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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不許打劫、不許詐騙、不許泡美女、不許打電話、不許去偷內(nèi)衣……”趁著回程的空暇時間,陳墨一口氣報出了幾百個“不許”,只差說不許說話不許走路了。
幾個電器面面相覷,心道那我們還能干什么,去臺灣學(xué)那個F4開演唱會嗎?
拋開它們的牢騷不提,陳墨在家門口放下它們幾個,又騎著車車到飯店去。
小薰兒正在門口跳格子,見他到來立刻來個八爪纏繞,嬌嗔的呼道:“爸爸……薰兒想了很久,薰兒好像做錯了呢!”
遭到如此可愛的攻擊,陳墨的滿腹怒氣頓時消失無蹤,當下從懷里取出一個棒棒糖遞過去。
于是乎,小薰兒立刻忘記了內(nèi)疚,開始認真的和棒棒糖展開搏斗。
只不過吃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她也沒忘記舉起粉嫩的小手:“恩??!薰兒下次一定賣貴一點……”
“我嘞!”剛剛走進店門的陳墨,差點踉蹌摔倒,好在他及時扶著門站好。
葉蓉正在柜臺后面打電話,看到他進來也沒什么表情變化,只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么看起來,老板娘的釣凱子計劃很不順利——想想也是,這年頭凱子雖然很多,但是肯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的,就真的沒有多少了。
“明天,就到期了!”抬頭看了漸漸昏暗的天色,葉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苦澀,卻又難得的主動倒了杯茶給陳墨。
老實說,在她那種古怪目光的注視中,陳墨突然覺得很不習(xí)慣:“蓉姐,你能不能換個方向聚焦,我知道我很英俊……”
“我是不是很糟糕?”突然之間,葉蓉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陳墨怔了一怔,心道莫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怎么蓉姐突然之間就自我懺悔了。
不過,看著葉蓉逼問的目光,他還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還好啦!其實你除了野蠻市儈小心眼愛吃醋……厄,當我沒說過!”
有那么一刻,葉蓉看起來就要爆發(fā)了,但她最終還是緩緩低頭,突然輕輕吐出了“對不起”。
幾秒種后,在陳墨懷疑自己聽力出問題的時候,葉蓉卻又抬起頭來,低聲道:“我知道,我很糟糕……可是,我只是想守好這家飯店!”
“我明白!”陳墨輕輕嘆了口氣,溫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卻沒有多說什么。
他當然明白,明白葉蓉在吉祥飯店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也明白她的野蠻和精明都是無奈之舉。
一個孤苦無依的外來女性,要在這個城市里撐起自己的事業(yè),要去面對各種勢力和不懷好意的凱子……
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想要變得野蠻市儈,而是生活逼迫我們不得不改變!
“算了,不演瓊瑤劇了!”感受著手背上的溫暖,葉蓉突然微微泛起紅暈,卻又趁著抬頭的機會,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下一刻,那個熟悉的蓉姐又回來了,而她的手中也多了一張存折……
“給我的?”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存折,陳墨不由得一怔。
“做夢吧,我干嘛給你錢?”葉蓉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輕聲道:“不過,這張存折里有十萬塊,是我全部的積蓄了!你看著辦,取出來分給林琳她們,然后你自己也留下一點吧!”
“那還不是等于給我嗎?”陳墨無謂的聳聳肩膀,卻又把存折推回到她面前:“好啦!不要搞得象安排遺囑一樣!只不過是沒了店面而已,我們想辦法再去找一家,實在不行擺路邊攤也行!”
“路邊攤?”葉蓉怔了一怔,不禁很無語的看著他。
可是幾秒種后,她突然眼前一亮,喃喃自語道:“對??!我怎么沒想到?有道理,以我的美貌再加上小墨墨你的廚藝,我們兩個雙劍合壁,相信兩個月內(nèi)就可以一統(tǒng)南城路邊攤……”
“厄,我還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陳墨很無語的翻翻白眼,心道那我們每天都要和城管游擊戰(zhàn),十幾個人一起逃跑的場面肯定很壯觀。
可是看起來,葉蓉好像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甚至已經(jīng)忍不住站起身:“不如就這么決定了,我先去找個繁華地段,再定做幾套制服……”
“吱!”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在此刻驟然響起,也打斷了葉蓉的路邊攤計劃。
在兩人面面相覷的表情中,雜亂匆忙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其中還夾雜著喝罵粗口。
陳墨的反應(yīng)極快,只怔了一怔就撲出去抓住薰兒,將她和葉蓉一起推進廚房。
幾乎在同時,數(shù)十名古惑仔已提著鋼管、西瓜刀殺到。
包扎得像個印度阿三的何能夾在中間,指著飯店大聲喝道:“就是這里!他媽的,居然敢在我的寶馬車上動手腳,替我拆了這家店!”
“得了!何哥您瞧好吧!”伴隨著嘶啞的聲音,刺青刺到象地毯的光頭男揮了揮鋼管,重重踩滅了煙蒂。
不等他的話音落下,數(shù)十名古惑仔就潮水般的涌過來,看架勢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沒了吉祥飯店。
葉蓉在廚房門縫里看到這一幕,恨不得掄起兩把殺豬刀沖出去,可薰兒卻若無其事的拉著她,嬌嗔道:“阿姨,不用擔心,爸爸很厲害的!”
