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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力挽狂瀾

節(jié)一百二十二:憂喜(修)

三國之力挽狂瀾 金桫 5005 2008-06-12 15:06:34

    四月二十二日,馬念跟隨姍姍來遲的鮮卑部援軍抵達(dá)西都與劉武部合流,局面一切大好。

  鮮卑援軍首領(lǐng)名喚且萬能,三十歲樣子,是河西鮮卑依附禿發(fā)部一支大姓部落的少主,方面大耳闊口,相貌頗為英武。對于劉武要求他們參加必要的訓(xùn)練雖有些不解,但也服從了。

  同日,那個叫心的女子讓宗容派人將贖回的那些準(zhǔn)備殉葬的一百多奴隸帶回西都,透過那些跟隨宗容一起前去莫洛羌的西平人的口,整個城中各處都議論紛紛,談?wù)搫⑽渖釛壺敳壬硐萸疾康臐h人百姓一事,西都城內(nèi)眾漢部百姓眼中望向?qū)@些突然占領(lǐng)西都的蜀兵時,目光柔和了許多。

  宗容也讓心腹給劉武傳回消息:這個女子將莫洛部首領(lǐng)說服了,一切依照計劃行事,請劉武不必?fù)?dān)心。此外宗容在今天跟隨那女子拜訪另外一家羌部,那女子也勸說那家出來幫助劉武軍,那家也同意,不過要求劉武給點好處才肯借兵。

  有此女加入,一直混沌不清困難重重的局面果然明朗起來,西平攻略越發(fā)順暢。

  是日傍晚,劉武再度召開會議。

  這次除繼續(xù)留在那個叫心的女子身邊聯(lián)系的宗容外,劉武的所有臣下齊集西都,鮮卑援軍且萬能亦出席此次會議。馬念負(fù)責(zé)轉(zhuǎn)述,蘇瓦部的蘇瓦臺也帶著那個獨眼小子蘇瓦莫綽參加會議。

  人頭攢動、濟(jì)濟(jì)一堂。

  整個太守府正堂內(nèi)到處是歡樂的氣息,特別是暫攝主簿一職的蔣涭在將整個劉武軍目前實力統(tǒng)計匯報一遍后,更是如此。

  “哈哈,將軍,真沒想到我們現(xiàn)在竟然有三千兵哩!”周大興奮的大吼,“真的,以前想都不敢想?!?p>  沒有人喝斥他的放肆,大家都很高興。

  三千兵其中包括劉武自蜀中帶過來的自家的家奴兵、馬家的子弟家奴兵、蔣氏和其余幾家的子弟兵,這三支在伏擊一役損失了一些,還剩五百五十人;蘇瓦部的也損失了幾十人,不過蘇瓦部又派來了生力軍將人數(shù)彌合到五百人;蜀中再度到來的傅氏等家族援軍共二百人;鮮卑部援軍八百;其余全部都是牽弘征召的西平兵,俘虜過來的。

  這些天馬志一直很辛苦的代替劉武在這些西平兵當(dāng)中安撫游說。蔣涭也拼命處理文書,為劉武大行德政:釋放犯人,減免賦稅,安定民心,如是如是。特別是花錢將那些淪為奴隸的漢部百姓買回,西都百姓對這支占領(lǐng)軍總算沒那么仇恨了。

  照這樣下去,劉武的統(tǒng)治會進(jìn)一步鞏固,以三千兵足可將西平那些不服統(tǒng)治的城壘個個擊破,不過……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時間。

  蔣涭在將這些統(tǒng)計資料上報后,提出自己的憂慮,劉武軍一直缺少足夠可信力量壓制西平各城,就算西平各城不明劉武軍底細(xì)一直堅守待援,總要向東邊告急。現(xiàn)在或許隴西那邊已經(jīng)得知西平之變,魏軍恐怕已經(jīng)在路上了。魏國負(fù)責(zé)西北戰(zhàn)事的可是天下聞名與鄧艾官位平階鎮(zhèn)守一方的東方重臣老將石苞。

