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秋涼,馬家宗師被竇炳斬殺的消息如龍卷一般,沒幾日就傳遍了整個庸州,這可是大事。
在普通人的眼里,宗師那是他們一生難以企及的地步,但在江湖之中,而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其中的水分只要被擠干凈,就顯得那么赤裸裸。
到現(xiàn)在還有人在猜測竇炳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絕學傳承,才變的這么厲害。
但竇家的人都對這件事阡陌其口,閉嘴不談,讓猜測的人都莫不著頭腦。
雍山馬家這幾日也遭到頻繁的傷亡。
馬聞風坐在馬家主宅里,還沒從自己兄弟的死亡中走出來,便得到了下人傳來的傷亡報告。
“這是怎么回事?誰能給我說清楚。”
下面三四個中年男人沉默不語,這事里面的門道他們也心知肚明,不就是竇炳說到做到,就在前幾日潛入了雍山,躲在暗處四下襲擊馬家的人。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毫無對策,因為竇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學來的招術(shù),每次擊殺幾人,就遠遁而去,當他們趕到,人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只有一些雜亂的線索留下,要查詢起來,還需要一番功夫。
可就是這個查詢的時間里,竇炳又帶著人去往別處騷擾,連續(xù)幾天下來,馬家的人已經(jīng)累的不行,這才報到了馬聞風這里,讓他這個家主拿主意。
馬聞風看著下邊一言不發(fā)的眾人,臉上的陰郁越級越深。
“當初是誰叫去招惹竇炳的,現(xiàn)在怎么辦?抓不著,即使遇上,誰有能力拿下對面?!?p> 震堂的咆哮,在眾人耳邊喧囂。
悲痛中的馬家人里,這次事情的挑起者馬鎮(zhèn)山站了出來,挺著胸膛說道:“爹,那竇炳欺人太甚,我家已經(jīng)去了一名宗師,他還打上門來,這不能忍啊?!?p> 馬聞風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胸膛里的怒火就要宣泄出來,可準備好的手,卻又收了回去。
一臉憤恨的瞪著馬鎮(zhèn)山罵道:“就你天天瞎和那些來路不明的人鬼混,現(xiàn)在家族有難,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啊。”
看著從小就維護自己的父親,今天竟然在眾人面前打自己的臉面,馬鎮(zhèn)山也想找個辦法出來,可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只能乖乖的退回去。
坐在馬鎮(zhèn)山身前的馬聞飛,敲了敲自家這個不爭氣的侄子,鼻孔里哼了一聲冷氣,起身說道:“大哥,竇炳這小子不講規(guī)矩,明的不來,就玩這些陰招,我們也和他斗斗,看誰能堅持到最后?!?p> 馬聞風捏著念珠,低眉琢磨了半天,才開口:“斗?那什么斗,竇家背后可是太后,就算我們抓到了竇炳又能怎么樣?難道真要打殺嗎?真就不怕朝廷的大軍覆滅我馬家百年基業(yè)嗎?”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考慮,但小的往往就是壯著自家的勢力開始胡作非為。
馬鎮(zhèn)山氣不過,再度起身說道:“爹,我馬家好歹在庸州數(shù)百年,就算朝廷要來剿滅,也需要一個理由吧,我就不信,殺了竇炳太后能把我們怎么樣?”
