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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鳳舞七星寂

第七十三章 幾人情傷

一曲鳳舞七星寂 卿語猶念 3189 2020-01-28 21:57:06

  “月公子,”胥漓回到住處,見風(fēng)顏珹房中無動靜,便來到邪月房中,“如何探查真相,在下已有了計策,月公子且把你的事情詳細說與在下聽,在下也好謀劃?!?p>  除了幫邪月,他還要弄明白,阮君寒在殷連伯身邊明顯是有別的小算盤,她既不想要堯華王的位置,又為何處心積慮地對付堯華。

  第二天一早

  “公主,順安公主的車駕到了?!碧烨龠M來道。戚染放下手中的筆:“叫上賀蘭夜之,去門口迎一下?!?p>  來到門口,賀蘭夜之正老大不情愿地站在門后面,“你接順安公主來小住,與我有何關(guān)系,怎么還讓我來迎?!薄澳闳舨辉诠鞲?,便不用來迎了?!闭f著戚染邁出府門迎順安下車。

  “順安見過長公主,見過寧翼王,多謝姐姐關(guān)心順安,怕順安在宮中煩悶?!表槹残辛硕Y,眼睛無意識的往風(fēng)戚染身后望了幾望。

  “想來瑤安跟你的性子也不對付,你整日只守在太妃身邊,也是沉悶了些,來本宮府上小住,換個環(huán)境,也能新鮮幾日?!憋L(fēng)戚染拉過她的手進門,“本宮讓人收拾出一處離花園較近的客房,你先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本宮再帶你轉(zhuǎn)轉(zhuǎn)。”順安道了謝便由墨書引著去客房。

  賀蘭夜之道:“我怎么瞧著那邊方向是……”“順安就住在望星樓那邊的客房。”

  “為何如此?她怎么也該是在北辰殿的客房吧,我一個大男人……”

  “沒有為何?!边€不等他說完,戚染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回北辰殿去了。

  待她一進門,就瞧見一襲紫衣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澳悴缓煤锰芍蒺B(yǎng),跑到這來做什么?!?p>  “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嘛,”霍君離一副為難的樣子,成功吸引了心上人的目光,“你看,我這傷要治,他得喝藥不是,可是我現(xiàn)在身體如此虛弱,拿不動藥碗啊,這可不是迫不得已嘛?!?p>  風(fēng)戚染又好氣又好笑,也坐在桌邊,“有力氣跑到這來,有力氣去找明顏喝酒,沒力氣喝藥?”

  “那是我回光返照!不信你看?!闭f著霍君離用力的咳了兩聲,見風(fēng)戚染并沒有看他,他又用拳捶了自己胸口兩下,猛咳兩聲,卻沒想到真的咳出一口血來。

  “怎么回事?!”戚染抓住他接血的手,“明顏不是說無大礙了?”

  “沒事,許是方才捶的太用力了?!被艟x的臉色有些白,嘴上尚未擦去的血跡襯得他有些憔悴,冰藍的眼睛竟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你瞧,公主這般擔(dān)心我,是不是該給我喂藥了?”

  “浣月可以喂你?!憋L(fēng)戚染放開了他的手,別過頭去不再看他?!颁皆卤渴直磕_的,會灑我一身的?!被艟x癟著嘴撒嬌道。

  “她作為南月閣的管事婢女,你的貼身侍婢,連喂藥都做不好,天琴,”風(fēng)戚染喚了一聲,天琴出現(xiàn)在門口,“把她的手斬了吧?!?p>  “哎別別別!別斬!我說笑的!”霍君離趕忙制止天琴,風(fēng)戚染輕輕地哼了一聲。

  霍君離喊完后便沒了動靜,他瞧著面前的藥碗,漸漸沒了熱氣,鼻尖縈繞著苦澀的藥味,突然有些好笑,他嘗試過所有能做的努力,怎么有人能天生得她青睞,人死了還念念不忘,而他,這些年守在她身邊,盡一切所能幫她,卻終究……

  “公主,可曾,動過心……哪怕一瞬?”戚染的指尖動了動,睫毛垂了下來,卻依舊沒有看他。

  自在天宮見她身死他幾欲發(fā)狂,歸鳳閣救她于危難,皎城屋頂戲言他“強搶民女”,與他講和畫聽梧往日種種,皎城之中日日相伴,應(yīng)元谷與他爭執(zhí),曇城留他獨守……一路行來,她不曾有一瞬動心么……

  “哐啷”一聲,一股勁風(fēng)裹著一把烏金寶刀落在桌上,震得藥湯灑出了半碗,沉思中的霍君離和風(fēng)戚染都被嚇了一跳。

  刀的主人絲毫沒感覺到面前這兩個人的怒火已經(jīng)竄起,拿起刀指了指藥碗:“你快喝藥,養(yǎng)好了身體與我比試?!?p>  “比試什么比試,我說西冷將軍,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比試了。”霍君離氣不打一處來,西冷痕看了看風(fēng)戚染:“她不跟我比試,就剩你了?!?p>  寧翼王會兩下拳腳,但基本等于沒有,小老六三腳貓功夫,輕功都只是馬馬虎虎,三公子武功尚可,但西冷痕還看不到眼里,可不就只剩他了。

  “君離的身子還需要長時間調(diào)養(yǎng),正好你就看著他喝藥吧。”風(fēng)戚染調(diào)息了幾次終于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說完便轉(zhuǎn)身進內(nèi)室去了。

  霍君離沒好氣的喝下剩的半碗藥,把碗拋給浣月氣鼓鼓的走了,西冷痕跟在他身后道:“你方才喝的不夠,重喝一碗?!?p>  霍君離就納了悶了,這府上比他排位靠后的,是不是都克他?

