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養(yǎng)了大半月,腳底的燒傷已然好了很多,手臂雖然依舊留著難看的疤痕,不過比起從前,倒是好了很多,這還要多虧了墨塵送的傷藥。
說起墨塵,龍念嬌就一陣煩悶,自從上次從尚雅居回來,她便刻意不再去想那人,更加不去想自己當(dāng)時是有多傻帽的竟然說出那些話來,墨塵那微微皺起的眉角讓她心涼,到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既然不喜歡,又何必要做出那么多余的事,招她多心呢。
“大小姐,外面下了雪,奴婢將火爐子再添些火吧?!狈疾莸?。
龍念嬌望了望窗邊,雪白的窗紙遮擋了視線,她從床上坐起來,“給我穿衣吧,今日天氣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天氣好?大小姐,外面可下著大雪呢,你這一出去,指不定又要染上風(fēng)寒,到時候就真的出大事了?!狈疾輨竦馈I洗螐纳醒啪踊貋?,龍念嬌便染上了風(fēng)寒,雖說三兩日便好了,不過仍舊讓她覺得心有余悸。
龍念嬌不聽勸,直接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踩在地上,頓時刺骨的冰涼從腳底竄上心頭。
芳草一見,又是無奈又是擔(dān)憂,忙上前將她扶在床上坐下,妥協(xié)道:“好吧,奴婢給您穿衣,正好離公子前幾日送了件貂裘來,奴婢看著甚是暖和,大小姐可得聽奴婢的,必須穿上?!?p> “行,那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貂裘,穿,必須穿。”龍念嬌笑道。
芳草一邊替她穿鞋,一邊喃喃道:“大小姐又在說些聽不懂的話了?!?p> 彩霞放下手邊的活,道了句去拿傘,便離去了。
大雪比龍念嬌想象的要大的多,一片片清晰可見的雪花簌簌落落的飄下來,萬籟俱寂,只能聽到雪簌簌的聲音,地上厚厚的一層積雪,光禿禿的枝頭也堆滿了積雪,放眼四望,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空洞而安詳。
將大紅的貂裘披在身上,走入這片雪白世界,霎時間融入這片白色,紅白相映,甚是美麗。
彩霞拿著油紙傘來到跟前,將整個傘全部遮擋在龍念嬌頭上,道:“大小姐是要去哪里?”
龍念嬌看向芳草,吩咐道:“你去找龍喜,叫他帶上一袋鹽,不要伸張?!?p> 芳草雖疑惑,卻也沒多問,點了頭便匆匆出了院兒。
沒多久,龍喜便提著一大袋鹽匆匆跑來,還沒走近就撲通一聲跪下,恭敬道:“大小姐要小的帶的鹽小的拿來了?!弊詮纳洗蔚氖鹿手螅埾脖闶窍铝藳Q心,以后只要是大小姐吩咐的,縱使叫他去死,他也不皺一下眉頭。
龍念嬌抬了抬手,“起來吧,地上冷,以后沒需要就別跪了,你跪著麻煩,我看著也麻煩?!?p> 龍喜趕緊誒了一聲,站起身來。
“芳草留下,龍喜和彩霞跟我一同出去?!饼埬顙傻愿赖?。
芳草一聽要留下自個兒,不樂意了,憋著嘴道:“大小姐又不讓奴婢跟著,不行,這次奴婢說什么也要跟著去,若出了什么事兒,就算給大小姐當(dāng)個墊背的,奴婢也會心安的?!?p> 龍念嬌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半響后,無奈的點頭,“也罷,你要去便去,我只擔(dān)心你不喜走遠(yuǎn)路。”
“只要跟著大小姐,別說遠(yuǎn)路了,就算油鍋,奴婢也愿意去?!狈疾菡J(rèn)真道。
“得了,不會讓你下油鍋的?!饼埬顙尚α诵Γ銕е顺隽烁T。
當(dāng)?shù)竭_(dá)目的地時,芳草疑惑龍喜滿臉內(nèi)疚,而彩霞倒是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
“大小姐----您來這里做什么?”芳草愣愣道。
龍念嬌笑了笑沒說話,推門而入,一路徑直走到一片廢墟之前,方才頓住腳,此處不是別處,正是風(fēng)月齋后院的柴房。
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柴房,因著白雪的堆積,而遮擋了一部分原本狼藉的面貌,龍念嬌看著滿頭大汗的龍喜,朝廢墟揚了揚下巴,“把鹽倒進(jìn)去?!?p> 龍喜一愣,“倒進(jìn)去?倒哪兒去?”
