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京城郊外養(yǎng)蜂夾道的小路上,一輛馬車披星追月,急速地在崎嶇的山路上前行。策馬之人不斷吁趕,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眸早已疲憊不堪,但仍舊不敢松懈。車內(nèi)一個著裝樸素之極的少婦挑簾道:“爺,要不要歇息下?”
“不行!難保八哥他們會尋上來?!贝巳苏鞘首迂废椋瑪y著兆佳氏在康熙的默許下連夜南下。兆佳氏頷首,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個小包裹,仿佛里面是事關(guān)性命的至寶。
突然,馬兒像是察覺了什么異常的動靜,躊躇不前,嘶叫起來。胤祥心下大亂,瞥見一枝利箭破空沖向兆佳氏,下意識撲上去抽劍格擋。雖然成功地?fù)跸逻@一箭,但緊接著的兩個黑衣殺手令他促不及防,那兩人的目標(biāo),顯然是他們夫婦的性命!
兆佳氏臉色慘白,死死抓緊包袱,咬著下唇不敢大叫出聲,怕影響胤祥對敵。胤祥以一人之力抵擋這兩個精于殺招的家伙,好比以卵擊石,漸漸力不從心。他腳下一軟,眼見那一劍將要刺入胸膛,忽然耳邊擦過一陣風(fēng)聲,接著“砰砰”兩聲悶響,那兩個殺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胤祥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同樣黑色著裝的人站在那兒,式樣奇怪的帽子壓低了眼睛,看不清容貌,類似披風(fēng)的衣裳下擺隨風(fēng)飄起。那人雙手插在衣裳兩側(cè)的口袋,右肩上停著一只通體雪白的漂亮鳥兒,在夜色中隱隱散發(fā)出光輝,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品種,倒有些像是鳳凰,但明顯嬌小得多。
那人蹲下身仿佛是在查探氣息,又拍拍手上的塵土對著那只鳥兒笑道:“白端,殺人可是犯法的,我還沒成年呢!好在只是打暈了,你幫忙處理下吧。”是爽快清脆的聲音,但能在語氣詞結(jié)尾處的婉和大致判斷出是個女孩子。
那只被喚作“白端”的鳥兒竟開口說了話,女性般柔和悅耳的聲線,令人心神大為舒暢:“好,你去那里吧?!闭f著它就飛到那兩個殺手邊上,帶起一圈圈白光,像是漣漪般環(huán)繞在他們額頭。
那黑衣少女起身向胤祥走來,兆佳氏緊張地拉住他的手,他握了握表示安慰,剛想開口,卻聽到少女率先發(fā)問:“你們是十三皇子胤祥和嫡福晉兆佳氏嗎?”
“?!”夫婦兩人對視一番,點(diǎn)了點(diǎn)頭,胤祥略帶警戒地問,“敢問姑娘是?”
“那就好辦了!”少女?dāng)[了擺手,湊近他們。胤祥這才看清她的容貌,并不是極為女性化的面部輪廓,卻帶有非凡的英氣,特別吸引人,使他霎時想起那個人。黑發(fā)不長不短,貼緊了脖頸,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眸,竟是他這么多年來熟悉之極的眼睛,漆黑清澈,隱隱透出傲氣。
少女指了指兆佳氏懷里的小包袱:“里面是乾坤六合鏡吧?!?p> “你怎么知道的?”夫婦倆臉色大變,這是那個名叫沙羅的女子在新婚那天私密饋贈予兆佳氏的,直到今日他們方才明白,她早已意料到了一切。少女不答話,湊上前挑開布,露出一角光滑的鏡面,尤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沙羅雖然說了使用方法,但忘了囑咐一條,這鏡子只能使用六次,之后就如普通鏡子一般,頂多能避當(dāng)邪氣?!?p> 胤祥更是驚訝,脫口而出:“你認(rèn)識沙羅和七顏?”她“嗯啊”了一聲,又問道,“你們銀子足夠嗎?”
“啊,有,是夏姑娘在離開前交給我的?!闭准咽下犓f認(rèn)識七顏,信任了不少,從懷里小心地掏出一個荷包,里面是厚厚的一疊銀票。
少女蹙起眉毛,一把拿過銀票,邊翻閱邊口中嘀嘀咕咕個不停,“七顏阿姨真是的,把銀票全給你們,也不考慮我可是身無分文。那個臭老爸,哼?!彼龔闹谐槌鰯?shù)張銀票,“這幾張是京城的獨(dú)號,你們也不能兌銀子,剩下的這些你們怕是花上十年半載也花不完?!?p> 胤祥一看上面的蓋章,竟是九哥的銀莊,這錢他可萬萬不敢兌換,忙點(diǎn)頭同意少女收了這些大額銀票。
“白端!走啦!”取得銀票后,少女高興地壓低了漁夫帽,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招呼那只鳥兒。
“呃,那只是……”胤祥奇異地打量著白端,卻被它琥珀色的眸子一瞪,不敢再停留目光。
“是天鸞啦,我朋友!”少女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跳下馬車要走。
“?。「覇柟媚锎竺??”他這才想起在慌亂之中忘了問對方姓名。
少女微微側(cè)頭,天鸞所散發(fā)出的柔和光芒在臉上打下一片神秘的陰影,她勾起一抹帥氣的微笑:“鏡落,我叫鏡落。”
——————————麥子の分割線——————
啊呀,許多親沒看過夜行紀(jì)啊,雖然我現(xiàn)在看看文筆很生澀,但是還是發(fā)上來了
里面如果有邏輯問題,大家暫且無視吧,o(∩_∩)o...
下面有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