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么激動做啥?連淚都激出來了,不過,真該好好的高興一下,哈哈哈!”
門羅說著仰天長笑起來,易云真能安全走出落日山脈,他實在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一段時間來的擔(dān)憂心驚,全讓他瞬間拋到腦后了。
“嘶嘶嘶”球球也興奮的爬到易云頭上,看到入眼的遼闊,它也在頭頂上蹦跳著。
易云躍過丘陵,走到黃土地面上的車輪印處,蹲下打量一番后笑道:“老大,這輪印和馬蹄仍新,應(yīng)該是今天才留下的,我們現(xiàn)在追上,幾個時辰內(nèi)該能見到人類車隊才是?!?p> “你這么急著找車隊作啥?”門羅奇怪問道。
易云笑道:“首先,我們并不知道這處位在帝國何處,須要找人確定方位才行;再來呢,我和球球已經(jīng)很久沒喝過清水了,現(xiàn)在就算有人拿刀架著我,我也絕不再喝那腥臭的獸血了?!?p> 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門羅笑道:“我自己是靈體,不用吃喝,卻忘了你們已經(jīng)茹血了近二十天了。你說的對,快尋到人,吃飽喝足之后,再想想下一步該如何走吧!”
易云確定車隊離開的方向,立即順著軌跡緊隨而去。
同樣是在奔行趕路,可是如今的心情卻是大不相同,易云簡直有立即想放聲高歌的沖動。一路上路程平坦,和落日山脈里的崎嶇不平,地形險奇多變,直有著天壤之別。
易云一下子奔出近百里,見著地上車軌馬蹄漸清,所有的勞累也不翼而飛,更加的邁力尋跡奔行過去。
一個多時辰之后,易云終于見到遠方煙塵中,十多輛車隊馬蹄在其中忽隱忽現(xiàn),他激動的歡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一溜煙的奔了過去。
鄂多圖望向馬車外不斷掠過的景色,臉上滿是愁容。
他是“杰諾斯”家族里的高級執(zhí)事,這次奉命出來辦事,而效果卻遠遠不如預(yù)期,如今一年的歸期已至,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回到家族覆命了。
他所接下的任務(wù)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一年之內(nèi),盡其所能的,采辦所有能買到的魔核和有用的魔獸身上部件。
這樣的任務(wù)在平常時并不難,但是在目前的時空背景下,卻很不容易。
如今奇武帝國的邊境戰(zhàn)事,在?;鹆藥讉€月之后,這一個月又開始打了起來,而且戰(zhàn)況比之前幾次都來得猛烈,聽說連帝國的精銳軍團──雷虎軍也吃了幾次的暗虧,死了數(shù)百人。
連精銳軍隊都有這么大的損失,就不用說是一般的軍隊將士了,戰(zhàn)況之猛烈,可見一般。
也因此,能夠用來增幅戰(zhàn)力的魔核和可用來制作武器防具的魔獸部件也開始火熱起來。本來情形還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帝國的邊境戰(zhàn)事幾乎年年都有,打得比今年更火暴的戰(zhàn)役也多了去,卻也未曾影響魔核的正常供給需求過。
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詭異,聽說其它的兩大國,“貝特蒙帝國”和“盤巖公國”正透過私下的管道,全力收購奇武帝國的魔核和相關(guān)的魔獸部件來,這項傳聞已被帝國王室高度的重視,并下令禁止所有的私下買賣。
“是想借著這樣的舉動,大幅減低我奇武帝國的后勤戰(zhàn)力嗎?”鄂多圖心想。
只是這事輪不到他來操心,更輪不到他來管,這事對他的唯一影響,就是宣告一整年任務(wù)的失敗。
想到他十多年來,在家族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辦事不只求好,更求最好,好不容易靠著功勞的積累,才能坐上高級執(zhí)事的高位,如今辦壞了家族族長親自交辦的大事......
家族辦事只問結(jié)果,不管過程,他已經(jīng)有著心理的準(zhǔn)備,降級懲處是必然的,就只怕這一降等,他將永遠被踢出家族的核心,成為只能打下手的二流族人。
“十多年苦心鉆營卻毀于一旦!這種要求,這種命令,實在是難辦的緊,我心也不甘??!”
