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秦玥就迫不及待想出去,再擱這兒多呆一秒,他保不齊要心血管爆裂,七竅流血而亡。
你說他威名赫赫的云溯公子,在江湖上什么時候都只有他堵得別人說不出話來,除了岑梒什么人能堵得過他?他是想明白了,這些年一直顧念著當(dāng)年那件事,把這姑娘寵翻了天,才會導(dǎo)致她如今如此張狂的性格的吧!
秦玥憤憤地拔草泄憤,好的很,他再不會讓她得逞了!
“你是要往哪兒走?”楚娫不遠不近地跟在秦玥身后,冷眼看著他,忽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秦玥正憤然中,回神要教訓(xùn)她時,忽然瞄見前面的土壤頗有些不對頭。
“沼澤?”脊背發(fā)虛,暗道一聲幸虧,本想謝謝她,卻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于是淡定地撤回了一步,慢悠悠道,“你以為我沒看見嗎?”
有那么一瞬間,楚娫以為面前站著的人是秦昊,甩了他一個白眼,便俯下身來,仔細看了看這片沼澤,地理位置很隱蔽,藏身于叢林,若不是她眼尖,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
楚娫又細細打量了下四周,總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這邊靠近南方了,天氣比北方要暖和很多。這一塊兒雖然是叢林密集之地,但也不至于像雨林那樣遮天蔽日,地表居然會有這么強大的蓄水力,而且就算地下水比較充足,也不應(yīng)該會形成沼澤啊,太陽光什么時候這么虛弱了,畢竟這里可沒有“溫室效應(yīng)”那么大的屏障。
想到這兒,楚娫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難不成是來外星了?
秦玥被楚娫這么一“提醒”,也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會是陣法吧?”
“陣法?”思維漸漸趨向外星的楚娫這才想起來,的確聽說過陣法一說。
所謂陣法,最初級的,就是軍隊進攻的隊形,什么“品字形”、“蝶形”、“蛇形”等等,都屬于陣法。但是古老而神秘的陣法在歷史的洪流中遺失,已無據(jù)可考,并且很多東西被流言渲染得失去了本色,那些神乎其神難以用科學(xué)的解釋的什么“幻境”等等,都漸漸變成了神話了,更何況在現(xiàn)代社會,大軍壓境什么的都不入流了,一顆導(dǎo)彈就可以跨越大洋消滅一個國家。
所以,對于楚娫這種接受尖端專業(yè)教育的人來說,陣法這種東西也僅限于,當(dāng)初上課時老師順口提起的一句話而已。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就親自站在一個陣之中,感受這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喂喂喂,你怎么還很享受的樣子啊?”自從發(fā)現(xiàn)了可能是一個陣法,秦玥就嚴(yán)肅了起來,拿了跟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抬頭看見某個姑娘正滿臉愜意的樣子,真真是無法言語那一刻的心情。
楚娫跟沒有發(fā)現(xiàn)某個人火大的樣子,很好奇地問:“這真的是陣法啊?”
“不然,你有何高見???”秦玥沒好氣道。
楚娫很謙虛地連連擺手,“沒高見,沒高見?!彼刹桓艺f,自己以為這里不是地球。
見她難得這么順從,火氣也下去了點,繼續(xù)蹲下算自己的。楚娫也沒煩他,很小心地伸手探了探,卻仍舊是一片空氣。
不死心地挪動了兩步,繼續(xù)摸,可是仍是摸到什么是什么,抓到空氣也仍舊是空氣。楚娫皺了皺眉,有點不太明白,轉(zhuǎn)過頭看向正一臉莫名地看著她的秦玥。
“這真是陣法嗎?”
“你在干嘛?”
兩人不約而同出聲。
楚娫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完,秦玥有點哭笑不得:“能造成幻境的都是比較高級的陣法,但是雖然你眼睛看到的是虛幻的迷境,你還是會觸摸到真實的觸感,當(dāng)然如果意志力不夠堅定是無法自知的。至于這個陣法。”
秦玥皺眉,頓了頓道:“有可能是當(dāng)年天闕與大齊大戰(zhàn)時,留下來的殘缺陣法。按說陣法這東西沒有人為操控著,撐不了多久的,這個陣法時隔百年居然還有殘缺的余陣存在?!?p> 可見當(dāng)年是何等風(fēng)貌了,秦玥暗贊一句,正史里有提過一段,聽說是天闕的皇帝找人設(shè)的,但是還是被大齊給破了,盡管如此,那一役最終還是天闕贏了,是懸念非常大的一場戰(zhàn)爭。
史書上的春秋筆法,寥寥幾筆就帶過了,完全感受不到那一戰(zhàn)的恢弘氣勢。如今站在這舊戰(zhàn)場,那殘留在古陣中的肅殺氣息慢慢滲上來,讓人禁不住提起萬分警惕。
等等,警惕?秦玥忍不住心驚,豁然一抬頭,剛壓下去的火氣騰地燃燒起來。
“誰要你亂跑的?”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嚎叫出來的。他剛剛難道沒有告訴她,進入陣法迷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
楚娫猝不及防,渾身一震,“吼什么吼??!還不是什么都沒有?”話音剛落,不知什么時候,從四面八方滾來濃濃的霧氣,不由分說地蔓延開來。秦玥再怎么惱她,此刻也是什么都不能再顧忌了,倏然騰身一躍。
“快,抓住我的手,無論一會兒你看見的是什么都不要松開?!?p> *************************************************************
他不能去。
他知道,她正處在危險之中,但是他不能去。
他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拳,腦海中不斷地閃現(xiàn)那天月夜之下,她被他牽起手的模樣。哀婉欲絕,泫然欲泣,她櫻唇親啟,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身邊輕語。
她還活著,以強大的意念活著,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這是她的劫,不可抗拒的劫,逆天之劫。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只是直直地立在那里,都要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跌下懸崖去,帶著期盼與絕望。
淡藍的裙擺在風(fēng)里蕩開,與她那次自殺時的喜服恍然重疊,墜落在風(fēng)里,像一朵嬌艷盛放的血薇。
修剪整齊的指甲一點點嵌進肉里,鮮血染紅了雙手,卻抵不過心底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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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里的金塊兒,楚娫眉角忍不住有點抽搐,當(dāng)他說無論看見什么都不要松手的時候,她有點猶豫,萬一什么不能用手拿的東西怎么辦??!萬一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怎么辦啊?。ù颂幮∽ⅲ号鞑皇菨嶑?,至于是什么不干凈的,可以自行YY)
她絕對沒有想到,居然是塊金子,所謂幻境是入局者迷,雖然她最近刮了不少橫財,但她也不至于這么貪財吧!
就在楚娫有點不好意思,決定自我反思的時候,秦玥也愣住了。
她居然是木屬性的,還是……秦玥不由地挑了挑眉,如此光華燦爛,卻氣質(zhì)內(nèi)斂的木質(zhì),除鳳凰木,不作它想。
但是雖然芳華自斂,但是卻是一枝還未成熟的鳳凰木,連花枝都沒有。秦玥仍不住笑笑。————————————————————————————————————————————————————小織現(xiàn)在是屬于一旦坐下,就不能站起來,兩條腿絕對是一級殘廢了~求票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