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連忙將高順扶起來,同時嘴上說著沒事。
他知道,不要說現在自己并沒有受到傷害,就算是剛才被人劈了一刀,他也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現在的他最大的指望可是高順啊,怎么能讓其寒心?
高順心中感慨,自家少君經歷過上一次生死之后性情大變,若是以前,早就破口大罵了。
前后兩個少君相對比,高順愈發(fā)對眼前這時期的少君感到滿意。
這時,周倉提著血淋淋的戰(zhàn)刀走了過來,“少君,這些人如何處置?”
配合著周倉身上不斷滴下來的血水,活生生的羅剎。
張瑞經過之前的那些事,已經明白過來了,專業(yè)的事就應該專業(yè)的人來處理。
于是他對高順說:“高大哥,這些如何處理?”
高順只是沉吟片刻,就平靜地說道:“殺?!?p> 聽其語氣,張瑞感覺到他仿佛殺的只是幾頭豬罷了。
“額······”
張瑞畢竟是現代而來的,對于這些投降的人肯定是抱有仁慈之心的,但他也知道自己這些觀念在這個時代是錯誤的,是違背了時代的規(guī)律。
亂世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況且這些人剛才還參與了戰(zhàn)斗?若是放走他們焉之他們不回去通風報信?
現在來說他們能隱瞞多久是多久,這樣才能爭取不少的時間。
得到命令的周倉猙獰一笑,就往那些人而去了。
“嗡嗡嗡”
弓弦震震聲響起,隨之而來的就是此起彼伏喊叫聲。
這下子,令張瑞意識到“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是什么滋味了,僅僅這里就已經是埋葬了將近一百人,人命在這里太奢侈了。
亥時
等到高順清理好戰(zhàn)場以及將馬場內的戰(zhàn)馬都拉出來的時候,剛好亥時。
“少君,這世道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馬上就啟程了?!?p> 高順看著張瑞看著埋骨之地一言不發(fā),以為憐憫那些投降的。
不過張瑞卻擺擺手,他只是在感慨自己穿越來得到一個好身份罷了,一來到就有高順、周倉、廖化三人效忠自己。
但一掃到那些依舊沉默寡言的士卒,他也有些汗顏。
若不是高順三人忠于自己的便宜父親,他是萬萬得不到他們的效忠的,君不見那些士卒對于張瑞沒什么表示?
“任重而道遠啊?!?p> 高順默然,確實是任重而道遠,一日不到目的地,就一日脫離不了危險,而且就算是抵達了目的地,想要站穩(wěn)腳跟不免要打上一場。
“少君,為何要選擇梁山?”
高順一直不解,按理說漢宋兩國接壤的地方不下五處,其中有不少易守難攻的地帶,怎么會想著前往山東的梁山泊?
這梁山泊可不是什么無主之物啊,這里面盤踞著不少好手,有些甚至名聲已經傳到這邊。
本來按照高順的主意是在漢宋兩國的邊界上找一易守難攻之地落腳的,只要有漢軍或者宋軍來清繳他們,他們也能利用邊界讓他們不敢擅自踏入另一方的領土。
按照張瑞當初的原話來說:“這樣下去無異于飲鴆止渴,根本就得不到一絲發(fā)展?!?p> 趁著還未出發(fā)之際,高順還想來最后勸說一次:“少君,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梁山那邊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我們是不是······”
哪知張瑞卻揮一揮手,“嗨!我是去支援他們的,聽說他們的處境也十分困難,宋庭那邊已經派出大軍前去剿他們了,這雪中送炭好比過錦上添衣吧?”
沒錯,張瑞就是去投靠他們的,自己已經明白了,就憑他那身份、那出身,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國能接受他的投降。
再加上,之前商量逃往何處時,無意中聽到梁山二字,張瑞就讓高順說說了。
聽到梁山勢大已經引起了宋庭的注意,張瑞哪還不知梁山泊準備被宋庭圍剿?
張瑞知道梁山那邊的兇狠,宋庭根本就沒有能力圍剿他們,既然如此張瑞為什么不趁機加入他們,憑借高順親自操練出來的三千兒郎博得一個雪中送炭之名?
只要加入到梁山,那么總有機會壯大自身的時候。
不過高順對于梁山卻一點都不看好,認為宋庭一旦認真,剿滅梁山一眾人還不簡單?
但張瑞去意已決,高順也只得拼命保護了。
一刻鐘后,兩千匹戰(zhàn)馬已經分配好了,除了五百人是單人單匹作為先鋒以外,其余人兩人一匹。
分配戰(zhàn)馬的時候,本來是周倉和張瑞共乘一匹的,但由于周倉那接近兩米的身高,體重加上武器已經接近三百斤了,所以張瑞就和軍中瘦小之人換了一下,改由和廖化共乘一匹,搞得周倉看他的眼神中有一絲幽怨。
其實是張瑞想要借此機會親近一下廖化罷了。
廣宗,亥時三刻
處理完一天公務的張燕正準備就寢的,但突然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張燕神色一凝,因為他已憑借燈火看清來人是誰了,正是他的心腹王當。
都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王當不管不顧闖進來肯定是有要事稟報的。
“渠帥,高順那廝不見了!不僅他不見了,整整三千兵馬也消失了。”
張燕臉色一變,高順作為忠心于大賢良師的將領,他率領人馬消失可不是一件小事。
再結合今天大賢良師府的事情,莫不是張瑞那邊出事了?
張燕高聲喝道:“來人!立即封鎖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越想,就越覺得張瑞出事了,于是張燕也顧不上穿戴整齊,急忙披一件大衣就出去了。
王當自然也緊跟而去,心中也不緊往壞處想,愈發(fā)的惶恐起來。
不多時,張燕已經來到了大賢良師府,看見門外還有妓院的馬車在這兒。
可能事情還來得及。
“破門!”
聽到張燕的命令,親衛(wèi)如狼似虎地將門給拆了,弄得門房大吃一驚。
等看見破門是誰后,本來想要破口大罵的門房立即就將話咽下去了,一臉的低眉順眼,“不知張渠帥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大賢良師在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