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的病真的可以根治么?”幻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一臉緊張的看著墨臨淵,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對于胡娜的感情,她并不比任何人的少,看見胡娜經(jīng)受病痛的折磨,她只恨自己為什么無力幫助她。
墨臨淵道:“若是能夠成功的將需要的東西拿到,至少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成功。”
“什么?才百分之六十。”幻雪滿臉的驚訝,臉色終于變得凝重了起來,連墨大夫都這樣說,若是少了那件東西豈不是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墨臨淵如實的點頭承認(rèn),他的確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只要有一點的希望,他都要去嘗試。在胡娜來到江城之前,他已經(jīng)私下去過陰陽泉數(shù)次,為的就是將那里的環(huán)境和溫度,還有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全部摸熟,這樣才能極可能的提升成功幾率。
“墨大夫,你想用何種方法為娜姐祛除寒疾?”
墨臨淵一個眼神示意,兩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收拾了大堆的東西,回到房間去再交談。而墨臨淵則是光榮的成為了幻雪的搬運工具,那些有毒的藥材全部丟進(jìn)了他的懷抱之中,少女兩手空空的悠閑上樓。用她的話來說,墨臨淵這等神醫(yī)自然也是不懼這些小毒的。對此,墨臨淵只能默認(rèn)。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和女孩子計較得失,何況還是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回到房間中,墨臨淵才開口說起了陰陽泉的事情。
聽完之后,幻雪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掛在臉上。連看著墨臨淵的眼神都變得炙熱了起來,讓后者有些毛骨悚然。
被一個渾身都是毒,并且殺人于無形的人這樣關(guān)注,換了誰都會坐立難安。紫木早已經(jīng)搬著凳子坐到了遠(yuǎn)處,滿臉的警惕,生怕她又是一個心情不好,那就……
“你說的那個陰陽泉是神農(nóng)山脈中央一個小山峰里面吧。”幻雪隨口一言,引得墨臨淵又是一個驚詫的表情,不過繼而又搖頭輕笑,好聽的聲音響起。
“我倒是險些將你給忘了,你這個渾身都沾滿了毒的丫頭,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莫非你去過那個陰陽泉?”
“去過一次,若不是有那個陰陽泉邊天地靈氣的療養(yǎng),我早就被自己身體里的毒給毒死了?!被醚┞犅勀莻€陰陽泉能夠治療胡娜的毒,有些不解。
“那個陰陽泉乃是兩種極端的溫度,恐怕娜姐根本就無法承受,讓她去那里,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我也正是顧忌這一點,所以才想準(zhǔn)備充分一些,以免為她平添不必要的傷害。”
幻雪安靜的聽著他的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來:“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東西了。是王家的鎮(zhèn)族之寶——冰火果對么?”
“正是。有了它的保駕護(hù)航,成功率才能達(dá)到百分之六十,否則,只要胡娜一踏進(jìn)那里,就會必死無疑?!?p> 聽到墨臨淵肯定的答復(fù),幻雪卻陷入了沉默,許久才開口:“墨大夫,如果是你去拿冰火果,需要多長時間,又有多少把握?”
自從王府派人來接胡娜的時候,幻雪就已經(jīng)知曉了墨臨淵一直住在王府之中,恐怕他也早已經(jīng)做了這一手準(zhǔn)備,對于這個墨神醫(yī),她還是有些自愧不如的。
為了救胡娜,他從來不會管什么江湖道義,或是君子行徑。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會在乎用什么方式。
“畢竟是他們的寶貝,所以藏得很隱秘,雖然我已經(jīng)暗中做過調(diào)查,但也只能大概確定冰火果收藏的位置,具體的話,還需要進(jìn)去之后才能知道。至于成功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
又是一陣沉默,遠(yuǎn)處的紫木一直看著幻雪,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斷變換,有掙扎,也有痛苦,還有深深的恨意,最后成為了堅定,只聽得她看著墨臨淵的眼睛,說道:“若是墨大夫信得過我,此事就交給我去辦,成功的把握雖無百分百,但也比你去高出許多。”
為了娜姐,私人的仇恨先放放又如何。
紫木知道,幻雪一直在選擇逃避,也許她是害怕,也許是嫌棄,她拒絕有關(guān)那個地方的一切信息,但是終究,她還是戰(zhàn)勝了自己心中的仇恨。