“厲害?就他那小細胳膊小細腿?”葉蓉很無語的翻翻白眼,心道幾十號人涌過來,除非陳墨把紅內(nèi)褲穿在外面才行。
可是話音未落,就見陳墨面對著洶涌而來的人潮,忽的重重一拳砸在門口石雕上。
被這巨大聲響嚇了一跳,數(shù)十名古惑仔不由得一怔,暫時停住了腳步。
只是他們面面相覷之余,卻也不明白對面那個小白臉在干什么,拿拳頭去撞石雕,難道他準備自殘嗎?
“啪!”就在此刻,看似完好無損的石雕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微小裂縫。
在眾人驚駭目光中,石雕開始緩緩的崩裂破碎,竟在片刻間散為滿地石屑。
老實說,就算你拿個鐵榔頭去敲,要敲成這種粉碎的狀態(tài),怕是也要花上幾分鐘了。
“怎、怎么可能!”光頭男驚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點奪眶而出。
何能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他那種肥肉顫抖的樣子,似乎很想沖上去檢驗石雕,看看那是不是石膏做的。
而在廚房里面,葉蓉也已經(jīng)看得打了個寒噤,心道墨墨原來這么深藏不露,怎么平日里都不還擊……
“不怕死的就來!”在一群人石化風(fēng)化加火化的表情中,陳墨若無其事的轉(zhuǎn)動著手肘,頗有武林高手的風(fēng)范。只不過,眾人卻都沒有注意到,這位高手的面部肌肉正在輕微扭曲,看起來疼得要命……
“我嘞!做人果然不能裝蒜啊!”看著已經(jīng)紅腫的手腕,陳墨意識到自己又倒霉了一次。他剛才演戲演得太投入,輸出電能擊碎石雕的時候,用的力量稍微大了一點點……
當然了,疼痛歸疼痛,敬業(yè)精神還是需要的,所以陳墨依舊保持著高手風(fēng)范,并且學(xué)著李小龍勾了勾手指。
很可惜,他的召喚魅力顯然不夠,數(shù)十名古惑仔不但沒有向前,反而整齊無比的后退幾步。
傻瓜才會沖上去,就算你一身金鐘罩鐵布衫,難道還能比這個石雕更硬不成?
“撤!撤!”幾秒鐘的寂靜之后,光頭男突然尖叫一聲,扔下鋼管飛也似的逃掉,數(shù)十名古惑仔頓時作鳥獸散。
何能在后面看得急了,忍不住跳著腳罵道:“混蛋!混蛋!你們逃什么逃,他才一個人而已,群毆也能干掉他了!”
“群毆你個頭,老子的命不是拿來玩這種危險游戲的!”回過頭來比了比中指,光頭男在瞬間就轉(zhuǎn)過街角。
話是說得有道理,群毆總能干掉這一個人,可是問題在于,我憑什么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去群毆,就為了那幾千塊好處費?
要是被那個小白臉一拳轟中胸口,怕是要在醫(yī)院里躺上幾個月,醫(yī)藥費都不知道要花多少了!
片刻間,熙熙攘攘的吉祥飯店門口,就只剩下滿地的鋼管,以及孤零零站在原地的胖子。
微涼的夜風(fēng)輕輕拂來,何能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看著對面那個微笑踱來的年輕男性,他突然面色蒼白的后退幾步,勉強擺出一個攻擊架勢:“別、別過來!別看我胖,我可是螳螂拳第六十五代正宗傳人!”
“厄……”陳墨很無語的翻翻白眼,看著胖得像頭豬的何能,忍不住腹誹了那位第六十五代掌門人。
收門徒就收門徒,干什么收這么一個死胖子,難道是螳螂拳的分派肥螳螂?
“怕了吧!”看到陳墨稍稍停住腳步,何能頓時長舒一口氣。
可是還沒等他慶幸,陳墨卻又若無其事的靠近幾步,微微笑道:“螳螂拳?好啊,那你就螳螂給我看……圈圈你個叉叉,別說你是螳螂了,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打成螳螂、屎殼郎和蟑螂三合為一?”
“嗷!”仿佛受到極大侮辱似的,何能終于在此刻驟然暴喝一聲,抬手踢腿擺出了進攻架勢。
陳墨微微一怔,倒是想不到對方還有戰(zhàn)斗勇氣,不由自主的提高防備。
只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卻見那正擺出高手姿態(tài)的何能,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哀求道:“老大,我錯了!我認輸還不行,您老人家就放我一馬!”
“我倒!”任憑陳墨想到了種種狀況,突然看到這反差極大的一幕,也不由得腳步一個踉蹌。
話音未落,何能卻早已撲了上來,恭恭敬敬的把錢包和零用錢全部掏出來,淚流滿面道:“老大,您全拿去吧,我就這么多了……對了,我口袋里還有兩個硬幣,要不您全拿走得了!”
“無語了,難道我看上去很像打劫的?”陳墨不由自主的摸摸下巴,心道我這幾天到底怎么了,先是別人叫爸爸,現(xiàn)在又被當成劫匪。
可他剛剛想到這里,就突然看到小薰兒從飯店里跑出來,二話不說沖到何能面前,睜著大眼睛緊緊盯著看。
“厄……”何能情不自禁的摸摸臉,甚至懷疑那上面是不是長花了。
而緊接著,小薰兒突然皺起眉頭,咬著大拇指迷惑道:“大叔,你臉上有妖氣……嗯啊,難道你最近遇上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