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鍵國渾身一顫,在梁希希猙獰陰森的注視下,他毫不懷疑她說出的話。她是死神,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知道了,所以,才想不計一切代價除去她。可是,他忘了,死神是殺不死的,一個凡人如何能斗得過死神呢?
“你怕我嗎?”梁希希的聲音像是從遙遠(yuǎn)的地獄傳出的,帶著一股讓人不得不臣服的魔力,她的眼緊盯著王鍵國驚懼的眼,從她的眼中,射出一股無形的魔魅之光,直直的射入王鍵國的眼中。
“我是誰?”
“死神!”王鍵國呆滯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籠罩在梁希希魔魅的眼神之中,明知道一切都不對勁,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來,他越是想用力反抗,就越是陷得深,就像是飛蛾陷入了蜘蛛網(wǎng)一樣,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死神是做什么的?”梁希希一步也不敢放松,她慢慢走近王鍵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王建國,直到兩個人之間幾乎鼻尖碰著鼻尖,她才停止。
“取人性命的!”王鍵國在梁希希的目光籠罩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除了取人性命,還兼帶審判世人的罪孽!你有罪嗎?”梁希希大聲喝道。
“……有……”王鍵國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把你的罪孽說出來,如果認(rèn)罪態(tài)度好,我可以饒你一死!”梁希希的聲音放柔了些,同時,她伸手將隨身攜帶的一個錄音筆啟動起來。
“我……殺過人,坐過牢,后來認(rèn)識亮哥,開始販毒,走私,開賭場,開夜總會
組織人蛇集團(tuán),把漂亮女孩賣到外國,還……買賣武器……”王鍵國在梁希希的催眠下,滔滔不絕的把他所犯過的所有罪行不論大小,都說出了口,足足說了一個小時,他才停下來,“死神,我……犯的罪很多,我都說出來了,我誠心認(rèn)罪,能饒我一死嗎?”
“你是真心悔過嗎?”梁希希以有些動搖的口吻問道。
“是,我是真心悔過的,我以后不犯罪了,請饒我一死吧!”王鍵國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我相信你!”梁希希放柔了語氣,誘哄道,“你犯得罪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你可別留下證據(jù),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就糟了……”
“我藏得很妥善,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王鍵國的聲音中有些得意。
此刻的梁希希換了一種方式,她用非常溫柔的聲音,一步步誘哄王鍵國說出他寧死也不說的犯罪證據(jù),她的聲音溫柔之極,像是王鍵國記憶深處,曾給他唯一溫暖的母親一樣,他雙眼已然有些濕潤,他心情激蕩,在他的殘存意識中,在和自己說話的已經(jīng)不再是死神,而是變成了他早已死去多年的母親,他激動著,緩緩爬起來,梁希希也跟著半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隨著王鍵國的動作,依舊緊盯著他的眼睛。
王鍵國像是夢游的人一樣,以遲緩的步子走到他書房的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的手在桌上的一個筆筒上一轉(zhuǎn),掛在墻上的一副巨幅的山水畫突然自動卷起來,在畫的后面,出現(xiàn)一個暗門,王鍵國又踉蹌著走過去,伸手在電子儀器上對了下指紋,又將眼睛湊在電子掃描儀上,對眼膜,最后,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阿母,我想你?!?p> 隨著他話音剛落,暗門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他舉步往里面走。梁希希緊跟在他后面,踏入了密室中。
