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戰(zhàn)果
抱歉，這章漏發(fā)了，補上。
……
這兒是山莊的重地，倉庫。
一群狂熱的邪教份子頭裹黃巾，高舉橫刀朝李巖撲來，目光呆滯，嘴里還念叨著：“黃神至上，太平世界！”
這是群被洗過腦的瘋狗，被他們咬上還得了！
跟這幫狂熱的邪教份子拼命？我可沒那么傻，李巖趕緊地撤退，換個說法叫我閃，幾步就退進武僧群中，大聲呼喝：“給我圍起來，殺！”
少林武僧可是專業(yè)練家子的，平日里除了念經(jīng)就是舞槍弄棒，那眼力身手甭提多利索了，還怕對付不了這幫子烏合之眾？
這不是，一個照面，少林武僧棍棒刀槍齊下，邪教份子彷似潮頭擊打在礁石上，血沫子像浪花一樣飛濺開來。
揀了幾條漏網(wǎng)之魚，怎么痛快怎么來，李巖雙手握刀，斜劈直刺，全往著要害處招呼。
在戰(zhàn)場上練刀法，在殺人中練刀法，就練那個膽雄氣壯，就練那個沉著虛靜。
少林武僧的刀林棍浪如潮涌過，潔白的雪地只剩下一堆堆模糊的血肉，一名武僧舉著斧頭正要劈開倉庫，被渾身浴血的李巖喝止：“還有殘敵未被肅清，四處搜搜。李重義，率羽林騎守在這兒，不得妄動，等待右監(jiān)門衛(wèi)高將軍處置?！?p> 看這山莊的規(guī)模，少說也有幾十年的積累，指不定有多少金銀財貨，李巖咧開了嘴，露出幸福的傻傻的笑。
得守著這幾倉庫財貨，再也不挪窩了，甭管它是糧食刀槍甲胄，反正都是我的了，李巖手背一擦，鼻涕橫抹在臉上，也累了，一屁股坐在石頭門檻上，喘氣如牛，坐了會，屁股生涼，就悶頭不語地蹲在那兒，守著倉庫，心里踏實。
李重義過來，沒注意到他，一腳差點踢在他屁股上，大驚：“李昭武，你怎地……怎地不去休息？”
他本想說，你怎地蹲在那兒一付慫樣兒。
兀自瞪著眼睛，不肯閉著休息片刻，李巖強撐道：“倉庫重地，提防亂軍?！?p> 果然是昭武校尉，曉得什么叫大事?？删瓦@么蹲著實在有損于朝廷官員的形象風(fēng)度，李重義轉(zhuǎn)身吼道：“還不去搬張靠背椅來。”
沒過多久，郭子儀與無相大師趕了過來，李巖知道山莊差不多完全搞定，從椅上站起身來，一拍腦袋，對無相道：“宜將剩勇追窮寇，不要走了邪教信徒，武僧們趕快到前門集合，將玄黃觀的道路封鎖住。郭昭武，羽林騎還撐得住不？連續(xù)二十幾日的急行軍，抄小路步又遇上雪崩，兄弟們能撐到現(xiàn)在也是不易……”
郭子儀明白過來，拱手稟報：“羽林騎疲累不堪，已不能用?！?p> “少林武僧熟悉地形，剛獲初勝，士氣正旺，就讓武僧去。”無相合十道，這事少林既然參與進來，除惡務(wù)盡，況且以前兩家結(jié)下的仇怨本就不少。
李巖拱手為禮，歉意地道：“無相大師，你們畢竟人少，千萬不可貪功冒進，先虛張聲勢，將玄黃觀圍起來，高將軍率軍馬上就到，兩軍匯合在一起，一舉摧毀玄黃觀，再立大功，可惜這么好的立功機會，我們是有心無力，現(xiàn)在羽林騎繃得像根弦，再用，只怕是要繃斷了?！?p> 無相哪有李巖的心機，一聽說立功，眼睛都綠了，率領(lǐng)少林武僧急急望玄黃觀去了。
李巖目送著無相離去，對郭子儀道：“眼下大局已定，功勞咱也不能都占了，高將軍那幫兄弟風(fēng)里來雪里去的?！?p> 果然是帝都中長大的宗室子弟，人情世故拿捏得這么好，郭子儀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理，心中只有佩服二字。
“郭大哥，這座山谷以后就歸屬羽林武學(xué)，你將山莊的人、財、物分門別類整理好，守衛(wèi)，巡邏，都安排一下，我先去補個覺，昨兒又是一宿沒睡，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崩顜r呵欠連連，告別郭子儀，帶著羽林騎親衛(wèi)，直接往劉定高的內(nèi)宅走去。
他到內(nèi)宅找個邪教美女摟著睡會覺？郭子儀有些懷疑，不過天氣也太冷了，這也是可以滴。又搖了搖頭，他昨日休息得不錯，精力不錯，忙自個要辦的事去了。
半個時辰后，冷霜兒在山莊四處找李巖不著，遇見郭子儀，知道他在內(nèi)宅睡覺，言詞閃爍，心頭無名火氣。
