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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第二百三二章 談判

水煮清王朝 古龍崗 8256 2008-04-05 15:01:15

    注:一,通政使不是地方官職,是中央官職,前文把李鱗封為江蘇通政使是錯誤的,不過,現(xiàn)在古龍崗不知道該怎么改,只能將錯就錯。二,剛查到的,海參葳是不凍港,后文會改正。

  ************

  由于有著原先的基礎(chǔ),又經(jīng)過兩年多的發(fā)展之后,于中麾下滿洲水師的實(shí)力比起以往已經(jīng)更進(jìn)一步了。

  首先,在這兩年里,海參葳又造了三艘“海衛(wèi)”級戰(zhàn)艦,加上他原本的那一艘,總數(shù)達(dá)到了四艘,除此之外,還有九艘海防級,十九艘海狼級。不過,這些戰(zhàn)艦才造成就成了令到不少人眼紅的大果子。于中壓根兒就沒有想到,直隸水師總兵雷如,還有那個死纏爛打又留在福建水師沒走的藍(lán)理,早就惦記著他的這些戰(zhàn)艦了。兩人一個比一個胃口大,雷如說自己要拱衛(wèi)京師,需要加強(qiáng)海上力量,所以,向他要一艘海衛(wèi),三艘海防,五艘海狼;藍(lán)理則直接在這個價碼上翻了一倍。兩人由于怕于中不同意,在寫信到海參葳拉交情的同時,還分別上奏折問康熙要船。這還不算,兩大水師的動作自然也被另外兩支水師的人給知道了,廣東水師亦即南海水師提督施世膘,還有負(fù)責(zé)朝鮮到長江出??谝粠ШC娴谋焙K畮熖岫饺f正色兩人不甘落后,紛紛上折子給康熙要求“分臟”??滴鯚o奈,派人問于中的意思,結(jié)果,于中在寫信告訴康熙這三十來艘船還不夠自己訓(xùn)兵用的同時,只回答了這四位水師大佬兩個字:等著!

  這個回答自然讓四位大佬十分的不樂意,康熙那里說不通,四人就由藍(lán)理帶頭,專門派出手下親信到海參葳對于中進(jìn)行軟磨硬泡,把于中煩得不行!不過,現(xiàn)在于中要面對的自然不是這四個麻煩的家伙……

  “海衛(wèi)一”的主艙里面,于中站倒背著雙手,在昏黃搖曳的燭光下,看著掛在艙壁上的一張海圖,忍不住又是嘆了幾口氣。

  兩年了!這兩年以來,在他的命令下,滿洲水師的戰(zhàn)船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越過庫頁島和北海道這間的宗谷海峽,可是,再向東北,到目前為止,他們才剛剛過了千島群島,雖然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半島,卻一直未能到達(dá)阿拉斯加。而那個半島,據(jù)莫睛告訴他的,只有可能是后世的堪察加半島,那里跟阿拉斯加之間還隔著一個白令海。而如果想越過白令海到達(dá)阿拉斯加,最好先找到位于白令海南部的阿留申群島……

  “阿拉斯加!”于中伸手在目前只描到還沒有名字的那個“堪察加半島”,而且有許多地方還只是空白的海圖上撫mo了幾下,暗暗發(fā)恨,“這群死老毛子,幾萬里都走下來了,居然到最后晾老子一把?!麄冊趺催€沒找到去阿拉斯加的路呢?”(阿拉斯加是由原籍丹麥的俄國探險家維他斯·白令發(fā)現(xiàn)的,時間大約是1740年,也就是乾隆五年,發(fā)現(xiàn)后不久,白令也因敗血病而死在了阿拉斯加。)

  閉上眼睛,于中又回憶起莫睛對他說過的阿拉斯加所蘊(yùn)藏的各種財富。石油、天然氣、銅、鋅、玉等等,尤其是黃金,莫睛以前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消息,說是在加拿大多倫多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一家礦產(chǎn)公司,在阿拉斯加每年都能采到幾十萬盎司的黃金……黃金啊!莫睛可是知道阿拉斯加的哪個地方有黃金的,而且便于開采,可以說,只要找到了地方,就不愁清廷不把那片土地收在手中。而只要到了阿拉斯加,其他的還用得著說嗎?加利福尼亞的黃金好像更加有名吧?舊金山在哪兒連馬德他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軍門!”