鄂多圖大嘆口氣,無奈說道。
正當(dāng)愁思正濃,正想閉目歇息時,卻聽到車外突然傳了一陣騷動。
“啊~~~!”
一名女子驚聲尖叫著,語音里有說不出的驚恐之情。
鄂多圖聞聲一驚!他認(rèn)得這道聲音的主人,立即奔下車察看。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幕很詭異的奇景。
只見三十多個家族衛(wèi)士紛紛拔刀下馬,團團圍著一個令人啞口無言的野人。
此人一頭及腰的散亂長發(fā),額前瀏海更是下垂到了鼻頭,顯見從未梳理過,身型高而挺拔,乍看之下有些廋弱,肌理卻是相當(dāng)豐盈,顯見是一青年男性;全身色澤是不自然的灰黑,細眼觀看,才知他身上是涂滿已風(fēng)干的泥濘,腰上纏著一條怪異的深藍色小蛇,正環(huán)眼觀望四周,嘶嘶吐著腥紅蛇信......
這人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除了身體壯些,也沒有任何武者斗氣的氣息,對他們一行人可說是沒有絲毫的威脅,衛(wèi)士們本不應(yīng)對此人有如此過激的舉動...
真正令人訝異的是:這人竟是光身露體的跑到大隊前方攔路,神色一臉如常,笑意和煦,一點也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曝露下體,甚至是引以為豪,當(dāng)作是美事壯事來干,此人臉皮之厚,鄂多圖自問一生前所未見。
“這......”鄂多圖一時之間,竟說不話來。
易云看著眾人,雖不知這些人為何對自己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他還是保持禮貌,先說明來意,“各位朋友們,大家好,我叫易云,想請你們賣給我一些清水食物,可以嗎?”
易云說著,就伸出他那只黑漆漆的手,一攤開,當(dāng)中握著三枚覆著泥濘的金幣。
若說只是要些清水和干糧,不用說三枚金幣了,就連一枚銀幣也可換到許多。易云會這么做,一方面,是他唐突擋下人家的車隊,另一方面,他還要問清楚他現(xiàn)在的位置,以及最近城鎮(zhèn)的方向。
多的,就當(dāng)作是禮謝對方,禮多人不怪嘛!
“這...你......”
眾人一聽這名野人赤身露體跑來,大動作攔下整隊車隊,竟只是要來買水買糧,眾人盡皆征愣當(dāng)場,竟沒人說的出一句話來。
“...這位......”鄂多圖先開口了,只是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名臉皮其厚的野人,“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再說吧,這里還有女士在場?!?p> 衣服?
易云聞言愕了一下,想不明白鄂多圖這話是什么意思?隨即注意到其余眾人的目光,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瞧。
“?。 币豢粗?,易云嚇了大跳!
頓時想起,自己身上的獸皮早在躲避冰麟豹時,就脫了下來...也就是說,他這一路上,都是光著屁股到處跑的......
想到剛才第一個和他照面的,是一位騎在駿馬上的年輕颯裝女性,一直不明白,他身上現(xiàn)在雖然臟了點,但也長的算是人模人樣,可她怎會一見自己就失聲大叫,像避著瘟疫般立即躲到車隊后頭,現(xiàn)在終于是明白了。
易云立即臉紅的捂著自己*,現(xiàn)在他可不是當(dāng)初的小男孩了,身體已是完全發(fā)育成一個青年模樣,該壯的地方壯,該大的地方也挺大,嗯,想到剛才竟在一陌生女性面前大方展示雄風(fēng),自己悔得臉都青了。
“老大,你怎么沒有提醒我呢?”易云心中很是郁悶。
門羅也沒有想到竟會發(fā)生這等趣事,哈哈大笑道:“真怪不得我。在落日山脈那幾個月,你經(jīng)常是這樣光溜溜逃命的,我是看了習(xí)慣,因此也沒注意到你身上沒有穿衣呀,哈哈哈!”
易云看了周遭一眼,硬著臉皮說道:“......我還想再多買一套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