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星靜靜地站在那里,清澈的黑眸中卻掠過一絲淡淡的復雜。
“音然,你只是要殺我而已,不要牽扯進其他無辜的人?!?p> “可我不想你死得太簡單??!”音然微低眼眉,看著手中那只碧玉短笛,語氣更是淡漠地幾乎不近人情,“只要一想到冰在縛神之獄受苦,我就恨不得把你和夜火,還有司月那個賤人撕成碎片。”
她緩緩抬起了頭,目光中露出了冰冷的怨恨。
“當初若不是你和夜火,冰怎么可能被封???是你們——是你們暗算了他——虧他還當你們是至交好友。結果呢,他得了到什么?”音然凄聲笑了起來,“我永遠記得冰被封印時的眼神,那是怎樣的萬念俱灰???他痛苦的不是功敗垂成,也不是被封印之痛,他痛苦的,是你們這兩個好友的背叛——”
那一句一字就如同刀鋒一般刺進寂星的心底,神色蒼白如雪。
一旁的青嵐早已聽得心膽俱寒。
原來這金發(fā)女子竟是妖狼族的人嗎?
妖狼族的族長宿冰因千年前的叛變被封印在了縛神之獄,而自那一天之后,妖狼族也幾乎被滅族了,雖然余黨也銷聲匿跡了近千年。直至最近,他們才又出現。
原本以為他們目的是為了刺殺司月女神,結果,誰也沒料到最終的目標竟是王上流月淳。
“你們把王上綁到哪里去了?”青嵐憤怒地指著音然,卻被音然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躲在了云離的身后。
云離“切”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你們不是知道他在南澤了嗎?”音然唇邊又牽起了一撫嫵媚的笑容。
“那具體在南澤什么地方?”青嵐顫微微地從云離身后探出了貓腦袋。
“那我怎么知道???”音然一邊用玉笛拍打著掌心,一邊笑盈盈地看著青嵐,“就算我知道了,告訴你也沒用啊!因為我的任務就是來阻止你們前往南澤的——”她話語一頓,一雙美麗的藍眸卻浮現出了詭異的金芒。
“云雅,你已經休息夠久了?!?p> 隨著那一聲令下,原本痛苦彎腰捂胸的云雅又重新站了起來,一張清秀的臉龐已經被痛苦折磨地曲扭了起來。
“殺了那個背叛者?!?p> 一接到命令,云雅嘶喊了一聲,高舉幻刀向寂星刺去。
寂星本能地就要躲避,卻聽音然淡淡一笑,“寂星,要是這一刀你躲過了,這個小姑娘可就要立時氣絕了。”
“小雅——”
“星——”
云離和青嵐同時驚呼。
“嗤”的一聲,幻刀沒入了寂星的右肩。
那股強大的力量逼得寂星連連后退,一直退到身后的樹背。
云雅眼中寒光一閃,手上再一施力,那一刀再度深插進寂星的肩頭,死死地釘在樹背上。
那一刀,也凍結了所有人的心。
寂星肩上原本就沒好的舊創(chuàng)剎時崩裂,新傷加上舊創(chuàng),鮮血如同泉水般狂涌而出,染紅了那一身白衣。
“星——星——你為什么不躲——你這個笨蛋!笨蛋!”
青嵐急得聲音變了調,此時它已經忘記了害怕,右爪在半空中畫下一個銀圈,開啟了空間移動之門。
“開?!?p> 它從移動之門鉆了進去,卻從另外一個地方鉆了出來。
——竟不在結界之內。
不行,它不能任由寂星被小雅殺死。
不甘心地再度畫下開啟之門,“嗖”的一聲,又鉆了進去。
——竟還是不在結界之內。
第三次嘗試,失敗。
第四次嘗試,還是失敗。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
忽然,脖子一仰,后頸已被人一把拎了起來。
“你這只笨貓,這樣試有用嗎?”云離緊拎著那只幾乎要發(fā)了狂的貓,雙目通紅,寫滿了冰冷的殺意。
“放開放開,你這只該死半妖,你當然希望你妹妹不要死——放開——放開——”
青嵐不停地嘶喊掙扎,眼角微微濕潤。
結界里,被釘要樹背上的寂星神色慘白,已是氣若游絲了。
他快死了!
他真的快死了!
“我不會讓小雅殺人?!痹齐x忽然怒吼了一聲,“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如果她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傷害了別人,肯定會痛不欲生!”
青嵐停止了掙扎。
一旁看戲的音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寂星,你很痛苦是不是?可你現在的痛苦,哪里比得上冰被封印了千年的十萬分之一。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我要放干你的血,讓你流盡最后一滴血才死——”
“你這個陰毒的女人?!?p> 云離一把將青嵐甩得遠遠的,然后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就算與她同歸于盡,他也要把小雅從那可怕咒示里解救出來。
音然眼中掠過了殺意。
“不自量力。”
她唇角一揚,冷笑,將手中的玉笛湊于唇邊。
尖銳的笛音剎時響起,無數黑色使魔朝云離鋪天蓋地撲將過去。
“云離——”
被拋到老遠的青嵐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抬起頭就看見了云離被使魔淹沒的情景,不禁連血液都凝結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