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消息
林熙菡回了老宅,還沒來得及梳洗一二,安伯便從外門送了薛三爺?shù)乃叫拧?p> 林熙菡打開一看乃是一個辭別信,說道是府里出了事兒,薛三爺要提前回去,若是有什么事兒,遣了鄉(xiāng)兵隊長陳英找薛二爺之類的。
林熙菡心里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兒,讓薛三爺這抗洪后續(xù)也顧不得了,要知道這抗洪賑災(zāi)一摞的完成了,后期朝廷上報的功勞是大大不同的。
林熙菡心里有事兒,請了安伯來,安伯掌著林玉煊外院產(chǎn)業(yè),算是府里大管事兒,里外消息靈通,現(xiàn)如今林玉煊夫婦沒了,可這些消息渠道卻不曾毀了的。
安伯來了也是知道主子問什么的。
一進門,不待林熙菡阻止,便行了禮。
林熙菡嘆了一口氣道,扶起安伯,“安伯,不要對九娘行禮了。您是看著爹爹、九娘長大,您在爹爹和九娘心中便是家中長輩,您若次次這般對九娘行大禮,九娘于心何安,便是爹爹再世也是怨怪九娘的?!?p> “安伯,大人家與老頭子家情分深,老頭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心里也是當主子是自己子侄的,可主仆這界限是不能不分的,不然人心難測?!?p> 安伯心里感動,動作上卻不含糊,他心中當林熙菡、林玉煊夫婦似家人,可更覺得主仆不能不分,不然家里人易失了本心。
林熙菡知道蘭嬤嬤夫妻固執(zhí),更感動他們的忠心,也得罷了,請安伯上座。
安伯這次沒有拒絕,再拒絕便是傷了主子的心。
巧兒見安伯小姐坐在案榻處說話,便機靈的給安伯地上了清茶,安伯品了兩口,摸著小胡子道,“好茶。”
“這可不是茶,安伯,這是紫靈芝燉的茶湯?!鼻蓛烘倚Φ?。
安伯這才瞥了兩眼是老人養(yǎng)生的六合茶湯,怪不得喝的舒坦,安伯心想這怕是小姐掛念自己這把老骨頭,才上了這些,“小姐,這些子好材,不若留著給小姐補身子,哪里能給咱們這些老骨頭浪費。”
“安伯,這說什么話呢?!绷治踺沼行┤鰦傻?,“給安伯怎么就浪費了。安伯還要等九娘長大,給九娘選簪花呢,所以安伯不可以像前段日子不注意身子,得了風寒哦。”
前段時日,林熙菡等人上山防洪,安伯在外面處理產(chǎn)業(yè),年紀大了,又不注意,得了風寒,還不好好休息,以至于纏綿病床大半月。
到了林熙菡下山回府,蘭嬤嬤來得知老伴病了個大半月,氣得蘭嬤嬤直掉眼淚,又無可奈何,老伴是個固執(zhí)不聽話的。
林熙菡記在心里,故意讓人上了紫靈芝六合茶,提醒安伯注意身體,安伯忠心,聽主子話的,定會好好注意身子。
安伯一聽主子的意思,有些羞愧讓小主子點大就操心自己,遂保證下次一定好好保養(yǎng)。
林熙菡見安伯保證了,卻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中,捂著眼,抹了兩把眼淚,“只要安伯,大家都好好的就成。九娘現(xiàn)在身邊就只有你們了,你們?nèi)羰遣还芫拍?,九娘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p> 安伯一看小主子傷心,想到小主子年紀小,要是自己等人不在了,怕是更受了委屈沒人管了,心里一陣慚愧,“小姐放心,老奴下次再也不這般了。”
“穿石大雨,不打不知響。要知道咱們做奴才的身子也是主子的,主子不讓你病,你也是病不得的。……”蘭嬤嬤冷笑一聲,將一盒子紫靈芝捧了出來,指著安伯大罵。
安伯被罵得唯唯諾諾,又不好當著主子面和老伴吵嘴,只能低著頭一頭長應(yīng),直冒冷汗。
林熙菡一干人看夫妻二人,不由發(fā)笑。
蘭嬤嬤見老頭子被訓得差不多了,遂道,“糟老頭,沒的心,又浪費主子一盒子好藥材。干吃飯不做事的,還不說說薛家出了什么二人,連個功都等不得領(lǐng)。“
安伯擦了兩下頭上的冷汗,小心噓了兩口氣,喝了茶湯,才道,“今早剛收到趙春兄弟的信,這還沒趕得及報給小姐,薛三爺便通知了小姐。薛太太不行了,怕是過不得這月了。”