聽過這一番胡言亂語,馬聞風真想沒生過這兒子,指著馬鎮(zhèn)山的鼻子就罵道:“你知道什么?那竇家也就這十幾年沒有了往日的風頭,但他們只要一搖旗,別說是庸州了,整個大漢朝都要抖三抖,就說那先登軍團,你拿什么來擋,更別說其他竇家的手段,只要拿出一樣就不是我們這些江湖世家能抵擋的?!?p> 這時候在場的馬家人才想起四五十年,竇家在庸州起兵,那真是一呼百應,陪著太祖東征西戰(zhàn)二十余載,手里的幾只軍團在大漢都是赫赫有名的。
滿場的人無不打了一個冷顫,這壓力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他們難以呼吸。
也只有馬鎮(zhèn)山這些愣頭青,忽視了竇家的真正實力。
“爹,不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不是也有幫手嗎?只要我們做的干凈一點,誰能說什么,而且現(xiàn)在朝堂之上也只是在觀望,并沒有插手庸州之事的意思?!?p> 馬鎮(zhèn)山嘴硬不說,這豹子膽可是吃定了,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
但就在此時,一道勁風把馬鎮(zhèn)山拍了出去,立即就傳來怒吼:“來人,把這混小子給我拉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隨后就和這里的馬家人開始商量,而得出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以絕后患,不然他們馬家的秘密要真被竇炳知道了,才真是滅頂之災。
一時間,整個馬家都緊張了起來,各種以往不曾用過的兵器都拿了出來,分為數(shù)隊,由馬家長輩帶領,在整個雍山搜查竇炳等人的蹤跡,一旦發(fā)現(xiàn),能殺就殺,不行就召集人手回來再說。
潛伏在雍山的竇炳,已經(jīng)來了好幾天了,這段時間里,他們穿山越嶺,神出鬼沒,簡直就和野人一般。
連身邊的封不平都有些吃不消。
望著神采奕奕的竇炳,封不平也是不解,他一個習武之人都不能習慣這種超高強度的日子,竇炳他一個紈绔怎么能習慣,更何況身邊還有百余人。
“竇炳,你這是怎么搞的?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精神抖擻的模樣?!?p> 竇炳沒有說話,這事只能是他們這百余人的秘密,知道的人多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但張翼就有點顯擺了,張嘴說道:“封老弟,這種生活你跟我們長了也就習慣了?!?p> 見竇炳不說,封不平也不問了,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至于他為什么要來這里,還不是知道這次竇炳出來絕對會大開殺戒,他是來阻止竇炳對普通莊戶出手的,而馬家人,他很樂意看到這兩伙人兩敗俱傷,要是都死了,那就再好不過。
忽然出去刺探的人回來了,帶著馬家人的動向。
接過消息,竇炳神色凝然,在腦子反復的過了幾遍半天沒說話。
張翼有點等不及了,催促的問道:“竇老大,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準備一些陷阱,等待獵物入網(wǎng)呢?”
竇炳扇了張翼腦袋一巴掌,憤憤的說道:“這次我們的對手是江湖人士,他們的手段可不是那些猛獸能比的,必須慎之又慎,沒有完全的把握,不要隨便出擊?!?p> 聽著竇炳的交代,張翼有點不在意,拍了拍自己身后背著的東西,笑道:“竇老大,要真是遇上解決不了的,我靠著這玩意也能一槍一個。”
對于張翼這張囂張的嘴臉,竇炳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張翼這家伙自從摸到這家伙,那進步的速度可真的是快,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jīng)能在百步之外集中拳頭大的物體,這還是沒有那么高的精度下完成的,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么練的。
“少廢話,那東西只能出奇效,并不能決定你本身實力底下的事實,要不是我手上沒有好的煉體功法,說不定能讓他們再提升一下,這樣我也能選擇硬拼?!?p> 當初斬殺馬聞驚,竇炳就是吃定對方不認識這東西,但用過一次后,對方絕對會有防備,所以他才選擇了用騷擾的方式,慢慢的蠶食馬家。
更主要的是在知道了百年世家的的底蘊以后,竇炳也不再那么的莽撞,開始一步一步解決馬家的人。
謹慎的安排以后,張翼帶著數(shù)十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不遠處,自己當個誘餌,做起了愿者上鉤的勾當。
晃悠在雍山的竇炳,總在不經(jīng)意間留下一些線索,為的就是釣到真正的大魚。
馬家人也真有不怕死的,才嘗試了幾次后,決定對竇炳動手。
戰(zhàn)斗的開始到結(jié)束還不到半日就結(jié)束了。
看著一地的狼藉,竇炳對著地上的尸體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說道:“什么玩意,就這兩下,還說自己是高手,要高手是你這樣的,那我不就是登峰造極了?!?p> 張翼也在旁邊拍著馬屁,在剛才的廝殺中,他按照竇炳教他的陽壽刀法,越砍越勇,隱約有超越竇炳的趨勢,連身邊的小弟都佩服的不得了。
“老大威武,馬家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一個腦袋兩只腿,還沒有我手里的刀硬呢?!?p> 竇炳看了看周圍,對著其他人問道:“檢查一下,有沒有傷亡?!?p> “沒有死的,就只有十幾個傷了。”
在經(jīng)歷過竇炳那魔鬼般的訓練以后,這些人總能在危及時刻躲避致命的攻擊,到現(xiàn)在也就受傷的多,并沒有死亡的。
聽著小弟們的匯報,竇炳滿意的點頭,這也不虧他閉門多日,回憶曾經(jīng)的訓練方式,要是沒么驚險的過往,他也不會訓練出這么好的小弟。
“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其他的不管了,讓馬家人自己來收拾,我們?nèi)チ硗庖惶??!?p> 草草了事的戰(zhàn)場,就這么擺在這里,直到馬家人到來,看著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馬家人,心里各有滋味。
“竇炳,你該死,我馬家不會放過你的?!?p> 無能的咆哮只能在這片山林里傳蕩,而竇炳早就離開多時,已經(jīng)在預謀著下一場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