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莫名其妙的戲弄了三次,何能只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揮舞板磚找人拼命,可問題是他也要找得到對手才行。
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陳墨還迎著他的憤怒目光,笑瞇瞇的推了推眼鏡:“我說何經(jīng)理,你要不要進去再坐會,說不定等會還能看到四個輪胎不翼而飛!”
要不是沒有證據(jù),何能非要撲上去用體重壓垮對方不可!
可一想到還真有這種可能,他哪里還敢再進店里去擺威風,當即鐵青著臉坐回到車上。
寶馬車緩緩起步,何能滿懷怒氣的掉頭而去,加速前還不忘探出頭來,沖著葉蓉喝道:“我說,三天后我來收店面,不想搬也得給我滾蛋!”
這么說著,寶馬車驟然加速離去,片刻間就駛出幾十米遠,帶起翻滾的煙塵。
“來就來好了!有本事你帶著城管一起來!”葉蓉冷哼一聲,徑直轉身走回店里,連帶著關門也有幾分怒氣。
眼見周圍沒人注意,車車終于輕輕抖動了幾下,低聲邀功道:“老大,我干的怎么樣?”
“還行!”雖說擔心會因此倒霉,可考慮到出了這口惡氣,陳墨還是豎起大拇指贊賞。
大概是很少得到肯定,車車不禁大喜過望,又討好似的補充道:“老大,其實我還在方向盤上動了點手腳,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唔,會不會鬧出人命?”陳墨怔了一怔,倒突然有些擔心了。
可還沒等他說完,就看到那輛寶馬在夜色中陡然一個急轉,直接撞入街道左邊的院落,頓時引得雞飛狗跳。
即使隔著五六百米,都能聽見那里傳來的呼叫聲。車車興奮得直排尾氣,心滿意足道:“沒事,不會死人的,就是給他一個教訓!”
話雖如此,陳墨卻隱隱覺得不安,心驚肉跳的感覺就像霉運即將來臨。
鍋鍋這時候正沿著陰影一路跳出來,等它看到那邊喧鬧的場景時,難免也幸災樂禍起來:“該,真的是活該……咦,為什么我覺得寶馬撞進去的房子這么熟悉,好像是……”
寂靜!寂靜到不能再寂靜的寂靜!
三個正觀賞車禍的家伙面面相覷,突然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發(fā)瘋似的沖向事發(fā)地點。
幾分鐘后,當陳墨看到眼前那再熟悉不過的場景時,頓時愕然無語的怔在原地——該死的,寶馬不偏不倚撞入的房子,恰好正是他租住的地方!
此時此刻,整個車身都筆直撞進房間,用膝蓋去想也知道,所有的家具電器都保不住了!
“噗!”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陳墨和幾個妖怪彼此對視,突然覺得應該找個地方哭一場。
該死的霉運,居然連兩片碎玉都壓制不住,這也太……虧大了,最倒霉的是這屬于意外事故,就算何能要賠償?shù)脑挘参幢匦枰r全部。
可倒霉的事還沒結束,就這么一小會的工夫,林琳居然又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看到出租房的凄慘景象,她不禁大吃一驚,隨即卻又想起什么似的,緊緊抓住陳墨的衣袖:“陳哥,蓉姐剛才發(fā)了一會呆,突然跑去對面酒樓找嘉迪,你說怎么辦才好?”
“你說呢……我們負責喊加油,或者遞菜刀?”回頭看了看酒樓方向,陳墨倒是沒什么擔心,他還是很了解葉蓉的。
只不過緊接著,林琳的一句話卻讓他面色微變:“這樣都可以嗎?可是蓉姐看起來很平靜,你知道她越平靜時就越……”
“靠,我現(xiàn)在就去!”陳墨吃了一驚,顧不得去扶剛爬出寶馬的何能,連忙掉頭狂奔而去。
幸運的是,兇案好像還沒發(fā)生,幾個保鏢正站在酒樓門口,伸臂擋著葉蓉不讓她進去。
不過見到陳墨突然出現(xiàn),他們倒是怔了一怔,畢恭畢敬的讓出通道。
與此同時,站在書房前的女管家桑亞也躬身行禮,并且輕輕敲響了房門。
幾秒鐘的寂靜后,嘉迪的幽幽聲音隨即響起:“桑亞,我好像聽到墨的聲音了,你請他進來吧!”