在我面前裝坐懷不亂的君子，轉(zhuǎn)身就左擁右抱，他不怕邪教的女子一刀將他殺了么。
冷霜兒闖到內(nèi)宅，看見羽林騎正值守著，臉色一下子變了，也不等通報，直接推開羽林騎，就闖進了寢居。
門沒上閂，里面漆飾家具，帷幄錦被，布置得華麗精巧，一看就是女子的閨房。
“妹妹，霜兒……妹妹?！奔t羅帳中傳來幾聲低低的囈語。
只聽得李巖在床榻上叫妹妹，冷霜兒氣心頭火起。
冷霜兒見了他這般模樣，怔怔有些感動，傻巖哥兒，一個枕頭都抱得那么緊的。她坐在床邊，幫他蓋上錦被，眼睛盯在他臉上，姐姐妹妹們那么多，在夢里單單見到我一個嗎？
眼珠兒滴溜一轉(zhuǎn)，看在你這些日子聽話的份上，就對你好一次。冷霜兒悄悄移到門前，閂上了門，脫去自己的衣衫，鉆入被中，抱著李巖，甜甜睡去。
這一覺睡得好香甜，直接睡到第二天日出時分，李巖醒來，枕邊竟多了一個女子，青絲散開，凹凸有致。急得他朝著門口大喊：“不是說，不讓你們給我送侍女嗎？誰這么大膽子，把她放進來的，不怕我軍法行事？”
他這一嗓子，可把霜兒吵醒了，揉了揉惺松的雙眼，說道：“我是霜兒，不是侍女?！?p> “霜兒，你怎么來了，我們昨晚做了什么，不是說要等到洞房花燭夜嗎？”李巖見是霜兒，心中一定，問道。
“沒，昨晚上，你睡得死沉死沉的?！崩渌獌旱穆曇魷厝岬米屓诵乃椤?p> “高力士也喜歡你們姐弟，莫如拜他為義父，我娶你過門，也有個名份。到時候，我們夫婦聯(lián)手，出塞擊胡，嗯，再生十個八個小子，全都培養(yǎng)成羽林的將軍……”紅羅帳中，李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什么亂七八糟的，眼前的事還未辦妥，就想到那么許久以后了，不過在冷霜兒的聽來開心，抿著嘴兒淺笑……
山莊還有處小殿，一應(yīng)陳設(shè)，臺階胡床，素扇宮娥，全仿照著皇宮來。
劉定高愚不可及，這么個山谷，幾千人馬，竟然想稱帝。
李巖和郭子儀正在小殿議事，卻坐在殿下，對臺階上的雕龍胡床恭敬得很。
雕龍胡床那都是給皇帝準(zhǔn)備的，萬一哪天他入谷，巡視羽林武學(xué)，就當(dāng)做他在洛陽消暑的行宮，這是李巖的說辭。
聲音里滿是喜悅之色，郭子儀稟道：“這山莊隱秘，里面宛如一座小城，弓弩坊，鐵工坊，酒坊……百工俱有，糧食堆積如山，生鐵都有好幾萬斤，軍器庫中光明光鎧就有三百具，軍中制式強弩千具……有武裝教徒千人，六百多名從各地拐來的童男童女，金銀價值三十多萬貫。糧食兵器，再加上搜出來皇帝的服飾儀仗，我們破獲這起謀逆大案，把這些呈報上去，當(dāng)居首功?！?p> “依郭大哥的意思，我們將山莊全部交出去？”李巖心痛，脫口問道。
“李昭武的意思？”郭子儀被他問話點醒，拱手問計。
“日后我們率軍出征，自己手中有點家當(dāng)，才能甲胄精良，刀槍鋒利，將士吃得飽，才能成為天下強軍?！崩顜r意味深長地道。
郭子儀聞言深思。
玄黃觀在洛陽的田產(chǎn)店鋪自個兒就收了，少林寺也得給些好處，李巖繼續(xù)講道：“此地靠近少林寺，寺中設(shè)有僧兵五百，習(xí)武成風(fēng)，那玄黃觀就作為他們協(xié)助出兵的獎勵，此地的羽林武學(xué)生就從僧兵和少林俗家子弟中挑一部分，整訓(xùn)成軍，日后隨我們遠赴邊塞?！?p> 呼吸急促，郭子儀聽得臉上神采飛揚。
“將那些皇帝儀仗交出去，將一半金銀交給高將軍，由他分配給監(jiān)門衛(wèi)，功勞是大伙兒的，掙了錢也是大伙兒分?！崩顜r悠悠地品了口茶道。
“還有一些被俘的太平道信徒怎么處置？”郭子儀稟道。
“先關(guān)著，對冥頑不靈者，交給新招的羽林騎殺人練膽，將人頭交給東京留守，懸首示眾?！崩顜r抬頭望著殿外明媚的早春，冷冷道。
殿外陽光暖融融，風(fēng)夾帶著春的氣息吹了進來，李巖想到，路上殘雪消融，道路泥濘，得在山莊至少呆到三月中旬，方可動身率羽林騎回帝都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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