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 封印崩壞
在懶散魔看向她的一瞬間,溫蘇蘇是渾身一僵,因?yàn)樗l(fā)現(xiàn)了這個一直保持著一臉倦容的家伙在目光掃到她身上時,雙眸居然亮了一下,有點(diǎn)像是久餓之人忽然看到一碗紅燒肉的意思……溫蘇蘇雖然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快瘋了,她要不要主角光環(huán)這么耀眼啊難道隨隨便便看她一眼都能看出特別來么?她明明很平凡的有木有!
不過她這樣苦逼的吐槽卻是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懶散魔在盯上她之后就沒有再移開目光的意思,然后,他就像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溫蘇蘇被他之前那一眼看的根本不敢動,所以即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到了一級警戒之內(nèi)的范圍,溫蘇蘇除了多流點(diǎn)冷汗之外,還是沒敢往后退一步,因?yàn)檫@魔雖然看起來懶洋洋的甚至還賣萌一副無害的樣子,但是他身上的魔氣早就已經(jīng)鎖定了她,要?dú)⑺揪褪且兹绶凑?。在走近之后,這個慢性子的魔又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伸出一只手,向她胸前的方向探去。
……等等這個發(fā)展有些不對吧他要干嘛?!
就算溫蘇蘇是穿過來的思想沒那么保守也不代表就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被襲·胸還不反抗,她驚恐的向后退了一步,而被警告過一次的決明也是顧不得那么許多的搶了上來,毒針出手就打向懶散魔意欲不軌的那只手。
但是早就說過了,他們倆跟人家的武力值那是差的太遠(yuǎn),所以懶散魔除了皺了皺眉之外,一揮袖子就將決明的偷襲給兜開了,然后袖風(fēng)更是將他給扇翻了過去,這一番動作之后,他忽然一改他剛才慢騰騰的表現(xiàn),手法極快的將手往溫蘇蘇的衣領(lǐng)中間一探,一把就將她藏在其中的吊墜給拽了出來。
被上面的繩子勒的被迫也靠近了他的溫蘇蘇一下子就頭大了起來,因?yàn)樗鋈幌肫鹆藥熢聣m曾說過的話,這個不知道本體究竟為何物的東西,“天下蒼生,無所不欲”。
懶散魔在接觸到吊墜的那一瞬間,溫蘇蘇附在其上的障眼法就被消除了,毫無特點(diǎn)的石頭立刻散發(fā)出它原有的光華來,而且溫蘇蘇還發(fā)現(xiàn),不知道為什么這東西似乎比從前還要更亮一些。懶散魔把它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然后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不過竟已認(rèn)了主,有些難辦?!彼恢鞭抢难燮ぬЯ颂?,看著她的模樣依然是絲毫提不起干勁來,“且先不殺你,跟我來。”
看樣子他是識得這吊墜的真正價值了,溫蘇蘇雖然仍是一頭霧水,但是這種情況下卻是半句反駁的話都沒法說出來,她只能是壯著膽子向他提要求,“那你要放他走。”
“哦?你這是在命令我?”原本看上去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魔卻突然將語氣往上挑了挑,不過在嚇得溫蘇蘇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后,他卻是峰回路轉(zhuǎn)的來了一句,“我才沒那么多時間來打掃垃圾,過來?!闭f著他轉(zhuǎn)身就走,手里還攥著溫蘇蘇的吊墜沒放手的意思,可憐溫蘇蘇還來不及和決明再多說一句什么,就像寵物一樣被人拽著項(xiàng)圈就給拉走了……
好在他們要走的距離不算遠(yuǎn),在溫蘇蘇被他勒斷氣之前終于是停了下來,一直被迫低著頭跟著他的溫蘇蘇這才有機(jī)會看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而這一看不要緊,放眼望去那就是滿目的尸體,還有在正前方一座方臺之下的另一個魔的身影。
這是……第六只了。
就在溫蘇蘇還在感慨又壯大了的天魔隊伍的同時,牽著她的這位懶散魔又拽著她往前走去,前進(jìn)的方向赫然是前面那只魔的方向,然后溫蘇蘇就聽到他開口問道:“蒼痕,怎么樣了?”
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溫蘇蘇才得機(jī)會仔細(xì)看了看眼前的場景,可是還不待她看清楚這個被稱作蒼痕的第六魔是怎么個長相,就被方臺之上剛才她未曾注意的東西給怔住了。這……三足四方,上盤九龍,每條龍的嘴里都含著一顆彩珠,如今正在大放異彩,但是這透著仙氣的光芒卻被附著其上的黑色魔氣給完全的壓制住了的東西她雖然從未見過,但是光看樣式也能猜得出來這究竟是何物,只是,這兩只魔這是在對軒轅鼎做什么?其中懶散魔把她拉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不行,縱有大人的魔氣相助,還是不能完全破除鼎上的封印。鼎上九印的力量已經(jīng)消磨殆盡,只是附著其上的軒轅之魂仍在,著實(shí)有些難辦。”蒼痕聽見背后懶散魔的相問,回過身來,在看到他扯著的溫蘇蘇時眉頭皺了一皺,“附近還有四大名門的人?長生,你就算是再懶得動手,也不該把她帶進(jìn)來。”說著他忽然抬手喚出一把玄琴,“我來殺了她?!?p> “殺不得,”本名叫做長生的懶散魔將溫蘇蘇往蒼痕身前猛地一扯,就亮出了他一直攥在手中的瑩黃吊墜,“我們還得靠這個,來破軒轅鼎上的封印?!?p> 溫蘇蘇被扯得是眼前一花差點(diǎn)窒息,她就這么毫無人權(quán)的站在那里,聽著另外兩魔旁若無人的對話。
蒼痕在看到他手中之物時也是一愣,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問他道:“九印石?這不可能,鼎上九印完好無損,怎么會又突然多出這么一塊印石來?”他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在魔氣中閃爍不定的軒轅鼎,九龍口中的珠子的確是一顆都沒少,這讓他心中的疑慮更重了。
“多出一塊來也不稀奇,這世間總有同源之物?!遍L生卻是早就想通了其中的緣故,“縱然軒轅造鼎已是上古之時,也難保他取九印石時不會留下什么邊角料,然后就這么世世代代的流傳了下來。”說著,他忽然歪過頭來看了溫蘇蘇一眼,“不過這總是省了我們的事,有同源印石在此,還怕破不了這鼎上的封印么?”
