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姐弟過來,張秀兒才放過小弟,“書寒也去?也好,天天看書別熬壞了眼睛,我在家做好飯等你們回來,小弟,忙完了你也一起過來?!?p> 其實是想他將人送回來吧,張書成無奈點頭。
“秀兒姐,你有好些日子沒出門了吧,不如一起去?”
張秀兒當(dāng)然是想的,可一個**,哪有那么方便,“我就不去了,你們路上當(dāng)心點。”
“一起去,我去租個馬車?!睆垥芍苯优陌?,就他所知,姐姐還是兩個月前回娘家出過門,要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好這么做,可有這兩個孩子,卻沒有那么多顧忌了。
馬車租來了,馬夫是張書成,莊書晴看他手里拿著馬鞭,覺得古代的人真是全才,拿得起筆,揮得了鞭,還做得了買賣。
小弟都用足了心思,張秀兒本就想出門透透氣,自然就不再拂了這番心意,提著裙擺腳步輕快的上了馬車,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高興勁來。
莊書晴瞧著心酸不已,這個年代的女人真不易做。
兩間鋪面一間在東邊集市,一間在西邊,幾人先去了西邊,再去的東邊。
“有沒有看上?”
“東邊這家不錯?!币f鋪面大小都差不多,可東邊這個鋪面周圍的鋪子要么是做成衣的,要么是賣布料的,還有一家書肆,比西邊集市那邊要上檔次多了,步行街和批發(fā)市場的區(qū)別,會來這里買東西的,自然會是底氣足些的。
張書成毫不意外她的選擇,“東邊的鋪子要貴三成,一個月需得十二兩,并且一季一付,另外再多一個月的押金,也就是說,你一次性要出去四十八兩,這還不包括需付我的傭金?!?p> 四十八兩差不多是她五分之一的財產(chǎn)了,莊書晴當(dāng)然肉痛,可這一步必須跨出去,她想過安逸日子,也得有那個條件。
“我拿得出來,傭金也是月租的一半?”
“對?!避嚭熓抢饋淼?,張秀兒坐在最里面不露臉,莊書晴自己沒那許多顧忌,卻倔不過弟弟,最后只得讓弟弟坐在了最外面。
張書成回頭看了一眼,接觸到姐姐不贊同的眼光若無其事的移開,“既是第二回照顧我生意,給你個優(yōu)惠,給五兩就行。”
“書成……”
“秀兒姐,別生氣,張大哥沒錯,從頭至尾他沒欺我,之前我打聽過這邊的行情,一間這樣的鋪子十二兩的租價是最便宜的,張大哥已經(jīng)幫了我不少,總不能再讓他吃虧?!?p> 算你會說話,張書成心里哼了兩聲,他迫于現(xiàn)實不得不退學(xué),可這并不等于他就放棄進學(xué)了,這幾個月生意不錯,他賺了不少,再有得幾個月,等多攢下些底子,他必定還是要去學(xué)中的。
少要一兩的傭金于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一個很大的讓步。
張秀兒拿這弟弟無奈,心里隱隱也知道書晴手里暫時還算寬裕,便也不再多說惹人嫌,只在心里想著以后在伙食上要多花些心思做得豐盛些才行。
鋪子的主家離得不遠,給了銀子,莊書晴鄭重的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莊書寒這事上沒有強出頭,他以后是一定要當(dāng)官的,不能沾手這些生意上的行當(dāng),記在姐姐名下也好,總也是個保障。
鋪子定下來了,莊書晴充滿干勁,當(dāng)天下午就按捺不住的過去了,巡視地盤一般在屋里走了幾個來回方靜下心來收拾。
這里之前是個布莊,主家之前應(yīng)該有來打掃過,除了落的灰也沒其他的臟污。
四四方方的屋子,大概有二十平左右,里面還有個四五平米的小屋,以前應(yīng)該是堆放布料的地方。
這個世界沒有裝修的概念,莊書晴也不打算做得多超前,來回走了幾步就有了主意,抬步去了隔壁。
“嬸子?!?p> 正低頭看帳本的婦人抬頭,看到來人正是打過一個照面的隔壁新老板,年紀(jì)不大,看著卻并非不曉事的人,生意這行最忌小看人,她并不因?qū)Ψ侥昙o(jì)小,或者有可能是競爭對手而有所怠慢。
“可是有事?”
莊書晴眼光在各色面料上掃過,“不怕告與嬸子知道,我是準(zhǔn)備開個成衣鋪子,正好嬸子賣的又是布料……”
婦人眼前一亮,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還讓她給撿著了,趕緊從柜臺后繞出來,揚聲叫伙計倒茶。
“我們坐著說?!?p> 莊書晴不卑不吭的落座,她上輩子不是生意人,可她見過太多生意人,看也看懂了一個道理:越是需要的東西越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急切,你不急對方才會急,最后誰最沉得住氣誰就是贏家。
這集市遠不止一家布莊,想必不會有人拒絕她這筆生意,當(dāng)然,要是能就近是最好了,以后也好行個方便。
“我夫家姓于,你不嫌棄就叫我聲于娘子吧?!眿D人笑得格外和氣生財,“不知妹子怎么稱呼?”
