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后之戰(zhàn)VI－復蘇》第五章
?。?p> 在怪石嶙峋，高低起伏的巖石地帶旅行已經(jīng)被證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深坑，峽谷，以及冒煙的酸湖都迫使費瑞恩和他的三位旅伴必須采取一條迂回曲折的路徑前行。他們小心的繞過峽谷和坑洞，在石化蛛腿所形成的漆黑高峰之間尋找著道路。費瑞恩尤其不喜歡走在石化蛛腿的陰影之中，他總感覺這些蜘蛛似乎隨時都會復活，并用它們的擁抱緊緊抓住他們這些旅行者似的。在這些石化肢體的裂縫和缺口中，密密麻麻遍布著數(shù)不清的蜘蛛和蛛網(wǎng)。
他們頂風前行，狂風呼嘯著穿過歌蛛之網(wǎng)。費瑞恩冷汗淋漓，他覺得自己仿佛正毫無遮蔽的暴露在風中。
“主母教長?！彼麑ベ悹栒f道?！霸僮邘讉€小時就要天亮了，到時我們就會暴露在天空下面?！?p> 費瑞恩以前曾在地表世界看到過日出，他現(xiàn)在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令人頭暈目眩的日出之光了。
昆賽爾沒有看他。她的一條鞭蛇－費瑞恩認為是因茍斯（Yngoth）－盤旋著靠近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昆賽爾不住的點頭。
“羅絲的深坑魔網(wǎng)即將迎來一次日出?！彼f道?！暗菍⑹前档?，褪色，而且遙遠的。你什么也不用擔心，米茲瑞姆導師。我們將會發(fā)現(xiàn)在太陽下旅行就像在夜間一樣輕而易舉?！?p> 杰格拉德噴著鼻息問道：“是不是你鞭子上的毒蛇正在幫你填補關于蛛后國度的常識漏洞，姨媽大人？”
達妮菲竊笑起來，當然也可能只是在咳嗽。
昆賽爾并未轉頭，只是回答道：“偶爾如此，外甥。它們是惡魔－被我所束縛的惡魔－擁有一些我所需要的低層界知識。也許達妮菲女士能夠幫助我們補充一下其他要點？”
她停下來，轉身，看向達妮菲。
戰(zhàn)俘沒有摘下她的兜帽?！爱斘矣惺裁纯梢匝a充的時候?！彼f道?！拔視峁┮庖姷摹！?p> 昆賽爾看著她的外甥得意的微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前行。
“也許我們應該使用法術來傳送，主母教長？”費瑞恩向昆賽爾建議道，盡管他其實并不確切知道他們應該往哪個方向去。
昆賽爾搖頭否定：“不行，法師。這里是蛛后的國度，她希望我們去體驗它。我們將繼續(xù)步行，直到我改變主意為止。”
費瑞恩微微蹙眉，他并不贊成這個意見，但是卻也并沒有接話。當然，他可以使用飛行術，就用他從貝爾沙祖（Belshazu）那里獲得的那個戒指，但是他決定還是不要觸怒昆賽爾為好。對于他來說，新深坑魔網(wǎng)只是一個需要克服的障礙；然而對于昆賽爾來說，則是一個她必須經(jīng)歷的信仰試煉。投機取巧將會被視為異端。
在他們深夜跋涉的過程中，羅絲的八顆星星始終透過云層上一個隨著衛(wèi)星在夜空中移動的空洞自上而下的凝視著他們。費瑞恩感覺蛛后的凝視就象八支鋒利的長矛一樣戳刺著他的后背。羅絲的聲音，以狂風吹過歌蛛之網(wǎng)所產生的悲鳴的方式，在他耳中反復吟唱著。費瑞恩發(fā)現(xiàn)這個聲音簡直令人發(fā)狂，但是他小心的不把自己的想法流露出來。
在他們頭頂高高的天空上，靈魂之河靜靜的向前流淌著?；鸹ㄩW耀的能量漩渦仍然星星點點密布天宇，并且不時向外大量拋灑出亡者的靈魂。
費瑞恩對卓爾靈魂的數(shù)量感到驚奇。他知道所有這些靈魂都必定是死于羅絲沉寂之后。但是他們到底都來自何方？有多少個世界中居住著羅絲的子民呢？他希望是很多。另外，他也害怕當他返回魔索布萊城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里象杰格拉德的大腦一樣空空如也。貢夫已經(jīng)停止回應他的短訊術，但是這并沒有減少他對于故鄉(xiāng)的關注。可能首席大法師正全神貫注于魔索布萊城圍城戰(zhàn)上，因此來不及回應他；也可能，貢夫已經(jīng)死了。
他搖搖頭，把疑慮置之腦后，把精力凝注于現(xiàn)在。
