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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千金充滿期待的看著楊陵,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火熱的執(zhí)拗。仿佛他面前躺著的不是一位病人,而是一只天真爛漫的小兔兔,任由他欺瞞哄騙,為所欲為。
眼看著楊陵沒說話,駱千金立刻又拿出了新一輪的必殺技。
“賢侄啊,老夫在官府的熟人跟老夫講,雖然如今朝廷和金人戰(zhàn)事頗頻,卻不礙趙官家選材施政,以今年的鄉(xiāng)試程度來說,肯定是難不倒賢侄,老夫跟你也算相處許久,知道賢侄你驚采絕艷,滿腹經綸!若然參考,應舉入東京會試勢必大有希望……”
說道這里,卻見駱千金的臉色突然一變,似是頗有些擔憂躊躇。
“只是賢侄家中無甚背景,想過鄉(xiāng)試,雖有才華,只怕也未必容易…….”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說你姓楊的沒門子。
你楊書呆子家窮,沒讀過正經的官院,書讀的也死性,正??瓶迹朐囋?、賦、論、策五道入進士,怕是夠嗆……動不動就跳井自殺的主,能有多大出息?靠本事中舉,做夢吧你!
你沒門子,那誰有?當然是我啦!
駱千金身為磁州府的大戶,在楊陵這般的鄉(xiāng)巴佬眼中,他的門子有多硬不消多說,那自然是杠杠的!
你幫老夫瞞騙知府,老夫幫你拉關系走門子,怎么想都是你小子撿便宜了!
駱千金抓住了楊陵的這一軟肋,自以為能夠哄騙成功。
可惜時過境遷,新生的楊陵對應試當官不感興趣,他唯一的奢望便是吃飽喝好,生活無憂,僅此而已……
至于考試當官……吃都吃不飽,還當個狗屁!
而且鄉(xiāng)試縱然再是有貓膩,也都是采用糊名制避免違規(guī),你駱千金再能耐,胳膊還能拗得過大腿?若是走門子那么容易就中舉,你兒子為啥一直在家當待業(yè)青年?
擺明了忽悠人,當我傻啊。
駱千金今日這步妙棋怕是走叉劈了。
靜靜的盯了駱千金一會,楊陵忽的長嘆一口氣,一臉和氣的笑道:“駱老爺客氣了?!?p> 駱千金聞言頓時一喜,以為楊陵松口,忙笑道:“不客氣,不客氣,區(qū)區(qū)小事何足道哉!賢侄你言下之意……是答應老夫的提議了?”
楊陵的嘴角一翹,訕訕然道:“非也,小侄的言下之意,是請駱老爺不必費心麻煩了,我已經想開了,小侄學業(yè)不精,參加科考這事估摸著也沒啥奔頭,況且現在世道不太平,金人正在南侵,朝廷北顧不暇,當官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倒不如放下功利之心,去南方豐樂之土遠避戰(zhàn)禍,再置辦幾處田產,買一處宅院,娶一房娘們,耕讀射獵,自得其樂,平淡悠閑的過完此生,倒也不錯?!?p> 駱千金聞言一愣,詫然道:“賢侄你不想應試當官了……額,如此,倒也是不錯,朝堂功利熏心,的確不是心性善良之人的久居之地,況且如今與金人戰(zhàn)事頻頻,天下紛亂,想開了倒也是好事……只是賢侄你身無長物,要置辦田產宅院,談何容易?”
楊陵聞言笑笑:“其實也不難,等知府大人把駱飆抓起來,駱老爺你自然會給我一份賠償金,到時候我拿著這份錢去南方買田地宅院不就好了么?!?p> “哦,原來賢侄已然計較的明白,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讀書人果然不一樣,想法就是別具一格……?。?!你剛才說什么!”
駱千金仿佛被人踢了一腳般的跳起身來,接著又如同皮球落地般的彈回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落地之后,他身上的肉還在上下顫抖,狂甩不停,煞是精彩。
楊陵心下感慨,駱千金他媽委實是給他起錯了名字,他叫個雞毛“駱千金”啊,看這身段,應該叫“落千斤”才是。
“你……你……”
駱千金擦了擦頭上的汗,虛弱的笑道:“賢侄你莫要跟老夫開玩笑,老夫身體不好,受不得驚嚇?!?p> “小侄沒啥幽默細胞,不會開玩笑?!睏盍暌荒樀撵t腆害羞。
駱千金一窒,胖胖的臉上強自擠出一個笑容,道:“賢侄啊,你看,你在老夫家住的時間雖然不長,可老夫待你不薄啊……老夫剛才說了,所謂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駱飆那小子對你再壞,你看在老夫面上休要與他一般見識了吧?!?p> “駱老爺客氣了,你老都說出這話了,小侄說啥也不能不給你面子……實在不行小侄割點肉,少拿些賠償金便是?!睏盍暾f話分外敞亮。
此時此刻,駱千金面上的和善表情已是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氣急敗壞的神色!
要不是因為自己與新來的知府不對付,怕那狗日的老頭子借著這次事件整治駱家,駱千金現在只怕一腳就給這臭小子踹回井里去了,哪還能讓他在這里給自個添堵?
話說這小子自殺一次,感覺怎么變得比以前扎手了許多?牙尖嘴利的,難不成跳井之后成精了?
真要能成精,趕明兒我駱千金也得跳一次試試。
少時,待拋出了腦中雜念之后,駱千金長嘆口氣,感慨道:“楊賢侄啊…….”
“駱老爺?”楊陵的表情萌萌噠。
“孩子,你這事辦的可不怎么地道啊。”
楊陵臉紅羞愧:“小子還很年輕,說話辦事總會有出格的地方,駱老爺是長輩,還請多多原諒包涵。”
駱千金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一口將這書生嚼巴嚼巴吃了直接咽進肚子去。
“那你究竟肯不肯放過我兒子?”
楊陵聞言微笑,道:“小侄被令郎欺辱之時,不知道卻有沒有人想要放過我呢?”
駱千金的腮幫子驟然鼓的跟氣球一樣,臉紅脖子粗……氣的。
他袖子中的兩只胖手已然攥緊了拳,說話也變得陰狠,絲毫不似適才的和藹可親。
“楊賢侄,你要是這么做事的話,那你我今日的談話便沒有什么意義了,大家一拍兩散而已,至少老夫問心無愧,已做到仁至義盡了?!?p> 楊陵抬起手,晃了晃食指,笑道:“這話應該是我跟駱老爺說才對,小子受辱跳井,好不容易才撿回條命,駱員外您居然拿一個看似豐厚,實則沒邊的科考名額來對付我?是不是也太瞧低了我的智慧?況且您光是敷衍我也就算了,員外您還要指望我痛哭流涕,感恩戴德?駱老爺,您是太高瞧您自己了?還是有點太不拿我當盤菜了?”
駱千金吃驚地張大著嘴巴,看著眼前滿面和煦笑容,實則話頭句句不讓半步的楊陵。
這還是那個楊書呆子嗎?那個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囊貨?
良久之后,駱千金不由得慨然一嘆,慢悠悠地道:“跳井一次,真當刮目相看!”
楊陵又一次晃了晃手指頭,道:“不是‘跳井一次’,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駱員外,就沖剛才這一句,小子認為您老應該發(fā)配回官學重讀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