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一氣化三魂者,皆是“命功”修煉的高手,若是“煉心”有成,則胸內(nèi)自成五氣,五氣一旦朝元,三魂就是完全純陽。想不到李長安身為道家子弟,居然能夠突破難倒萬千天才的“靈肉合一”之境。而且,這種突破并不是靠的外丹之功。假以時日,李長安很有可能位證大羅,進而量劫不滅。
青丘圣母一邊拍手,喝了一個好。心下思量,這個李長安,果然是個有大氣運之人。現(xiàn)在他命功成就人仙,性功是為地仙,性命雙修,再也不受天之阻攔,萬萬年也死不了。此境我雖然不懼,但若要將他徹底趕出青丘山,卻是有些麻煩。
“有請道友相助?!?p> 還得如此這般,心下主意已定。
青丘圣母念了一段法訣,位于眉心命宮之處,一位腰金衣紫的神靈赫然出現(xiàn)。隨之爾后,又有諸多神靈位于其旁輔助。
“天府朝垣?!?p> 想不到,這位青丘圣母的本命神靈,居然是萬圣之尊的天府娘娘。
“退去吧?!?p> 天府娘娘貴為一代帝君,又稱之為令星。手持法令,天令一揮,就是金口玉言,不容改變。短短三個字,卻含有莫大的威能。這可不是“火貪命格”的誘惑之言,也不是令人畏懼的恐嚇之音,而是上天書卷之令,帝王搬發(fā)之文。
有詩為證:天府臨戌有星扶,腰金衣紫貴華全。輔府同宮法令通,尊居萬乘金玉言。
騰云追上的李長安,在聽到這句之后,居然不得前行,慢慢下了山頭。
“各位星君,此之是何命格,居然如此霸道?!?p> 就算李長安頭腦清醒,但法令已出,便不是李長安能夠改變得了。心中大駭,忙問起各大星君。
“回稟主公,此之格局,是為天府朝垣格?!?p> 天相星君上前一步,回稟李長安說道。
“何為天府朝垣?”
“天府朝坦,是為天府星君坐于命宮,左右身處,有“左輔星君”,“右粥星君”兩大吉星相助,更兼有文昌星君,文曲星君,天魁星君,天鉞星君,一旦“天府朝坦”,猶如君臣嘉會,萬圣來朝,百官齊拜,令通天下?!?p> “難怪區(qū)區(qū)三字,我便退如山倒?!?p> 古之帝君,法令一出,便是大勢所驅(qū)。旁人若要抵檔,猶如螳臂檔車。
“主公莫急,雖然天府朝垣尊貴無比,但如今主公身兼十四正曜,乃周天格局之主,天下任何命格,皆能尋得破解之法?!?p> 天相星君見李長安一臉憂色,繼續(xù)開口。
“哦,天相星君快快道來?!?p> “一代帝星,十四正曜之中,有三,一為紫微,二為天府,三為太陽。但其中最為尊貴的,卻是我紫微帝君。若是帝君出手,君臨天下,這天府朝垣,就此破去?!?p> 隨后,天相星君又細細的與李長安一一道來。
“道友助我?!?p> 坐于中央的是為紫微帝君,天相星君說完,紫微帝君已然上前一步,坐進了命宮之內(nèi)。
“祿存星君,文曲星君,隨紫微帝君,同入命宮。”
“接我一招,極向離明。”
其中之極,意為北極,紫微帝君,就是一顆北極星。如今正處午時,午時屬離卦,離卦屬火,稱為南明離火。一旦紫微坐于命宮,就是“極向離明格”,又稱之為君臨天下。就算沒有吉星相助,亦是帝王之相。更何況,還有祿存,文曲等相助。
古語有云:乘驄司諫肅威風(fēng),氣象堂堂立殿中。幾轉(zhuǎn)皇庭多少事,終身尊貴與天同。
此中詩句,說的正是“極向離明”之意。
紫微坐命,是為君臨天下。天府朝垣之法令政通,已然對李長安起不到半分作用。
“哼,小道士,你當(dāng)我制不了你么?”