費瑞恩的魔法靴可以讓他能夠比其他人更輕松的跨步或者跳躍，但是即使這樣，他也感覺舉步維艱步。犬牙參差的巖石猶如匕首的鋒刃一般銳利，風吹雨蝕的巨石象房子一樣巨大，到處都是近乎垂直的隱蔽深坑，以及不斷滾動的松散碎石，他們每走一步都要面臨一次嚴重考驗。大部分深坑都向外擴散成密如蛛網(wǎng)的隧道，曲折迂回的深入到地下的黑暗之中。費瑞恩推斷整個位面必定都已變成了蜂窩狀結構。從黑漆漆的坑穴深處散發(fā)出腐臭的味道，以及一種仿佛昆蟲正在扒撓的、若有若無的嚓嚓聲。他實在不愿去猜測自己腳下到底潛藏著什么東西。
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旅行之后，他們在一個有食人魔手臂環(huán)抱起來那么大的坑穴旁休息了一會兒，開始吃定量配給的蘑菇面包，奶酪，以及熏羅斯獸肉。一陣令人煩擾的咔嗒聲從坑穴深處的黑暗中傳了出來，同時還飄散出一股陳腐的霉臭。
“什么聲音？”杰格拉德站在上風頭口齒不清的問道，他的嘴里塞滿了獸肉。
“你應該問到底是什么味道?！辟M瑞恩糾正他說?！斑@股味道簡直和你的呼吸一樣糟糕，杰格拉德。我的意思是，在某種程度上你們好像親兄弟一樣糟糕?！?p> 杰格拉德以怒目而視做為自己的回答，同時又撕下了另一條羅斯獸腿。
達妮菲在她的斗篷兜帽之下輕聲低語：“這是羅絲孩子的聲音?！?p> “我猜這里是飼育坑穴（Breedingpits）?！崩ベ悹柦忉尩?，同時咬下一小片干肉。
她向前舉起她的鞭子，大毒蛇們嘶嘶作響，迂回著向下游進坑洞中。
卡嗒聲停止了。與此同時，風消失了，歌蛛之網(wǎng)的哀鳴聲也沉寂下來。黑夜靜止了。
費瑞恩的皮膚上暴起一層寒粟，他們四個一動不動的坐著，瞪視著坑洞里面，靜靜的等待著，認為某種可怕的存在就要爬出來了。然而沒有，過了一會兒之后，風又重新刮起，歌蛛的哀鳴再次隨著風聲四散飄蕩。
費瑞恩倉促的結束就餐，站起來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繼續(xù)前進了嗎？”
昆賽爾點頭同意，杰格拉德又塞了滿滿一嘴的熏肉，然后他們把這個坑穴留在身后，繼續(xù)前行。當他們起步的時候，達妮菲在她的兜帽下面毫不掩飾的對費瑞恩輕蔑冷笑。她明顯看出了他對于這個有趣位面的不適之處。
費瑞恩不理她的挑釁，他發(fā)覺自己從來也沒有這么思念過瓦拉斯·漢恩（ValasHune）。無疑這位傭兵向導可以帶領他們走上一條不那么困難的道路?；蛘咚肽畹囊部赡苁侨鸲虻?，畢竟他至少是一位值得交談的好伙伴。另一方面，昆賽爾和達妮菲，只是沉默的在靈魂之河下面艱苦跋涉著，完全不在意地形所帶來的困難。至于杰格拉德，他僅僅適合用來嘲弄而已。
到處都是蛛網(wǎng)，而且變得越來越常見。它們覆蓋了一切，從黑寡婦蜘蛛設下的正常尺寸的陷阱，一直到由厚密蛛絲織就，和混沌之船（ShipofChaos）的人皮船帆一樣巨大怪異的銀色帷幕。費瑞恩的靴子上粘著厚厚的蛛網(wǎng)?？諝獗旧硪沧兊迷絹碓交鞚幔碳ぶ暮韲?，仿佛里面也充滿了看不見的蛛絲。
又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令人更加精疲力盡的旅行之后，他們所有人的身上都包裹上了一層黏糊糊的蛛網(wǎng)。費瑞恩必須不斷的把這些纖細的蛛絲從臉上清理掉才能順利呼吸。他感覺仿佛整個位面都成了一只真正的巨型蜘蛛，在他們意識到其中的危險之前就把所有人都慢慢包入繭中，讓他們完全不能動彈，只能靜靜的等待毒牙的撕咬。
費瑞恩搖搖頭，把這幅畫面趕出腦海。
盡管在巨石和突巖之間懸掛著許多巨大的蛛網(wǎng)，但是直到現(xiàn)在為止，費瑞恩看到的都還只是正常大小的蜘蛛，尺寸從指甲大小的到頭顱大小的都有。身窄腿長的歌蛛就是他所看到的最大蜘蛛，盡管他知道在某處肯定還存在著更大的品種。蜘蛛們潛伏在四面八方，潛伏在地面之下，也潛伏在地表的每一塊巖石之間和每一個坑穴之中。地面上到處都擁擠著蜘蛛。費瑞恩推測那些最大的蛛網(wǎng)的創(chuàng)作者必定潛伏于地下隧道之中，他希望它們就呆在那里，至少是暫時呆在那里。這些小蜘蛛就已經(jīng)足夠刺激的了。
