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自己的這張臉怎么會是這樣的?那是一張?jiān)鯓拥哪槹。科つw灰黃,還有著一些細(xì)小的皺紋,最要命的是整張臉都長滿了雀斑。
白芙蓉痛苦地閉上眼睛,小手輕輕地?fù)嵘献约旱哪橆a,這是一張孩子的臉嗎?怎么可以這樣?
原本因?yàn)橹厣鴰淼南矏傊樗查g在白芙蓉的心里消失殆盡。
唔……白芙蓉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呼吸更順暢一些,這才重又睜開眼睛來,她想要好好確認(rèn)一下,那是否真是自己的臉。
咦!怎么一回事?鏡子里的那張臉和剛才有了明顯的不同——
臉上的雀斑一下少了好多,臉色也不再是暗灰色的了,還明顯有了些許的光彩。
手,自己的手指,那是剛才自己的手指撫觸過的地方,對,沒錯,那些雀斑已經(jīng)消失的地方正是自己的手指碰過的地方。
難道說自己不僅有了天眼?還有了更神奇的靈芝巧手?
對,靈芝巧手,這是白芙蓉在一本書里面看到過的,那是一種極難得的異能,需要找到十株真正的千年靈芝,把這些靈芝熬成濃濃的汁水,手必須在如此滾燙的靈芝水里面泡上十天以上,如果手一點(diǎn)也沒有被燙傷的跡象,那么這雙手就可以練就靈芝巧手。
而且這靈芝巧手還必須和天眼配合起來一同使用,如果單單只是靈芝巧手那就很難發(fā)揮出它的功能,那需要極強(qiáng)大的功力才能辦到,而同時擁有天眼那就不同了,因?yàn)樘煅劭梢詭椭l(fā)揮它的功能。
是不是真的?再試一下,再試一下就知道了。
白芙蓉心里緊張極了,她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慢慢地讓自己完全進(jìn)入沉靜的狀態(tài),兩只小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輕撫上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柔柔地在自己的整個臉龐上摩挲了一圈。
也不知是因?yàn)榫o張還是因?yàn)閯e的什么原因,白芙蓉覺得自己突然間有些渾身酸脹起來,疲勞感也漸漸地在全身上下蔓延。
可能是由于同時使用兩種異能,致使自己的體力消耗太大的緣故吧?白芙蓉心里暗想道。
這點(diǎn)常識白芙蓉還是有的,自己只是個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年紀(jì)又那么小,怎么可能會同時這樣使用異能而不覺得累呢?
但是,奇跡還是出現(xiàn)了,白芙蓉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小臉,那是一張臉色依舊黃黃的小臉,只是那里再也看不見雀斑和細(xì)紋了,那是一張干凈有光彩的小臉。
雖說臉色還是黃黃的,那應(yīng)該是自己還在生病的緣故吧?然而膚色和膚質(zhì)卻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改變。
自己擁有異能了,自己真的有異能力了,盡管自己的這份異能只是很小的一份,因?yàn)檎嬲撵`芝巧手是可以治病的,而自己的這雙手卻只有美容的功能;盡管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自如地使用它們,但是綜究是有了,那是怎樣的一份欣喜啊?
白芙蓉的心狂跳著,支撐著疲倦而沉重的雙腿挪到床前,鞋也沒顧得上脫,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這孩子,現(xiàn)在怎么這么會睡?”
迷迷糊糊之中,白芙蓉聽見床邊有人在說話:“也沒聽說過得了腎炎會那么愛睡的呀?”
這是外婆的聲音。
“嗯,她喜歡睡,就讓她睡著唄,反正她的燒也退了,不說了,我要去寫交代材料了?!?p> 這是外公的聲音。
“我也該上班去了,蓉蓉已經(jīng)退燒了,我也就放心了?!?p> 這是爸爸的聲音。
“姐姐,為什么一直都睡不醒?她都睡了這么多天了,姐姐,真舒服,亮亮也要睡。”
這是弟弟的聲音。
“好了,我也該去上班了,媽,如果蓉蓉醒來,你別忘了給她喝藥,我把藥捂在草窠里了?!?p> 這是媽媽的聲音。
媽媽是家里的一把手,在這個家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得聽從媽媽的安排,誰都不能例外。
媽媽是獨(dú)生女,外公外婆就這么一個女兒,因此,結(jié)婚之前媽媽就和爸爸提了要求,婚后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得跟著她姓白。
所以,白芙蓉姓白,弟弟姓杜,叫杜明亮。
爸爸的家世聽說非常顯赫,他的太爺爺是解放前有名的大亨老大,身后養(yǎng)著一大幫的患難兄弟。
爸爸原先住在鬧市區(qū)的一幢獨(dú)立小洋樓里,那幢小洋樓是太爺爺留下的私人財(cái)產(chǎn)。
但是,*大革命開始之后,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爺爺被打成走資派,爸爸他們幾個便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黑五類狗崽子。
小洋樓自然被沒收成為公共財(cái)產(chǎn),樓上的三間房留著給爺爺奶奶和爸爸、叔叔、姑姑他們居住,樓下的大堂和客房就全都被分配給了別人,誰都沒有反對的權(quán)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產(chǎn)被分割。
除了那幢小洋樓,爺爺家里還被抄了家,所有的財(cái)產(chǎn)包括屋子里的紅木家具全都被掃蕩一空,只留下一些不新不舊的衣物細(xì)軟,僅供一家人勉強(qiáng)度日。
這樣子出身的爸爸,在那樣的年代里自然是無法在人前抬起頭來的,婚姻大事也就因此擱淺了下來。
媽媽的日子要稍微好過一些,因?yàn)橥夤馄哦际歉F苦人家的出身,靠自己努力的打拼才來到了城里安身立命。
但是,外公由于是在市公安局工作的,雖說沒有查出什么貪贓枉法的事情,也沒有購置任何的財(cái)產(chǎn)奢侈品,只是身份使然,也莫名的被打成了右派,還送去勞教農(nóng)場改造。
媽媽從小的脾氣就很倔,在外公被送去勞教的同時,因?yàn)閷?shí)在受不了別人的冷眼,一賭氣一跺腳拎著簡單的行李去了貴陽搪瓷廠支邊。
那一年媽媽才十六歲。
媽媽的戶口隨同她的人一起被牽去了那個貴陽搪瓷廠。
可是,骨肉親情總是無法割舍的,在外婆的多次催促下,媽媽決定要調(diào)回本地來。
那個時候,那么動亂,一切都不成樣子的紛亂,媽媽要想調(diào)回來真是談何容易?
沒有戶口的媽媽再找對象的時候要求自然就降低了許多,首先第一條是要有本地戶口的,這樣婚后才能設(shè)法掉回來。
爸爸就是在這個時候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了媽媽。
爸爸的性格比較隨和,遇事總不太強(qiáng)求,而媽媽又比較強(qiáng)勢,他們兩個在一起倒也很是般配。
不久之后爸爸和媽媽去民政局辦了結(jié)婚手續(xù),兩年后便有了白芙蓉。
盡管爸爸和媽媽結(jié)了婚,還生了孩子,但是要想如愿以償?shù)匕褢艨谶w回本地,那還得走一段很漫長的路程。
根據(jù)當(dāng)時的規(guī)定,孩子的戶口只能跟著母親,報(bào)在母親的戶口所在地。
白芙蓉和弟弟杜明亮的戶口也就自然被落戶在了貴陽的那個搪瓷廠里,成了集體戶口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