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站在外圍的老五大聲應(yīng)道、隨即獰笑著踏前一步,淬體六級的元?dú)鈴浡?、接著身形一抖化作一道勁風(fēng)直撲那騎手而去——
“哈哈哈!本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石家二少爺!”
然而就在此時,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大笑、緊接著一匹更加強(qiáng)壯的黑鱗馬從黑暗中呼嘯而出、在巨大的馬蹄聲中帶著沉重的破空聲從山梁上直撲而下、直撞沖來的老五!
見勢不妙,老五眉頭一皺、身形迅速改變前進(jìn)方向、就在那匹馬撞來的一瞬間險險撲出!
“程瑞!是你!”
看著那森然的馬眼后一雙充滿鄙夷和獰笑的眼神、石誠眉頭一皺一聲怒吼;
然而,馬上那人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面帶獰笑一聲不吭,而是迅速拉轉(zhuǎn)馬頭、再次加鞭,那強(qiáng)壯的黑鱗馬一聲嘶吼、以更快的速度直直撞向人群!
此人瘋了!
見得黑鱗馬飛奔而來,石家護(hù)衛(wèi)登時瞳孔緊縮,如此強(qiáng)壯的馬、如此高的速度,若是讓其撞上……
蠢貨!
就憑區(qū)區(qū)一匹黑鱗馬?你若是大祈騎兵小爺還怕你三分……
在保護(hù)圈中陡然增大的壓力中,唯獨(dú)冷逸依舊淡漠、只是瞟了眼那叫程瑞的少年,甚至連手中的錘子都懶得抬起!
“程瑞!你想干什么!”
而就在此時,段征雙目一獰、一聲怒吼渾身元?dú)馑纳⒍?、就要出手?jǐn)r截!
“姓段的!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對我家少爺出手!”
就在此時,黑暗中一聲蒼老的低喝,緊接著一道人影從馬背上站起、一躍而出,只見一片元?dú)獾墓饬灵W過、一道金光四射的拳影直射而出、將段征生生攔截!
段征出手未果、那馬也頃刻間飛奔至前十余丈,卻依舊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而是帶著雷鳴般的馬蹄聲和恐怖的速度徑直撞來、似乎要將眾人活活撞死!
“統(tǒng)統(tǒng)散開!我看他敢撞我!”
見得程瑞如此行徑,石誠的面頰抽搐著猛然抬起頭一聲厲喝;
好膽略!
看著石誠身形微微發(fā)抖卻依舊昂首挺胸,冷逸心中暗自點頭,隨即看了眼錘頭上的血跡,接著將其緩緩抬起……
“少爺不可!”
一眾護(hù)衛(wèi)聞言紛紛露出驚駭?shù)暮嚷?,卻依舊手持刀鋒一步不退,寧死也要保護(hù)主子周全!
而就在這短短幾句話間、那黑鱗馬帶著恐怖的速度已然飛奔至前,在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巨大風(fēng)壓中,猶如一輛高速飛馳的鋼鐵戰(zhàn)車般距離人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哥!”只聽一聲尖叫,石萱緊緊拽緊了石誠的袖子,眾護(hù)衛(wèi)眼中的瞳孔也縮得越來越小,幾乎所有人的腦海瞬間浮現(xiàn)出一幅血肉橫飛的畫面……
他還真敢撞!
此命休矣!
強(qiáng)烈的風(fēng)壓刮得臉龐刺痛、石誠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絕望……
“呔!哪里來的畜生!還不給小爺滾開!”
然而就在此時,只聽一聲稚嫩的喝聲轟然炸響,只見人群之中、冷逸雙目圓睜、猛然高高舉起手中的重錘直指那黑鱗馬,飄忽的火光照亮了那不大的錘頭、現(xiàn)出上面一片凝結(jié)的血跡!
看著那錘頭抬起,緊接著一陣微弱卻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黑鱗馬兇殘的雙目在這一刻瞬間縮為針尖大??!
“嗷嗚!”
只聽一聲恐懼的長嘯回蕩在漆黑的暗夜中,那黑鱗馬猛然抬起前蹄、疾速后仰,以恐怖的力量生生剎住了碩大的身軀、那驟然停止的風(fēng)壓在原地疾速散開、蕩起一片飛沙走石!
“??!”
又聽一聲尖叫、剛才還滿目獰笑的程瑞瞬間臉色煞白,迅速運(yùn)起元?dú)馄戳诵∶鼐鸵諗n馬韁,卻依舊在這巨大的力量中被從馬背上生生掀飛!
而那剎住馬蹄的黑鱗馬卻根本顧不上搭理主人,而是瞪著針尖般的瞳孔、怯生生地看了眼冷逸接著……
撒腿就跑!
怎么回事!
眼前突如其來的劇變讓已經(jīng)準(zhǔn)備等死的眾人心中一驚!
“嗷嗚!咴!”