  一盆冷水澆得眾人喜氣全無,一個個又莫不作聲了。

  “重德,你也是的,”馬念嗔怪道,“你也不想想?隴西那邊才多少馬匹,我們這邊多少。他們多為步軍,我們幾乎全是騎兵,他們遠(yuǎn)道而來,我們就近防守,到時候我軍襲擾他們糧道就可以了。”

  “可金城那邊不是我們控制??!”蔣涭強(qiáng)調(diào),“他們完全可以依借金城郡的各處城池倉儲進(jìn)逼西平,那可如何是好?況且我軍連西平還未完全支配。他們到西平郡也可依仗那些仍然臣服魏國的城池供給糧草,對我軍步步為營鐵壁合圍?!?p>  蔣涭雖然缺少急智,但無愧是蔣氏家族未來的領(lǐng)袖,軍學(xué)知識頗為扎實。

  馬念結(jié)舌,無話可說。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徐鴻插嘴道:“重德所言甚是有理,不過我軍并非毫無勝算?!?p>  “子迅,你倒說說勝算何來?”蔣涭問。

  徐鴻微微一笑:“勝算么……”故作神秘吊足眾人胃口方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我軍太弱小啊!”

  “那又怎樣?”蔣涭道,“更弱小不是更容易被剿滅么?石苞久經(jīng)戰(zhàn)陣自當(dāng)知道此理,又怎會放過這大好機(jī)會!”

  徐鴻搖頭道:“石苞那老家伙自然不會,不過這次西北戰(zhàn)役并非那么單純,他恐怕沒什么心情與我軍為敵。”

  “那是為何?”蔣涭不懂。

  徐鴻笑嘻嘻道:“你知道為什么牽弘那老匹夫這么容易就中我軍圈套么?牽弘那廝雖然魯莽剛愎自用,卻也不是傻瓜。你可知到底為何?!?p>  蔣涭愕然搖頭。

  “子迅,不要賣關(guān)子了,有什么就直說!我們也都很想知道為什么?!瘪R念大聲道。

  徐鴻掃視全場,只見所有人都在看他,連劉武也不例外,方滿意的笑了笑,淡淡道:“很簡單,他們在爭功?!?p>  “他們?”馬志疑惑道,“是指那個咬舌頭的那個傻瓜么?!?p>  徐鴻又搖頭道:“哪里是他,牽弘是跟金城太守楊欣、天水太守王頎搶功,這是那廝昨日親口跟我說的。”

  這些全是當(dāng)初鄧艾的部下屬眾,馬念一個機(jī)靈,大叫道:“怪不得了,難不成師篡那個混蛋也是這般?”

  徐鴻點頭應(yīng)道:“收服河西鮮卑是大功一件,魏國朝廷定會考功獎賞,到時候師篡這個涼州牧便做穩(wěn)了。不過現(xiàn)在他是沒份了,據(jù)洛陽那邊的消息說,朝廷正考慮從牽弘和楊欣、王頎三人中選一人拔擢為新任涼州刺史兼安西將軍。他們都是魏國鎮(zhèn)守西北多年的重臣老人了,立的功勞都不小。因此魏國中京朝廷上為人選也鬧得厲害,連晉公也拿不定主意呢?!?p>  “所以才調(diào)遣石苞前來任涼州牧么?”蔣涭問。

  徐鴻搖頭:“石苞可不能亂動,他那邊可是揚州,比鄰吳國江東腹心重地。吳國國力鼎盛,永安皇帝又是勵精圖治,國內(nèi)漸自安定。依我看,魏國目前的頭號大敵非是主上,正是那位被國中士人號稱中興明主的吳永安帝,他也絕不可能坐視魏國滅掉大漢,否則大魏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吳國了。吳國屢屢侵?jǐn)_揚州一是開疆?dāng)U土二便是逼迫魏國將攻蜀主力撤回關(guān)中力保蜀中不失?!?p>  蔣涭同意:“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但是為什么非要調(diào)石苞來呢?照你這么說石苞乃是大魏東方第一重臣,更不可輕易調(diào)動???”

