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旗城之外,漆黑的夜色掩蓋不住漫天的殺意。
一股股浩瀚而強大的氣勢爆發(fā)出來,光芒沖天而起,強烈的戰(zhàn)斗氣息震動全城。
今天出現(xiàn)的四方強者太多了,金玉堂的拍賣會出現(xiàn)了數(shù)件珍寶,價值連城,無論是誰拍賣到了都會變成一個燙手山芋,必定引來群狼的爭奪。
北旗城中一道道強大的陣法在覆蓋,大旗門訂立的規(guī)矩放在那里,沒人敢動手,但是出了城,大旗門就管不了了。
今夜城外,必要一場場驚天的戰(zhàn)斗。
金玉堂中,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頓時人走席散。
一間寬敞而華麗的廂房中,摩圖高大的身影,巍然的站立在金衣女子的前面,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憤然之色。
金衣女子平靜的俯視著他,眸子中一道道復(fù)雜的光芒劃過。
黑衣老嫗安然的站立在她的身后,全身繃緊,荒力凝聚,暗暗的警惕著。
“摩圖,交出金玉銅錢,立刻返回金玉堂總部!”
古金玉微微的抬起頭,沉默了片刻,眸子中一道冷芒劃過,輕聲道。
平淡而清脆的聲音如同女王般,不容質(zhì)疑!
“大小姐,憑什么啊?”
摩圖神情冷冽,不甘的道:“難道就憑那個紈绔子弟的一句話,大旗門就敢要我的命,我摩圖就不相信他大旗門敢和我金玉堂一戰(zhàn)?!?p> “不敢!諸葛九天不敢,但是通天戰(zhàn)王一定敢要你的命!”
古金玉妖媚的身軀站立起來,身上一股上位者的高貴氣質(zhì)散發(fā),不怒自威,冷冷道:“這里是大旗門,項戰(zhàn)也許是個紈绔子弟,但是他有資格要你的小命,冷漠已經(jīng)放出話來了,子時之內(nèi)你不出北旗城,你就得死,北旗城城主的話,你覺得是兒戲嗎?”
“我......”
摩圖的神情中流出一股微弱的畏懼。
他也沒有想到一時的怒氣會引來通天戰(zhàn)王的關(guān)門弟子,羅神通的威力傳播寧州,乃是可與宗師級別修者一戰(zhàn)的超級強者。
要是引來此等強者,他摩圖就算是十條命也不夠死?。?p> 但是他摩圖要是因為一個紈绔子弟,就這樣交出金玉銅錢這件八品的禁器,灰溜溜的返回總堂,他又有點不甘心。
金玉堂的內(nèi)部中也是派別重重的,他是三少爺古鴻的人,和大小姐一脈向來是爭鋒相對。
“本小姐站在金玉堂的面子上能救你一次,但是下一次就不會再出手,你要是想死就留下吧!”
古金玉笑靨一動,目光閃爍著冷然之色。
其實她古金玉并不像救這個廢物,還損失了這么一顆價值滔天的‘魂念’但是要是讓摩圖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大旗門的強者擊殺,她在總堂中的那些老人中也不會有好形象。
任何一個勢力的成立,團結(jié)兩個字都會掛在嘴邊,內(nèi)部怎么爭斗可以,但是對外必須一致。
“賤人!”
摩圖目光中怒火熊熊,凝視著古金玉修長性感的身軀,心中憤憤的一罵,他知道古金玉是在趁機把自己趕走,好順利的接管這邊的分堂。
“小賤人,金玉堂中最珍貴的明珠是嗎?等三少爺接管了金玉堂,你什么都不是,老子一定讓你死去活口的?!?p> 沉默了片刻,摩圖不想死,無奈的不舍中,把金玉銅錢叫了出來,雙眸緊緊盯著古金玉的身影,怒目中閃爍著一絲絲的淫蕩。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不想死就必須要離開西南三郡,要是項戰(zhàn)一個人這么說他還有點慶幸,認為羅神通不會為了弟子的隨意一言,而得罪金玉堂這等勢力。
但是冷漠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在北旗城十幾年太清楚了,說到做到,要是不走,絕對會引動北旗城的大陣,直接滅了他。
看著摩圖落寂的身影,黑衣老嫗手中一枚金色的小銅錢熒光閃閃,一道道繁奧的禁紋流轉(zhuǎn),然后不解的問道:“大小姐,他摩圖好歹也是一個超級強者,會這么就離開嗎?”
“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金玉銅錢在我們的手中,他已經(jīng)翻不起浪頭來了,我現(xiàn)在比較關(guān)注的是項戰(zhàn)!”
古金玉站立起來,眸光透過窗戶,凝視著遠方。
還要多謝這個少年,讓她有借口直接的把摩圖趕回總堂中,但是她總是感覺項戰(zhàn)是故意的。
“項戰(zhàn)?”
黑衣老嫗的渾濁的眸子也劃過一絲的亮光。
“惜姨,你去找風(fēng)雨樓,我三天只內(nèi)要這個少年的所有資料!”
古金玉輕聲道。
風(fēng)雨樓乃是寧州消息最靈通的勢力,販賣消息是它的一種生存方式。
“是,大小姐!”
