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么要收拾的,薛母將裝雞蛋來的籃子拎了,便要和薛冷玉回家。誰料到剛剛要起步,便圍過來幾個小人。
“大嬸,這么快就賣完雞蛋啦?”幾個穿著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圍了上來。
流氓是任何時代都存在的一個事物?,F(xiàn)在也不例外。雖然他們穿的也和周圍的人一樣是長衫長褂,可是薛冷玉一看神色就知道,這都不是什么好人。不過也不像什么窮兇極惡的人,頂多是些小混混。
“是啊,幾位小哥,今天的雞蛋少?!毖δ高B忙把薛冷玉拉在身后,賠笑道。她對這幾個人可不要太熟,張三李四陳二,都是在這條街上混大的,大事不敢犯,就是打打鬧鬧,受點保護費什么的。雖然不是什么大角色,可是她也得罪不起。
“雞蛋少?”陳二靠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薛母身后的薛冷玉:“咦,這個小妞是你什么人?長的還真漂亮?。俊?p> “是我女兒。”薛母連忙從兜里拿出剛才賣雞蛋的錢,數(shù)了二十個遞過去:“幾位小哥,這些錢,你們拿去買點酒喝?!?p> “這還差不多。”陳二正要接過錢。薛冷玉上前攔了下來。
“娘,你給他們錢干什么?”薛冷玉挺身而出反而攔在了薛母身前。她雖是個女兒家,不過也絕不會躲在背后,其他事情也就罷了,何況這是關(guān)乎到錢。
“冷玉?!毖δ敢魂圀@慌:“你這是干什么?你……”
“這種人,你給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我們又不是什么有錢人家,我們給不起這個錢。”薛冷玉將薛母拉在身后,毫不示弱的對著幾個混混。
二十文錢就是十個雞蛋,而家里的那些雞,要兩天才能要十個蛋。對他們來說,這應該是一筆不小的錢呢。辛苦錢怎么能白白給人?薛冷玉可不愿意向惡勢力低頭。
“呦,小妞很嗆嘛?”張三一副色迷迷的表情看著薛冷玉,一邊不懷好意的往她身上靠。
“一般一般。”薛冷玉拳頭緊緊握著。開玩笑,她之所以敢挺身而出,那可絕不是一時沖動。
想到這個薛冷玉就忍不住一陣得意。就為了羨慕武打片里面的主角帥的不行,她從小學開始,就堅決要去學柔道散打,一直學到大學。雖然在隊里的成績一直都是墊底的,不過對付普通人,還絕不是問題。
這三個混混一看就知道只是街頭不入流的角色,即使是身高體重都在她之上,她也不太放在眼里。
“啊呀,小妞的口氣真的很大嘛。”李四也靠了過來。
薛母在薛冷玉背后一個勁的拉她的衣服,薛冷玉握著薛母的手,讓她別慌。自己能搞定。
薛冷玉看了一眼張三,稚氣未脫,最多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可能比自己還小上一點。應該不至于多老奸巨猾,老謀深算吧。還是先以德服人吧,動手畢竟是下下策。
“喂?!毖溆窈鋈坏溃骸澳銈儙讉€,是什么人啊?”
“我們?”幾個小混混給問的一愣,隨即笑道:“我們是什么人?小妞,你去隨便問問,這寧安街上,有誰不認識我們張三李四陳二的?”
“張三李四陳二?”薛冷玉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名字倒是普通,怎么人這么另類呢?做什么不好,做混混?!?p> “做混混有什么不好的?”張三道:“天天晃來晃去,有吃有喝?!?p> “做混混有什么好的?”薛冷玉反問:“只知道欺負我娘這種老實巴交的窮人,一次搶個十文二十文,又不能大塊吃肉又不能大口喝酒。充其量也就是餓不死凍不死。看見面了,大家對你們敷衍的笑笑,轉(zhuǎn)過身去,都在背地里罵你們娘?!?p> “你……”也不知道薛冷玉的話是說到了他們的痛處,還是說的他們怒從中來,張三開口剛要說些什么,就被薛冷玉又堵了回去。
“我什么我?”薛冷玉道:“我是窮,可我出賣的是自己的勞動,我就是買個包子饅頭,也能直著腰和別人說話。再看看你們,有手有腳有力氣,哪怕是去客棧做個店小二,一個月有個一點工錢,也能正常的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之樂。可你們現(xiàn)在呢,二十歲你們能做混混,三十歲呢?四十歲呢?也許不用等你們老,萬一哪天有個頭痛發(fā)燒什么的,不但沒有一個人幫你們,而且大家還是趁機除害。你們就過這幾天游手好閑的日子,以后的悲慘,你們想過沒有,值不值得?”
“你閉嘴?!睆埲K于忍無可忍的喝止住薛冷玉的話。她的話句句在理,句句驚心,再聽下去,他們真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看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打動他們的,薛冷玉也直白:“錢,我是不會給你們的。你們想怎么樣?”
“想怎么樣?”李四陰笑著就往薛冷玉臉上伸手:“也不想怎么樣,小妞你要是肯陪我們一天,我們也就……。。啊……”
李四話沒講完,忽然一陣慘叫,接著整個人都像蝦米一樣的躬了下來,他的手腕,被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李四身邊,一直大手鐵一般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任他如何掙扎,紋絲不動。
“慕容大少爺!”張三一聲驚呼。
那個趕她出門的慕容皓軒?她的前夫?薛冷玉的臉皺成了一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么偏偏碰見最不想看見的人。
不過這個薛冷玉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呢,寧可可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英俊偉岸,略顯冷漠的臉上,更有種說不出的男人器宇軒昂的味道。
“三個大男人圍著欺負兩個婦孺,很得意嗎?”慕容皓軒放開李四的手,冷冷道。
張三李四陳二一看慕容皓軒為薛冷玉出頭,立刻把鞠躬的像鐘擺一般:“慕容少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不屑和他們多說,慕容皓軒道:“雖然我已經(jīng)休了她,看她以前畢竟還是我的人。誰也不許打她們的主意,知道嗎?”
“是是……”幾個混混忙不迭的點頭。他們終于想起來了,說怎么薛母從來沒帶這個女兒出來過呢,原來她曾經(jīng)是慕容府的姨太太。慕容府可是借給他們?nèi)齻€膽子,他們也不敢惹的地方。
“滾?!蹦饺蒺┸庍@個字一吐出口,幾個混混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