密室中,全是各種各樣的保險柜,有大有小,全都靠著墻,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此刻的梁希希犯了一個錯誤,她以為王鍵國會一直依照她的提示,直到拿出他的犯罪證據(jù)為止,她沒再用眼神控制王鍵國的意識,不是她大意了,而是,暗門很小,她只能跟在王鍵國的身后進(jìn)去,而整個密室又同樣狹小,只有一人寬,她無法擠到王鍵國面前,除非她從他頭上飛躍過去。
所有,當(dāng)她看到王鍵國的身子一震,要從催眠中醒來時,她一著急,就扳著王鍵國的肩膀,將他扳的轉(zhuǎn)過身來,她急忙再對上他的眼,可此刻的王鍵國,眼中卻閃著惡毒的兇光,他目光炯炯的對著梁希希,嘴角扯開一抹獰笑。
梁希希心中一震,急忙收斂心神,催力想要再次催眠王鍵國??墒?,已經(jīng)失去了先機(jī),此刻的王鍵國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他直勾勾的盯著梁希???,梁希希急忙移開目光,她的催眠徹底失敗了,如果不移開眼睛,她就要反被王鍵國的意識控制住了。
“死神?哈哈……”王鍵國從梁希希的催眠中逃脫出來,神情很是猙獰,他狂笑了一陣,指著梁希希,輕蔑的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貨色,原來不就是催眠術(shù)嘛,害我一直對你謹(jǐn)慎提防,原來不過是眼神比較厲害,還自封死神?我呸……啊……”
梁希希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在王鍵國的嘴上,踢得他滿嘴是血,一張口,兩顆斷牙從滿嘴的血里噴了出來。
“我不用催眠術(shù)也是死神!”梁希希冷冷的道。
王鍵國一只手捂著臉,憤恨的瞪著梁希希,卻不敢再大放厥詞。
“證據(jù)在哪里?”梁希希已經(jīng)知道她要找的東西就在密室里,只是密室的保險柜有十幾個,總不能一個個挨個打開看吧!
“哼!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出來!”王鍵國反常的不再懼怕梁希希了,他站直了身子,冷笑連連,“反正怎么著也是個死,我又何必死后還留罵名!”
“原來你還有同黨,亮哥是誰?”梁希希突然問道,她緊盯著王鍵國,立即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中現(xiàn)出剎那的慌亂。
“不知道!”王鍵國很快就收起慌亂,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了一句不知道后,就再也不說話了。
任憑梁希希怎么摧殘他的身體,他也不再說一句話,一直用他那雙毒蛇般的小眼睛,死死的瞪著梁希希。
雖然他沒再說話,不過梁希希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天落在他的手中,一定會死的凄慘至極的。
半個小時后,王鍵國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了,梁希希也放棄了刑逼。王鍵國已經(jīng)被她折磨的奄奄一息,癱軟在地上,像一條離開水的魚一樣,長大了口,不斷的喘氣。
梁希希背對著王鍵國,開始裝作研究保險柜的樣子,她在每一個保險柜前都停留幾分鐘,然后仔細(xì)聽王鍵國的呼吸。
直到,她走到角落里放的最小的一個像個醫(yī)藥箱一樣保險柜前時,她才聽到王鍵國控制不住急促的吸了一口氣,她笑了,知道自己找對了。
梁希希蹲在小保險柜前,大致看了看保險柜的構(gòu)造,這種保險柜樣子老土,它用的是字母鎖。二十六個字母,必須排列成正確的密碼,鎖才能被打開。
密碼通常是一句話,如果排錯了三個字母,那么箱中內(nèi)置的炸藥就會自動銷毀箱中所有東西。
密碼會是什么呢?梁希希想了一分鐘,手就開始毫不猶豫的撥動密碼鎖。
阿母,我想你——她想密碼應(yīng)該是這句話。
當(dāng)保險柜打開后,梁希希不僅感嘆了一聲,如王鍵國這樣的惡徒,對他的媽媽卻有著世間最真摯的感情。
梁希希本來以為,王鍵國看到她打開保險柜后,一定會大驚失色,可是,出乎她意料,王鍵國竟然在笑,他的笑看起來很得意,讓梁希希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開錯了保險柜。
當(dāng)她伸手從保險柜中拿出里面唯一的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翻開看時,她才知道王鍵國為什么會笑。
筆記本無疑是賬本,而且絕對是記錄著他和同黨所有犯罪記錄的賬本,只是里面全是用密碼記得,除非通曉這種密碼的人,否則根本看不懂這本賬本。這也是王鍵國有恃無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