  用過午膳,戚染邀順安公主同游花園,寧翼王作陪,剛走了沒幾步,天琴來報陛下密書,戚染便讓賀蘭夜之繼續(xù)陪她,自己先去處理。

  晚上又約兩人在湖邊信風(fēng)亭用晚膳,天琴來報六公子好像吃壞了肚子現(xiàn)下不太好,戚染又急匆匆離席。

  第二天早膳后約在花園品茶,戚染又因程毅書信奏報,不好意思的提前離席,留下他們二人……

  直到第五天上午,請來奏曲的琴師剛彈了一首,戚染便又借故離開。

  在花園外目睹了這一幕的霍君離和蘇明顏笑著搖了搖頭,段漠云道:“怎么了?你們?yōu)槭裁葱??公主這幾天看起來好忙的樣子……”

  “忙?”霍君離不禁好笑,“她可沒有比這幾天還清閑的時候了?!薄傲涌床怀觯鬟@是在撮合寧翼王和順安公主?”蘇明顏道,若是撮合的成功,這個寧翼王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撮合?”段漠云不太懂,寧翼王不是二公子么?!安贿^寧翼王和公主是竹馬之誼,恐怕難吶?!被艟x嘆道。

  “怎么你還很希望此事不成?”蘇明顏帶著些怒氣反問?!澳堑箾]有?!被艟x趕忙否認,這老三,對寧翼王簡直像他對君書鈺一樣。

  花園中,順安公主低頭喝了口茶,目光又悄悄停留在賀蘭夜之身上。賀蘭夜之已經(jīng)這樣被偷偷瞧了五天,實在是失去了耐性:“這什么琴師,彈得比染兒差遠了。公主,本王先行一步,公主見諒?!闭f罷起身奔北辰殿去了。

  “染兒!”賀蘭夜之窩著火氣來到北辰殿,卻見風(fēng)戚染正斜倚在榻上看一本堪輿風(fēng)物雜談,“你這是什么意思!自己躲在這看閑書!”

  “順安愛慕你卻不敢說,我不過幫她個忙罷了?!薄澳?!……”賀蘭夜之被氣得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停了片刻,走到她跟前道:“染兒,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如何你不會不知,哪怕你不愿做我的王妃,哪怕你不愿放棄這公主府眾人,那我來陪你,我不在乎男寵這樣一個身份,可你……”

  風(fēng)戚染合上書放在一邊,站起身來看著他道:“我同你說過,你我已不復(fù)當(dāng)年,很早以前,你的母親便容不下我了。莫說我不會放棄這闔府之人,哪怕我真的棄府嫁你,以我現(xiàn)在的名聲,你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若你進府,賀蘭家整族遭人非議。賀蘭家對母妃、對我已是不薄,風(fēng)戚染不想再背一條恩將仇報的罪名?!?p>  賀蘭家對她及母妃多有照拂,賀蘭云柔身死,夜之雖沒怪過她,但賀蘭家已有人對此頗有微詞,這樣下去,他這個寧翼王恐怕要被整個家族詬病。

  “這些都是別人的事,別人怎么說,別人怎么看,那你呢?”染兒從不是個在乎流言蜚語的人,他也從不在乎。

  “人言可畏?!彼辉诤鮿e人如何看她,是嗜血好殺也好,荒淫無道也罷,她此生非如此不可,而他不一樣,他可以做一世賢王,獲人稱頌的,不需與她再攪在一起。

  “那你曾答應(yīng)我的呢?你曾答應(yīng)我,也留給我的位置,也都不做數(shù)了?”賀蘭夜之像把這個承諾當(dāng)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聲音有微微的顫抖。

  “我向來,”戚染望著他,喉嚨有些發(fā)緊,卻沒挪動視線,仍是一臉輕松的樣子,仿佛說這些,并不費什么力氣,“不是個守諾的人。”

  她接著道:“寧翼王,我已不是原來你認識的那個樣子了,何苦呢?!彼热魏稳硕枷M?,可只有與她再無糾纏,他才能好。

  “呵……”賀蘭夜之輕笑,聲音有些飄忽,“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在這礙公主的眼了?!闭f罷轉(zhuǎn)身離去。

  待他離開,戚染站了良久,慢慢舒了口氣,方才坐下又拿起那本雜談,天琴扣門:“公主,順安公主來了?!薄罢堖M來?!?p>  “姐姐,”順安進來行禮,“這幾日謝姐姐照顧,順安也該回去了?!逼萑军c點頭:“這幾日事物繁雜,未能好好陪你?!?p>  “姐姐的心意順安明白,但緣分一事強求不得,順安原也沒打算求個什么結(jié)果,只愿伴母妃終老,便參佛悟道,遁入空門?!表槹灿χ床怀霰瘋?。戚染嘆了口氣:“抱歉。”

  “姐姐不必如此,有這幾日,順安已知足了,順安告辭,叨擾姐姐了。”說完她便行禮離開了。

  云畫端著一盞蜜露進來,道:“順安公主還真是豁達。”戚染接過來喝了一口,“若真的豁達,又何須遁入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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