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絕不道歉
夏南彤分明什么也沒做,就成了一個丑角,成了大家眼中的尖酸刻薄,睚眥必報,毫無淑媛風(fēng)范的沒有教養(yǎng)的女人。
夏南彤剛要分辨什么,那傭人卻得寸進(jìn)尺地抱住她的腿,哭喊著:“大小姐,我真不是故意弄臟你的裙子的,您讓我賠償,這么貴的禮服,我賣房子也賠不起??!您克扣我的工資,我家人還靠我養(yǎng)著,他們吃什么喝什么?”
夏南彤差點(diǎn)口吐芬芳,她這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好嗎?
這漫天的凄風(fēng)苦雨,搞得她好像已經(jīng)害得這個傭人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似的。
眾人的被眼前傭人的苦情戲所感染,紛紛開始對夏南彤譴責(zé)起來:
“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至于這樣為難一個傭人嗎?”
“太不近情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斤斤計較,一點(diǎn)千金風(fēng)度都沒有?!?p> “市井小民的樣子,一件衣服而已,卻要人家賣房賠錢?!?p> “夏家原來這樣小家子氣,為了一件衣服,要把自己傭人活活逼死。”
“人家傭人是不小心,他夏家就連一件衣服的錢都舍不得嗎,看夏大小姐心疼的”
……
嘲諷和譴責(zé)滾滾而來。
這個插曲又讓夏康年氣得不清,他陰郁地走過來。
蔡黎看夏南彤的刻薄名頭差不多已經(jīng)坐實(shí)了,急忙蹲下身,將嚎啕大哭的傭人扶起身來,安慰勸撫道:“你別擔(dān)心,大小姐說的只是氣話,我們夏家怎么可能為了一件衣服和你計較。你也是無心之過,不會讓你賠衣服,更不會辭退你扣你一分錢工資的。以后工作時要小心,你去忙吧?!?p> 傭人感激涕零的向蔡黎鞠躬道謝,順著臺階溜走了。
夏康年這才松了口氣。
蔡黎的這番話說的十分得體,既挽回了夏家的顏面,又安撫了傭人,圓滿解決了問題。只是,唯一沒有澄清夏南彤,反而坐實(shí)了傭人的那些污蔑的話。
蔡黎突然來敬酒,夏南彤就知道她沒安什么好心,果然來了這么一出。
夏南彤正暗暗冷笑,夏康年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邊,神色冰涼,聲音濕冷:“這么多的賓客,連一點(diǎn)禮數(shù)都沒有。在眾人面前訓(xùn)斥一個下人,不僅丟的是你自己的臉,更讓我夏家沒臉面?!?p> “我沒有!蔡黎那個女人虛偽陰險,她說什么您就信什么嗎?”
夏南彤剛想要解釋,可話才剛出口就被夏康年狠厲的話給堵住了口,“你閉嘴!這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想強(qiáng)言狡辯什么!你媽都替你求情了,為你挽回聲譽(yù),你還不知道自己的錯么!”
一聽到這話,蔡黎就表現(xiàn)的更加委屈和自責(zé)了。
可惡!
夏南彤不由皺緊了眉頭。
沒想到蔡黎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么下作的手段也用的出來。
可是夏南彤沒想到,自己的這一沉默,又讓自己父親給誤會了。
“你還愣著干什么!既然知道錯了,還不趕緊向你阿姨道歉!”夏康年嚴(yán)厲的斥責(zé)道。
蔡黎委屈中帶著隱忍,顯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卻不忍心讓夏南彤受半分責(zé)罵。
她拉住夏康年,眼中擠出淚花:“康年,算了。南彤說我虛偽陰險,是我這個做祃的不夠好。你千萬不要怪孩子。我會加倍補(bǔ)償她的?!?p> 蔡黎表現(xiàn)出這種柔弱溫賢大度,對夏南彤一味的遷就,更是讓夏康年覺得蔡黎這個繼母對繼女疼到了骨子里,卻還被誤解辱罵。
夏康年看著受了女兒侮辱,還忍著眼淚為夏南彤求情的妻子,更加愧疚和心疼了。
他忍不住大罵起夏南彤:“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阿姨親手為你定制昂貴禮服,你不領(lǐng)情;你在外面的這些日子,她擔(dān)心你天天吃不下睡不著,催著我把你找回來,怕你獨(dú)自在外面受苦。你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她對你親媽還好?,F(xiàn)在你倒好,張口閉口她陰險虛偽。你簡直太沒有人性了,你必須和你阿姨道歉?!?p> 夏南彤聽了夏康年的話真想仰頭大笑,這個世界黑白顛倒。
陷害她被趕出家門,又想搶回爺爺?shù)睦戏孔雍λ髀浣诸^;在禮服上做手腳,想害她出盡洋相;逼死她的親生母親,害她家破人亡的女人,父親盡然說她比親媽還親。
而她這個從小被遺棄鄉(xiāng)下,沒人管沒人問,爺爺帶大的孩子,在親生父親眼里原來是沒良心,沒人性的。
這難道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嗎?
夏南彤看著蔡黎眼角掛著假惺惺的淚水,心中的刺痛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她倔強(qiáng)地盯著父親兇神惡煞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我絕不道歉。”
“你……”夏康年氣得眼如銅鈴,要不是在場這么多客人,他肯定一巴掌就打向了夏南彤。
“憑什么彤彤道歉?”一道冷到骨髓里,能將全場冰封的聲音越了過來。
男人像一面堅硬厚實(shí),無法摧毀的盾牌,立在了夏南彤的前面。
景炎的臉色如同萬年的寒冰,散發(fā)著颼颼的冷意,強(qiáng)大的氣勢無堅不摧,光是被他的目光掃過,可怕的氣息就讓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牙齒打顫。
還想繼續(xù)賣慘裝白蓮的蔡黎立刻被嚇得停止了抽泣,臉色蒼白地看著景炎。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凌厲強(qiáng)勢,嚇得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景炎生氣了:竟然敢欺負(fù)我老婆,后果很嚴(yán)重。
他斜倪了一眼準(zhǔn)備溜之大吉的傭人,長臂一伸,鐵鉗般的大手,拎小雞一樣的把她抓回來。
“你想干什么?”蔡黎一驚,嚇得面無人色,聲音顫抖的問向景炎。
景炎面色沒有任何變化起伏,依然冷得像冰雕。
他指了指傭人,聲音寒涼:“該道歉的是她?!?p> 傭人先是被嚇傻,等回過神來看到蔡黎向她投來暗示的目光,立刻明白了。
她隨即哭鬧起來:“這位先生,您就饒了我吧。大小姐的裙子我是真的賠不起啊。難道大小姐是想把我逼死嗎?我死了,我80歲的母親,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癱瘓的丈夫都活不下去了。您是堂堂夏家大小姐,一件裙子不算什么。您再逼我對我這樣溫飽線掙扎的窮人來說就是4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