盡管費瑞恩知道，哪怕是最小的蜘蛛也無法悄無聲息的越過他用法術，術士戒指，以及附魔斗篷構筑出的保護線，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揮去皮膚上那種仿佛有蜘蛛在不斷搔爬的感覺。
與他正相反的是，昆賽爾和達妮菲欣然允許這些蜘蛛在她們的皮膚和頭發(fā)上自由的爬來爬去。
當然，和平時大多數(shù)情況下一樣，杰格拉德明顯被蜘蛛們遺忘了，盡管這頭半惡魔甚至在走路時小心的不去蓄意壓扁任何這種生物。
當他們謹慎的穿過另一片石化蛛腿之地的時候，費瑞恩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在附近最高的一條蜘蛛腿的頂部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他停下腳步小心警戒著，但是剛才的情景并沒有重演。
出于好奇，或者僅僅是因為無聊，費瑞恩激活戒指中的力量飛了起來。他迅速升到空中，飛到了石峰的正面。在此過程中他抽空向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的旅伴們正在下面仰望著他。然后，他明白了他們所有人在羅絲眼中到底是什么樣子－渺小而毫無意義。
當他飛到石化蜘蛛頂端的時候，他止住上升之勢并在半空緩緩盤旋，一道觸發(fā)法術的咒語已在他腦海中準備就緒?？耧L勁吹，刮得他的頭發(fā)和斗篷獵獵作響。在他頭上更遠一點之處，熙熙攘攘的漂浮著半透明的靈魂隊列，其中飛的最低的那些幾乎就在伸手可及之處。這些靈魂對于他的存在毫無反應，因此他也漠視它們。能量漩渦在天空中不停的旋轉著，藍綠相間的火花如雨點一般四處飛濺。嗆人的煙云飄散在空氣之中。
在他腳下，昆賽爾正在大喊著什么，但是他在風中無法分清她的聲音，不過他還是能想像出她可能正在說什么。
他忽略掉昆賽爾，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感興趣的東西上面。
在石峰頂部比較開闊的另一邊，遍布著奇形怪狀的突巖，仿佛這條蜘蛛腿在遭到石化之前就已經(jīng)被砍斷了一樣。每塊露出地面的突巖之間都懸掛著厚厚的蛛網(wǎng)，把石峰表面完全覆蓋成一片銀白色。
和羅絲的亡者一起懸浮在羅絲的空氣之中，費瑞恩感覺到難以言喻的舒適之意，就仿佛正沉浸在一場溫暖的沐浴中一樣。深坑魔網(wǎng)在他腳下向四面八方無限延伸出去；頭頂?shù)奶炜诊@得遼闊浩瀚卻又奇異陌生，但是他完全不關心這些。他覺得也許躺在那些蛛網(wǎng)中，讓它們的溫暖包裹著他將會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于是他向前飄去，不顧一切的想要休息一下。
然而他看到了，就在那些蛛絲之中，有獵物正在掙扎－很大的獵物。他沒辦法分辨出它們的形狀，因為它們被整個包裹在蛛網(wǎng)之中。最靠近他的那個獵物，可能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激動不安，正在不停的扭動掙扎著；一些蛛絲被撕開了，露出了一只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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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扎（Aliisza）的短訊術就象一道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凱尼爾·沃克（KaanyrVhok），那些單詞現(xiàn)在仍在他的腦海中來回彈跳著。
羅絲歡迎亡者歸家。她還活著。
然后就什么都沒有了。凱尼爾曾經(jīng)期盼阿麗扎回到他身邊來，但是她并沒有回來，而且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和他聯(lián)絡過。他發(fā)現(xiàn)她的行為令人驚奇。
