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街頭小混混七手八腳的準(zhǔn)備抬棺材,那邊就要張羅著這地方什么的。
晴空回頭,就看到那個叫黃四的男人眉頭緊鎖。
“怎么了?”她不解。
“大周律制,這是二品大員的棺材。”他的眉頭皺起,感覺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哦?”晴空還真的不知道,這棺材還分幾品幾品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黃四的眼中,就多了幾分的嚴(yán)厲。
“乞丐?!彼@么告訴他。
“你是哪個府上的小姐,竟然敢開這樣的玩笑?”
“哦?”不信她是乞丐啊,要不要找丐幫幫主來證明一下的。
“你應(yīng)該知道。不按律制是要重責(zé)的,說不定會連累到你家里?!秉S四的口中,竟然多了幾分的擔(dān)憂。
是在關(guān)心她嗎?她忽然這么感覺。不過,沒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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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大周的律制,也太沒人性了吧?!彼炊Ц吡寺曇簟?p> 接下來,她的嘴已經(jīng)被捂住了。
被那位黃先生。
喲,黃先生還是有點武功的嘛,還嚇了她一跳。
“你,你……”那男子的眼里滿是焦急。好像是在氣她什么。
不過,沒有惡意。她感覺得出來。
“你做什么,非禮我們家小姐?!鼻镌驴催@樣,聲音也大起來了。
就見那黃四好像是感覺到什么,一下子放了手。
“你什么?”晴空并不在意。她是柔道和武術(shù)選手,和人對打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點肢體接觸什么的。倒不是太在意。
“你到底知不知道不按律制是要被抓的?!秉S四已經(jīng)急了。
“你在關(guān)心我?”晴空卻回答了他這么一句,引來他的一愣。
既然他已經(jīng)愣住了,那么,晴空可以說話了
“人死了就要埋。人家都已經(jīng)賣身葬父了,你還在計較棺材幾品幾品?是不是有點過分?你這什么大周的律制,也未免管得太寬了一些。就算你定了規(guī)矩,別人不按規(guī)矩也有個罪行輕重,不分青紅皂白都抓起來,這個是暴政?!?p> 跟姐辯?姐是辯論會冠軍。不對,是亞軍。
“你強(qiáng)詞奪理?!蹦悄凶颖凰f到哭笑不得。
“這正是我的專長。”辯論會嘛,不就是用言辭奪理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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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居小姐,黃先生,不要爭了。我爹,就是二品大員。”那個白衣的女孩終于忍不住開口。
什么?
不是,這二品大員的女兒要賣身葬父?
“你爹是?”藍(lán)衣男子身子一震。
“樞密院參議何世清?!?p> ……
“你是何,何大人的女兒……”那男子有點不能相信。
“是?!?p> ……
坐馬車回去的時候,何小姐慢慢地給他們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貞妃謀反一案,牽扯甚廣。何大人受到連累,被罷職免官,回家以后郁郁而終??蓱z一生清正,未曾斂財,又被巡捕司的人抄了全家。害得一個堂堂二品大員的女兒淪落街頭,賣身葬父。
“前日中午秦大人要問斬的時候,天降神人。怒喝三聲,白日驚雷,六月飛霜。嚇得那群狗賊不敢斬秦大人。我爹爹那時候撫掌大笑,驚呼蒼天有眼,大周有救?!焙涡〗氵€在記著前兩天發(fā)生的事情。
“后來呢?”
