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關(guān)覺得男人根本就是急瘋了,又不是把打火機伸到油箱里,竟然敢說什么把車子炸子,呵呵……,他要是信了,可真就成傻子了!如此想著,他不但沒有后退,反而又把車子往里擠了擠。
葉情一直在盯著男人的眼睛,發(fā)現(xiàn)對方的神色不對,立即喝止葉關(guān),“哥,后退!趕緊的!”
“情情,你別聽他詐唬,就算他把打火機扔車上也沒事兒,他真當(dāng)他開了輛炸藥包啊?”
“后退!”
另一邊的于墨籬也看出了男人眼神中的絕決,那是一種真正想要赴死的表情!她毫不猶豫的將車子退開并沖還在磨嘰的葉關(guān)大吼,“趕緊的!”
雖然覺得理論上不可能,但是妹妹和于墨籬都這么說,葉關(guān)就順從了倆人的意思,也將車子退后了一些。
男人不屑的撇撇嘴,左手高舉打火機,右手舉起一個小塑料桶:“再往后退,橫豎是死,別想威脅我!”
葉情示意葉關(guān)打開車門。
葉關(guān)搖搖頭,在他看來,男人就是個瘋子,父親已經(jīng)處于危險當(dāng)中,他不能讓小妹也處在危險當(dāng)中。
“哥,聽我的?!比~情小聲道,“由我來吸引他的注意力,要是沒有用,麻煩歐凱哥?!?p> “好。”歐凱點點頭應(yīng)下來,見葉關(guān)眉頭皺起來,便勸道,“你要相信我和于墨籬,而且,這個時候我們只能賭一把!”
葉關(guān)還是有些不放心:“情情,我下去,你留在車上?!?p> “哥,論起心理戰(zhàn),你覺得你會比我強?”葉情問道。
如果是以前的妹妹,葉關(guān)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但現(xiàn)在,他不敢確定,他感覺妹妹就像是在一夜之間成長到了讓他仰望的高度。
“看來你們是想同歸與盡,好啊……”男子將大火機靠小油桶更近一些,“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在嚇唬你們,行,那我現(xiàn)在就向你們證明一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嚇唬人!”
“等等!”葉情看向他,“這位大哥,你車上拉著的是我的爸爸,所以,請你聽我說兩句話,好不好?我不坐在車上,我下去,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有什么好說的?”男人譏諷的笑,“你們這些富人家的公子小姐的,和我們能有什么好說的?”
“如果想要你的母親和妹妹過的更好,就請聽我說幾句,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后悔?!?p> 男人面色大變,直愣愣的盯著葉情:“你怎么知道我有媽媽和妹妹?”
“我們能追上來,說明了什么相信你已經(jīng)猜到……”頓一頓,葉情繼續(xù)道,“這是我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一個能背叛恩人,殺害恩人的小人,會不會守諾,你想過嗎?”
男子的神色中果然就多了一些猶豫,他做這一切,就是希望讓媽媽和妹妹過的好,如果白做了……那他死的還有什么意義?
可是,如果不做,媽媽和妹妹還在對方的監(jiān)控之下……
他到底要相信誰?
“我爸爸對兄弟,對工人是什么樣的相信你都清楚,這樣的一個人你害死他,真的良心能安?
好,就算你良心能安,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呢?你以為到了這一步,你還能半點兒風(fēng)聲不走漏?”
……
送葉圣田離開后,董明鋒又回到了包間,包間里只剩了羅總一個,對方端起酒杯沖他舉舉:“恭喜董總?!?p> “哈哈哈……”開心的大笑幾聲,董明鋒搖搖頭,“羅兄,恭喜的話不能說的太早,慶祝的酒也不能喝的太早,現(xiàn)在,是咱們兄弟間喝的兄弟酒?!?p> “兄弟酒?”羅總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淡下去,“董總,這酒我不能和你喝,也不敢和你喝?!闭f完,他做個抹脖子的動作,聳了聳肩膀。
董明鋒臉上的笑就僵住,一切進行到現(xiàn)在,出奇的順利,他只顧著高興,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兒,如果不是葉圣田百分百的信任,把他當(dāng)成真正的兄弟,又怎么可能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利用了葉圣田對他的信任,利用了堅不可摧的兄弟情……,這輩子,他大概是不會再有這樣的兄弟了,有的只能是合作伙伴,為了利益共存的合作伙伴兒……
后悔嗎?
想到不這樣做的后果,他迅速壓下了心中涌上的愧疚感,沖羅總笑笑:“好,是我的錯,這杯酒,是為了我們合作愉快而干!”
“干!”
這次,羅總沒有再拒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四十分鐘后,董明鋒的電話響起來,看一眼電話號碼,深呼一口氣,他才接起電話,半晌,神色復(fù)雜的掛斷了電話。
“成了?”
“成了……”頓一頓,董明鋒補充道,“王昭讓我記得自己的承諾,然后,就是車子的爆炸聲。”
“恭喜你!”
“同喜!”
“不!”羅總神色淡淡的盯著董明鋒,“我只是配合你把這件事情做成,真正的喜和我沒關(guān)系。
就算沒走這一步,你欠我的,也是要還的,現(xiàn)在只不過用另一種方式償還罷了,對我而言,何喜之有?”
“羅總,話一定要說的這么難聽?”董明鋒神色也淡下來,“這事兒咱們都有份兒,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
或者,你是怕遭受良心的譴責(zé),想要把責(zé)任扔到我一個人身上?好啊,我做的,我肯定擔(dān)著,不會賴到你身上的。
只是,羅總的這個態(tài)度,我不喜歡,咱們以后還想要合作,這個樣子,讓我怎么敢放心的和羅總合作?”
“董明鋒,原來你多少還是有一點點良心的……”直直的盯著對方,在對方發(fā)火之前,羅總輕笑,“你和我講究這些,無非就是想要減輕自己的負(fù)罪感。
可是,有用嗎?人都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是既成事實了,你再做這些無用功,有什么意思?
除了讓我瞧不起你,真的沒有別的作用,現(xiàn)在,我倒是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和你合作了。
我想要的合作的對象,是一個敢作敢當(dāng)?shù)哪腥?,不是你這種有膽做沒膽當(dāng)?shù)呢N!”
“你說誰是孬種?”董明鋒噌的起身,眸色中涌滿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