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襲來。
縱然是胡不歸身經(jīng)百戰(zhàn)曾百勝,也是被這氣勢如山的令牌,給嚇得直接倒退三步。
但縱然是胡不歸面無人色,他依舊是將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令牌。
非金石非釩鐵,古樸玄奧的符文交錯其中,鐫刻著幽暗黢黑而勾人心魄的“免死一次,龍之先祖”八個小字。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祖龍令牌?”
胡不歸滿臉的不敢相信。
“呼呼——”巨大的威能,流轉(zhuǎn)自如,如同浪濤一般,在一塊令牌之中瘋狂的涌現(xiàn)出來,仿佛擇人而噬的兇獸,這一下,卷起千堆雪,不僅僅是對面的胡不歸感受到了,就連躲在下面的風(fēng)寒,也是感受的極其真切。
盡管現(xiàn)在的風(fēng)寒還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但,單憑著胡不歸心膽俱裂的模樣,就足可以推斷,這散發(fā)著滄桑氣息的令牌,絕對是好東西??!
祖龍令牌,在大千世界,故老相傳,乃是龍之始祖以自己的精血、意志灌注。
當(dāng)年,天下大亂。
為了保護襁褓之中的龍子龍孫,不被邪惡之輩妄殺。
祖龍鑄造了一萬塊這樣的令牌。
不過,江湖又有傳言,祖龍令牌被人得手,從此不再是龍之一族獨享。
有了這祖龍令牌,就能夠為自己在難以抵擋的大災(zāi)難,大兇殺之中,免死一次。
這意義可就重大了去了。
江湖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到處都是死亡,對于長期在刀劍冰火之中生活的江湖武者來說,它可就不僅僅是一個一次性的“免死金牌”了,而是另外的一條生命。
“免死一次,龍之先祖?!?p> 看到這八個小字的時候,胡不歸就是面色“刷”一下極度的變化。
“如朕親臨,群雄俯首。”
令牌背后的八個字,也是霸氣外露,這果然是真玩意兒,胡不歸,確定了,所以,這一刻,縱然是最頂尖的變臉之術(shù),跟他的臉色相比,也是難以望其頂背,臉色一陣青一陣黑一陣血光,這令牌出現(xiàn),胡不歸可謂是氣極。
可是,卻沒有再前進,他忘記了啊,這家伙有號稱“龍之免死牌”的祖龍令牌,自己,剛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就應(yīng)該更狠一點兒,殺伐果斷,不留余地。
是的,這樣龍裂這個混賬就沒有機會出示這牌子了。
可現(xiàn)在,這家伙拿出了真的令牌。
如果自己強行攻擊的話。
祖龍的意志,便會覺得受到挑釁。
祖龍是無數(shù)年前就雄霸大千世界的強者。
他的意志,誰敢違抗。
他的攻擊,誰能抵擋。
胡不歸的心,在滴血。
滴答的很慘烈。
該殺的啊!
難道自己就這么罷手了,在極北之地殺掉龍血神王,可是最完美的了。
但,形勢比人強?。?p> 有了這一次祖龍令牌的救命,龍血神王,看在祖龍令牌的意志上,自己還必須得低頭,將其放過。
這還真是形勢比人強??!
胡不歸心中絞痛,暗自咒罵:這牌子還真是一個孽障。
當(dāng)然,更孽障的其實還是祖龍。
你好端端的搞個這個破玩意兒干什么。
難道就你們流著龍血的子孫高貴,我星空巨獸就活該挨打受欺負么?
可恨自己,偏偏就是沒有那辦法,他不敢挑釁祖龍意志,因為他不能抵擋這牌子之中的威能,事實上,胡不歸也知道放虎歸山的后果。
那是真正的龍入大海,貽害無窮。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是不得不放手,他怒極了,大步的走出了冰雪戰(zhàn)場。
龍血神王帶著笑容,他很驕傲。
你胡不歸實力強大又如何,在我先祖的威壓面前。
一切還不都是零。
泥腿子始終是泥腿子。
是比不過高傲的龍之貴族的。
龍裂還沒有得意完畢。
可就在這時——
一桿長槍飛速而來,直接朝著龍裂的后輩頂去。
“轟轟——”
就在長槍將要刺破龍裂的身軀之時。
祖龍令牌陡然變色,蛟龍殘影飛出。
直接將長槍絞碎,一干二凈。
但沒有想到胡不歸會偷襲,所以龍裂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胡不歸,你竟然是敢偷襲,你不怕祖龍意志發(fā)怒嗎?”龍裂色變道。
“龍裂,別以為,有這令牌,我就真的奈何不了你,此刻,我身處令牌百里之外,縱然是他意志滔天,也不能夠鎮(zhèn)壓我,哈哈,我卻是將你令牌的意志,給消耗了,你拿著他,再也是不能夠救命,所以,下次見面之時,便是我取你狗命之日?!?p> 胡不歸的聲音,漸漸遠去。
胡不歸之所以去的這般干脆,也是因為他不確定,這祖龍的意志到底消耗了沒有。
如果沒消耗完畢的話,那么,距離他百里之內(nèi),自己一定會倒霉。
為了爭奪,極北之地的密鑰,他還不愿意冒這個天險。
“該死,下次見面之時,兵臨城下,便是我龍血空間滅你彎刀空間之日,我一定要殺光你們?!?p> “奪回密鑰?!?p> 龍裂恨恨道。
皚皚白雪之地,除了泥人兒一般的風(fēng)寒,便是龍裂了,此地經(jīng)歷驚天動地大戰(zhàn),估計很快就要吸引強者過來,龍血神王也是施展飛翔秘法,悄然逃離,在泥土的深處,這一刻,便只留下風(fēng)寒的身影。
兩大絕世強者交戰(zhàn),風(fēng)寒便是知道自己不適合趟這一趟渾水,風(fēng)寒看著這一場兩敗俱傷的場面,還心意未決,看到了有“龍之免死牌”的龍裂之后,他便清楚龍裂滿身是寶,心意,在這一刻,便是大為扭轉(zhuǎn),居然是存了“撿便宜”“打土豪”的心思。
時機,千載難逢,這龍血神王,遭遇重傷,實力大損,再加上這貨牛氣沖天,鼻孔長在腦袋上,成了泥人兒的風(fēng)寒,憋屈了這么久,教訓(xùn)一下他,也是不為過的。
他調(diào)整氣息,身形如電,朝著那受傷頗有些嚴(yán)重的龍血神王而去。