  徐鴻沒說話,眾人都盯著他等他回答,但過了很久他還是什么也沒說。

  “子迅,你就直說吧!不要賣關(guān)子了。”蔣涭急了。

  “我也不知道?!?p>  很干脆的回答,眾人大為失望。

  ……

  同日,隴西郡襄武城。

  軍隊終于開拔了,一萬人的援軍隊伍向北,浩浩蕩蕩,也是松松垮垮——許多人連衣服都歪七扭八的,一堆烏合之眾。

  隊伍的最前列,石苞帶著他從揚州帶來的親隨本部三百人,意氣昂揚的策馬緩緩行駛。

  一騎順著長長蜿蜒如同小溪的隊伍回溯,到達(dá)石苞面前停下,跳下馬單膝跪倒,高聲道:“將軍,前面有兩條道,一條通往狄道入金城,一條順著南安入榆中,還請將軍明示,我軍到底該走那條?”

  “走南安?!?p>  “得令!”那人起身,再度跳上馬,往前趕去,部隊緩慢改變行進(jìn)方向。

  “將軍,走南安那側(cè)前行會很慢的,我軍會耽誤些行程。”

  石苞身邊的羊琇好心提議道。

  “恩,我知道,”石苞平淡回答,“可是武威郡整個落入敵手,隴西西邊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不能帶著這種隊伍走那邊?!?p>  羊琇恍然道:“將軍高見,這些烏合之眾的確無法與士氣正旺的叛軍交鋒,是在下愚蠢。”

  “無妨,”石苞道,“老夫久居江淮,軍國大事繁雜,戎馬一生,也無暇來西北看看,今日總算得償所愿。老夫想去前方去瞧瞧,還請參軍您暫攝指揮?!?p>  “將軍但去無妨,不過還請多帶點人馬多加小心啊,”

  羊琇笑了。

  “這是自然?!?p>  于是,石苞帶著那些從江淮就跟隨自己的本部人馬趕往前方。

  剛剛遠(yuǎn)離中軍,石苞身后一中年騎士便靠了過來,對石苞道:“叔父,這姓羊的真是討厭,到底誰是主將?從洛陽出來就沒完沒了膩在我們身邊,討厭極了?!?p>  “閉嘴!”

  “可!”

  “有什么話過會兒再說!”

  “是!”

  中年男子大喜,跟著追了上去。

  他們漸次遠(yuǎn)離隊伍到了最前端,又跑了一陣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只烏合之眾,石苞方找了小溪駐馬,然后那中年騎士又湊了上來,對石苞道:“叔父,”

  石苞再度打斷這人的話,先讓親兵中那些人都去飲馬嬉戲,等眾人離他們遠(yuǎn)了才對那男子怒喝道:“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謹(jǐn)慎些!在軍中那么多人你也敢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我兄長遺腹子我就不忍心將你處斬么?”

  “可是叔父,侄兒真為您不平?。 蹦悄凶咏锌嗟?,“我石家為大魏鎮(zhèn)守東方抵御吳國多年,您更是勞心勞力耗盡心血??伤抉R家卻做這等讓人寒心的事兒將您調(diào)到這等苦寒之地,說的好聽請您暫攝涼州都督,這不是貶壓我石家么?”

  “你說的我何嘗不懂,”石苞冷冷道,“可又能怎樣。我又怎不知道王琛(淮北監(jiān)軍)那廝給晉公上書?我家久居江淮,對江淮百姓久施恩德,論民心向背,江淮一地?zé)o出我家,那廝一心謀圖功名哪里肯放過這等好機(jī)會。”

  “那個混蛋,老子要剮了他!”