“那薛嬌呢?還好嗎?”林熙菡與薛太太是有間隙的,她倒是不關(guān)心薛太太的事兒,但薛家其他人卻是與她還是不錯的,特別是薛嬌還是少年伙伴,如今又智力差,總要擔心的。
“嬌嬌小姐,被送到京城姨媽家?!卑膊m結(jié)皺著眉頭道。
眾人皆是驚訝,薛府這上有薛父,下有嫂子兄弟,哪有去外人家的,便是去旁人家,去外祖家也是說的過去的,怎的去個不相干的姨媽家。
安伯見林熙菡一干疑問太多,便地上趙春信件,細細地說了起來。
原來,林熙菡、周瑞蘿二人離開膠州。
薛大人便斷了薛太太手腳,禁足在府內(nèi),薛大奶奶掌家。
薛大奶奶是個不好權(quán)的,又將薛二奶奶、薛三奶奶請回了薛府,妯娌三人共同掌家。
薛二奶奶和薛三奶奶,一個與薛太太有殺子之仇,一個又與她有毀身之恨,自然好深折騰一二。
薛太太先是發(fā)現(xiàn)衣食住行不順,再來親愛的女兒薛嬌也是飽受下人欺辱不屑,薛太太當時不依不饒地找上了媳婦算賬。
薛太太為人做事,清高自負,目下無塵,往日得罪不多,但也沒人心,后來薛嬌出了事兒,更是把清高變保護,目下無塵成了目下無人,得罪了一干子人。
滿府上下竟然沒個貼心人。
薛太太和媳婦的戰(zhàn)陣,不用想也是薛家媳婦大獲全勝,薛大人父子本來就對薛太太不滿,覺得薛太太簡直屢教不改,讓人忍無可忍,直接在園子里圍了個佛堂,讓薛太太待著。
薛太太暗恨,絕食對抗。
薛家媳婦對太太沒什么感情,自然也是不往薛家父子那邊捅的,便裝作不知,反正日日送了餐食,吃與不吃那是不管的。
薛太太是個執(zhí)拗的,深深餓傷了自己,又見子嗣丈夫無人顧忌她死活,一下子想不開,真的存了死志,掛在堂前自殺。
薛家媳婦要教訓婆婆,卻是不敢逼死婆婆的,立即救了薛太太下來。
然后添油加醋的匯報家里男人,薛大人、薛大爺更是被薛太太氣煞了,覺得她是故意讓家里人難堪,一起陪著她丟臉。
薛大人放了她出來,卻不曾給她半分體面,家中一二她都是管不著的,更是在韓大人建議下納了一門妾室,與薛太太分院二居。
薛太太與薛大人分產(chǎn)二居,與和離不過少了個契書而已。
薛太太與薛大人飽受挫折的一對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恩愛多年,薛大人一生不說納妾,便是臉都沒紅過,當日薛老太太在世,也不曾讓薛太太受過半分委屈。
薛太太哪里會依,鬧到納妾禮上,一見那小妾當場吐了心頭血,暈了過去。
“為什么見了小妾會吐血會暈?!鼻蓛喝滩蛔〔遄?。
“那姑娘長得和薛大人當年死掉的未婚妻華珍珠一模一樣?!卑膊鸬馈?p> “?。俊绷治踺盏讲恢姥依鲜聝?。
安伯老一輩知道的,又細說了一二,惹得林熙菡幾個小丫頭唏噓不已。
“那干薛嬌去京城姨媽家什么事兒?”林熙菡只關(guān)心薛嬌的事兒。
“這薛家婆媳恩怨,哪有那么容易了結(jié)的?!卑膊粐@。
薛太太納妾禮后,便傷了身子,纏綿病床,好似不爭不搶,對薛家的事兒也是不聞不問的。
可沒過多久,薛太太便聽到了薛大人給薛家定了門親事,不過是個下屬六品小官家的嫡次子,還是新納的妾室娘家人。
薛太太乃是百年世家趙家嫡出千金,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啊。
自認自己女兒是天仙,王公貴族都是配不上的,如今便是損了智商也是要嫁給達官貴人的,哪里能嫁給世家庶女嫁的小土官,氣得傷了肺肝。
硬是逼得兒子丈夫給薛嬌退了親事,她親自挑選,發(fā)帖給了諸多世家門閥。
薛太太費盡心思,卻無人上門,更將薛嬌是傻子的事兒傳的滿膠州皆知。由刻薄的恁是回了話道,一個傻子,便是世家庶子也是娶不得,那非得丟了世家門楣。
薛太太聽了那些夫人的侮辱,一氣之下,便打殺門上去,她這一鬧,便是小官家的也是不樂意跟著丟臉。
薛大人再想找那六品小官,那家另可抱著辭官問罪的事兒,也不提親事,最后薛太太被氣得吐了好幾口血,躺在床上大半月起不了床,大夫們看了多說怕是不妥了。
薛太太怕自己過了,女兒任人宰割,便給趙氏送信,托付女兒回娘家,哪里料到趙氏一族直接遣人道,出門之女,非趙氏族人。