“龍血神王,休走?!憋L(fēng)寒氣沉丹田,聲音跑的老遠。
“什么?這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蹤跡?”龍裂同胡不歸一樣,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個人竟然是完整的看完了他們的戰(zhàn)斗。
所以,他氣息頓時便是一亂。
“呼呼——”
一盞茶的時間,風(fēng)寒就已經(jīng)是趕上逃離而出的龍血神王,身形如電,將龍血神王給攔住了。
“這么不要命的追趕我,你是什么東西?”龍血神王眼看著逃不了,便不逃離了。他的第三只眼之中陣陣帶血的電弧閃過,而他對面的人物卻是一無所覺。
“小輩,你究竟是何人,追逐本王到此地,究竟有何目的?別以為本王受傷了就成了貓,逼急了本王,大不了玉石俱焚?!饼堁裢趵淅涞膯柕?。
“額,玉石俱焚,太夸張了吧!我可不想這般,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的目的嘛,只是想借用下龍血神王身上的一件東西。不知道龍血神王可否愿意?”風(fēng)寒笑道。
“小輩,你想趁火打劫么,好吧!你要什么,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話,本王可以滿足閣下的要求。”看著對面這悄無聲息跟蹤自己的年輕人,龍血神王的心中,也是有些無奈,胡不歸很陰險,那致命的一槍,就算是祖龍的意志,都是沒有料到,所以沒有保護得周全,重傷之下,再加上,前面施展大招,耗費的大量生命力,在沒有調(diào)息之前,自己的身體,真實的情況,說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也不為過。
說快油盡燈枯,也無不可。
原本他的計劃,是大干一場之后,悄然逃走,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直接被他給逼到了這里。
現(xiàn)在,自己急需要時間來調(diào)息,恢復(fù),與胡不歸的一戰(zhàn),他可是將實力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甚至是…超水平發(fā)揮。
脫力了。
現(xiàn)在他很累,可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這個鬼魅一般的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真的是不好對付的那種。
而要命的是,他的感覺,一向是很準(zhǔn)確。
這也是他為何實力未嘗達到巔峰,依然敢四處挑釁的緣故。
感覺,會幫他趨吉避兇。
只是,這一次,出現(xiàn)了這么個異類,讓他的感覺失靈了。
“你想作甚?”龍裂有些色厲內(nèi)荏。
“我的要求,說實話,還真的是不算太難為龍血神王,我要的是龍血神王手中的祖龍之令。”妖異年輕人笑著說道。
“混賬!你殺了我吧!”
龍血神王怒極,“這乃是祖宗遺留的東西,怎么能夠交給不相關(guān)的外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需要這祖龍之令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獲得免死一次的機會罷了,而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做了,所以?!?p> “對于你來說,這祖龍之令已經(jīng)是完成了使命,所以,建議你爽爽快快的解除與祖龍之令的聯(lián)系。”妖異年輕人淡淡的笑道。
“哼!真的是癡心妄想,祖龍之物,豈能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得到了么?小輩...要是我不解開呢,你能夠把本王怎地?”將祖龍之令這般的交出去,龍血神王的心中,自然是很不甘的,自己一向順風(fēng)順?biāo)?,這一次,一個陰溝里翻船,就要將老本賠光,而這個妖異年輕人卻是什么都不做,就想將自己祖宗傳承的東西拿走,更有可能,將自己洗劫一空,這.......是不是太過簡單了一點。
“呵呵,尊敬的王,你還沒有搞清風(fēng)狀況,憑借你如今的實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都能夠輕松的將你殺死,更何況是還有把子力氣的我了,所以,我將話挑明了,你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你可以將他交給我,而后...平安的離去?!?p> “或者,選第二條也不錯,做一個龍之空間的英雄,偉大的死去,我會托人將你的身軀,埋葬在龍之神山,讓你成為英雄聯(lián).盟之中的一份子,你死后,血脈冷卻,這祖龍之令,自然會斷絕與你的關(guān)系,意下如何,威武不能屈的...龍血神王閣下?”
“哼!”想了許久,看著目光灼灼的年輕人,龍血神王卻是不得不屈服,很是不甘心的斷了與祖龍之令的關(guān)系。
“拿去吧!”
而后,龍裂便是將祖龍之令交了出去,不過,他本身不是簡單之“人”,梟雄手段,在切斷與令牌血脈聯(lián)系的瞬間,同時暗自出手,將祖龍之令的空間陣法弄得混亂。
使得其他人不能夠使用。
“呵呵,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龍血神王閣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物,不過,你做的還是不夠完.美啊,居然想要改變令牌的空間陣法。”
“這可是很不好的?!?p> “很不好。”
風(fēng)寒這一刻的笑容,絕對是老魔頭附身了。
讓龍裂顫顫巍巍,不寒而栗。
“你...”