  于中正在做著躺在黃金堆里睡覺的美夢,一聲呼喚把他的注意力又給拽了回來。

  “嗯!……什么事?”正了正表情,于中轉(zhuǎn)過身來向這個親兵問道。

  “軍門,馬上就要到石狩港了!”親兵眨了眨眼答道,乍一從外面的黑暗的環(huán)境轉(zhuǎn)入亮堂的主艙,他有些不適應(yīng)。

  “知道了。告訴大家準(zhǔn)備靠岸,另外,通知各船將領(lǐng),讓他們都到旗艦上來!”于中說道。

  “喳!”親兵躬身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

  ……

  ********

  “末將見過軍門!”

  穆爾察,于中的“本家”,今年輪值到他帶領(lǐng)五千海參葳水師官兵駐守北海道的這個石狩港,一個如今已經(jīng)可以??课迨嗨掖蟠母劭?。

  “不必多禮!”于中扶起穆爾察,又轉(zhuǎn)身朝了另外一個朝他躬身行禮的人,面帶微笑地說道:“松前大人,一年多不見,你可是見胖?。 ?p>  “將軍閣下謬贊了!……您的到來讓鄙人倍感榮幸?!彼汕昂憬殡p手疊在一起,垂放在身體正前方,又朝于中行了一個禮。

  “不必客氣。”于中走前兩步,伸手拍了拍松前恒介的肩膀,笑道:“松前大人這次到石狩港,恐怕不會是專程來迎接我的吧?”

  “哈伊!”松前恒介抬起頭望了望??吭诖a頭上隱隱然只有一副輪廓的三十多艘戰(zhàn)船,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一種羨慕之意,又轉(zhuǎn)而朝于中躬身說道:“確實(shí)是沾惹上了一些麻煩,不過,這些麻煩對鄙人來說雖然是十分棘手的問題,可是,將軍您的到來,已經(jīng)使得這些問題煙消云散了。”

  “哦?我這么厲害?哈哈哈……松前大人你可真會說笑。”于中大笑了兩聲,帶頭朝港口里面走去。松前恒介躬身跟在他的身邊,穆爾察和岳鐘麒等將領(lǐng)則反倒落在了后邊。

  ……

  “將軍閣下,幕府又派過來了使節(jié)。……”到了議事廳,松前恒介又向于中說道。

  “使節(jié)?是什么人?”于中隨意地問道。

  “是……幕府老中,酒井忠清閣下!”松前恒介稍稍有點(diǎn)兒囁嚅地答道。身為一個小藩的家主,哪怕是這兩年底氣硬了些,對幕府中專門負(fù)責(zé)政務(wù),同時監(jiān)督各地大名的老中,他還是在心底覺得矮上那么幾截的,這跟柳澤吉保那個側(cè)用人可不一樣,何況,這個酒井忠清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酒井忠清?他不是在帶兵的嗎?怎么又升官了?”于中有些詫異地問道。根據(jù)他所知道的消息,酒井忠清以前是幕府大老,這個職位雖然名義上是幕府的最高執(zhí)政官,僅在幕府將軍之下,可是,大多為名譽(yù)上的職位。而且,這個酒井忠清貪腐的很厲害,連德川綱吉都看不下去,最后下令把他給廢了。想不到,這一次這家伙居然來了個咸魚翻身,不僅得以帶兵出擊,還得到了“老中”,這個實(shí)際上已經(jīng)是幕府宰相的職位。

  “不知道。接到的幕府的文書上面就是這么寫的?!彼汕昂憬樾÷暤卣f道。

  “酒井忠清,老中……這回派出的人可比側(cè)用人有地位啊,看來他是想來會會我的了,只是……松前大人,幕府怎么知道我要來?”于中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松前恒介。

  “將軍閣下請恕罪,這不是我泄的密!”松前恒介被于中的眼光一掃,只覺得心里一涼,急忙轉(zhuǎn)過身向于中叩頭道:“那全都是因?yàn)樯洗蝸淼牧鴿杉L^于狡猾,他利用欺騙的手段,從青森的口中探得了將軍閣下您要到來的消息?!?p>  “原來是這樣!……呵呵,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松前大人不必緊張!”于中笑了笑,伸手虛扶了一下松前恒介,并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青森’是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我抓起來的小子?”

