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最終還是有些奄奄的走了,用芳草的話說,就好比是斗輸?shù)亩冯u似的,聳拉著腦袋悻悻離去,不過龍念嬌卻知道,這白舞不只是這般簡單的,先前那番造謠,看似簡單蹩腳,實則不然,若非她背后還有個掛著將軍頭銜的老爹,只怕也不能完好無損的從華清宮出來了。
當日晚上,龍念嬌就休書一封,讓彩霞送到蘭夕宮,而這封信卻不是寫給秦氏的,而是寫給離笑歌的,內容自然是不說的,雖然她行的端坐得正,可別人卻不會這么想,小芳肯定是看到離笑歌從她房內出去,這才有了這茬事兒的。
話說白舞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直忍耐了許久的怒火終于能發(fā)泄出來了,獨自關了門將桌上床上的東西一并摔的摔扔的扔,總之是破壞了個徹底,知道發(fā)泄完畢之后,才重新坐下,卻是冷靜的可怕,也不知心里在尋思著什么。
翌日,出乎意料的,太后身邊的喜嬤嬤;又來了太樂署,喜嬤嬤傳了太后口諭,說是在壽康宮弄了個小宴,請龍念嬌去小坐一番。
龍念嬌自然不會真的認為太后為自己準備了個小宴,只怕也是為了昨日的謠言,只是太后她老人家沒有明說罷了,雖然極不情愿,卻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喜嬤嬤來到壽康宮。
行了禮,被賜了座,龍念嬌表現(xiàn)的規(guī)規(guī)矩矩,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法則,好似察覺到她的緊張,太后卻是忽的笑出聲兒來,“你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謹慎了些,哀家今日讓你來不過是想跟你吃頓飯罷了,你跟凉兒很相似,哀家喜歡的緊?!?p> 龍念嬌心頭一跳,凉兒她卻是有聽說過的,是太后還是當年鳳冠六宮的皇后之時的第一個孩子,只是不幸的是,那個叫凉兒的孩子,年僅五歲便失足落水夭折,聽說當時照顧小公主的一宮三十多個宮女太監(jiān)都被立即斬首,可見這凉兒是太后不可觸及的痛,但這時候卻突然提了出來,這背后到底是何意思。
不等她多想,太后又繼續(xù)道,眼里有些悲傷,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凉兒雖然當時才五歲,可性子已經極沉穩(wěn),是個很謹慎的孩子,雖然不怎么跟愛說話,可心地卻是極好的,只恨老天爺太不公,讓那孩子早早的離去,否則她該是跟你一般大小的,你們或許還能成為知己姐妹呢?!?p> 龍念嬌微微彎了彎嘴角,面上有些遺憾有些難過,不多不少,也是恰到好處。
太后那眼角瞥了她一眼,眼底的探尋卻多了一層,旋即語峰一轉,笑道:“得了,倒是哀家的不是了,平白的說些傷感的話,弄得你心里也難受,你這孩子哀家很喜歡,這樣如何,哀家收你為義女,往后這宮里宮外你隨便進出?!?p> 龍念嬌猛地抬頭,已經忘了要鎮(zhèn)定,眼里的驚訝盡顯無疑,看的太后一陣哈哈大笑:“總算還能看到你這樣的表情,這宮里雖然比外界多了些規(guī)矩,可也沒你想的那般如豺狼虎豹似的,你只要安守本分便可。”
最后一句話說的意味不明,不過龍念嬌沒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她還沉浸在那句‘收你為義女的’中回不過神,也有些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見她沒說話,太后又繼續(xù)問道:“怎的?不喜哀家這個老婆子,嫌棄了?”