“只可惜到底是重病纏身,撐不過當(dāng)晚,就撒手西去了。這是他最后留給我的東西?!焙涡〗懵貜膽牙锶〕鲆粋€白色的包袱。
幾人一愣,原以為是什么貴重東西,卻是幾尺白綾,上面是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書。
“他年重振朝綱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是他唯一留給女兒的東西。
連晴空都禁不住落淚了。
回頭一看,那藍(lán)衣的自稱黃四的男子已經(jīng)淚濕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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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大哭一場,在街頭眾人和那個叫黃四的男子叫來的幾個人的幫忙下,草草地埋葬了自己的父親。
那黃四指揮起人來,倒也頭頭是道,十分地有條不紊。
何大人并無結(jié)黨,親戚們都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所以,祭拜的時候,稀稀拉拉地幾個人。
何小姐在哭著。就見那黃四已經(jīng)一躬身,拜了下去。
“四爺……”邊上,他帶來的幾個人都大吃一驚。
連何小姐也很吃驚。這黃四爺和她非親非故,如此大禮,讓她感覺到十分地震驚。
“何大人為朝廷盡力到如此,當(dāng)此一拜?!秉S四僅是單膝著地,拜過一禮,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
邊上的人趕忙為他拍土。
晴空不懂古代禮儀,而何小姐又是一個大小姐,全憑這黃四先生忙前忙后,葬禮辦得雖不熱鬧,倒也莊重。
“累了嗎,喝點水?!鼻缈者f給他一個水杯。
“多謝?!彼膊豢蜌?,接過來就一飲而盡??磥泶_實是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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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在綠竹林吃飯。
何小姐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并沒有坐在飯桌上。
“怎么了,沒胃口嗎?”晴空在勸慰著她。
“我還身著重孝,不敢在小姐的桌子上?!焙涡〗汶m然這么說,卻是不卑不亢。
“你也叫我小姐?”晴空感覺到哭笑不得。
“既然是賣身葬父,以后,就是你的丫環(huán)了?!焙涡〗氵@句話說得倒是大義凜然。
“別,當(dāng)你借我的?!鼻缈找幌虿辉敢鈩e人這么看她。
一轉(zhuǎn)頭,看到那黃四眼里的贊許。
不是,這又不是演讓子彈飛,這黃四郎還飛到這里來了。
每次她喊黃四的時候,就感覺到怎么這么不舒服呢。而且,這黃四是自稱。鬼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滴跛皆L的時候還自稱黃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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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幾個人在一起說話。
何小姐現(xiàn)在明顯還在悲痛情緒中,所以,晴空和秋月就一直在寬慰著她。何小姐到底是何大人的女兒,說話也有幾分的剛正。評論起天下時政來,也是頭頭是道。
“……以后定要清君側(cè),震昏君。這昏君也太無道。僅憑幾個奸人的挑撥,就要燒死貞妃娘娘,斬了秦大人。當(dāng)真昏庸至極。虧我爹還大喊大周有救。遇到這么一個昏君,就是天降仙人,也不見得有救?!?p> 然后,她也顧不得很多,左一口昏君,右一口昏君。說得義憤填膺。
晴空大呼不好。就算是何大人的女兒,這要有心人想去陷害,光這幾句說辭,已經(jīng)夠斬首的了都。
秋月是自己姐妹是不會說出去的,那黃四呢?
扭臉一看,就見那黃四坐在那里,臉都綠了。
正好這時候,何小姐又罵了一聲昏君,就見那黃四身子一顫。
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念頭:康熙私訪的時候還自稱黃三呢。她的嘴角上翹,計上心來。
就見她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何小姐的發(fā)泄。也吸引了其他兩個人的注意。
她看著黃四那張嘴角微微抽動的臉緩緩地來了這么一句:“你好,皇上。”
然后,四下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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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皇上?”黃四爺明顯就是一愣。
汗死,這就不打自招了?
別說姐的特技是洞察,就算不是洞察,你這也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了吧。小樣,要私訪啊,再過幾年吧。
“不知道的話,能專門讓何小姐在你面前說那幾句昏君嗎?”晴空現(xiàn)在的姿勢很悠閑。她甚至還學(xué)那些人,專門弄了弄茶杯蓋。
“是你讓說的?”黃四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我聽說,君賢而臣直。你該高興才對?!鼻缈盏哪樕希︻伻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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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四爺大驚起身,急沖沖開口:“你,你是徳妃轉(zhuǎ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