“我姓莊,于娘子喚我聲莊姑娘便是。”
“莊姑娘?!庇谀镒有?,看樣子這莊姑娘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百姓之家哪會有這文雅的稱呼,年長的叫年幼的一聲妹子才是正常。
莊書晴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泄了底,看著鋪子里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剂希G麗的,素淡的,高雅的,深沉的……等等無不一足。
用來布置鋪面的話,她覺得用那個天青色的就不錯。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于娘子又笑,也可能是她天生一張笑臉,“喜歡?”
莊書晴順勢點頭,起身走過去細(xì)看,“我打算買幾匹這個顏色的棉布,于娘子鋪子里現(xiàn)在可有?”
“有的,要幾匹?”于娘子跟著起身走過來。
“先拿三匹,不夠我再來拿,反正也近得很?!?p> 伙計接到老板娘的眼色,很快將布拿了過來。
“這布不貴,六百文一匹,共一千八百文,以后就是鄰居了,給你少兩百文?!?p> 莊書晴掏了錢,上午一次就出去了五十多兩,這回她掏得一點不心疼。
“莊姑娘可還要別的?”
來了,莊書晴在心里比了個勝利手勢,面上卻半點不顯,“我賣成衣,自然少不得需要各種布料,就不知于娘子打算給我個怎樣的優(yōu)惠?!?p> “恕我冒昧多問一句,莊姑娘準(zhǔn)備做怎樣檔次的成衣?”
“于娘子是擔(dān)心我的東西賣不動?”
“自然不是?!蹦呐滦睦镎媸沁@么想,于娘子也絕不會承認(rèn),“布也分很多種,錦,綾,緞,絹,羅,紗……就不知你想要哪一類?!?p> “哪一種都要,于娘子莫要小看了我,我們是鄰居,我也想結(jié)個好,所以第一家就來找的你,這個集市上的布莊可不止這一家?!?p> 于娘子家里有個病夫君,從嫁過來后這鋪子一直就是她在打理,如今已有十多年了,看過的人不知凡幾,自忖看人少有走眼的時候,便是今日,她也沒有小看了這姑娘。
可現(xiàn)在,她還是覺得應(yīng)該將她看得更高些。
一個本應(yīng)在閨中準(zhǔn)備待嫁的姑娘會在外面奔波這些事,要是沒些本事底氣,花出去的本錢便是丟入了水里,這樣的蠢事有人做,但不應(yīng)該是這個精神頭很足,眼神很亮的小姑娘。
“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優(yōu)惠,你要信不過我,可以先去其他布莊問了價我們再來談?!?p> “不用,若是第一次打交道便需得這般防著,哪里還有合作的必要,我也不和娘子打機鋒,娘子給我紙筆,我將能接受的價位寫下來,娘子要是覺得能接受,以后我鋪子里所需的布料全從這里出了,如何?”
“善?!币说焦衽_,于娘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莊書晴將早就打聽好的價錢往下壓了些許一一寫明,又稍做了下修改便遞給于娘子。
絹兩貫,緞五貫,錦七貫,綾三貫,羅三貫,紗兩貫……于娘子不由的抬頭看向信心十足的小姑娘,這價錢恰恰是在她的底線內(nèi),卻比她預(yù)計的要低上一點兒,不過比起多一個長久的主顧,這點利益完全可以丟開不計了。
“成,就這個價,需要多少?我得看看夠不夠?!?p> 兩個人好好商量了一番,先將東西定下來,莊書晴放了定金后便抱著三匹天青色的布回轉(zhuǎn),臨走還將布莊的伙計給借走了。
“將這布掛在墻上?三面墻全部都要?”小伙計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莊書晴,誰家買了布不是添衣置裳的,怎么這莊姑娘卻是拿來掛在墻上,多浪費。
莊書晴沒法和他解釋這是將布當(dāng)成墻紙在用,天青色顏色柔和,又不是特別打眼,拿來做底子錯不了。
等到伙計按她說的用漿糊上下三層都粘好,每隔一段距離用釘子固定,原本空蕩蕩的屋子立刻多了分雅致的意味,看著順眼不少。
布料還剩下不少,莊書晴干脆將里面那個小屋也這般拾掇了,也許在別人看來花一兩多銀子弄這些是瘋了,可是做為一個在現(xiàn)代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她太清楚包裝的重要性。
一個裝備豪華的店面和一個簡裝的店面,同樣的衣服能賣相翻番的價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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