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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春

第十四章 煤球爐子老虎灶

指間春 莞爾嫣然 2098 2010-06-02 17:58:27

    白芙蓉不知道媽媽為什么總是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外公說話?平時,媽媽伺候外公洗漱吃飯的時候倒是很盡心盡力的,可是,卻老是用話噎外公和外婆,搞得他們經(jīng)常很郁悶。

  在前一次的生命中,白芙蓉對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那完全是源于媽媽對她和弟弟封鎖政策所致。

  媽媽認(rèn)為,小孩子不需要多管大人的事情,只要聽話,學(xué)習(xí),吃飯,穿衣,這樣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都只要對她言聽計從,她隨便做什么都是為了家人在考慮,誰都不能懷疑她的目的和動機,反之則被視為異類。

  媽媽的性格頗為怪異,白芙蓉從小就是充分領(lǐng)教過的,只要你聽她的話,啥都任由她去安排,那便萬事大吉,她會每天給足你完全的笑臉和溫暖;如果她認(rèn)為你做錯了,你卻不認(rèn)錯,或者對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存有懷疑的話,那么你就別想再在她的面前得到什么好話聽了,無論是對家里人還是對外人,媽媽絕對是一視同仁的。

  白芙蓉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媽媽這樣怪異的的另類性格是怎么會形成的?

  外公和外婆也都是很講理很和順的人,為什么媽媽的脾氣會是這么的不合常情,有悖常理?

  白芙蓉和杜明亮從小就攝于媽媽的嚴(yán)厲,從來就不敢違拗于她,盡管是這樣,只要媽媽認(rèn)為你是犯錯誤了,是不能原諒了,那么一頓棍棒是在所難免的,雖說不至于像喬家媽媽那么狠毒,但棒子落在皮肉上,那總是不會好受的。

  但是,這一次,白芙蓉不想再這么樣子過這一生了,她要設(shè)法把身邊的所有事情都給搞清楚,她要想方設(shè)法了解媽媽的內(nèi)心,她要改變身邊的一切,讓自己的這一世人生過得燦爛而充實。

  這兩年里面,白芙蓉多多少少積累了一些信息,并且還在不斷的努力著,現(xiàn)在畢竟年紀(jì)還小,有些事情是不能操之過急的,很多事情目前只能做一個了解,等到日后有能力可以去處理了再說。

  媽媽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一疊書,那是她去鄰居家給白芙蓉借來的一年級的教科書:“開學(xué)之前你把這些書都讀一遍,有看不懂的就問。”

  “嗯,知道了?!卑总饺毓郧傻貞?yīng)了一聲,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她早已學(xué)會了陽奉陰違。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白芙蓉的,強權(quán)之下必有暗流涌動,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嘛。

  還有一句話叫作,不是在沉默中爆發(fā),就是在沉默中滅亡,白芙蓉也是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做出這樣的選擇的,她絲毫沒有想要坑害什么人的意思,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看著桌上放著的那一堆教科書,白芙蓉心里暗自好笑,就這么點東西還需要自己去學(xué)嗎?隨便蒙也就蒙對了,那是一年級學(xué)的東西,無外乎也就是拼音漢字還有加減法吧?

  心里是這么想的,白芙蓉的臉上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來的,因為她知道,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那就都將成為自己挨打的證據(jù),還是讓媽媽省著點力氣吧。

  好像以后到了法*法官會說一句什么話來著?嗯,對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p>  沒錯,就是這句話,可悲的是,媽媽的心細(xì)如發(fā)讓白芙蓉覺得,她比法*的法官還要可怕,因為在媽媽的面前,如果你要是僅僅只是沉默,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放心的表示的話,那么任何一個表情都可能會成為呈堂證供來使用的,而且連分辨的權(quán)利都不會給你的。

  第二天,爸爸和媽媽都是中班,吃了午飯之后,兩人相繼離去,臨走之前,媽媽還是沒有忘記特意回頭關(guān)照白芙蓉:“你上午只讀了一會兒的書,下午要多讀一些,明天早上起來我要檢查的,通不過就不許下去玩,聽見沒有?”

  “嗯,聽見了?!?p>  得到了白芙蓉明確的回答,媽媽這才跨出門檻上班去了。

  下午的太陽很猛,當(dāng)然是不能出去玩的,要是出去,那簡直就是去曬人干。

  外公外婆和弟弟都躺在床上睡著了,白芙蓉雖說也有些懨懨的,精神不是太好,但是卻絲毫都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桌上的書自然也是沒有什么吸引力的,白芙蓉很想找些小說來看,就算是再看看那幾本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的名著也是好的,可是,她卻不能去看,才七歲的孩子就能看懂那么深奧的書,那也太離譜了吧?一旦讓媽媽產(chǎn)生了懷疑,那后果也是挺嚴(yán)重的。

  白芙蓉只好忍著,她百無聊賴地趴在屋子?xùn)|面的窗臺上,許久不離開的看著對面老虎灶房頂上的煙囪,那里面不時有灰灰的淡淡的煙霧飄出來,一縷一縷地向天空升展開去,直至到了無邊無際的天邊,完全消失為止。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是用煤球爐子燒水做飯的,煤球是一個個黑色的用煤做成的小圓球,煤球爐子是圓筒形狀的,下面開一個長方形的小門,用來煽風(fēng)點火,爐子的中間是掏空的,四周圍糊上水泥,里面再架上幾根粗粗的鐵絲,就可以把煤球放在里面生火做飯了。

  這爐子里面除了可以放煤球,還可以放煤餅,煤餅是一個個大大的厚厚的圓柱體,也是用煤做的,中間有一個個小小的圓洞,又來透氣和竄火。

  生煤球爐子很麻煩,白芙蓉至今都沒有學(xué)會,每次都弄得煙霧騰騰,還搞得自己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可是爐子照樣不睬她,照樣冷冰冰的不上火。

  幸好,后來就不用燒煤爐了,可以用方便的一點就著的煤氣來燒水做飯,白芙蓉也不用再學(xué)生爐子了。

  煤球爐子火旺起來慢,火勢也小,所以每條弄堂口都會有一個老虎灶,那里燒著大大的鍋爐,誰家需要熱水就可以提著熱水瓶去那里泡一壺,通常一壺水只要幾分錢,后來漲到一毛錢,再后來,大概是漲到了一塊錢吧。

  白芙蓉眼前的這個老虎灶已經(jīng)開了很久了,比她現(xiàn)在的年齡要大得多,后來大約到白芙蓉二十歲的時候,也就是老城區(qū)大改造的時候,被迫關(guān)門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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