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敢說話,蝶妃也不敢,因?yàn)樗恢览钽宓降资鞘裁葱乃迹疫@又是王妃送來的人,怎么處置,自然輪不到她一個(gè)妃子。雖然她心中,是希望李沐能夠好好處罰這個(gè)丫頭,給王妃一點(diǎn)顏色看看。
薛冷玉低頭站了半響,心里忐忑不安。覺得丟人的心思慢慢過去以后,開始不安起來,她知道李沐本來就看王妃不順眼,如今自己再弄個(gè)這個(gè)雖然沒什么大事,卻給他抓到的把柄。也不知道會不會殺雞儆猴。而王妃,自然是救不了她的。
自己不過是王妃的一個(gè)棋子,可有可無,怎么可能讓王妃站出來逆王爺心思。
良久,李沐輕咳了一聲,就在薛冷玉認(rèn)命的覺得這個(gè)年代不適合自己,還是盡快投胎好的時(shí)候,他說話了。
李沐道:“你餓了?早上沒吃?”
“是。奴婢一早起來,就到王爺這里來了?!毖溆裥睦锝^望,也有了那么一點(diǎn)豁出去了的感覺,聲音竟然多少有了一點(diǎn)底氣。
府里的丫鬟傭人,一般都是起的很早,先把自己一切弄妥了,再去伺候主子起床。加之晚飯要在主子吃了以后再吃,有些吃的也晚,所以早上很少有餓成薛冷玉這個(gè)樣子的。在者這個(gè)年代,身為下人的,餓個(gè)一兩頓飯也是常事,多少習(xí)慣了,不像薛冷玉一直飲食規(guī)律,只要一頓吃的遲了些,就感覺哪里都不舒服。
薛冷玉沒敢抬頭,也就沒看到李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么說,是我的責(zé)任了。你過來?!?p> 薛冷玉忽略了前面的那句,只聽到李沐讓她過去。不由的腿腳一軟,勉強(qiáng)站著都已經(jīng)不容易了,哪里還挪的動步子。
雖然自己不了解這個(gè)王爺,可是就從溫泉邊上見面到現(xiàn)在,就沒給過她好臉,也一再給她傳遞著這樣的信息,你要是不守本分,我一定讓你死的難看。這讓薛冷玉實(shí)在不覺得李沐是個(gè)寬容大度的主子。
見薛冷玉不動,李沐皺了眉,加重了口氣:“我叫你過來?!?p> “是……”薛冷玉一咬牙,低著頭就蹭了過去。
薛冷玉一直小步小步的走到李沐面前才停了下來,專心的看自己的鞋子。不知道李沐會怎么懲罰自己,哎,可惜了這花容月貌啊。
就在薛冷玉以為李沐肯定不會善待自己的時(shí)候,李沐伸手在在桌上拿了一碟點(diǎn)心,遞到薛冷玉面前,道:“拿去吧?!?p> 整院嘩然,連蝶妃都愣住了。有些意外的看著李沐。
薛冷玉也嚇得不輕,眼前突然多了李沐拿著點(diǎn)心的手,嚇了一跳,不由得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打死她也不相信啊,王爺會有那么好心。
薛冷玉一抬頭,李沐心中也是一驚。昨天晚上雖然是在溫泉,可是霧氣彌漫,薛冷玉又披頭散發(fā)的,自己只是覺得她清秀罷了,今早到了自己院里,她就一直低著頭說話,自己也不太想搭理,就沒讓她抬起頭來仔細(xì)的看,卻沒想到,王妃這次送來的,會是個(gè)如此絕色的美女。
小巧的臉型,大大的眼睛,明眸閃動,肌膚如玉。只是淡淡的涂了脂粉,卻有著說不出的明艷動人。不是在深宮長大的女子,自有一番妃子無可比擬的自由氣息。
薛冷玉也是真的讓李沐的這一行為驚到了,忘了什么低調(diào)做人的事情,不閃不避的睜圓了眼睛看著李沐,卻在那張俊面上看到一絲錯(cuò)愕。
李沐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即又沉了臉:“爺賞你的東西,你不要?”
薛冷玉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一陣悲哀,眼睛一紅,像是接過毒酒一般的兩手接過李沐端的盤子。
見薛冷玉接了東西,蝶妃忙道:“接了王爺?shù)馁p,還不跪下謝恩?!?p> 蝶妃也弄不清李沐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既然王爺沒翻臉,她也不能呵斥。萬一王爺真的把這丫頭收了呢?蝶妃也不是沒眼力的人,來來去去府里的多少女子,要說長相,薛冷玉還真是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就算是王爺動了心思,這也是有可能的。
蝶妃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雖然薛冷玉是王妃送來的,可是人不就是這樣,哪邊得勢向哪邊。如今在王府里,自己才是最受寵愛的,這丫頭要是懂得人情世故,自己給點(diǎn)小恩小惠,將她拉攏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王妃,其他一切人都是可以拉攏的,都沒有必要放在眼里。想到這里,蝶妃對薛冷玉的臉色,就放的更和善了。
薛冷玉只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謝王爺賞賜。”難怪小燕子要做什么跪的容易,這有事沒事跪來跪去的,膝蓋哪受了啊。
“怎么?哭了?害怕?”李沐聽薛冷玉的聲音有點(diǎn)鼻音,忽然有了想繼續(xù)戲弄她的念頭:“你可是王妃送來的,要是本王待你不好,王妃可不是要責(zé)怪與我?”
被李沐不死不活的態(tài)度弄的不知如何是好,薛冷玉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哇的一下子哭出聲來:“奴婢不是害怕,奴婢是感動啊。奴婢從小命苦,三餐不濟(jì),遇人不淑,好容易到了王爺府里,第一天就做出這樣冒犯王爺?shù)氖虑閬怼]想到……沒想到王爺是如此體恤下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大度寬容,德才兼?zhèn)涞囊晃煌鯛?。不但沒有責(zé)罰,還賞我東西,嗚嗚……我對王爺?shù)母屑ぶ?,猶如長江之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說的順口,薛冷玉也不記得要自稱什么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只怕也沒人注意到她那一大串話里這么一點(diǎn)小小失誤。
沒想到薛冷玉不說話則以,一說話會出來這么一長串,而且是拍馬屁拍的如此到位,又看起來如此真誠的說辭。李沐聽的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該給個(gè)什么態(tài)度才好。
蝶妃見李沐發(fā)愣,忙道:“既然你對王爺如此感激,那么以后要盡心盡力的伺候王爺,知道嗎?”
“奴婢知道?!毖溆癯槌橐牡???薜牟畈欢嗔?,只是一時(shí)還沒緩過來。偷偷看一眼李沐,心想自己這帽子給他戴的這么高,應(yīng)該不好意思翻臉吧。
好容易,李沐開口了:“既然你這么說了,本王再責(zé)罰你,豈不是就不是體恤下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大度寬容,德才兼?zhèn)涞耐鯛斄耍俊?p> 薛冷玉沒敢接話,李沐喚道:“殊離?!?p> “是?!币恢备谕鯛斏磉?,開始冷酷,到后來忍不住眼里含了笑意看著一場鬧劇的年輕人應(yīng)道。
李沐看了一眼殊離:“帶她去吃飯?!?p> “是?!笔怆x應(yīng)著,面無表情的走到薛冷玉面前:“你跟我來吧?!?p> 薛冷玉又低了頭,向李沐和蝶妃福了一福,苦著臉跟著殊離去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好歹死在如此的帥哥手里,也死得其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