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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萬戶侯

第四十一章 初到成都(三)

大唐萬戶侯 高月 2625 2007-09-18 07:29:00

    待楊釗出了大門,李清這才低聲對鮮于仲通道:“此事機(jī)密,世叔這里可有說話方便之處?”

  鮮于仲通見他臉色凝重,急帶他進(jìn)了密室,密室建在地下,要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里光線昏黑,潮濕窒悶,顯然通風(fēng)口開得極小,甚至沒有,甬道盡頭是一道石門,拉開石門,里面便是一間密室,室內(nèi)倒也寬敞,通風(fēng)明顯要比甬道好許多,李清打量了一下,只見房內(nèi)布置得異常簡潔,沒有任何華麗的飾物,地上鋪著黑色大理石,光滑如鏡,人走在上面,可以照見另一個自己,頂上和四周也是用上好的漢白玉鋪砌,四面靠墻各擺一排架子,架子上分類置放著帳簿和各種文書,擺放得整整齊齊,中間是一張大板桌,圍著桌子擺了一圈檀木椅。

  鮮于仲通坐下瞥了一眼李清道:“這間密室用兩層大青石砌成,任憑你怎樣吼叫,外面什么都聽不到,所以你盡管放心?!彼掍h一轉(zhuǎn),直奔主題道:“說吧!什么機(jī)密事?”

  李清深深吸了口氣,走過甬道時他已經(jīng)想好說辭,他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凝視著鮮于仲通眼睛,一字一句道:“此事和當(dāng)今皇上有關(guān)?!?p>  宛如石破天驚,又似平地一聲霹靂,鮮于仲通霍地站起,眼光凌厲,逼視著李清,卻見他神色嚴(yán)肅,并不象信口玩笑。

  “你說!不準(zhǔn)你隱瞞一個字,把你所知道的,給我全部說出來?!?p>  這一刻,鮮于仲通語氣強(qiáng)硬,氣勢威嚴(yán),和平時的溫文爾雅完全判若兩人,這也難怪,無論事大事小,只要牽涉到皇上,都是關(guān)系家族存亡的大事。

  “世叔,快快坐下,不用著急,事情還沒有發(fā)生呢!”李清略略停頓,有意讓鮮于仲通冷靜一下,這才緩緩道:“你可知道壽王妃出家的底細(xì)。”

  “聽說是在皇上壽筵上不敬,才被貶出家?!滨r于仲通臉色回暖,語氣和緩道:“這是皇家內(nèi)部之事,與你我無關(guān),休要多管閑事?!?p>  “世叔說這是閑事,等有心人抓住機(jī)會,飛黃騰達(dá)、入相拜將之時,恐怕世叔就不會說我此話是閑事了,如果實(shí)在不愿聽,那我就真當(dāng)它是閑事了?!?p>  說完,李清拱拱手,要告辭離去,鮮于仲通卻一把扯住他,歉然笑道:“我說話不中聽,賢侄休要放到心里去,你接著說,我聽便是?!?p>  兩人這一收一放,氣氛緩和了許多,李清靠近鮮于仲通,壓低了嗓音道:“壽王妃出家的地方,卻是在宮中,問題就出在這,皇上專為她建一座道觀,還以她的道名命為玉真觀,這難道不蹊蹺嗎?”

  鮮于仲通突然明白了李清的意思,他竟是暗指公媳亂倫,當(dāng)事人還是皇上,不等李清再說下去,鮮于仲通一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所以賢侄的意思,就是要我利用這個楊釗?”

  “是!自武惠妃死后,后宮已呈無主之勢,一但那楊玉環(huán)扶正,必成后宮之主,老夫少妻之配,她家人豈能不隨之升天,這個楊釗極善察言觀色、行事不擇手段,昔日又有恩于楊玉環(huán),屆時若讓他進(jìn)京,早晚會有飛黃騰達(dá)之日,他現(xiàn)在正走背運(yùn),世叔扶他一把,這不就是呂不韋之子楚嗎?再者,就算他不能成功,這損失也不大,可他若成功了,其中的厚利可不是賣任何東西可賺得到了,孰輕孰重,以世叔的精明,難道還衡量不出嗎?”