“是!”桑亞輕輕答應著,緩緩推開了房門,而隨即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人夜讀圖。
在昏黃的燈光下,一身白色睡裙的嘉迪正靠在搖椅上,專心閱讀著古色古香的書籍。
她微微側著頭,長發(fā)如瀑布般的灑落在肩頭,越發(fā)襯出那半裸香肩的白皙滑膩,也隱隱散發(fā)出幽靜古典的氣息。
即使葉蓉原本是打算來質問的,但在此刻望見眼前的情景時,也不禁稍微放緩腳步,似乎覺得不忍心打斷這優(yōu)美的畫面。
然而總有人是不識趣的,至少桑亞已輕輕咳嗽著,提醒著主人有客來訪。
幾乎在同時,嘉迪已微微側過頭來,恰恰迎上了陳墨的目光。
幾秒鐘的脈脈凝望后,她突然露出甜美而優(yōu)雅的笑容,原本冰冷憂郁的氣質,此刻就如同陽光下的積雪,在頃刻間融化消解了……
“很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有些承受不住嘉迪目光中的情誼,陳墨微微側頭避開,將目光落在那本放在扶手上的書。
“唔,這好像是1953年版的《史記》,你怎么能……好吧,當我沒問,看來有錢果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因為中文系畢業(yè)的緣故,陳墨對于這種古典書籍頗為愛好,此刻看到這本市面上很少見的《史記》,難免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
嘉迪親自為他倒上一杯清茶,微微笑道:“這是桑亞幫我收集的,因為墨你很喜歡古典文化,所以我也要多了解一些才行……對了,這杯茶的味道還可以嗎,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最喜歡西湖龍井?”
聽到這么含情脈脈的話語,又感受著那種貼心的溫柔,陳墨在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玉容時,不禁微微有些癡了。
可是幾秒鐘的怔怔過后,他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不動神色的給了口袋重重一拳。
然后,聽著諾諾的呼痛聲,陳墨終于覺得心情好了很多:“這個,古典文化稍后再談也不遲……實際上,蓉姐想和你說說店面的事?!?p> “店面?”嘉迪微微皺起眉頭,顯得有些迷惑不解,而桑亞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奇怪。
幾乎在同時,一個保鏢突然匆匆忙忙的走進房間,湊在嘉迪身邊說了幾句話,可能是剛剛打探過消息回來。
面無表情的聽完匯報,嘉迪若有所思的微微頜首,這才看著葉蓉道:“所以說,葉小姐覺得這是我做的?”
“我本來是這樣覺得!”葉蓉微微一怔,卻又迷惑的搖搖頭,“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與你無關!”
聽到她們兩人的對話,感覺到烏云正在漸漸散去,陳墨不由得輕舒一口氣。
可是他高興得顯然太早了,因為嘉迪接著就補充了一句:“當然和我無關!因為擊敗你非常簡單,根本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幫忙!”
“是嗎?”葉蓉居然沒有發(fā)怒,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來她終于領悟了“破而后立”的武學精髓。
“厄……”陳墨很無語的抬頭看看窗外,突然覺得暴風雨就要來臨了,也許自己可以先考慮戰(zhàn)略轉移?
“好吧!只是句玩笑話!”然而幾秒種后,嘉迪突然微微露出笑容,“說起來,我這里有雷震的電話……出來吧,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在突然轉頭低喝的同時,嘉迪忽的伸手輕輕一彈,葉蓉只來得悶哼一聲,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幾乎在瞬息間,伴隨著光影的突然跳動,數(shù)道身影突然從空氣波紋中閃現(xiàn)出來。
陳墨怔了一怔,本能的擋在嘉迪身前,卻見幾位唐裝男子已同時跨出一步,充滿威壓的深厚氣息噴薄而出,頓時將這房間困得如同鐵壁似的。
“修真?”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陳墨很無語的摸摸下巴,突然覺得自己可以上去要簽名了。
可他最終還是沒這么做,因為這幾位來訪者都顯得很嚴肅,尤其是那位棺材臉的中年男子,就只差在額頭刻上“生人勿近”了。
“敝人李治,向來都在南城居??!”詭異的寂靜中,這位中年男子微微頜首,忽的揮手招出一尊七層玲瓏塔,“昨天晚上,兩位倒是鬧得厲害,卻不知那只牛妖如何了?”
“厄……它被吃了!”陳墨怔了一怔,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然后他就看到李治腳步突然踉蹌,好像有些無法接受現(xiàn)實。
“吃了?”將近怔了十幾秒鐘,李治才勉強恢復了古板神色,只不過他現(xiàn)在看待陳墨的目光,卻好像在看一個食人生番。
“那什么,不是我吃的!”很委屈的眨眨眼睛,陳墨轉頭看了看昏迷中的葉蓉,心道我連湯都沒喝一口,怎么就成了食人族了。
可是很顯然,李治已經(jīng)覺得無法和食人族溝通了,所以他直接轉頭望向嘉迪。
稍稍沉默片刻,這位修真者忽的托起玲瓏塔,低沉道:“尊駕從希臘遠道而來,在中土逗留了許久,難道就沒有考慮回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原本暖光搖曳的書房,突然間變得寒冷起來。然而如此肅然的氣氛中,嘉迪卻依舊清雅的抿著茶,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直到許久之后,在李治略帶怒氣的注視中,她這才露出了淡淡笑容:“原來,李先生還負責管理簽證……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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