聽到幻雪的話,墨臨淵點了點頭。
當(dāng)天夜里,幻雪一身黑色夜行衣,紫木適時的遞給她一張黑色面巾,眼眸充滿了鼓勵。紫木想,幻雪之所以接下這件事情,是因為他們幾個人之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王府的分布和冰火果的所在處。
“一切小心,量力而行。”對于紫木的叮囑,幻雪只是認(rèn)真的點頭應(yīng)下。她知道紫木話里蘊(yùn)含的意思,并不是不相信她的輕功與能力,而是怕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夜色幽幽,寒風(fēng)呼嘯,一個嬌小的黑影一躍而起,輕巧的翻過了王府的墻頭。他選擇的這處位置極為巧妙,正好避過了兩側(cè)的守衛(wèi),又能夠平穩(wěn)的落下,不會發(fā)生任何的聲音。
幻雪的身形嬌小,只是一個閃身就隱在了廊柱的陰影之后,避過遠(yuǎn)處橫穿院落而過的下人。
王府很大,一般人走進(jìn)來,若是無人帶領(lǐng),很容易迷失,但是幻雪卻輕車熟路的穿過了好幾條長廊和房屋,來到了最里面的后院。院落前方有一座三層樓閣,廊燈在寒風(fēng)之中微微搖晃,樓閣之外有四個守衛(wèi)看守,各個精神爍爍,絲毫沒有不敢松懈。
冰火果乃是王家的至寶,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許多人都想要打冰火果的心思,王府也曾迎來無數(shù)的偷盜者,所以王家主對這里就更加上心了起來。
守衛(wèi)徹夜守候,還有一個小隊在后院之中巡邏,以防萬一。
幻雪隱在一片陰影之后,一雙眼眸泛著清冷的光,仔細(xì)的打量了一下樓閣外的守衛(wèi),大門處有兩個,院中還有兩個。整個王府后院極大,那支巡邏的小隊一時之間不會來到這里。
清冷寂靜的夜,沒有任何的聲響,忽然,樓閣的左側(cè)陰暗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外圍的兩人立刻前去查看,門口的兩人依然紋絲不動。分工合作,絲毫不松懈。
難怪這冰火果能夠一直安然無恙。
前去查看的兩人久久未回,門口站立的兩人終于起了疑心,其中一人朝著先前發(fā)出聲響的地方走去,又消失了蹤跡,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但也沒有歸來。
立在門口的最后一名守衛(wèi),終于意識到了異常,正要出聲呼喊,一根銀針就已經(jīng)插進(jìn)了她的脖子,見血封喉。雙眼微凸,倒在地上,死了。
纖瘦的身形悄然浮現(xiàn)在那名守衛(wèi)的身旁,冷冷的看了一眼。便繞開了樓閣的正門口,腳尖在廊柱上輕點,身輕如燕,一個輕身就躍上了閣樓的屋頂。
而在此時,那支巡邏的小隊也來到了此處,發(fā)現(xiàn)樓閣外只有一具尸體,其他三人消失了蹤跡,頓時高聲呼喊了起來。雜亂的聲音四下響起,無非是喊著一句‘有刺客’罷了。
幻雪一個輕躍,來到最頂端的三樓房頂之上。所有的身形都被黑暗擋了去,今天晚上沒有月亮,正適合隱藏。正所謂,月黑分高殺人夜。
原本靜謐的王府一時間亂作一團(tuán),許多的守衛(wèi)全部都朝著藏寶閣而來。走在最前方的是那道微胖的身影,正是王家的家主王成德。原本正在睡夢中的他,聽見下人稟報,府中闖入了刺客,負(fù)責(zé)看守藏寶閣的守衛(wèi)全部被殺,心下一驚,立即穿了衣裳來到了這里。
藏寶閣的大門緊鎖,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
不過王成德還是不放心,下令讓人徹底搜查,自己則是掏出鑰匙,打開了藏寶閣的大門,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走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只有一個房間。寬敞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木架,上面盛放著一直白玉盒。王成德立在房門口看著白玉盒還在,微微松了一口氣。許久,才抬手在門后的一個暗格出按了一下。只聽見一陣隱晦的機(jī)括聲響,許多的金屬碰撞之聲在黑夜之中很是清晰。
待得那些聲音靜止,王成德這才緩緩的走入房間之中。
匍匐在屋頂?shù)幕醚?,尋找了一個里面看不到的死角,揭開了瓦片。一看見屋內(nèi)的那個男人,雙眸立刻收縮了一下,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意升騰而起,雙手在黑暗中緊握成拳,渾身都有些顫抖。
王成德走到房間中央的架子跟前,伸手打開了白玉盒,一股寒氣升騰而起,凝成一股白煙,幻雪只瞧見那層白霧盤旋在玉盒的周圍。指甲掐進(jìn)了掌心里,疼痛蔓延開來,腦海里響起一句話,是胡娜那天在街上對她說的那句:“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與你同在?!?p> 那是一種信任,一種支持。
就在她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身殺氣的時候,猛然清醒了過來。
——為了娜姐,現(xiàn)在不能殺他。
一定要拿到冰火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