彩霞面無表情,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芳草,來到龍喜跟前一把接過他肩膀上的鹽袋,便走向廢墟,將鹽灑在被雪埋沒的地方。
半個時辰后,天地萬物都是雪白,唯獨廢墟一片漆黑,地上是染黑成一片的燒焦的土,而那些被白雪掩蓋的爛木也都露出了原貌。
龍喜看的震驚,芳草看的呆愣,一個二個都將詢問的眼神放在龍念嬌身上,龍念嬌忙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她是沒法解釋這其中的原理了。
“大小姐,現(xiàn)在做何?”龍喜問道。
龍念嬌走進(jìn)廢墟中央,走到自己當(dāng)初被綁的位置,左右看了看,道:“從這里開始,仔細(xì)找找,看有什么東西沒,什么都好,所有你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都給我拿過來?!?p> 見三人都是疑惑,她又解釋道:“我是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這次傷的不明不白的,我咽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人揪出來?!?p> 這下三人懂了,知道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找兇手找線索,龍喜最是興奮,因為心中一直愧疚,此時正好能彌補(bǔ)彌補(bǔ),遂忙挽了袖子就開始翻起來。而芳草彩霞也跟著忙活起來。
龍念嬌走到屋檐下坐下,耐心的等著,她也不能肯定就一定能找到什么,不過看那么多警匪片中的警察第一時間都是到案發(fā)現(xiàn)場偵查,想來還是有道理的。
忙碌勞累并不是沒有結(jié)果的,當(dāng)龍喜滿頭大汗的一雙黑漆漆臟兮兮的手拿著一支燒黑的簪子時,龍念嬌恨不得直接賞他個香吻。
“大小姐,除了這支簪子,還有好多呢,您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沒?”龍喜道。
“不了,其他都扔了吧,最有用的已經(jīng)找到了?!饼埬顙奢p輕勾起嘴角,沒人用的柴房,竟然還有這么漂亮的一根簪子,不讓人心疑都難。
回到龍府,龍念嬌命芳草拿了熱水和油,將簪子上上下下仔細(xì)都擦了一遍,終于是恢復(fù)了其原樣,果然真金不怕火煉,那場大火竟然都沒有損毀這根簪子。
簪身是黃金所制,簪頭是一顆金黃的寶石,看著甚是好看耀眼,這么昂貴的簪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龍念嬌端詳著金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后演變成冷笑,這么別致的一根簪子,她只見過一人戴過。
念歌現(xiàn)在是完全由離笑歌經(jīng)營,龍念嬌提議四六分,她四離笑歌六,多得便要多做,遂他也沒多抱怨,念歌依舊佇立在花街,但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叫花街,而叫念歌唱片公司,大街小巷的雖對這個名感到奇怪,不過總歸只是個稱呼,也不礙事兒。而念歌也不再是單單面向男性權(quán)貴或有錢的人,只要你想看,男女老少皆不限。
如意現(xiàn)在可是念歌的紅人,但近日她也煩惱頗多,只因念歌又來了一人,或者說是又回來了一人,千代。
千代的姿色不比她差,再加上年齡上要占優(yōu)勢的多,能力自然也是極好的,遂逐漸的走入大紅大紫狀態(tài),離笑歌也聽了龍念嬌的囑咐,對千代也是頗多照顧,這使得如意恨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如意姐姐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正站在走廊上愣愣出神,忽聽耳邊一個黃鸝般悅耳的聲音,她轉(zhuǎn)過頭一看,眼里閃過一抹厭惡,面上溫柔一笑,“千代妹妹,此時不是你的演出時間嗎?怎么有時間來這里閑逛了?!?p> 千代來到她跟前,淡笑道:“姐姐說哪兒去了,今日可是姐姐演出的日子,倒是姐姐竟然還這么悠閑的看雪,當(dāng)真是姐姐了得,千代每次上臺,都要緊張的喘不過氣兒呢?!?p> 如意一怔,疑惑道:“今日是我演出?”
而話剛落,巧玉便走了過來,道:“姑娘,龍大小姐來了,說是有事兒來找您?!?p> ?。}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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