  “是,是的!”松前恒介叩了一個頭,又接著說道:“松前青森先前冒犯將軍閣下,如今又大意泄密,我已經(jīng)將他治罪,所以,還請將軍閣下……”

  “……呵呵,小事情。松前大人難道以為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于中笑道。

  “不不不,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松前青森他……”松前恒介還想再說一些話來表示自己的忠心,不過,于中卻擺擺手制止了他,并對他說道:“反正幕府早晚會知道我到了北海道。而且,我這次也正想會一會幕府中人,泄不泄密的都算不得什么。松前大人你就不要怪罪誰了!”

  “將軍您真是寬宏大量!”松前恒介又叩了一個頭,這才重新挺直了身板兒。

  “過兩天我想見見幕府的使者,所以,煩勞松前大人準(zhǔn)備一下,順便告訴一下那個酒井忠清!”于中又說道。

  “哈伊,我這就去!”松前恒介應(yīng)了一聲,起身朝于中和在座的諸將領(lǐng)又鞠了一個躬,這才離開。

  ……

  “這些日本人真是麻煩!他們就不嫌累嗎?”松前恒介走出議事廳之后,于中手下的將領(lǐng)們才開始說話,不過,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先開口埋怨日本人的繁文縟節(jié)。

  “呵呵,這些人本來就是這樣,我又沒有要求你們也學(xué)著一樣,你們有什么好抱怨的?”于中笑道。

  “就是。你們是沒見到這個松前恒介在他手下和那些老百姓面前的樣子,那才叫厲害呢,根本就是個土皇帝!能讓一方諸候,這兒的土皇帝給你們行禮,你們還不知足?”穆爾察笑著朝那些出言抱怨的將領(lǐng)說道。

  “穆將軍,你那是習(xí)慣了。我們可不一樣,我一看到這些日本人不停的彎腰,就覺得糝得慌!”圖爾哈笑道。

  “軍門,咱們這次真的要跟幕府開戰(zhàn)嗎?”不像其他將領(lǐng)那樣不著邊際的亂侃,岳鐘麒正色朝于中問道。

  “不知道!這得看情況!”于中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搖頭答道。

  “軍門,這北海道既然是咱們的,就不能讓別人給奪去。那松前恒介既然已經(jīng)歸慕教化,還接受了咱們大清國的官職,那就是咱們大清國的人了。如果那日本的什么幕府敢硬來,咱們就干他娘的?!€怕他怎么著?”盧布宜叫道。

  “少瞎嚷嚷!你充什么正義?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心思?還不就是想立些軍功嗎?”于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幫軍漢,心里卻磁實(shí)了許多?!緛?,用各種手段把松前藩弄到自己的手下,又把北海道實(shí)際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這些事雖然可以說的很漂亮,可是,到底是顯得不太合乎現(xiàn)在的“道義”,所以,他一直怕這事遭到軍中這些將領(lǐng)以及朝中某些大臣的非議。不過,事實(shí)是出乎意料的。德川幕府沒有將北海道列入自己的國土之中,并稱之為“蝦夷地”是一個最大的失誤。在費(fèi)老頭和于中的力爭之下,在松前恒介的那個兒子松前平信的訴說下,清廷的大臣們竟覺得收留一個曾經(jīng)附庸于日本,轉(zhuǎn)而又想附庸于自己,人口只有萬把人的小“部落”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沒怎么考慮就讓于中過了這一關(guān)。而接下來北海道的鯨魚、白狐、大天鵝、丹頂鶴、啼兔、棕熊、海雕以及海豹等稀罕物被送到北京之后,大臣們也似乎認(rèn)定了北海道是自己國家的疆土的事實(shí),尤其是在吃鯨魚肉的時候,大臣們的這種信念更加堅定。……至于那些將士就更加不用說了。清廷的軍隊,尤其是邊軍,為了弄點(diǎn)兒戰(zhàn)功而主動挑釁打人已經(jīng)是十分普遍的現(xiàn)象,何況現(xiàn)在他只是弄個“小島”?再者說了,朝廷都沒話了,那些將領(lǐng)還有什么說的?何況北海道每年還能為他們提供不少額外收入,比如:一只鯨魚可就能賣到好幾萬兩銀子……而到了現(xiàn)在,這些將士就更加沒現(xiàn)由放手北海道了,清廷最重軍功,有仗打,升官才快啊。