有一段時間他告訴自己說翼惡魔（alu－fiend）在羅絲回歸這件事上對他撒了謊，但是他知道這種想法不過是自欺欺人。他在她的心靈之聲中沒有聽到任何虛假，而且他非常了解她，如果阿麗扎說謊的話，他完全可以看出來。當然，她也可能是弄錯了，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懷疑她傳來的消息的正確性了，但是在內心深處，他卻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是確鑿無疑的。很快，他和他的屬下們所要面對的將不僅僅是魔索布萊城的戰(zhàn)士和法師，還要加上羅絲的女祭司。很多的女祭司。
他已經(jīng)警告了尼摩（Nimor）羅絲回歸這件事，盡管那個卓爾并沒有對這條消息表現(xiàn)出多少感激之意。
這頭忘恩負義的蠢驢！凱尼爾憤憤的想到。
根據(jù)凱尼爾的間諜們傳來的情報，尼摩在和魔索布萊城首席大法師的戰(zhàn)斗中逃之夭夭了，丟下卓爾巫妖狄爾一人面對班瑞法師。具體的戰(zhàn)斗細節(jié)還不清楚，但是看起來班瑞法師獲得了最終勝利。城市的市場區(qū)已被夷為平地，很多魔索布萊人被毀滅或者石化了。
至少這個卓爾巫妖已經(jīng)做了點有價值的工作，凱尼爾惡毒的想到。
凱尼爾評估著目前的局勢。首先，卓爾巫妖被毀滅了，阿格拉契·狄爾家族已經(jīng)封閉起來并處于圍攻之下。
其次，尼摩·因菲瑞澤爾（NimorImphraezl）已經(jīng)逃跑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蜘蛛神后還活著，她的女祭司們又能施展法術了。
所有的推論都指向同一個結論，而這個結論看起來就像一塊裹尸布一樣死死的纏住了他。
他已經(jīng)輸?shù)袅四鞑既R城之戰(zhàn)。
這個認知重重的打擊到了他。在他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之前，他不得不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反復思量。
他坐在充當指揮部的魔法帳篷中一張鋪滿軟墊的豪華長沙發(fā)上，把一杯白蘭地舉到唇邊慢慢啜飲。他幾乎嘗不出酒的滋味，盡管他平時總是陶醉在這種飲料的甜蜜芬芳之中。他嘆了口氣，把酒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向后重重的靠入到軟墊之中。
他曾經(jīng)距離勝利如此之近。如此之近！
他的鞭笞軍團（ScourgedLegion）在魔索布萊城東南邊境的隧道中，在東尼加頓湖區(qū)，在施滿糞肥的蕈類森林中浴血奮戰(zhàn)，戰(zhàn)果累累。他失去了一百名左右的半煉獄獸人（tanarukks，獸人奴隸和魔鬼的混血生物），但是殺死了相當于這個數(shù)量一半的卓爾精靈，以及數(shù)十只他們的戰(zhàn)斗蜘蛛，此外還有一兩名蛛化精靈。有一段時間，他的半煉獄獸人們看起來馬上就可以強行突破卓爾精靈的防線，長驅直入到矗立在奎拉索高地上的豪宅之中，包圍班瑞家族的庭院了。
然而隨后他便接到了阿麗扎的傳信。
他無法贏得這場戰(zhàn)役，他很清楚這一點。那么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的藏身之處不會暴露，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迅速行動。他毫不懷疑卓爾精靈和他們的女祭司即使是在身陷重圍之時也在策劃著反攻。
幸運的是，凱尼爾·沃克早就擬定好了計劃。他將會利用霍加（Horgar）和灰矮人們來掩護他的鞭笞軍團撤退。在這場城市包圍戰(zhàn)中，這些渾身惡臭的無能小害蟲們除了躲在圍墻后面向提爾·布里契扔扔石火炸彈之外，其他什么都沒做。如果灰矮人軍隊真的贏得了戰(zhàn)斗，甚至只是占據(jù)了一條防御嚴密的隧道，凱尼爾都會為此而震驚不已。
那么至少他們現(xiàn)在可以派上一點用場了，這位坎比翁（cambion，是人類女性與塔那厘魔族結合產下的后代）狡黠的想道。他們將會死去，而我將因此而生還。
他端起酒杯，嘲諷般的向不在場的盟友遙致敬意。