就算是不識人間煙火的青丘圣母,見李長安不識他之心意,又見自己的本命神靈都被其破去,頓時惱怒。將頭上所戴之發(fā)簪取下,在青丘山頂,朝著李長安所站之山腳一劃。就是這區(qū)區(qū)一劃,青丘山腳,赫然裂開,一道鴻溝就此出現(xiàn)。滾滾天河之水,瞬間就已填滿了這道鴻溝。
“天河?!?p> 此之江河之水,不是東海之水,卻是萬千天河之水。一道鴻溝,仿佛是九天之上的天河,阻攔著諸多大神通之輩。
“小扇,我們走?!?p> 說罷,青丘圣母再不看李長安一眼,就此消失于山頂之中。
“這……”
別看只是一道天河,但若沒有渡得“地花大劫”,卻是不得渡過。李長安剛剛?cè)嘶ɑ癁榫哦?,渡得人花大劫。但胸中之地花,天花,只吸得一絲絲天雷之氣,仍然是人花地仙。
李長安暗暗叫苦,想不到青丘圣母竟然有如此法力。就算李長安命功是為人仙,性功是為地仙,可面對著萬千天河之水,他卻半點也不敢橫渡。前方青丘山雖然近在眼前,但又有何辦法呢?
“看來只有渡得地花大劫之后,才得再次前來。”
李長安嘆了口氣,又一想,縱算是渡得地花大劫,想來也很難將小妹從青丘山接回。是了,青丘圣母有言,說是渡得五行火劫,方可再來。李長安并不知道渡得五行火劫是為何等境界,但想火劫乃“煉心”之劫,是為五行大劫中最難渡之劫難。若要渡過,又不知何年馬月。
再看得青丘山一眼,李長安終于將目光收回。搖看東海,化為角木蛟,沿路返回。不想,就在半路,茫茫東海水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干妖類。這些妖類,大都是為水族,剩余的卻是一伙猴妖。其中一個長得很是雄壯的猴子,提著一口大刀,威風(fēng)凜凜,在一邊指手畫腳。而就在這時,東海水中,一只青龍從水面沖天而起,隨后,化為一個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手持三尺青鋒,滿臉寒霜,怒目對著這只猴妖說道,“馬元帥,自上回來我龍宮借些兵器才不到一月時間,如今又來,真當(dāng)我們龍宮,是你花果山的后花園么?”
“原來是敖青公主,我花果山與你東海龍族向來互有來往,加之又為鄰居,你東海之大,還差些兵器不成?”
原來這個妖猴,卻是花果山的馬元帥。
“任我東海有金山銀山,只要有你們花果山在,恐怕不出幾年,我東海就成窮困之戶了?!?p> 這些花果山妖猴好不要臉,每次都說借些兵器,可何時見過他還?現(xiàn)今不知為何,短短幾月,居然借了三次兵器。這些兵器雖然不是份外貴重,但所借之?dāng)?shù)量卻是有幾萬件。難道是上次跟天庭斗了一場不服,又想借機練兵打上天庭去么?
“敖青公主說笑了,我也只是奉大王之命,況且我等所借之兵器,也是經(jīng)你父王同意,我看敖青公主還是回得宮中,休管此事。”
“哼,今天之事,我敖青卻是非管不可。”
想來敖青是怒到了極點,一股悶氣,不知道該往何處發(fā)泄,再不得與那個猴妖細說,提起三尺青鋒,刷刷幾劍,就朝著馬元帥刺去。
東海水族見敖青公主已然身先士卒,哪敢呆站其中,舉起法器,就已開戰(zhàn)。
本來他們看到花果山這些囂張的猴妖就已很是氣憤,只是東海龍王不知何故,一直對花果山必恭必敬。任這些東海水族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他們起什么沖突。今日見龍女帶頭,心中大喜,使出十二分力氣,就要將這一干妖猴打發(fā)回花果山。
“你……你……你……”
馬元帥氣的雙臉通紅,一直以來,在他的印像之中,東海龍宮都是軟弱可欺,哪會料到今日之舉。如今身在東海,加之所帶之兵馬不足,哪是敖青的對手。戰(zhàn)了幾個回合,就此逃離,先回花果山稟報大王再說。
見一干猴妖狼狽逃離,敖青這才罷兵。隨后,點了點兵馬,就要回到東海龍宮。只是不知何故,敖青突然回頭看了看東海天邊。
“是你么?”
待敖青說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邊飄然而至。
“敖青姑娘,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