  鮮于仲通倒吸口冷氣,這李清每一次見他,都會給自己新的感受,他不禁抬頭向他望去,卻見他懶洋洋地半躺在椅上,眼神象個老奸巨滑的商人,拿著一個待價而沽的奇寶。

  “怎么!難道世叔還不相信我嗎?”

  鮮于仲通沉默不語,李清之言聽似荒唐,可仔細(xì)一想,卻又字字在理,這件事極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楊釗就奇貨可居了,他已經(jīng)心動,皺眉在室內(nèi)來回踱步,確實(shí)可以賭一把,假如失敗也沒有什么損失。

  不過,倒先不必給楊釗他謀什么差事,應(yīng)讓他給自己做事才對,想到此,鮮于仲通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微微的冷笑。

  “賢侄,你叫那楊釗明日來見我?!?p>  ......

  李清從鮮于府出來,驟雨初歇,一股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他謝絕奉命送他回客棧的馬車,悠悠閑閑,沿綠柳曲水負(fù)手而行,還算順利,鮮于仲通最終答應(yīng)了楊釗之事,卻要楊釗先做自己不肯答應(yīng)的執(zhí)事,借口要考察他的能力,但真正目的卻同樣是想先收楊釗之心,楊釗就象一條名貴的狗,先被李清發(fā)現(xiàn)收留,現(xiàn)又將被鮮于仲通喂養(yǎng),李清淡淡一笑,他自有辦法讓楊釗心甘情愿。

  不知不覺便來到客棧附近,他初到時是從小路進(jìn)的客棧,現(xiàn)在卻繞到正面大街上,這里叫駟馬橋,因相如向文君許諾而得名,是成都最繁華的地段,即到這里,李清再無法悠閑,雨后出來透氣的人將大街涌堵得水泄不通,不需他邁步,便可隨人流而行。

  “他奶奶的,這是要透氣么!”

  他低低咒罵一聲,急將脖子扭到一側(cè),頭高高仰起,大口喘著粗氣,那架勢儼如一條離水太久的魚,他的眼前出現(xiàn)一座高聳的酒樓,外形頗似閬中的醉鄉(xiāng)大酒樓,但富麗堂皇處,卻又更勝一籌,

  突然,李清若有所感,他似乎看到‘出售’二字,揉揉眼,再仔細(xì)一看,可不是,朱紅大門上赫然貼著一張白紙:‘此樓出售’,李清大喜,此等鉆石地段,居然還有人肯賣樓,他象魚突然回到水中,身形游動,幾步便橫穿人流,推門進(jìn)樓。

  迎面是一個描金大匾,匾上潑墨二個大字:“望江”,字體大開大闔、氣勢雄渾,卻有幾分眼熟,他苦思片刻,不得要領(lǐng),便丟下念頭,徑直走了進(jìn)來。

  樓內(nèi)靜悄悄的,似乎已經(jīng)歇業(yè),地上打掃得干干凈凈,十幾個小二正在擦拭梁頂窗檐的積年老灰,正面的帳臺上坐著一個中年白胖子,他嘴角天然上彎,就是怒時也帶笑意,讓人忍不住對他心生好感,他正在算帳,李清進(jìn)來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溫和笑笑,用筆指了指空蕩蕩的大堂,意思是已經(jīng)歇業(yè),見李清不走,一名小二跑上來陪笑道:“對不住客倌,小店要出售已經(jīng)歇業(yè),客倌可過段時間再來?!?p>  “我就是為出售之事而來,你們掌柜可在?”

  “我便是!”白胖子放下筆,從帳臺里繞出來笑咪咪道:“客倌想買這個酒樓么?”

  李清突然覺得自己著實(shí)有些孟浪,他現(xiàn)在手上只有一千八百貫,就要想買這樣大的酒樓,是不是有點(diǎn)太自不量力了,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口,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問道:“是我一個朋友想買,不知要賣多少錢?”

  掌柜搖搖頭道:“此事要和東家談,不過我聽說前幾天有人已經(jīng)出價到一萬五千貫,最后還是沒買成?!?p>  李清大為震驚:“為何?難道一萬五千貫還買不下這個酒樓?”

  “那是當(dāng)然的,我們海家看上的東西,誰敢買!”一個尖細(xì)嗓音突然從李清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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