  ……

  “軍門,日本的人丁不少,如果咱們打出了他們的真火,讓他們湊出幾十萬大軍來,怎么辦?”岳鐘麒比較謹(jǐn)慎,雖然也挺希望打仗,可還沒有腦熱到懶得思考的地步。

  “如果真的打,不論他擁兵多少,對我們而言都不成問題!閉關(guān)鎖國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不應(yīng)是長久之策,尤其是日本!……一個四面環(huán)海的國家卻沒有海防,是十分可憐且危險的?!庇谥姓f道。

  ……

  **********

  “本人是日出之國,天皇陛下駕前征夷大將軍德川綱吉閣下的使節(jié),幕府老中,酒井忠清!”

  于中本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再見幕府使節(jié)的,可是,這個現(xiàn)在穿著一套日本和服,身旁跟著兩個穿著那種牛角盔甲護(hù)衛(wèi)的酒井忠清要死要活的非要見他,松前恒介不敢拿主意,又馬不停蹄地從福山城跑到石狩港問于中。于中想了想,就帶著手下來到了福山城。

  “日出之國?好大的口氣!你們怎么就知道太陽是從你們這兒升起的呢?不怕太陽升起的時候把你們都烤干了?”于中坐在議事廳的正中央,聽到翻譯轉(zhuǎn)述的酒井忠清的自我紹,有些好笑地問道。而他的話也引起了與酒井忠清三人面對面坐著的一干滿洲水師將領(lǐng)的嘲笑聲。

  “閣下,本人此次出使,是奉了我們幕府將軍的命令,來與閣下談判的,而不是來聽閣下的取笑?!本凭仪鍥]有回應(yīng)于中的話,只是板著一張臉說道。

  “跟我談判?……你們沒弄錯?”于中笑問道。

  “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聽出了于中話里的輕蔑之意,酒井忠清怒問道。

  “我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啊,就是說你的份量還不夠跟我談判!”于中說道。

  “閣下!”酒井忠清憤而起立,對著于中大聲說道:“我是幕府老中,相當(dāng)于貴國的尚書,憑什么不夠資格跟你談判?”