然而就在此時,一片馬嘯聲驟然炸響,山梁上的黑暗中隨即一片嘈雜,只見那數(shù)匹黑鱗馬頓時炸開了鍋、似乎在恐懼什么一般紛紛揚(yáng)起前蹄、拼命地抖動著身軀,接著一個個也不管是否主人還在、紛紛嚎叫著掉頭就跑、四處亂竄!
隨著黑鱗馬的炸鍋,程家隊伍中頓時烏煙瘴氣、大哭小叫,陷入一片混亂!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山梁上一片烏煙瘴氣,山坡上的石家人也是一片驚慌,能把馬嚇成這般模樣、只能說明馬的天敵出現(xiàn)了,可這附近一片寂靜也沒有猛獸的動靜!
不過,似乎剛才是誰喊了一嗓子……
“哥!我剛才……剛才見易哥喊了一嗓子,接著抬了抬錘子……”就在此時,石萱那清脆卻驚魂未定的聲音輕輕響起;
“大家不要怕!易少爺錘子上有鐵齒熊的血跡!黑鱗馬以為碰到了天敵!”就在此時,段征回過頭低聲喊道,與此同時也不可思議地看了眼冷逸——
那鐵齒熊還真是被他一錘子砸死的?
這怎么可能!
血跡?
石家眾人一聽先是一呆,接著紛紛看向冷逸的錘子,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鐵齒熊代表了什么樣的危險,但是能將黑鱗馬都嚇走的熊……
“易哥!怎……怎么回事???那么小的錘子……”石萱依舊躲在石誠身后怯生生地問道;
“很簡單;”冷逸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錘子解釋道;
“剛才錘子在腳下放著,大伙的元?dú)庹谘诹髓F齒熊的血腥味,我把錘子舉起來,黑鱗馬自然就聞到了,黑鱗馬不過是初級兇獸,聞到中級兇獸的氣息,它當(dāng)然要跑了!”
“吁!原來如此!”
“中級兇獸……”
眾人聽后、紛紛長舒一口氣,誰能想到區(qū)區(qū)一點血跡就能輕松解決剛才的危機(jī);而且,能獵到鐵齒熊的人……
易少爺!
就他的修為、就他這個頭、就他這年齡?
放松過后,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冷逸、充滿了疑惑、驚奇、震撼,還有兩名年紀(jì)較小的女護(hù)衛(wèi)意味深長的目光……
“別別這樣!我會害羞的!”
冷逸趕緊揮著手謙虛道,心中卻在暗自慶幸,得虧忘記洗錘子了,若和那熊尸一般洗得干干凈凈的話,就算還有那么點氣息黑鱗馬也會以為是死熊而不怕,那就免不了費(fèi)一番功夫了……
“易兄弟你行啊!”石誠揉了揉有些發(fā)僵的臉龐、興奮地拍了拍冷逸的肩膀;
“你也不差!有膽略!”冷逸報之一笑;他何嘗不知道剛才石誠的處境:
石誠不是不怕,不是不想躲,也不是躲不開;更不是不知道,憑著程家的勢力,就算是程瑞撞了他,只要不是撞死,不過是一句“玩笑失誤”、被家人“禁足”就能揭過此事的;
但是,形勢比人低,對方有黑鱗馬,一上來氣勢就勝了一籌;段征又被對方強(qiáng)手阻擊,這邊又無人能夠抵擋,石誠若是退后,石家的氣勢便會一落千丈;從此,大家族的圈子中便會傳開一個笑話:
石家嫡子在程家旁系的一次“玩笑”中當(dāng)了縮頭烏龜;
這不僅關(guān)系到石誠的臉面,更是關(guān)系到石家的臉面,在大家族中,臉面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當(dāng)時的真實情況?沒人在乎!
退了,就是退了!
“我真沒想到他真敢撞;我當(dāng)時都做好準(zhǔn)備了,他撞不死我,我也會自殺;我死了,程瑞就得賠命,他畢竟只是程家旁系,不是嫡系!”石誠苦笑了一番低聲說道;
“我也沒想到;可是想必那會程瑞心里也哭死了!”冷逸笑了笑說道;心中暗自咋舌,他無法理解這種大家族子弟的思想,在他心里,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但是一念起,就得承擔(dān)一切后果,他只能硬著頭皮硬沖;”石誠低聲說道;
“哈哈!這回可好了!”就在此時,石萱拽著石誠的袖子一蹦一蹦的笑道:“回去我就和小伙伴們說,程瑞意欲挑釁、那個厲害喲!可我家二哥眼睛一瞪,程瑞就人仰馬……對了,易哥哥,我這么說你會不會生氣?”
“怎么會生氣?”冷逸噗嗤一聲笑了,他才懶得參與大家族子弟之間的糾葛;
然而就在眾人興奮之時,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吼突然炸響;
“石誠!給本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