薛太太求告無門,壓到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昏昏沉沉了。
最后還是薛姨媽來信說愿意照顧薛嬌,薛太太才強撐住。
薛大人父子見薛夫人臨死都防著父子二人,深怕他們害了自己的女兒、妹妹,也恨得道不管了,任薛夫人折騰。
“這苦了薛大人父子,更苦了嬌嬌了?!绷治踺諊@息不已。
“可不是,外人哪里敵得了血親。薛太太糊涂啊?!奔緥邒咭彩且宦晣@息。
“薛家奶奶便是和薛太太有舊怨,頂多冷淡些,也不敢害死小姑子的,到那個不知道根底的姨奶奶那兒是難說的?!鼻蓛阂彩强吹枚?,“薛太太怎么看不懂啊,她就是那般,她媳婦也就委屈一下她衣食住行,也不敢打罵毒害她,就該知道一個不曾結(jié)怨的親小姑子更不會怎么樣了?!?p> “有道是當局者迷,何況薛太太本是個糊涂執(zhí)拗的?!绷治踺盏?,又讓惠兒取了筆墨,“周瑞蘿前段時日到了京城,將這事兒告知她,也讓她偶爾看顧一下薛嬌,到底是一起長大?!?p> “阿蘿小姐,現(xiàn)在寄人籬下,自己都難顧的,哪里顧得了嬌嬌小姐啊?!碧m嬤嬤皺眉,細聲道。
“倒是?!绷治踺找幌?,周瑞蘿雖是萬事道好,不語艱難,但也猜的出來,前途茫茫,“只是提上一句薛嬌的事兒,總是不能瞞著她的?!?p> “林祥在京里管著京里的事兒,等他來了蘇州,小姐交代他照顧一下嬌嬌小姐,阿蘿小姐也便是成的?!奔緥邒咭娭髯訛殡y,建議道。
林熙菡聽了心里覺得是個那么回事兒,遂道,“麻煩季嬤嬤了?!?p> 季嬤嬤應(yīng)聲。
林熙菡與安伯閑話兩句,又道老宅里最近怕是不得安寧,想要道莊子上看看去,安伯聽了說定吩咐好兒子整理好莊子,待主子去休整。
待安伯出了門,蘭嬤嬤才悄悄遞了話,說了逛長坊時候發(fā)生的事兒,讓陳英幾個細查探些。
蘭嬤嬤回來,也說于林熙菡,林熙菡這才發(fā)現(xiàn),薛家送的人雖是鄉(xiāng)軍出生見多了血,殺人還成,但這保護人,查探事情卻是少了些什么。
林熙菡是想整合些什么,可她和身邊的人都不懂,也沒的這方面能夠商議的。
往日安伯也說過,林玉煊原先為官也是有些長隨有這般能力,但林玉煊去了,這些人也都是各奔前程,沒的會在個五六歲娃娃身邊混的。
林熙菡只能暗暗記在心里。
林二老太太一暈就暈到了傍晚,才捂著胸口起身,醒了來直抹眼淚,丟煞我臉,丟煞我臉,直接嚷著要打殺了賊婦。
身邊老嬤嬤一番勸道,才讓林二老太太醒了神。
又開口問道,孫媳婦兒,曾孫子呢。
一聽沒了成型的曾孫,更是疼的一口氣都沒喘上來,連道,“我這把年紀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曾孫子了,好不容易有了,連面都沒見著。”
說完不等老嬤嬤勸慰,又氣又悔道,“我是道那賊婆子,今個做賊心虛的,眼神散漫,左右手亂放,知道她定是做了什么壞事兒。只是心里想著她是個有賊心沒賊膽,有賊膽沒賊腦的。不曾想到她個賤婦還真的黑了心手伸到了大房手上,還害了我曾孫子,早知道,我便是先狠狠綁了她,教訓她,問出個事兒。今日孫媳婦也避開了這禍事兒。”
林二老太太這一想,更是悔恨交加,老淚縱橫,“我頭份的曾孫沒了。嗚嗚……,那賊子賊婦我定是不會放過的,便是林二這老糟貨,我也是要讓他好看的。”
“老太太……,這怪到老太爺什么事兒,老太爺怎的知道這禍事兒。”老嬤嬤見老小姐一個心怒就發(fā)到了林二老太爺頭上,怕再鬧出個什么事兒。
“怎么不怪他,若是沒他好色不要臉,哪里生了個賊胚子,賊胚子有娶了個賊婦,害了我家曾孫?!?p> 林二老太太這一遷怒謬論讓剛到六合春前沿廊的林二老太爺又好氣又好笑,簡直無語。
林二老太爺也不多話,直直進了六合春,嚇得正勸著林二老太太的老嬤嬤面色發(fā)白,頻頻使眼色于林二老太太。
暴怒打罵老頭子的林二老太太哪里看的見,均是給瞎子拋媚眼,白干,老嬤嬤只得在林二老太爺示意下,下了去。
“累不,喝口茶,再罵。”林二老太太接過茶水猛灌了一口,剛想罵林二老太爺,一見林二老太爺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嗆得一口水,只咳嗽。