  “尚書?哈哈……”于中大笑。

  “閣下,請不要侮辱一位武士!”酒井忠清身旁的牛角盔甲將領(lǐng)也站起來了一個,面色陰沉的朝于中說道。

  “侮辱?我侮辱你們了嗎?”于中雖然揮手制止了幾個想動手的麾下將領(lǐng),卻依然在笑。

  “閣下。我國五萬大軍已經(jīng)在津輕藩的集結(jié),您如果不想談的話,我們就要離開了!”酒井忠清瞪著一雙三角眼說道。

  “五萬大軍?原來是有底氣的……那好吧,咱們就聊聊!”于中笑嘻嘻指了指座墊,讓酒井忠清重新跪座下。

  ……

  “閣下,我們此次前來,就是想告訴您,蝦夷地是屬于我們?nèi)毡緡模?,你們必須將它還給我們。不過,松前恒介,以及所有松前家族中人,雖然他們犯有叛逆之罪,但是看在閣下的面子上,我國可以不追究他們的罪名,如果您愿意的話,他們也可以跟隨您離開?!薄氨啤钡糜谥胁坏貌环艞墴o理的態(tài)度,轉(zhuǎn)而答應(yīng)談判,酒井忠清的眼中稍稍帶上了那么一絲得意的流光。對于此次的“蝦夷地叛離”事件,幕府的官員們其實(shí)也是有著兩種態(tài)度的,依然是分為主和派與主戰(zhàn)派。主戰(zhàn)派的頭目就是他這個曾經(jīng)的大老以及現(xiàn)任大老井伊直興等人。他們認(rèn)為清國跟離日本極遠(yuǎn),此次又是主動挑釁,所以,身為統(tǒng)領(lǐng)一國的幕府,絕不能就此屈服。因?yàn)槟菢拥脑挄屇桓耐陆?,極有可能會使本來就對幕府不滿的各地大名產(chǎn)生與松前藩同樣的想法。而主和派則是以側(cè)用人柳澤吉保、牧野成貞以及儒生木下順庵、獲生沮株等人為首。這些人認(rèn)為,清國廣大,實(shí)力百倍于日本,尤其是清國可以通過朝鮮而入日本,所以,萬萬不可為了一介夷地而觸怒這么一個龐大的鄰居,這次談判,只需要能讓清國命令松前藩?dú)w還或者停止招幕南方各藩的百姓與武士就可以了,至于蝦夷地,既然它是“夷地”,就不必要計較太多。至于清國得到蝦夷地會對日本造成威脅的話,就更加沒什么理由了。因?yàn)榍鍑绻嬉M(jìn)攻日本的話,完全可以從朝鮮出發(fā)……雖然兩派爭執(zhí)的十分厲害,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向來任性且十分信任柳澤吉保等人的德川綱吉這回卻向主戰(zhàn)派傾斜了。原因也十分清楚,除了主戰(zhàn)派的那些理由之外,身為日本的最高執(zhí)政者,德川綱吉也極不愿意被一個小小的松前藩剃了眉頭,尤其是另外一個原因,如果這次能夠讓清國讓步的話,不僅能讓幕府將軍的威名將大大提升,而且還可以直接將蝦夷地收入掌控之中,通過向那里移民的方式來以緩解幕府現(xiàn)在所受到的壓力,那樣的話,十分有利于穩(wěn)定全國的局勢。

  “蝦夷地?蝦夷地是哪里?”看到酒井忠清的樣子,穆爾察佯做不解地插嘴問道。

  “蝦夷地就是被貴國稱為‘北海道’的這片土地?!本凭仪逯噶酥傅孛?,說道。

  “北海道?老頭兒,你瞎說八道什么?蝦夷地怎么可能是北海道?我們大清的土地會是‘夷地’嗎?”盧布宜叫道。

  “這片土地不是你們清國的,它是我們?nèi)毡緡?!”酒井忠清身旁的一個牛角盔甲將領(lǐng)叫道。

  “閣下,蠻不講理好像不是禮儀之幫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吧?”酒井忠清揮手制止手下繼續(xù)跟盧布宜爭吵,只是盯著于中問道。

  “嗯,不錯,你說的對,很對……”于中笑著回應(yīng)了一句,又佯做朝盧布宜等人斥道:“都給我住嘴,一個個怎么都像潑婦一樣?拿出點(diǎn)兒大國的氣度來嘛!要不然回去之后讓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欺負(fù)人呢?!?p>  “……閣下!”欺負(fù)人?聽到于中的話,日本一方的三人又一次站了起來,酒井忠清更是沉聲向于中問道:“閣下,您和您的屬下一直在消遣我們,難道……您真的打算向我們宣戰(zhàn)嗎?”

  “打就打,還怕你個糟老頭兒?”盧布宜也站起來叫道。

  “閣下,我在等您的答復(fù)!”酒井忠清睜大兩只三角眼,努力的壓抑著胸中的怒氣向于中說道。

  “呵呵,別生氣嘛!”于中仿佛沒有看到酒井三人的怒容,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其實(shí),我們跟貴國之間完全沒有必要交戰(zhàn)!”

  “不交戰(zhàn)?”看來這個清國的家伙并不愿打仗,要不然,身為一個大帝國的將軍,他完全沒必要這么“軟弱”。酒井忠清心念一動,忍不住又微微昂起了頭,在心里朝于中投擲過去一縷不屑,接著問道:“您既然不打算交戰(zhàn),那為什么還要一再的侮辱我們?還避而不談歸還蝦夷地的事情?”

  “呵呵,你弄錯了,酒井閣下!我之所以說我們雙方?jīng)]有必要交戰(zhàn),是因?yàn)楸焙5栏揪筒淮嬖谑裁礆w屬的問題。這里……”于中微笑著指了指地面,“是先到者先得!”