衷心向你致敬，霍加，你這個小害蟲，他想到。既然你活著的時候這么丑陋，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能找到一種丑陋的死法？
他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輕笑了起來。隨即，他的思緒再一次轉向了阿麗扎。
她的沉默不語是否意味著她正在離開他？
他聳了聳肩，嘲弄般的對這個念頭嗤之以鼻。他并不關心這個翼惡魔是否離開了他－他們的友誼不過是一場建立在互惠關系上的交易－不過他會想念她的肉體天賦的。此外，他也對她這樣做的動機感到驚訝。難道她和那名她曾與之交談過的卓爾法師墜入情網(wǎng)了嗎？他否決了這種可能，轉而假設另一種看起來更加合理的解釋：她對那名巫術導師的著迷已經(jīng)轉變?yōu)橛薮赖拿詰?。她總是特別喜歡那些軟弱的東西，就像一名人類女性對待自己的寵物那樣。
他認為她最終一定還會回來的。她以前也曾離開過他，有一次甚至長達十年之久。但是最后她總會回到他身邊來。自由散漫是她的本質；而井井有條則是他的天性。因此，她被他這種特質所吸引，所以她不會獨自一人太久的。想必這次她也不過是想玩?zhèn)€新游戲而已，沃克并不會為此而感到嫉妒的。
他笑了起來，同時祝愿那位術士學校的大師身體強健。阿麗扎可是總會讓人精疲力盡的。
當然，這位法師必然在某些本質上和他有相像之處，既然他和那些烏合之眾所組成的團隊設法想要喚醒羅絲，凱尼爾曾經(jīng)認為他們的探尋愚不可及，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又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把他那把飾滿符文的長劍掛在腰上，然后向帳篷外面揚聲道：“羅加克（Rorgak）！到我這里來?！?p> 片刻之后，他那位長著獠牙和紅鱗的高大副官分開門簾走進了帳篷。羅加克的全身鎧甲上面仍然血跡斑斑，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細小的鉤鏈，上面串著一串卓爾精靈的拇指。凱尼爾數(shù)了數(shù)，一共是六個。
“主人？”羅加克問道。
凱尼爾以手勢示意羅加克靠近，并用獸人語說道：“羅絲已經(jīng)回歸。很快她的女祭司們就可以用法術來增強這座城市的防御了。”
羅加克的黑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管他的外表看起來如何粗野，事實上他非常聰明。他明白這些話的含義。因此他問道：“主人，那么我們要怎么做－”
凱尼爾輕輕的噓了一聲，舉手讓他保持沉默?！拔覀儠盐覀兊乃玖畈堪峄氐鬲z門堡（HellgateKeep）去?！彼f道。他無法容忍自己把這個舉動稱為撤退?！巴ㄖ笓]官們。讓卓爾精靈以為這是一次戰(zhàn)術性回撤，目的是為了集結力量以展開反攻。”
羅加克點頭，并問道：“那灰矮人怎么辦？”他的聲調暗示他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凱尼爾以自己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測：“把混在我們軍隊里面的那一百個左右的灰矮人殺掉，但是一定要確保沒有只言片語傳到霍加和他的主力軍隊那里去。讓他們繼續(xù)進攻提爾·布里契。”
“然后當蜘蛛教院的女祭司們帶著她們的法術加入到防御學院的軍隊中之后，霍加和這些灰矮人就會被殺掉。”羅加克說道。
凱尼爾點頭，微笑，并且繼續(xù)說道：“但是這場最后的戰(zhàn)斗將會拖住卓爾精靈們很長一段時間，長到足以讓我們的軍團遠離魔索布萊城。行動吧，時間很短?！?p> 羅加克砰的猛擊了一下他的胸甲以示敬意，然后旋身從帳篷里面迅速跑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間，凱尼爾真心希望阿麗扎就站在他旁邊，那樣他就能得到一些安慰和鼓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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