“老婆子,我知道你想罵我,也別急成這樣啊?!绷侄咸珷旑^發(fā)全白,卻面色白皙紅潤,無一絲皺紋,這一笑卻似老神仙,很是和藹可親。
林二老太太皺巴巴的菊花臉更是被氣得成了綻放的老雛菊,指著林二老太爺,“你個老頭子,還笑得出來,曾孫都被你那好兒子好兒媳婦還沒了,你還笑。”
林二老太太心情糟糕透了,林二老太爺卻一臉風輕云淡道,“這誰害的,還真難說?!?p> “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好兒子,好兒媳婦……”
林二老太太更氣炸了,想到白天丟臉,一把推開林二老太爺,搶了林二老太爺老風流附庸風雅的扇子,嘩啦兩下撕成碎片,心疼得林二老太爺眼角直抽搐,褶出兩道細紋。
“我沒的那意思,只是想說這事兒,二媳婦沒那腦子,怕是什么誤會?!绷侄咸珷斉吕咸粴庵路呕馃怂氖詹?,趕緊解釋,更是擺出無辜真誠的臉。
“老掉毛狐貍,你還當你是年輕時候風流瀟灑,能糊弄人啊,一把年紀啊,這樣子沒的讓人惡心,你意思當我真不清楚?!绷侄咸怀赃@一套。
林二老太爺見老太太不信自己,連連保證的道,“一把年紀了,大半輩子,我哪敢不信你啊,我這真的是有說法的?!?p> 林二老太爺不待老太太發(fā)飆,就喚了管事兒子,綁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是林熙菡那輛馬車的車夫,一個是二房的小廝。
林二老太太賞了林二老太爺一個白眼,林二老太爺故作鎮(zhèn)定無視老太婆眼刀子,直接讓下面的管事道。
管事也是機靈的,給林二老太太行了禮,道,“老太太這個是九小姐馬車的車夫,這個是二房的小廝……”
管事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又讓人送上一個小香爐,這是個八寶四象鶴形蓋扣銅香爐,平日里放在馬車熏些香料,冬日里還可以加些炭火,用來取暖,林二老太太疑惑將個香爐遞上來做什么。
管事又道,“大奶奶出了事兒,三太太怕所有馬車都做了手腳,便讓換了馬車,就從九小姐馬車里發(fā)現(xiàn)香爐蓋滿加了取暖的竹炭?!?p> 現(xiàn)在日子還不能,用不著取暖,燒炭取暖,著實奇怪。
林二老太太示意管事兒,管事接著道,“小的,還從馬車里問道了神仙粉,仙丹的味兒?!?p> 管事兒這一說,林二老太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時的仙丹煉制是加了硫磺之類的易燃物的,扔到密封的香爐里,非炸鍋了不可,這馬車里被炸無處可逃,不是沒了命,也是炸得滿身是傷,而且這些傷口是看也看不好的。
“二房,好毒辣啊,簡直喪心病狂啊。”林二老太太氣極踹了下面下人兩腳,“非得打死你們這些惡仆從?!?p> “老太太饒命啊,饒命啊……”下面兩個下人嚇得淚流滿面,不??念^求饒。
“是瑩小姐吩咐小的,吩咐小的……”
“小的,是取藥包的,是去救人的,沒想害人……”
林二老太爺拉住暴怒的林二老太太,“你先聽事情講完,再發(fā)脾氣,不要氣壞了自己?!?p> 林二老太爺吩咐下人說道,那兩個做事者斷斷續(xù)續(xù)說了。
林熙瑩逛市坊與林熙菡發(fā)生了沖突,心里不忿,便想教訓一下林熙菡,知道這是誰家的地兒,便遣了小廝劫了林熙菡的馬車,和著車夫給林熙菡車里的香爐加了扣蓋,扔了炭火,又道等林熙菡一上馬車便偷偷往扣蓋里扔仙藥。
而小廝心里做了事兒,心慌意亂,便被二太太看見了,二太太怕出事,惹了林二老太太責罰,趕緊又讓小廝去和車夫要了神仙粉。
車夫也是個膽小的,接了神仙粉,心里慌著,就藏在馬鞍下面,正準備取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掉在哪里,小廝躲在車廂里到處找,主子們卻又喚了馬車。
至于大奶奶的事兒,著實不知道。
林二老太太聽了兩奴才的話,冷笑了兩聲,“你讓這兩個奴才說這話,是說二太太是個無辜的,還是二太太縱女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