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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店的后半夜

我當(dāng)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崔走召 3627 2010-05-21 13:56:08

    哈爾濱的夜晚雖然算不上很熱鬧,但是也有很多的特色小吃開門的,就好像我和老易來的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燒烤店。

  要說哈爾濱這個城市其實也是挺小資的,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對吃的要求也就跟著提高了,記得我老一輩們總是對我們講,他們那個年代能吃頓餃子簡直就是過年,可是隨著時代的進(jìn)步,那一套顯然已經(jīng)是落伍的不能在落伍了,等到我父輩年輕的時候就總是對我們講什么“雞鴨鵝狗趕下臺,烏龜王八爬上來”??赡莻€時代也沒什么發(fā)展了,現(xiàn)在的人講的是隨性,想吃啥吃啥,這是真的,貌似現(xiàn)在還沒啥是人不敢吃的,這正是有腿兒的不敢吃板凳桌椅,沒腿兒的不敢吃廁所里面的大尾巴蛆。

  我和老易走到了那家二十四小時的燒烤店里,店面不大,但是挺干凈,由于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所以沒什么客人,兩個二十多歲長的挺漂亮的服務(wù)員見我倆進(jìn)來,便打住哈欠拿著菜單和小本兒走了過來,問我倆吃啥。

  我倆坐在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旁,由于是剛過完年,我手里還有點兒閑錢兒,所以就把菜單遞給了老易,讓他別跟我客氣,隨便來。

  當(dāng)然了,我這句話一說出口,反而顯的我客氣了,因為老易是絕對不會跟我客氣的,他由于幾個小時前才用過‘三遁納身’所以體力消耗極大,于是他望著菜單的眼睛開始冒光,一口氣點了二十串牛肉,二十串羊肉,二十串肉筋,一組涮毛肚,以及雞翅實蛋之類的東西,末了又要了五串炸饅頭片。儼然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我見老易的確是餓壞了,心里挺過意不去的,于是對那服務(wù)員兒說:“再給我來兩碗疙瘩湯,然后上六瓶啤酒,先來這些吧,不夠再要?!?p>  那小服務(wù)員有點愣了,她可能再想我倆這這么瘦,卻點那么多東西,能吃光么?但是做生意的都是這樣,管你能不能吃光,只要能掙錢就行,于是她點了點頭,然后走開了。

  我點著了一根煙,看著這家小店里,除了我和老易還有兩桌,現(xiàn)在這個時間出來吃飯的無非是兩種人,一種是通宵打麻將的,打累了,就出來吃點兒,還有一種是半夜出來嗨的,蹦累了就來吃點兒。

  那兩桌顯然就分別是這兩種人群的代表,一桌是四個人的中年人,貌似正在討論剛才的牌局,而另外一桌的那伙人則看上去還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他們一共是五個人,兩男三女。

  看著現(xiàn)在這群小孩兒,我不禁唏噓道,這真的是長江水浪打浪啊,現(xiàn)在還是初春,那幾個小姑娘就已經(jīng)耐不住寂寞套上了絲襪短裙了,那裙子都快短到屁股了,你還別說,三個小妞的絲襪分別是紅黃藍(lán),整個一套三原色。

  要說眾生色相便是由此三原色變幻而來,這話確實是正確的,因為看那另外兩個小雜毛確實是一副色相。眼珠子都快鉆人家裙子里去了。還不斷的給那幾個小妞倒啤酒一副孫子相,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

  反正烤串還沒上來,我便和老易仔細(xì)的打量著這群祖國未來的花朵,他大爺?shù)模虬绲氖菈蚧ǖ?。女的一個個腦袋上都帶花兒,男的一個個心里都帶花。

  你說現(xiàn)在這社會怎么這樣了呢?暫且不說那幾個花姑娘,單說說那兩個小男人。我記得我在他們這年紀(jì)的時候還是終日穿著高中校服過活的小屁孩兒呢,碰下女孩子的手都會臉紅。可是你們看看現(xiàn)在這些孩子,都打扮成什么樣了,一個大小伙子竟然穿了一條大紅褲子,典型的水當(dāng)尿褲。留著板寸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你他大爺?shù)臑樯渡厦孢€多出一撮毛呢?打遠(yuǎn)一看就好像腦袋上頂著陀大便一般,看的我有一種想拿打火機(jī)把那撮毛給燎了的沖動。

  長江水,浪打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看來我們這代完全是浪不起來了,就好像我和老易,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想想我們這代,還真就是挺操蛋的一代,青黃不接,沒鉆到社會主義的空子的一代,也是當(dāng)做社會主義試驗品的一代。小白鼠的一代。他大爺?shù)摹?p>  望著那些年輕人們在那邊形骸放浪,我和老易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老了,他大爺?shù)?。而這時,肉串烤好了,那小姑娘手里端著一個大鐵盤子,上面有一個小鍋,里面是油汪汪熱氣騰騰的涮毛肚。她身后還有一個服務(wù)員,手里同樣是一個打鐵盤子,上面是老易點的肉串。

  見吃的來了,我也就不再想了,我操那份閑心干嘛,自己活好就已經(jīng)不錯了,這個社會愛啥樣就啥樣吧。

  于是我讓那服務(wù)員啟開了啤酒,別說這家的啤酒還挺有性格的,這外面天還挺冷的,他家竟然已經(jīng)開始賣上冰鎮(zhèn)啤酒了,不過這點倒是和我與老易的口味,滿滿的倒上兩杯后,一飲而盡,冰涼的啤酒進(jìn)了胃里,又怎么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看來強烈運動后來一杯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啊,給我美壞了,我那小市民心理再次作祟,竟然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幸福了,有一口熱乎飯吃。這點是真的,比起那些死去的人來,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

