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殊離,他看見薛冷玉,愣了一下:“是你?”
殊離穿了一身藍色的長袍。是那種和煦溫柔的藍,雖然是微皺著眉看她,卻仍是顯得眉眼如畫,那沉靜的面色猶如一汪見面不到底的深潭,水卻是清澈,一路看下去,但覺自己就要被浸在其中一般。
四目相接的那一剎,薛冷玉竟想起亭亭玉立這樣的詞來。
薛冷玉不自覺的口吃了一下,道:“我……奴婢有事想請假回家?!?p> 殊離道:“我正在和王爺議事,有事一會再說?!?p> 說完,殊離扭頭就想關(guān)門回房。
顧不了那么多,薛冷玉一把抓住殊離的袖子,見殊離一皺眉,連忙放開:“我家里出事了,求大人準我回去一趟?!?p> 薛冷玉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殊離冷了臉正要說話,里面?zhèn)鱽砝钽宓穆曇簦骸俺鍪裁词铝耍俊?p> 薛冷玉忙扒開殊離,走進書房:“回王爺,奴婢家里出了事,想回家一趟?!?p> “恩?”李沐關(guān)切道:“家里怎么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毖溆竦溃骸笆切薜麍@的師父來帶的消息,說我爹好像受傷了,奴婢心里著急,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大人大量,準奴婢回家一探。”
李沐緩緩道:“從進園到現(xiàn)在,第一次看你這么著急,沒想到你還是個這么孝順的女孩子。我怎么會怪你??旎厝グ??!?p> “謝謝王爺?!毖溆裾f了,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崩钽彘_口叫住她:“家里還有兄弟嗎?”
薛冷玉心里雖然著急,卻也不能不理,只得回了身道:“奴婢家中只奴婢一個,并無兄弟姐妹?!?p> 李沐沒有再問,而是道:“殊離。”
“屬下在。”殊離立在一邊,應(yīng)了。
李沐道:“你陪冷玉去一趟吧。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故,也不好應(yīng)對?!?p> “是。”殊離面無表情道應(yīng)了一聲。李沐說的話,他沒有不是的。
“啊?!毖溆褚惑@,連忙道:“不敢勞殊大人,奴婢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開玩笑,殊離可是李沐的貼身保鏢。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可沒有這個資格。好感歸好感,自己幾斤幾兩,薛冷玉心中還是有數(shù)的。
李沐笑道:“冷玉,允許你有孝心,難道不允許本王有善心嗎。別耽誤時間,快去吧?!?p> “謝謝王爺。”薛冷玉雖覺萬分不妥,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糾結(jié)這個事情,管他為什么,殊離想跟就讓他跟吧。急急的出書房。殊離也隨著跟了出來。
薛冷玉出了楓園,有一剎那的茫然。在她的經(jīng)驗里,趕時間就打車,可是現(xiàn)在,難道要用走的。這走到家的時間也未免長了些。
見薛冷玉站在楓園門口發(fā)呆,殊離也不停步,從她身邊快步走過,丟下淡淡的一句話:“還不快走,門外馬已經(jīng)備好了?!?p> 都忘了這個年代有這么個交通工具了,薛冷玉頓時清醒過來,心中一喜,小跑著跟上殊離道腳步,一邊忐忑的道:“可是,我不會騎馬?!?p> “知道?!笔怆x的聲音,仍是沒有什么波瀾:“我?guī)??!?p> 殊離本也沒有打算薛冷玉這樣一個女子會騎馬。但從她那日抱著自己痛哭的情形看,對兩人共乘一騎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排斥。何況又是現(xiàn)在這焦急的時候。
薛冷玉根本就沒有考慮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事情,只是在心里不由感激李沐,不管為了什么目的,這要是讓她一個人回去,不但路途是個問題,萬一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人生地不熟,還就真是難辦。
如今有殊離跟著,殊離就是看自己再不順眼,是李沐讓他幫自己忙的,料想也不會完全的袖手旁觀。出錢出力,哪怕以后欠李沐一個人情不好還,總是救急比較要緊。
偏門外,早有小廝備下了馬匹等著,殊離翻身上了馬,薛冷玉走到邊上,有些猶豫。
恩……這馬這么高,自己該怎么爬上去?薛冷玉只在旅游景點騎馬轉(zhuǎn)過兩圈,哪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真正的高頭大馬。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下嘴……恩,抱歉,是伸腿。
殊離看出薛冷玉的為難,也不言語,在馬上向她伸出手來。
薛冷玉這下倒是一點猶豫也沒有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只覺得臂上一緊,身子徒的一輕,人便已坐到了馬上。殊離坐在薛冷玉身后,將她環(huán)在懷中,手臂繞過她的身子,握住了僵繩。
薛冷玉一時的呆了,這個姿勢好曖mei。殊離身材高大,自己這樣坐在馬前,像是窩在他懷里一樣,盡管他其實非常君子的和自己空出了一點距離,并沒有什么肌膚相親。
“喂?!笔怆x輕輕喚了一聲,不同于平日里的冷冰冰,那略帶磁性的聲音讓薛冷玉心中像被什么擊中了一般,手掌上還有剛剛他傳來的溫度,身后,能感覺他的熱量。那日在花廳的時候,心中煩悶之極,竟然沖動的去抱了他,此時重回殊離懷抱,記憶猶新,薛冷玉低下頭來,竟然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熱。
“喂?!笔怆x見薛冷玉沒有反應(yīng),又喚了一聲。
薛冷玉這下臉更紅了,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殊離低頭看懷中的女子,完全不似那日抱著他大哭時的毫不在乎,反而像是因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而紅了臉時,竟然忍不住的一笑,刻意冷淡的聲音里也帶了一絲揶揄:“你不告訴我你家在什么方位,我們該如何上路?”
薛冷玉腦中轟的炸了一聲,頭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臉埋到自己胸前。原來殊離那么性感低沉的那句喂,就是要問她該往哪里走。害她自己一個人在瞎想到現(xiàn)在。
丟死人了,薛冷玉不敢抬頭看殊離,只是無力的抬了一只手起來,伸出一個指頭,向一個方向指去。
殊離微微咧了咧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這樣的女子,也會臉紅的嗎?真的也罷,裝的也罷,都是一件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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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貌似加更的少了點,呵呵,實在困了,明晚還會加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