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很聰明

　　臉上的幾兩肉被端木汋輕輕捏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看見端木汋委屈的神情，“皇甫蘭馨，過了六年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嗎？連親你，你都能走神?！?p>　　嘆了口氣，“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你真的該往前看，而不是非要吊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我們真的不合適?！?p>　　拍開端木汋放在她身上的手，皇甫蘭馨起身坐在他旁邊往池塘中心看。

　　每一個不完全了解端木汋的人，都會覺得是她皇甫蘭馨不知好歹，放著一個像寶一樣的男朋友不管，對男朋友的態(tài)度就像拽的像別人欠她錢一樣，冷淡以及自命清高。

　　身邊的人都在幫端木汋說話，連自己的父母都和她說端木汋挺好的，現(xiàn)在雖然才高中，但是你們要是以后能走到一起結(jié)婚了，后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端木汋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和瘋子。

　　幾乎24小時監(jiān)視加跟蹤她不說，經(jīng)常在她的課桌里面塞各種東西，有她路過商店要糾結(jié)好久都沒有買的零食，也有班上女生流行的化妝品和香水，那些以她自己的經(jīng)濟(jì)實力根本買不起的東西，而端木汋輕而易舉地送到她手上，還大發(fā)慈悲地像施舍路邊的乞丐一樣施舍給她。

　　這下全班的人都知道她皇甫蘭馨家境貧寒，有個全年級第一的帥哥還喜歡她，而她對那個帥哥還愛答不理，女生嫉妒她，男生看不起她。

　　“你為什么覺得自己會喜歡我，難道你不會喜歡別的女生嗎？”皇甫蘭馨不理解為什么上了高中之后，端木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追求她。

　　明明她們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我聽我哥說，那會他談了一個女朋友，我的表哥跟我描述他們從牽手再到同睡一張床的過程，我問他和誰都可以這樣嗎？他只能和一個人這樣，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當(dāng)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啦，聽說別人追求女孩子都是要有禮物和鮮花，以及無時無刻在她身邊保護(hù)她，我想得到你的喜歡，所以我做了許多事情?！?p>　　我們的友情原來是從他的表哥為開始變質(zhì)的。

　　“那么現(xiàn)在誤會也解除了，我們還可以繼續(xù)當(dāng)好朋友，當(dāng)好朋友也并不妨礙我們每天可以在一起聊天說話呀，”皇甫蘭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差說好兄弟你別傷心了。

　　“其實在五年里，我也想了許多，思考了許多，遇到過許多主動向我示好的女生，但是我都沒有心動的感覺，我只對你有那種感覺，我還想不明白為什么你一看見我就要跑，我真的覺得我沒有做錯什么，”端木汋吸了吸鼻子，眼淚撲哧沿著臉頰滑落到下巴上。

　　好像我在欺負(fù)他一樣，明明剛才還把我摁在他的腿上不讓走。

　　看在曾經(jīng)的情分上，我用雙手捏著他的臉，把他流出來的眼淚都用手擦干凈以后和他坦白，“我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去接受你對我的感情，在此之前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從朋友到戀人的身份其實即使到現(xiàn)在，那三年里面我還是不適應(yīng)。

　　說實話，我現(xiàn)在也和過去釋懷了，我并不是沒有喜歡過你，只是你的一些行為讓我覺得自己沒有自由了，我是一個很需要自己空間的人。”

　　現(xiàn)在能和端木汋坦誠講曾經(jīng)的事情，也算是對過去有一個比較溫柔的結(jié)尾吧。端木汋對她做的這些事情，說到底不是導(dǎo)致她認(rèn)為感情該走到最后的導(dǎo)火線。

　　最重要的一點，是皇甫蘭馨認(rèn)為他有時候的思路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對于她的痛苦和無奈，他好像理解不了，并且特別困惑為什么她會表露出痛苦的神情。

　　而端木汋自始至終像三歲小孩一樣，為了得到桌面上自己夠不到的洋娃娃，不惜把整個桌布都扯下來。

　　可能上天給了他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光環(huán)，卻唯獨忘記給他正常人該有的情緒感知能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樣難過，可以和我說說你高中時候的事情嗎？過了六年，我也很想知道曾經(jīng)的你是怎么想的，我該怎樣去彌補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端木汋像韓漫里面的瘦弱男主一樣抽泣著。

　　那年高一，是新生報到的時候。

　　陽光燦爛，橙黃的陽光曬在窗簾上透過教師，變成朦朧的帶有波紋的紅光。

　　還是和以前一樣，端木汋走在我身邊，親密地挽著我的手一起去學(xué)校，一路上我跟他分享了暑假我遇到的新鮮事。

　　偶爾，他也會和我說一些自己的事情，不過和我說過的話比起來，用沉默寡言來形容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和初中的時候哪里不一樣了？”端木汋拉著我的手腕，讓我站在原地看他到底有什么變化。

　　我從上到下看，來回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子在身上藏了什么秘密，如果他要我說他比之前帥的話。

　　那是沒可能的。

　　什么叫基友情，無論你貧窮還是富有，丑陋還是美麗，愚蠢還是聰明，身為你的好朋友我都會一直對你不離不棄。

　　“你不會是想讓我夸你帥吧？”我和他走在一起，路邊的女生不知道回頭看了多少遍，從初中那會他就是一個顯眼包，到了高中別人看他的程度更加進(jìn)了一步。

　　他點了好幾下頭，神情像我在朋友家的小狗，單純清澈帶有一絲討好的意味。

　　“你還不了解我嗎，在我眼里，都一樣，”我想用手?jǐn)埶募绨颍虐l(fā)現(xiàn)他幾個月沒見比我高半個頭了都。

　　“你攬不到我的肩膀，我可以，”端木汋像母雞護(hù)著雞崽似的，把我往他懷里帶，我頭靠到他胸膛里，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我謝謝您嘞，”用了一點點力氣就推開他了，往教室里面跑，跑著跑著回頭一看他還楞在原地。

　　往常他都要追著我打的，今天倒是有點奇怪，“怎么，看到哪個美女走不動道啦？”

　　古代我應(yīng)該是個工匠，專門販劍。

　　果不其然他追了上來，因為我那會跟他隔著大概幾十米遠(yuǎn)，校門口的人被我喊的，全都回頭去看他。

　　他被別人看的不好意思了，也假裝往回看，等那些人覺得沒趣了以后，才開始追著我跑，被我捉弄以后都要討回來，再捉弄我一回。

　　我也以為我們會像從前一樣，可是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