  所以,曹頫乖乖的朝船夫下令,靠岸!

  ……

  ********

  馬德在桐城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以巡撫之尊,他當(dāng)然不可能是去拜訪單獨的一個什么人,在清代,也從來沒有一個所謂的名士能夠有這份面子。所以,他到桐城是用的“巡視”的名義,順便招來在桐城一帶比較有影響力的士人“聊聊天”,這其中,就有年過而立的方苞和正值青春意氣年齡的張廷璐。

  對付這些人,馬德的方法就是一樣,砸!

  拿高帽子砸,拿大帽子砸,拿大“義”砸……

  雖說這些人中也有許多人精,可是,誰叫他們讀的是“圣賢書”呢,而且馬德又是居高臨下,有一省撫尊的名義。所以,這些人大多都被馬德砸趴下了,其中不少還是樂呵呵的被砸倒的。

  當(dāng)然,馬德許諾在數(shù)年之內(nèi)于桐城建一座“桐城書院”也是能獲得這此人好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順順利利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后,馬德也轉(zhuǎn)回了安慶。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長,他限定的日子已經(jīng)快到了,以張楷為首的各府知府和直州知州也都已經(jīng)齊集安慶了。王維和等商人也已經(jīng)將自己一伙的“答案”悄悄派人遞進(jìn)了巡撫衙門……對于這件事兒,這些商人一點兒也沒聲張。

  “很好!大家都按照本官的規(guī)定把東西送到了!本撫甚為滿意……”

  依然在撫衙大廳,馬德再次接見了那七名知府與知州。

  “撫臺大人有令,下官等豈敢懈怠?只希望下官諸人所家也能讓撫臺大人滿意!……”聽到馬德的話,張楷帶著諸人朝他拱手說道。

  “哈哈,本撫滿意是沒用的!”馬德笑道。

  “……撫臺大人,您這是何意?”張楷問道。

  “沒什么意思。本撫曾經(jīng)對那數(shù)十名縣令說過,做得好升官,做不好罷職。不過,那些官員若是急功近利,圖一時之便升官,到最后又要他們的后任買帳,本撫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本撫要大家好好謀劃一下,畢竟,凡事有個計劃總比沒有的強。也省了你們轄下的某些官員只看今天不看以后。……也就是說,你們的這些答卷,還要看在實行以后能不能讓你們轄下的百姓過得好一點兒,光本撫滿意,還算不上過關(guān)!”馬德答道。

  “大人遠(yuǎn)慮,下官等不及!”張楷等答道。

  “這些虛話就不要說了。你們的這份答卷本撫會留下,不過,這些東西本撫暫時也不會看。該怎么做你們也不用非要按照這上面寫的來做。定個章程,循序漸進(jìn)地來,不要著急。……到時候做的好的,本撫自然不會虧待。這些答卷,其實是本撫打算日后用來考量諸位政績的一份參考……”馬德又說道。

  “……”得,又被這位巡撫大人擺了一道!對馬德的話,張楷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苦笑不得的意思。他們倒不是怕馬德怎么著他們,馬德話里的意思很清楚,把自己的份內(nèi)事做好,讓治下的老百姓過得舒服,就算過關(guān)。而且,馬德也沒要他們像那些縣令一樣“簽字畫押”,也算給他們留了面子。不過,一想到自己親手寫了一份東西給馬德,而且還是日后馬德用來考量自己的東西之一,張楷等人還是有一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對了,本撫剛?cè)チ艘惶送┏?,一路上就在考慮一件事?!T位大人,咱們安徽最窮的地方是哪里?”馬德又問道。

  ……

  “大人,最窮的地方,恐怕就是下官所屬鳳陽府的穎上縣了!”李鱗說道。其他人看著他開了口,也都收起了話。鳳陽是安徽最大也最窮的一個府,這可是公認(rèn)的,所以,李鱗口中最窮的縣,就算不是安徽最窮也差不多了。

  “那好!李鱗啊,你的知府衙門就先搬到穎上去,怎么樣?”馬德問道。

  “搬到穎上?”李鱗咽了口唾沫。

  “沒錯!您愿不愿意?”馬德又問。

  “大人,這當(dāng)然是不愿意的!”李鱗看了馬德一眼,又道:“不過,既然大人您都下令了,下官也就遵令好了!”

  “呵呵,這話實在!你放心,本撫也不逼你,你愿去就去,不去拉倒。不過,如果你要去的話,可給本撫記好嘍,不許到那里大動土木,再修你的什么知府衙門。知道了嗎?……”馬德說道。

  “知道!大人您的意思下官都明白!”李鱗郁悶的答了一句。在鳳陽當(dāng)知府就已經(jīng)夠慘的了,還要去那里最窮的縣去辦差……他已經(jīng)開始覺得,跟馬德相識一場完完全全是他人生的一個錯誤。好事沒輪到,這倒霉事兒倒是不缺了。

  “撫臺大人,下官也愿將衙門搬到治下最窮的縣去。”馬德的意思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到最窮的縣去,還不就是為了讓在座的幾位能做出表率?雖然馬德明面兒上說“不逼”,可是,既然他已經(jīng)開了口,幾個知府知州還能說啥?

  “呵呵……”看到這幾名官員如此說話,馬德笑了笑,正想發(fā)話,卻見到有個親兵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拜貼。他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愚魏東亭薰沐謹(jǐn)叩于馬大人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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