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灰暗的房間讓白溪的臉顯得有些朦朧,然而,即便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又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輕輕走上前撫摸著白溪那柔順的銀發(fā),心臟亦隨指尖而起伏,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受嗎?源葉惠突然感覺這種距離就很好,不求靠近,只求伴其左右便可。
雖然才認(rèn)識不久,卻已經(jīng)有了想要廝守終生想法,大概是在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萌生愛意,也許是那絕美的臉龐,也許是那獨(dú)特的氣質(zhì)。
“惠?”白溪睜開眼看向她,“怎么了?”
“啊!”源葉惠忙放開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在這睡了一晚上?”
“不是,只是看著書不小心睡著了?!?p> “嗯,你真喜歡看書?!?p> “這是喜歡嗎?人也可以喜歡書?”白溪有些疑惑。
源葉惠有些無奈,“喜歡并不是你認(rèn)為的那一種,有想要做的事,想要的東西,都是喜歡的一種,喜歡應(yīng)該也算是想要?!?p> “是嗎?那喜歡真是復(fù)雜的東西,不過我只是想要了解,書對我來說只是一時的工具也是喜歡嗎?”白溪說。
喜歡還是不喜歡…源葉惠有些被問住了,思考了一下才說:“至少…你現(xiàn)在是喜歡的!”天色已微微發(fā)亮,那頭黑色的短發(fā)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芒。
“現(xiàn)在喜歡?”白溪看著微光下的少女問。
“對!喜歡可不是永恒的代名詞,愛意會隨著人的逝去而消散,人本就不是永恒的種族,永恒是永遠(yuǎn)無法用在人的身上,所有的喜歡,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在時間的定義中,哪怕只有那一瞬也是你的喜歡。”她眼神微微上撇,不知是在看著永恒,還是這短暫的時間。
“我做的決定,我曾經(jīng)做的決定也都是我的喜歡嗎?”白溪問。
“嗯,我相信短暫的事物做的每一個短暫的事都是有意義的?!?p> 白溪不再言語,輕輕翻開了一本書。
惠也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坐在桌角看著讀書的少年。
“謝謝你?!卑紫獩]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本書。
惠的心微微一顫,她沒有回復(fù),但嘴角卻微微上挑。
……
“什么?雪下失蹤了!徐叔你說的是真的嗎?”源葉惠有些不敢相信,難道雪下因?yàn)榘紫氖码x家出走了!
“是真的,昨天也沒見二小姐回來!”門衛(wèi)撓了撓頭,“不對呀,昨天的事怎么那么模糊有點(diǎn)想不起來了,唉,我這記性?!?p> “不,你和雪下那丫頭也都算是老頭子我看著長大的,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任性的事的。”源葉長古安慰著說。
“對了!不會是她姐姐干得吧!”源葉惠記得白溪之前講過那些殺手是白蘭雇傭的,“徐叔,白蘭在哪?”
“大小姐也出去找二小姐了。”
“這個該死的白蘭,還在裝!她肯定巴不得雪下消失?!痹慈~惠咬牙切齒道,她和雪下自小就是好友而白蘭總是裝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騙的了雪下,卻騙不了她,自從雪下展露出一角天賦,白蘭就想盡各種方法阻礙雪下成長,甚至不止一次變相加害雪下。
一旁的徐叔有些尷尬的笑著,也就源葉惠敢這么說。
“沒事,她是特別的,我可以找到她?!币慌缘陌紫蝗徽f,“我能感受到她離得不遠(yuǎn),因?yàn)樗翘貏e的所以可以找到。”
“奧!是嗎?特別的。”源葉惠眼簾下垂,心突兀的有些難受,“那快點(diǎn),靠你了白溪!”
幾人一路尋找,慢慢的人煙都有些稀少,源葉惠看著四下荒野,面色有些憂愁,雪下不會被殺害藏尸荒野了吧,想著她趕緊搖了搖頭甩掉這個危險的想法。
“前面有個木屋?!痹慈~長古抬手指了指。
來到木屋前,源葉長古手上微光一閃鎖就斷開了,“這是新鎖看來這個木屋的主人經(jīng)常過來?!?p> “我能感受到雪下好像就在附近?!卑紫f。
剛進(jìn)到屋內(nèi)源葉惠就嗅動鼻息,“這香氣和白蘭身上的一模一樣!”
然而,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把木椅,還有一個衣櫥,幾人一頓翻找也沒找出什么線索。
難道有什么機(jī)關(guān)嗎?源葉惠思索著,最后她鎖定那個衣櫥,她輕輕推開衣櫥,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源葉長古一把拉過源葉惠一臉凝重的看向那暗道,“好濃的血腥味,怪不得外面弄那么香!”
“白蘭的屋子為什么會有暗道?好可疑!”源葉惠說。
不等兩人再做分析白溪便徑直走了下去,兩人見此也急忙跟上。
越是往下深入血腥味越重,源葉惠受不了只好捂住鼻息。
“這是?白蘭干的!”源葉惠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她很討厭白蘭但也想不到她能干出這種事情。
被血侵染的墻壁,牢籠中關(guān)著的各種生物,地上散落的碎尸,仿若人間地獄。
“雪下。”白溪緩緩走向那個巨大的牢籠,看著里面躺著的少女喊道。
“雪下!”源葉惠也強(qiáng)忍著惡心跑了過去。
源葉長古上前強(qiáng)行打開了牢籠,源葉惠忙沖進(jìn)去抱起雪下,“雪下你怎么了?快醒醒!我們來救你了!”
然而任她怎么晃動雪下都毫無反應(yīng),源葉長古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良久,源葉長古道:“應(yīng)該沒什么事,像是昏睡過去了?!?p> “沒事就好!”源葉惠這才長松了一口氣,“這個白蘭總算漏出獠牙了!”
幾人沒有離開的打算,決定在這里等雪下醒來,如果在這時白蘭回來更好。
而此時白溪卻呆呆的站在一旁,眼中盡是迷茫,我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