蒼痕在長生話音落下后沉吟了一會兒,然后也看向了溫蘇蘇,“既如此,她已經(jīng)將這塊印石認(rèn)主,怎么不將她殺了,這樣才可用此石來解除封印。”
“我才懶得動這個手,”長生毫不掩飾他的本意,可還是多加了一句話,“況且若是殺了她,還得你我來催動印石的力量,倒不如用她的血來做引,正好省了這麻煩,也算做是物盡其用了吧?!?p> “有理?!鄙n痕點(diǎn)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一直在旁聽的溫蘇蘇心中忍不住就是一涼,合著這兩只魔做的是拿她當(dāng)祭品的打算?就算她這個信息查詢裝置是破解軒轅鼎上那什么封印的關(guān)鍵也不能這么不厚道??!這一刻溫蘇蘇真是打心里把花千樹的各路親戚們都問候了個遍,如果不是他引她將這個破玩意兒滴了血認(rèn)了主的……現(xiàn)在這個情況要怎么辦啊?!難道給她的所有選擇就都是通向GAMEOVER的嗎?!
就在她在這內(nèi)心無限糾結(jié)的時候,蒼痕已經(jīng)和長生商議定,向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他手上剛剛喚出的武器現(xiàn)在恰好就派上了用場,在靠近她的同時,玄琴已經(jīng)響起了有些零落的樂音。蒼痕和長生的長相其實(shí)都偏清秀溫和,但是偏偏是這樣的面相,卻在要?dú)⑷说臅r候露出來極為冷漠和司空見慣的表情,這讓溫蘇蘇第一次對魔這種生物產(chǎn)生了從根本上的抗拒,也許四大名門所提倡的除妖滅魔并沒有錯吧?這樣對殺戮毫無芥蒂的種族,可能的確只能帶來災(zāi)禍。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做這種總結(jié)性定義的時候,她要怎么逃命才好???!
溫蘇蘇在這種生死一線的危急時刻,沒有焦距的目光卻剛剛好落在了蒼痕身后方臺之上的軒轅鼎上,這一下可真的算得上是靈機(jī)一動,她也根本顧不得這招究竟有沒有用了,想都不想的一下向離她更近的長生撞去,這一下真的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到當(dāng)真是把沒想過她會反抗的兩魔給嚇了一跳,長生的動作也就滯了一滯,讓溫蘇蘇成功的把他撞了個正著。不過雖然是撞上了,長生依舊牢牢握著還掛在她脖子上的那塊印石沒有松手,溫蘇蘇無法,只好破罐兒破摔的抓著他的手猛地將自己的神識打開靈氣注了進(jìn)去,而也就是這么一瞬間的事,被她搞了個措手不及的兩魔都反應(yīng)了過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找死!”蒼痕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怒氣,他懷中的玄琴零落的樂音一下子就流暢起來,原本悅耳的音色落在溫蘇蘇耳朵里那就是魔音穿腦,若不是從前有過詩韻笛音的刺激,溫蘇蘇很可能一下子就被他這音波攻擊給搞瘋。不過好在現(xiàn)實(shí)情況還是比較幸運(yùn)的,在溫蘇蘇神識全開的情況下,她幾乎發(fā)動了那塊印石最大的力量,一瞬間與她這塊印石根屬同源的軒轅鼎上的九印石便光芒大盛,將纏繞其上的魔氣逼的退了七分,甚至有了就要掙脫魔氣控制的勢頭。
這一下子蒼痕和長生也顧不得突然搗亂的溫蘇蘇了,蒼痕的琴聲戛然而止,轉(zhuǎn)過身去一掌便拍向了軒轅鼎,但是剛才還狼狽不堪的軒轅鼎現(xiàn)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就將蒼痕的攻擊彈開,綻放的光芒甚至還更盛了些,逼得人幾乎不敢直視。
“快!他們很快要發(fā)現(xiàn)這里了!”長生攥著印石的手已經(jīng)改為攥住了溫蘇蘇的脖子,但是他卻不敢直接殺了她,軒轅鼎已經(jīng)暴走,如果再不能控制印石的力量,他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可就是要白費(fèi)了。被他催促的蒼痕卻是根本就沒工夫說話,他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相助與軒轅鼎相斗的魔氣上,但鼎上忽然散發(fā)出來的巨大力量卻是讓他幾乎要頂不住,不過是幾秒鐘的工夫,已經(jīng)有血順著他的唇角流了下來。
溫蘇蘇看著這情況,心知若不做絕那她必死無疑,于是完全不顧長生的脅迫,再一次奮力催動了她那塊印石的力量,可誰知這招用一次靈用第二次就不靈了,令她和那兩魔都沒想到的是,在她再次搗亂之后,威風(fēng)凜凜的軒轅鼎卻是光芒恍惚了起來,然后伴隨著什么碎裂的聲音,接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溫蘇蘇在被巨大的力量甩到墻上之后,就華麗麗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