黑衣老嫗點了點頭,然后輕步的走了出去。
古金玉抬頭凝視著天際之上,看著大旗門的旗幟,眸光中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沉默中,冷冽的聲音響起:
“金玉堂的基業(yè)誰也拿不走,你們以為控制了老三就可以奪走我們古家的基業(yè)就太過于天真了,大旗門中臥虎藏龍,希望這個少年能給我一些驚訝吧!”
深邃的眸子在天際之下,宛如星辰般閃閃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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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旗客棧中!
項戰(zhàn)神情安然的坐在房間中,臺面上一盞明燈,一壺小酒,幾個小菜,有滋有味的。
他在等人!他特意的把六長老等人支回去了,孤身一人在北旗城中就是在等人!
他等的不是別人,而是親人!
咚咚咚??!
幾聲隨意的敲門聲音傳了進來,項戰(zhàn)面色頓時一喜。
故人已到!
“進來吧!”
一道青色的身影推開了門,漫步的走了進來。
約莫三十來歲的少婦,天姿絕色,穿著淡青色的長裙,蓮花小步間嬌艷欲滴,長長的睫毛顫動,清澈的眼睛閃閃而視,一頭青紗飄然而動,粉脂凝香。
成熟高貴氣質(zhì)中帶著一絲的清新靈動。
“琉璃姐,好久不見了!”
項戰(zhàn)抬起頭,頓時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容,凝視著這道熟悉的身影。
項家的族人不少,但是能讓他項戰(zhàn)當成是親人的就不多了,特別是父母死了之后,莫琉璃在他的心中絕對是一個比項家任何一人都要親。
加上夢中的時間,一百多年不見了。
怪想的!
“琉璃姐?小兔崽子,幾年不見,還反了你??!”
莫琉璃看著項戰(zhàn)安然的身影,眸光閃亮,也悠然的坐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正色的道:“誰是你姐???以后要叫姨奶奶,這個輩分不能亂,姑奶奶我以后是要做你奶奶的人?!?p> 項戰(zhàn)剛毅的面孔浮現(xiàn)在莫琉璃的眸底。
是長大了!成熟了!還一絲絲的陌生了!
“哈哈,琉璃姐,你還沒有死心啊!”
項戰(zhàn)神色一愣,頓時笑了,道:“那個老東西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十年如一日的為他傾心嗎?要是我早就一腳踹了他了。”
莫琉璃已經(jīng)鐘情自己姐夫項風(fēng)狂幾十年,在項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哼!小屁孩,你懂什么??!”
莫琉璃挑了挑眉頭,道:“像風(fēng)一樣的男人,寧州就只有一個,本姑娘是寧缺毋濫!”
“風(fēng)一樣的男人?”
項戰(zhàn)頓時有點沉默了。
的確,那個男人被稱為風(fēng)一樣的男人,是項家一直在困住了這道狂傲無極的‘風(fēng)’。
“長生,你還在怪他???”
看見項戰(zhàn)的沉默,莫琉璃精致的面容頓時露出了一絲的嘆息,輕聲道:“當年的事情怪不得他,他是項家的家主,必須要為項家而負責(zé),這些年他也不好過,從你離開之后,他就一直在風(fēng)王塔上。”
“我沒有怪他!”
項戰(zhàn)淡然的一笑,輕輕泯了一口小酒,自嘲道:“以前我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經(jīng)歷的太少,很多事情都不懂,他是對的。”
“既然你已經(jīng)原諒了他,那你為什么不回去呢!大旗門雖好,但是你畢竟是項家的人,諸葛九天已經(jīng)查出來你的身份了,而且以你現(xiàn)在的資質(zhì),通天戰(zhàn)王肯定比不上他,他親手來調(diào)教你,你成就會更大?!?p> 莫琉璃要是不來,還這是沒有發(fā)現(xiàn)項戰(zhàn)在大旗門居然混的這么的好,一聲令下,大旗門的幾大超級強者就跳了出來了。
項戰(zhàn)的資質(zhì)她是知道的,從小就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修者,但是這次一看,嚇了她一跳。
練氣巔峰!
這個年紀練氣巔峰絕對是一等一的天才,莫琉璃知道項戰(zhàn)必有自己恐怖的奇遇,跨過了一道天地之坎,鑄造了一個無上的天資之體!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爺孫的糾結(jié)。
這次之所以瞞著項風(fēng)狂,冒險進入大旗門的腹地就想要把項戰(zhàn)帶回去。
“我不怪他,不代表原諒他!”
項戰(zhàn)嘴角微微上翹,冷冷一笑:“理智上我認為他是對的,但是有些東西我忘不了,是他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真實的,當你到了絕望的時候,只能相信自己!他的力量終究是他的,他教不了我?!?p> “哎!你們都是一樣的執(zhí)著!”
莫琉璃微微一嘆。
抬起太,漆黑的眸光劃過幾道光芒,凝視著項戰(zhàn)剛毅而執(zhí)著的臉孔,挺拔的身軀,一股非凡的氣息在籠罩。
她乃是一等一的強者,一眼就能看出項戰(zhàn)絕非一般的練氣境界的修者,他的身上有一股隱隱約約中爆發(fā)出來強大的力量。
現(xiàn)在項長生已經(jīng)不是昔日那個只懂的玩弄一些小聰明的孩子了。
頂天立地的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