  “我們?nèi)毡救讼鹊搅诉@里!”一個牛角盔甲將領(lǐng)急叫道。

  “錯!先到這里的是我們大清國人!”岳鐘麒悠然地說道。

  “你胡說!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nèi)毡緡家呀?jīng)在這里立藩了。”那個牛角盔甲將領(lǐng)叫道。

  “我沒胡說!松前藩……是我們大清國子民?!痹犁婘栉⑿Φ馈?p>  “你……你們這是強(qiáng)辭奪理!松前藩是叛逆!”那牛角盔甲將領(lǐng)忿然道。

  “我們這是在講道理!”穆爾察輕笑兩聲,從身上掏出一份地圖朝酒井忠清三人展開,指點(diǎn)著說道:“這是你們國家的地圖!如果北海道是你們的,你們?yōu)槭裁床话阉鼧?biāo)入到這里面?”

  “不標(biāo)入地圖并不等于蝦夷地就不是我們的土地。”酒井忠清沉聲說道。

  “你這才是強(qiáng)辭奪理!”盧布宜突然怪叫了一聲,說道:“你不標(biāo)入地圖,我們怎么知道它是你們的土地?等我們占了,你們又來說那是你們的地盤兒?這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要是這樣的話,那如果我說我國的地圖忘了把本州島畫進(jìn)去,是不是就可以向你們要回本州島了呢?”

  “是啊,說的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于中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閣下,您是什么意思我們已經(jīng)明白了。不過,我依然想問您一句,怎么樣您才肯把蝦夷地歸還我國?”酒井忠清深吸一口氣,又朝于中問道。

  “歸還嘛,其實(shí)這事也容易!我們那里有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嘛……”于中微笑道。

  “……您需要多少?”閉了一下眼睛,酒井忠清問道。

  “這個數(shù)!”于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百萬?”酒井忠清叫道。

  “哈哈,不愧是幕府老中,果然是見過世面的,我還以為你會猜三十萬呢!”于中笑道。

  “非常抱歉,我們幕府拿不出三百萬兩白銀!”這下子柳澤吉保那幫人沒話說了吧?我可是努力過了,也并不是要執(zhí)意開戰(zhàn),實(shí)在是這幫清國人胃口太大。酒井忠清暗暗對自己說道。

  “三百萬兩白銀?哈哈,我還以為酒井閣下你明白呢!原來你還不明白,我說的這個三百萬兩,不是白銀,而是……黃金!”于中悠悠地說道。

  “黃金?”酒井忠清雖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付錢,不過,依然還是被于中的這個“天價”給氣得直喘粗氣。就算日本的黃金價格便宜,三百萬兩黃金也相當(dāng)于一千多萬兩白銀了。幕府現(xiàn)在正是財政困難的時候,連大名們的俸祿都出不全乎,哪里有錢去為了一片蝦夷地而付出這么多的金錢?

  ……

  “閣下的條件我們需要回去向我們的大將軍請示一下,告辭!”

  于中的意思已經(jīng)不用再說什么了,酒井忠清三人撂下這不怎么包含火氣的一句話后,又朝在場諸人鞠了一躬,就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了。而三人才剛剛離開,盧布宜就急急的朝他問了起來:“軍門,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三百萬兩黃金?那擱到咱們那兒,可是三千五六百萬兩白銀??!”

  “怎么?你嫌多了?”于中反問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盧布宜連連擺手道。

  “軍門,他們有五萬人,咱們要不要把軍隊從石狩港拉過來?”穆爾察又問道。

  “不行!”于中答道。

  “軍門,不把咱們的大軍拉過來的話,松前恒介根本就擋不住多會兒的。他雖然表面上有不少實(shí)力,可那兩千五百武士已經(jīng)有一千多被咱們拉到了海參葳當(dāng)了仆從軍,那些普通平民,才來這里這么短的時間,也不會真就聽他的話的?!蹦聽柌煊终f道。

  “我沒說派全軍。不過,一部分還是可以的?!硗猓€可以把你石狩港的那些朝鮮戰(zhàn)船給我拉過一部分來!至于其他那些大型戰(zhàn)船,一律不許現(xiàn)身?!庇谥姓f道。

  “軍門,您這是什么意思?”岳鐘麒問道。

  “呵呵,釣魚要釣鯨魚,打仗嘛,……自然就要打他全家!”于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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