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著一聲猛烈的破門聲,是一個清脆卻抑不住怒氣的女子聲音,“哈!那可真是好!竟然為了自己的親妹子不惜自毀名聲,公然私會外男!”
田家眾人一驚抬頭,正是聞訊而來的楊大舅,身后虎著一張小臉,眼帶譏諷的不是楊小小又是哪個?
楊小小一把挽住落落,“落落,你沒事吧?”
落落搖了搖頭,對跑得臉色通紅的楊啟明感激一笑。
“喲!你們老楊家就是這樣做事的么?”蔣氏被楊泰勇踹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加上楊小小一進來就譏諷自己最為稀罕的孫女,說話也就刻薄了起來,“上門不敲門,用踹的!而且小姑娘家家的嘴巴就如此惡毒!也不怕說得多了生口瘡!”
“大伯娘!小小說的都是實話而已!哪里就惡毒了?比起錦玉那個口善心黑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楊桂香是被蔣氏刻薄慣了的,但這會子她沖著自己的外甥女發(fā)難,又加上她今天明里暗里的偏心,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被素來綿善的楊桂香一堵,蔣氏一時竟愣住了。
楊桂香只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氣拱啊拱,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哀凄關(guān)切,作出一副不好意思你誤會了我的樣子的田錦玉。一時只覺得惡心無比,“哼!錦玉!小小說得對!你四嬸兒我還真想知道你私會外男跟幫落兒有啥關(guān)系?難道就是誣蔑她進出男子內(nèi)院,好逼得她再死一回?!”
田錦玉向來心氣兒極高,何時被人這樣呼來喝去過。一時只覺得青筋暴突,心里越發(fā)的恨上落落了。突地她心里一凜,猛地想起那天在鎮(zhèn)上柳如青對自己說的話來。
莫非,落兒是真的還沒死心,還想嫁柳家?也是,柳家是白水鎮(zhèn)首富,有誰肯讓到嘴的熟鴨子飛了??!
她將頭埋得低低的,看起來是被嚇到了,但實際上卻是在掩藏自己眼底憤恨的光。
田錦玉的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既然今天不能除去落落了,那不如賣她一個面子好了。以她那懦弱短視的性子,想必得了好處就不會鬧了。
“那天柳公子約我見面,其實是想訂下他來家里提親的日子!我想著落兒被退了親,還鬧得那樣大,害怕她以后沒有著落。所以就跟柳公子提了一句,他也萬分的愧疚,說是提親的時候,會一并來提,他,以后,”
田錦玉白晳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一臉看我多為你著想的表情,深吸一口氣,看似姐妹情深,實是為了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緩緩的道,“他說他愿在婚后以良妾禮迎落兒進門!或者如果落兒覺得太慢,你我姐妹可以同時進門。”
“啊,我就說嘛!你們定是誤會了錦玉兒!這孩子向來最是知禮,又如何會無故去會外男?”蔣氏從來就認為自己的孫女是最好的,此時一聽,頓時將之前心頭的那一點子不滿扔到了爪畦國去。
“這主意倒是不賴,當初我就說嘛,依落兒的資質(zhì)去嫁那柳家,是高攀了的。只有錦玉兒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大嫂?。 ?p> 三爺只覺得目眥欲裂,素日里他最是敬重這個大嫂,但此刻他只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轟然塌了一地,“當初那柳家會同咱家結(jié)親,也是因為文儉救了柳老爺!要結(jié)親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并不是我家硬攀上去的?。?!”
說完,三爺臉色突地煞白,人也抑制不住的佝僂咳嗽了起來,想起當初柳家上門來提親時的情形來,想到一個令人心寒的可能,“當時我就依稀覺得你有些不滿這婚事,原來竟是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錦玉兒同那柳如青?還有落兒,落兒被逼著……”
“咳咳咳……”
話沒說完,三爺氣得一個倒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老淚縱橫……
“爺爺!”
“老三!”
落落滿臉是淚,緊緊的摟著爺爺佝僂的身子,任他無聲的哭著,雙眼布滿了血絲瞪著蔣氏三人。
被落落這猶如受傷小獸的眼光瞪著,蔣氏幾人一時竟覺得一絲瑟縮。良久還是田錦玉最先反應過來,囁嚅著,“那個,我,我都同意你進柳家……”
“滾!給我滾!?。。?!”
“咳咳……”
一聲似受傷猛獸咆哮的聲音從三爺口里發(fā)出,嚇得蔣氏跟田錦玉一縮,你推我擠的就要起身離開。
“咳……老三,這事兒,是我們大房對不住你們。你先歇著,找個大夫。這事兒啊,大哥回去之后自會……”
“大哥!你也走吧!”似是霎時老了幾十歲,三爺有氣無力但卻堅定的擺了擺手,打斷了大哥未完的話。
大爺狠狠瞪了一眼還要開口的錦玉,“還不快跟我回去!都說些啥混帳話!”
田錦玉委屈低頭,眼底卻閃過一絲憤恨的光——今天自己都被逼得同意她進門當妾了!他們竟然還不滿意!難道是想要去當正妻么?想得美!
她自以為表情做得隱秘,卻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形容被站在一旁的小小看了個一清二楚。
小小素來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一怒就跳將起來,指著田錦玉啐了一口,“你個壞得連泡都冒不起來的!作這樣一副吃人的表情是要干啥?難道我們還欠了你?委屈了你?我呸你都嫌臟得慌!”
蔣氏心頭火起,“你個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沒教養(yǎng)的東西,我們老田家的事,何時輪到你個外姓小丫頭片子……”
“大奶!”落落伸手一把將小小拉到身后,臉上一派凜然,“這是我姐姐!而她,”
又指了低頭扮柔弱的田錦玉,“不是!我沒有這樣惡毒的,一心想要害死我的姐姐!還有!請你記住,我不稀罕那個啥柳家!你要嫁自嫁去!但請不要把我拉進去!誰愛去當妾誰去當!不要總覺得那是一塊香餑餑,誰都想上前去咬一口!”
“你!”
蔣氏一噎,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大爺拉了一把。他不似老妻那般糊涂,一心認定錦玉是個好的。盡管因了錦玉的伶俐,一向甚得他的歡心,但他向來名聲至上,絕不允許有敗壞家里名聲的事情發(fā)生!
看著三人有些灰溜溜的背影,小小安慰的握了握落落的手。
三爺氣得狠了,這會子只覺得心頭一抽一抽的痛,當日里逼著落落上吊的情形又浮上了腦海,他只覺得嗓子里又是一陣腥甜,喃喃了句,“落兒,爺對不住你……”就又是一口咸腥的血噴了出去。
這下把三房眾人嚇得夠嗆,短短幾息時間,竟連著噴了兩口血。落落趕緊張羅著讓六郎跟楊表兄跑去請郎中不提。
田文儉跟楊大舅兩人七手八腳的將落落爺抬到了炕上,三爺這才悠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那眼神,仍是無神。
看著這樣一副情形,楊大舅一時也是不知道說啥好,呆在原地搓了半天手掌,突然一按田文儉的肩,“老四!要不然你們分家吧!原本以為只是受受氣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竟是有了謀財害命的意思在里面……”
“這樣的家!不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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