  “哼,剮了他有什么用?他不過一跳梁小丑而已,讓我心寒的是……”石苞瞧見有人靠近連忙收住不說,中年男子回頭,只見是個小小親兵,中年男連忙喝斥那人離遠(yuǎn)點。

  石苞等那人走遠(yuǎn)才再度望著中年男子道:“你是我石家長門子孫,日后我死后,石家族長還是你的,我也信的過你??沙阒馄溆嗳说任矣中诺倪^誰?你是年輕不知道晉公的利害,便是你睡的女人也可能就是他的探子。這許多年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恪盡職守為的什么?還不是為了我石氏家族的繁榮昌盛!你日后接掌石家亦當(dāng)如此,千萬謹(jǐn)慎。斷不可讓我石氏家族消亡,累我祖宗斷絕血食。”

  “侄兒記住了。”中年男子臉上滿是感激和恭順。

  “哼,我到西北揚州諸軍定是不服,”石苞冷笑道,“一時半會兒任誰也調(diào)不動他們,即便是晉公倉促將豫州刺史王沈(字處道)遣入揚州為將替換我又有何用?那人只不過一文官,雖頗有才德之名,卻不諳軍務(wù),武將們是不會理他的。只要南邊吳人再攻揚州甚急,揚州兵敗一二次就是我石苞東歸之時。”

  “叔父高見?!?p>  “恩,”石苞對那中年男子又道,“你可知道眼下便有許多繁難,最讓晉公惱火提防的,可知道是誰么?”

  “是那鮮卑蠻子?!敝心昴凶拥馈?p>  石苞搖頭道:“你呀,怎么說你好?若是你有齊奴兒一半聰明就更好了??上欢亲庸頇C(jī)靈也聰明過頭,你們兩個真是不能讓老夫放心??!”

  “叔父訓(xùn)斥的是,”中年男子低頭尷尬道,“侄兒駑鈍,還請叔父明示?!?p>  “哼,這有什么難的?就是那個野心勃勃的鐘士季?!?p>  “啊,是他??!伯父說的是,那廝手上有雄兵十萬,這么多兵要是退回長安順流東下,只幾天便可到孟津到時候便可大軍齊集洛陽城下?!?p>  “正是如此!”石苞點頭嘉許道,“所以晉公才會讓杜預(yù)那小子任雍州刺史還讓司馬望留在長安。還要好言相勸安慰那廝,望那廝奪情好好為國效力。(暗指的是鐘會哥哥鐘毓病故之事,照情理,應(yīng)當(dāng)讓鐘會暫時離開崗位回洛陽奔喪,但鐘會又怎么肯交出兵權(quán),司馬昭也不會自己打亂布局,故而‘奪情’。)”

  “相互鉗制,哼,老家伙對誰都信不過,連自己兄弟也信不過么。奪情,好虛偽的嘴臉?!?p>  石苞沒回答,站起身望著東邊,輕輕道:“這才是他能夠控御群雄而我等只能淪為他手中棋子的緣故啊!”

  中年男子沉默,安靜站在石苞身后。

  (正史上264年后杜預(yù)曾擔(dān)任的是秦州刺史,由于本文西元263年冬、鄧艾兵敗蜀未亡,所以歷史自此走上歧路。因諸葛緒被發(fā)回中京待罪,當(dāng)時杜預(yù)剛剛四十出頭,他老婆便是司馬昭的妹子,所以杜預(yù)有可能接任為雍州刺史。石苞被淮北監(jiān)軍王琛陷害是晉朝的事兒,我挪前幾年了。至于新版本中將陳騫改為王沈,王沈是太原郡晉陽人,晉書上講“沈少孤,養(yǎng)于從叔司空昶,事昶如父。”所以他是王家的子弟。至于陳騫,陳騫是東鄉(xiāng)貞候陳矯的兒子,晉國重臣,以多智謀為司馬昭重臣。按現(xiàn)在搜索到的資料顯示在263年左右他是南方荊北重要之柱。而石苞的字是仲容,所以顯然石苞是有哥哥的。關(guān)于鐘毓病故么,據(jù)現(xiàn)有資料顯示,這位病故時好像就是荊北,也是263年,似乎當(dāng)時就是荊北主將,病故在任上,所以很有可能陳騫就是因鐘毓病故才成為大魏鎮(zhèn)守南方主將的。關(guān)于石苞所說的司馬家的問題,其實就是身為司馬家長門司馬朗后的司馬望與司馬家實際當(dāng)政者司馬懿這支的小小芥蒂。司馬望比司馬昭還大幾歲,雖生父為老三司馬孚,但他算是長門之后,現(xiàn)在卻要聽老二家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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