  人這種動物啊,在這山看那山高,吃不飽時想吃飽,吃飽了以后就指不定想啥呢,正所謂保暖思那啥,是永遠(yuǎn)不會滿足的。

  算了,也許一個人一個活法吧,我還是想想以后的我要怎么活才是正道,于是我端起了那碗疙瘩湯,你別說,還真挺好喝的。

  正當(dāng)我和老易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吃喝之時,這家小飯店的門打開了,由于我和老易離門挺近的,就感到一陣涼氣傳來,當(dāng)我下意識的一看,我地媽??!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門外走進(jìn)了兩個人,前面那個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面黃肌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舌頭從嘴里耷拉出老長,頭戴一頂大高帽,上書著四個大字‘一見發(fā)財’,后面的那個身著一身黑袍,一臉橫肉,不怒自威的表情,同樣頭戴一頂大高帽,上書四個大字‘天下太平’。

  他大爺?shù)模。?!謝必安?。。。?p>  我頭上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這不是謝必安么?他來這里干什么??他身后那個黑衣服的便是黑無常‘范無救’了吧??浚@老鬼不會是反悔了,現(xiàn)在來鉤我和老易的魂來了吧!????

  老易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嘴里全是肉串,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忽然注意到了我的臉色竟然變的向是紙一樣白。于是他隨著我的眼光看去。

  “噗!?。。。。。?!”

  只見老易看到那兩位無常大爺后,頓時嚇得把嘴里的東西全吐了出去,老易含著眼淚,很顯然的,是被上次這老謝的實力給嚇出陰影了,只見老易含著眼淚哆哆嗦嗦的沒有了任何言語,由于剛才吃的東西都被嚇的從嘴和鼻子里噴了出來,一根香菜從他的鼻子里冒出了頭角,隨著他顫抖的呼吸一進(jìn)一出。

  別桌的人聽見了我們這桌發(fā)出了一樣的響動就都轉(zhuǎn)過頭來望著我倆,顯然他們根本看不見這黑白無常的到來。此時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那些人也就不再看了,繼續(xù)各自吃喝。

  而我和老易的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了。他大爺?shù)?,這兩位大爺?shù)降资莵砀墒裁吹陌。∫酪粋€謝必安就夠我和老易喝一壺的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牛逼哄哄的范無救。要知道書上形容的范無救可是出奇的能打??!他帽子上那‘天下太平’四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和老易怎么就這么背?。≌?dāng)我和老易快被嚇尿褲子的時候,那兩位無常大老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店中。那走在前頭的謝必安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和老易,只見它皮笑肉不笑的對我倆笑了笑。笑的我和老易兩人的頭皮直發(fā)麻。

  我倆又體會到了在醫(yī)院的時候被老謝差點弄死的感覺了。

  只見謝必安對著身后的范無救笑著說了些什么,那范無救點了點頭,這兩位大爺就直勾勾的向我和老易飄了過來。

  我想跑,真的,要不是腿肚子嚇已經(jīng)轉(zhuǎn)筋了的話,我早就跑了,老易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鼻子里的那根香菜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上下抽動著,仿佛是悠悠球一般,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眨眼間,那兩位無常大爺便飄到了我和老易的身邊,冰冷的氣息透著無形的壓力傳來,讓我和老易倆人都快抽過去了,而這時,那謝必安開口了,它皮笑肉不笑的對我和老易說:“怎么,你們這小輩不請你家二位老爺坐下么?”

  聽這話從它口中說出來,我頓時就覺得有門兒!要知道,如果它倆是來鉤我和老易的話,根本不用跟我倆廢話。那它倆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呢?容不得我多想,為了小命兒,我不敢怠慢,馬上起身挪出了兩個椅子,然后對著這兩位祖宗說:“哎呀,這不是無常老爺么?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您倆吹來了啊?快坐快坐?!?p>  由于旁人是看不到無常的,而我這起身搬椅子和自言自語的模樣讓那不遠(yuǎn)處的兩個服務(wù)員看見了,她倆見我這樣,就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我心里明白,她倆是把我當(dāng)成二逼了。這我知道,但是當(dāng)二逼總比丟小命要好啊,那兩個無常也不客氣,哼了一聲后就坐了下來。

  我見它倆坐下,我慌忙也坐了下來,還沒等我說話,那謝必安又開口了,它用它那一貫的口氣說:“怎么,不給你家無常老爺上酒?。俊?p>  他大爺?shù)模。∧菚r的我真的想在手心畫上符后抓著它的衣服領(lǐng)子先打上十塊錢兒的了,但是一想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人家可是鬼差??!沒辦法只能順著它來了,反正看它的意思是想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于是我慌忙對著那兩個服務(wù)員兒說到:“美女?。。?,別看別人了,就叫你呢!麻煩你受累再拿兩個杯子來,然后再拿一瓶白酒,然后再烤五十個肉串兒,麻煩你了,酒先上,快點兒!”

  那服務(wù)員還以為我喝多了呢,就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玉泉方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開了,我畢恭畢敬的給這倆活爹先倒上了酒,而這時候的老易,已經(jīng)要抽了,和上次在醫(yī)院時的表現(xiàn)如出一轍。

  我咽了口吐沫,然后盯著這兩個黑白無常,范無救還是那副怒相,就跟別人欠它多少萬似的,而謝必安,則對著我,又?jǐn)D出了它的那要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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