龍念嬌一個激靈回過神,忙行了一禮惶恐道:“怎會,能得太后看得起,是奴婢的榮幸,只是這殊榮來的太突然,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那哀家就認為你答應了。”太后好似很開心似的,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在龍念嬌的碗中。
龍念嬌心頭哀嚎不已,這義女鐵定不止表面那般簡單的,可現(xiàn)在也是騎虎難下,只能迎刃而解了,俗話說見招拆招,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消息就好比是插了翅膀似的,只個把時辰,她被太后收做義女的消息就被傳得沸沸揚揚,而自從走出壽康宮之后,一路就沒清靜過,全是些不認識的面孔,竟然也紛紛說上前來套近乎。這一刻,她是真的摸不清太后背后到底是何寓意。
而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濂修,后者也好似在等她似的,只是面上淡淡,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不知為何,龍念嬌莫名的有些心虛,假裝沒看見準備從旁邊繞過去,奈何濂修已經看到了她。
“你就準備這么走了?”濂修的口氣聽上去有些不善,好似在生氣,又好似有些難過甚至是失望。
龍念嬌被問的尷尬又莫名,不過也沒有發(fā)作,來到濂修跟前笑道:“你怎么在這里?”
“等你?!卞バ薜幕亓司洌掷^續(xù)默默的看著她,好似在等待后者解釋似的。
龍念嬌頓了頓,才嘆了口氣,尋了個凸石坐下,道:“你也聽說了?”
“你說呢,現(xiàn)在整個皇宮都在說你的事兒,我怎能不知道。”濂修也挨著坐下,語氣淡淡的道。
“哎-----在這里生活還真的很難啊,今天太后突然找我去做客,我雖然知道肯定不止吃飯那般簡單,可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要收我為義女的話來?!饼埬顙砂欀硷@得有些無奈又憋屈。
濂修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失落去了大半,只是仍舊能聽出語氣中的些許不滿,“那老太婆不是個好東西,你是真心想選擇依附她了?”
龍念嬌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半響才道:“老太婆?你倒是膽大,竟然敢直言不諱。”
濂修不屑的冷哼一聲,喃喃道:“不就是個蛇蝎心腸的老妖婆罷了,難不成我還怕了她不成。”
龍念嬌雖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不過能從后者語氣中反應出的怨恨,心道怕是太后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也沒怎么在意,不過仍舊是提醒道:“這里沒人,你可以說出這些話來,可若是別處,只怕你話還沒說完人頭就先落了地,凡事忍字為大,在這宮中沒有權利,性命便如草菅?!?p> 濂修怔了怔,旋即咧嘴開心一笑,“你這是關心我?”
龍念嬌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互相關照乃再正常不過,何必這么大驚小怪的?!?p> 濂修卻不在意她的沒好氣,只是臉上的笑越發(fā)的燦爛,最后竟然是直接笑出聲來,弄得龍念嬌一陣莫名,愣是沒找到話中笑點在何處。
與濂修分開之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天早晚要變,只盼到時候找到對的屋檐,不受雨淋。
太樂署內的情形雖然她也預測過,卻仍然被眼前的仗勢被嚇了一跳,只見所有人都紛紛圍在樂司居前,可謂是水泄不通,龍念嬌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人群中擠過去,走進樂司居一看,滿院子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好似恨不得亮瞎在場所有人的雙眼。
一眼便看到芳草彩霞又是茫然又是無奈的站在院門口,阻止大家蜂擁而入。
芳草眼尖,看到剛從人群中鉆出來的龍念嬌,頓時激動的大喊一聲:“大小姐!”
于是乎,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當事人身上,下一刻,灼熱的視線如紅外線雷達一般在她身上上下掃描,龍念嬌趕緊手忙腳亂的沖出人群進入院中,然后急匆匆的命芳草彩霞將院門關上。
隔絕了外界的視線,只剩下滿院子的死物,以及茫然等著解釋的芳草彩霞,龍念嬌嘆口氣,指了指屋內,二人會意,紛紛朝屋內走去。
簡單的將過程講述了一遍,聽的是芳草一驚一乍,反觀彩霞倒是要冷靜的多,只是也頗為詫異,弄不明白這太后為何突然來了這么一招,若說以前的話倒還能解釋,畢竟龍正豪手握兵權,可現(xiàn)在兵權已然交了出去,卻不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算了,多想無益,該來的總歸要來,用太后的話說,只要安守本分,大抵還是沒那么困難的?!饼埬顙舌陌参孔约旱馈?p> ?。}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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