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里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一片,腳步不知不覺的輕飄飄走在路上,項雨汐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起和居欣在一起時的過去,失去了才刻骨銘心,才知道珍惜。
“項雨汐?”
項雨汐腳步渙散的繼續(xù)走著,沿著人工湖風景秀麗的湖邊走著,根本沒有聽到那一聲呼喚。
“項雨汐!”
項雨汐條件反射的停下腳步,緩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的繼續(xù)往前走。
“項雨汐!你怎么了?”
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抓牢,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被拌過來,項雨汐低垂著頭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沒有生氣。
“出什么事情了?說話???”
聲音很有磁性,即使項雨汐感受得到對方的關心和擔心,但是單單從語氣上來說依然是風輕云淡的從容。
“你怎么在這里?”項雨汐抬起頭,失焦的眼睛空渙的掃過對方的臉龐。
“幸虧我在這里了。”止遠遙攬過項雨汐的肩膀,向朋友一般的關切,一路帶著滿懷心思的項雨汐坐到湖邊。
同樣的湖水,不一樣的人,觸景生情的事情從前被居欣嘲笑過無數(shù)次,可惜如今腦海里居欣曾經(jīng)鄙夷的語氣夸張的笑容,已經(jīng)成為催淚的武器。
剛剛一邊走路還好,這一會兒靜下來,項雨汐更是無可救藥的脆弱起來。眼看著眼淚撲簌簌的留下來,隨即眼眶就像關不住的閥,淚珠爭先恐后的涌出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項雨汐從一開始的抽泣、到哽咽、到止不住的打嗝,最后終于干脆的一頭撲在止遠遙懷里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毫無形象。
止遠遙原本只是回宿舍路過一下,結果看見空蕩蕩的偏僻的人工湖邊有個失魂落魄的身影。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想到還真的是那個張牙舞爪的小丫頭。只不過,如今已經(jīng)收起了全部的防備,變得有些讓人心疼的脆弱。
項雨汐真的很需要發(fā)泄,止遠遙來的很是時候,也很不是時候。手腳僵硬的被淚洗衣衫不說,還被一頭扎在懷里老半天不動彈的項雨汐壓得有些麻木。不過好在,吃了點無關痛癢的小豆腐,拉了拉手,抱了抱抽泣的身體,撫了撫毛茸茸的長發(fā)。
若是以前,以項雨汐的暴躁脾氣,早就不顧一切的一巴掌扇過去再說??上В俗畲嗳醯臅r候,往往最容易被攻克心房。這也是為什么‘英雄救美’這么多年依然被大家津津樂道,成全無數(shù)佳人良緣。
止遠遙腿上爬著面朝下痛哭流涕的項雨汐,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順著她的后背,動作十足的優(yōu)雅,像是撫摸高傲的波斯貓。
項雨汐平靜下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詭異別扭的姿勢,但是已經(jīng)鼻涕眼淚的抹在人家身上,現(xiàn)在抬起頭形象不得全毀了。
止遠遙放下手,整個身體向后仰去,平躺在有些扎人的草坪上。
“我說…你打算占我便宜到什么時候?!敝惯h遙雙手枕在腦袋下面,望著天空幽幽的說道。
“你……”項雨汐聲音依然悶悶的,維持著扭曲的姿勢:“你衣服被我弄臟了?!?p> “是你嫌棄自己的臉臟吧,我又不是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人,起來吧,我不看?!敝惯h遙甩出去一包面巾紙,方方正正的紙巾在地上滾了兩圈就停在了項雨汐的觸手可及的地方。
項雨汐臉有點紅,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連忙抬起頭,背對著止遠遙,動作麻利的抽出面巾紙在臉上呼嚕一圈。
然后,看著止遠遙褲子上一片濕漉漉的淚痕,不好意思的將面巾紙蓋在上面,壓來壓去,意圖吸干水分。
“我說,你已經(jīng)把我搞濕了,現(xiàn)在再按也沒有用了?!敝惯h遙坐起身子,對頂著紅撲撲小臉做無用功的項雨汐道。
詭異的沉默,項雨汐抬起頭看向止遠遙的眼神明顯過于犀利,好在張了張嘴,看在剛剛借‘腿’一哭的面子上忍了下去。
“流氓!”
止遠遙看著咬牙切齒的項雨汐重新亮出了尖利的爪子,哭笑不得。深知越描越黑的道理,止遠遙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項雨汐盤著腿,坐在草坪上,剛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坐在身后不遠處的止遠遙戲謔的聲音傳來:“你說,大半夜的,又是摟摟抱抱,又是往懷里撲的?!?p> 項雨汐一種不想的預感傳來,忍不住回頭看著月光下嘴角含著笑意的止遠遙。被清冷月光勾勒得臉部線條顯得柔軟,標準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
“我們兩個算不算有JQ?”
項雨汐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后第一時間跳腳發(fā)飆:“JQ!JQ你妹!”
止遠遙哈哈笑道,那一副暢快的樣子竟然感染得項雨汐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如果是和你這個備爪子的厲害小貓,我倒是心甘情愿?!敝惯h遙輕挑的抬起手,似撫摸似抓撓的撩過項雨汐光滑的下巴。
“做夢去吧!”項雨汐一爪子排掉劫色的手,牙尖嘴利。
“就算是夢,也是個香艷的美夢。”止遠遙第一次在項雨汐面前流露出痞痞的貧嘴的角色,項雨汐一時間并不適應,但是也沒有絲毫的反感。
“心情好多了?”止遠遙道:“現(xiàn)在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你失魂落魄的原因?”
項雨汐沉默,被止遠遙這樣一鬧的確是好過許多,但這也只是逃避的結果,真正面對這個事實,項雨汐依然難過。
“我恨死嚴梓格了?!?p> “我知道?!?p> “你不知道,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p> “我知道?!?p> “他買通鬼族的叛徒挑撥離間我和居欣!”
“我知道?!?p> ……
項雨汐看向止遠遙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止遠遙無奈舉雙手投降。
“我不好干預仙道內(nèi)部的事情,而且當時也只是猜測,我提醒過你的?!?p> 項雨汐低下頭,感覺周圍很寒冷,也很失落。
“喂!”止遠遙往前挪了挪,用手肘捅了捅氣場沮喪的項雨汐:“不是吧,生氣了?”
“沒有?!?p> “明明有,”止遠遙慢慢被勾起了話嘮的潛質:“六道班有六道班的規(guī)矩,我提醒你已經(jīng)是偷偷過界了,那個時候我們又不是很熟。”
項雨汐抬起眼皮,斜著眼睛上下鄙夷的打量了一圈:“你現(xiàn)在跟我很熟嗎?”
“至少在你把我褲子搞濕后。”止遠遙一本正經(jīng)道,就差手里配一把折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